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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三木叹道:唉,没那么容易啊!
盛德福说:不然!你看我吧,已经有了,没办法了,要是我没有,什么人找不到,我一到舞厅里,这些姑娘就上来了,还有的人,拚命要给我介绍女朋友。可惜,我是不可能了。
黄三木道:那你手头是有姑娘了喽?
盛德福忽然想起了什么,紧张地说:有,有个把来往的,不过,可能不是很适合你,反正,我会给你介绍的。
黄三木就说:说话要算数啊,我这件事就靠你了。
盛德福就笑道:黄三木啊,我一直有个问题想不通。当初你在南州大学时,是系里的团委书记,红天红地的,怎么现在连个老婆也找不到?
黄三木苦笑道:我在大学里是团委书记,在这里是一个奴隶;我在大学里的红天红地,在这里是黑天黑地。你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呀?可能这是两种世界、两种标准吧,在学校里,是我这种人的天下,在社会上,就是你盛德福之流的天下了!
盛德福拍了两巴掌,笑道:精辟!精辟!我觉得,我对这个社会很适应。现在工作忙是忙了点,可我对前途充满信心。在这个社会上,名誉、地位、金钱、美女,深深地吸引着我,感召着我!
黄三木道:现在已经开始玩女人了?
盛德福严肃道:不!没有,现在还没有。
黄三木就问:你那位怎么样?嫂夫人快调过来了吧?
盛德福头一低,叹道:唉,调过来是没问题的。快了!你不提她也罢了,你一提起来,我就伤心。唉,我现在是什么事情都满意,就是这个婚姻,太勉强,真是不满意。
黄三木道:你们现在也还没结婚呀?
盛德福道:结婚不结婚还不是一样,红本本都领来了。黄三木,你一定要吸取我的教训,女人哪,你不要太相信她,我是被骗了!
黄三木奇怪道:你会被骗?她是怎么骗你的?
盛德福就把陈秀秀如何装怀孕,如何装打胎的事讲了。他痛苦地说:其实,她根本没怀孕,更没有打胎。所有的诊断书啦,发票啦,都是假的,是通过关系搞来的。我做了个冤大头,刚好认识一个很漂亮、很高雅的姑娘,完了,就全完了。
黄三木问:你对她怎么样?总是有感情的吧?可不能做陈世美哟。
盛德福道:我本来就不是很喜欢,现在她这么一搞,我就更不喜欢了。难怪人家说,世上真正美满的婚姻是极少的,我哪,我这辈子的婚姻,就不可能会美满了。
黄三木道:没希望了?难道不能想个办法?
盛德福道:还有什么办法?都登记了,再要分手,那就是离婚了。离婚,这是多么可怕的字眼啊,我想过了,可是一想起来就害怕。更糟糕的是,它会影响我的前途。对于我来说,婚姻是第二位的,没有比自己的前途更重要了。我不能离婚的。
黄三木道:对,你应该先把官当上去,反正你也挺开放的,等官当起来了,你也可以像一些局长一样,到外面找个好点的,弥补一下。
盛德福道:我现在在单位里,也是有竞争的。现在综合处里,总共三人,处长是刘金才,事实上,他也是曹金郎的秘书;还有一个,就是唐克,他是何平凡的秘书,比我早来一步,当初,和我竞争的就是这个人。他已经是党员了,我还没有入进去。下一步就是等刘金才当副主任后,我们两个当中就要选一个当处长,我估计,他的可能性比我大。我只有等下一次了。
黄三木道:迟点也没关系,反正你们市委办、市府办,流动很快的,以前那些秘书的,没有一个不当个什么长的。
盛德福道:话是这么说,我的压力也很大。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组织问题解决掉,争取早一天当上处长。再到下一步,就是当副主任,然后,再到部门里去。
黄三木问:你的组织问题,洪一之一定会帮你的。
盛德福道:帮是会帮的,但他会用多少力,也很难说。我们洪书记,和何平凡书记,都比较正统,不知道把下面的人弄上去的。不像曹金郎、包伽、宋文侃他们,你看看,曾经当过他们几个秘书的,现在哪一个不是当局长的,哪一个不是坐好位置的?我们刘处长运气了,他现在是处长,又是曹金郎的秘书,他以后的位置,肯定不会差的。要是我当了曹书记的秘书就好了。
黄三木道:你们洪一之也不错啊,听说,他对自己人也还是关心的。
盛德福道:嗯,他现在比以前好一点了。那次我们在枫树吃过饭,一起出来时,他正谈到现在办公室秘书的事。我就说了,现在有些领导对自己的秘书很照顾,很那个的呢!洪书记就点了点头说,对,不过,你放心,你的组织问题,我一定会去讲的。
黄三木道:洪书记对你还是比较赏识的吧?
