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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花旻止的背影,花清茉总觉得有些不对,但是要说哪里不对,她此刻又说不出来。不过,花旻止既然让她不要担心,她听话便是,她相信花旻止绝对不会去做危险之事,因为他心中牵挂自己与花彧卿。
上马车之前,花清茉不觉的回头看了宁郡王府大门一眼,目光渐渐幽沉。而她的唇角,微微扬起的笑容,有着些许的幽冷,看着总觉得太为冷清淡漠。
虽然她至今没有做什么对付宁郡王的事情,但是有些事并不代表她忘了。和宁郡王之间的仇,她不会忘,也绝对不可能忘。终有一天,她会靠自己的双手将宁郡王了结。
到萧王府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许久未曾回来,萧王府倒是未曾有一丝的变化,从进门的时候便能听到有人痛苦的叫声,凄厉,惨烈。不过花清茉已经习惯。本来第一次听到时她便未曾害怕过,如今也不过是听着习惯,不会觉得别扭罢了。
回到楼阁前,那周围一如既往有着很多锦衣卫守护,看来白紫箫已经从皇宫中回来。
先前在宁郡王府时,白紫箫吩咐人收拾好东西便又回了皇宫,说是要是解决楚玄潇的事情。毕竟楚玄潇那几日屠了不少大臣的满门,此事总需要一个了解才行。
看了看眼前繁华的楼阁,花清茉望向四月,出声道:“四月,你去宁郡王府的时候,方姥似乎还在萧王府对不对?”
“禀夫人,四月去的时候,方姥的确还在萧王府,毕竟她年纪大,身子自然不抵我们这些年轻人,四月走时,她身子看起来还未好起来。”
听四月这么说,花清茉不禁望向四月她们院子的方向,随后看向相思和华絮,清声道:“相思,华絮,你们将我的东西送到房间,紫箫若是问起就说我去看方姥,一会便会回去的。”
“是,