盛德福说:洪书记对我是不错的,我们两个在一起,有时候真是无话不谈了。昨天在市委门口,他还递了我一支烟,然后拍着我的肩膀,很亲热地一起走。刚好卫生局的张局长过来了,就说,哟,你们俩看去像一对父子嘛!你看看,张局长都这么说了,啊,哈哈哈!
第29章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黄三木不再去找邵颖,邵颖熬不牢还是要来找黄三木。
每次和她干完那事,黄三木就要后悔。在没有干之前,他禁不住她的诱惑,被她白嫩的肌肤和细长的腰肢所驱使,奋力地向她索取着仿佛永远也索取不完的东西。干完之后,发泄了之后呢,他就觉得自己刚才是在犯罪,是在干一件卑鄙的勾当。
不是恋爱,不是婚姻,也不是轧姘头,自己还是个小伙子呢,这究竟是在干什么呢?他觉得自己是多么卑鄙的一个东西啊!没有出息,不负责任,胡作非为。他相信,别人是不会像他这样的,他不是人,是一只令人厌恶的野兽。这只野兽,身体里会发出强烈的欲望,无法克制的欲望,令它自己也觉得害怕。
穿上衣服,黄三木又阴沉着脸,不说话了。邵颖给他递过来一支剥好的香蕉,黄三木也不吃。她就坐在他身边,搂着他的腰,问他究竟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黄三木说:邵颖,我觉得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下去是有罪的,我心里觉得有罪。你还是好好地去找个对象吧!
邵颖说:又来了,我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要这样讨厌我!
黄三木说:我们这样下去是没有结果的,我们不会结婚的。
邵颖说:我知道的呀,你上次就说过了。我不需要你跟我结婚,只要能常常在一起就行了。你要我陪你说话,我就陪你说话,你要我和你那个,我就和你那个,就像刚才一样。你说过我这方面不错的,我也答应过你,我把它都奉献给你。
黄三木道:这样下去有什么意思呢?
邵颖道:有意思,我愿意,你需要,就有意思。只要我们能经常在一起,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愿意一辈子服侍你。
黄三木摇了摇头,坚决地说:不行,这样不行的,邵颖,我们还是早点分手吧,这样下去是危险的!
邵颖紧紧地搂住他,哀求道:不!不危险的,没有人会知道,你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就不让人知道,包括我的父母,谁也不会知道的,只有我们自己知道,这样子不是很幸福的么?
黄三木差点要哭出来,苦着一张脸道:要是你没有以前那种事,那该多好!
邵颖推了他一把,眼里冒出了泪花,气愤地说:你别再提我以前的事了!我以前是不对,可那也是没办法的,是这个社会造成的,我不是什么坏女孩。就算我做错事,可我也是有血肉,有感情的,我喜欢你!我爱你!我需要你!难道这也不对么?!
黄三木道:我也没说你不对。你别这么激动,反正,我希望你还是慎重考虑,为了我,也为你自己的将来考虑,最好,还是就此了断了吧!
邵颖道:我不会跟你了断的。我也不要什么将来,你就是我的将来,我有什么好考虑的?我这人就是任性,我喜欢的人,我是不会放过的,你别想把我甩了。
黄三木道:呃,这就不对了,你当初是怎么说的?我一开始就和你说了,我暂时还没有对象,才和你偷偷来往,等我有了对象,我是不可能再这样的,要是还这样,我未来的那位,还不要杀了我!
邵颖道:可是,你现在还没有对象呀!你自己也说过,没有哪个姑娘会看上你的嘛!所以,我就看上你了嘛!
黄三木觉得她说话有点赖皮了,就苦笑了一下,说:没人看得上我?那是我谦虚嘛!世上女人那么多,还会真没人看上我?
邵颖问:有人看上你?
黄三木道:有。
邵颖再问:已经有人看上你了?
黄三木道:快了,就快有了。
邵颖笑道:哟,还是没有啊,我就知道你会吹牛。既然现在还没有,你就死心踏地地跟我好吧。
黄三木问:那等我有了女朋友,该怎么办呢?
邵颖道:等你有了,我就靠边站。
黄三木道:说话可要算数啊?我可是很快就会有的啊?
邵颖亲了他一下,笑着说:等你有了再说嘛!
说是这么说,其实邵颖心里早就谋划好了。只要黄三木不把她甩了,一天天地拖下去,拖得时间越长,离胜利就越近了。俗话说:日久生情嘛!等时间长了,黄三木对自己也有了感情,自然舍不得离开了。他现在已经二十八岁了,只要拖到三十岁,最好是三十来岁,他还没有对象,那就等于成功了。等他三十来岁了,还会有哪个小姑娘愿意嫁给他?他还不老老老实实地对她俯首称臣?
邵颖早就想清楚了,关键的问题,是不能让他找到对象。等他有了对象,有了目标,她就要千方百计地把他们拆开,把黄三木的缺点捅给那个人,甚至不惜把他们俩的这种关系也捅出来,只要能拆开就行。
晚上,邵颖没有离开邮电招待所,她在黄三木身边,睡了一觉,特别地香沉。
黄三木却是一个晚上没睡,他越来越觉得这个人的可怕,他下决心要找出个办法来甩掉她,就是想不出来。
邵颖对黄三木的态度更好了,等到夜幕降临,她就往邮电招待所跑。高孚雨打她的手机,得到的回音都是:对方已关机或联系不上,请稍候再拨。害得高孚雨一看到邵颖就:为什么不打开手机?每次找你都找不到!
邵颖就说:我早就叫你别烦我了,我要嫁人了。手机呢我已经不用了,它整天躺在家里睡觉呢!
高孚雨咬牙切齿道:我迟早要收拾你!
邵颖也咬牙切齿地回他一句:我迟早要杀了你!
高孚雨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儿,无法找到,好在最近石兰老是来找他,他也就暂时把她给忘了。
邵颖每次来邮电招待所,都带了一堆吃的东西。有蜜饯、蜜枣、美国提子等,还有切成一块块的烤鸡、烤鸭,用来慰劳黄三木。有一次,她还给他买了件皮茄克,据说要六、七百块钱呢!
可惜,黄三木对此恐惧得很。他一看到这些东西,就想起那个高孚雨,觉得这些食品不是邵颖买的,是高孚雨买的,这件皮茄克也不是邵颖买的,是高孚雨买的。他的脑子里尽是高孚雨,他不想吃,也不想穿这些东西。
最恐惧的是礼拜天了,邵颖从礼拜六晚上就来这里,带了一大堆食品,第二天就整天呆在这里,不出去一步。他一次又一次地从邵颖那里满足了那方面的欲望,可是完了之后,是一次比一次恐怖,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被这个女人吃掉了。
礼拜一下了班,天又要黑了,黄三木满心希望天不要黑,可是天还是那么快就黑了。怎么办?逃!快点逃出去!
黄三木到电影院看了场电影,又到青云江边走了走。这时,邹涟的身影,邹涟的声音,就慢慢地又包围了自己。青云江黑黑地,静静地流着,她把自己的清纯流走了,也把黄三木的幸福流走了。
他来到青云大桥,抚摸着那一个个不会说话的石狮,很快又来到了观云亭。观云亭里又坐着东一对、西一对的情侣,这些情侣,不知有多少是新的,有多少是旧的,有多少是永久的,有多少是暂时的。反正,黄三木和邹涟曾经是这个地方的一对,现在已经不是了。他不想看到这些,不想去想这些,就一个劲地上了山,来到了悬崖上。那株树,还是那样地弯着,仿佛还在等候着一个个去而未归的冤魂,仿佛还在等候着一个个未去而想去的活鬼。
黄三木胸口闷得慌,就抓着那树根,大喊道:呃——!邹涟!你现在在哪里呀!
邹涟没有回话,他就一直在这儿坐着,想想已经很晚了,才一步步慢慢地回到招待所。一回到房间,发现邵颖已经睡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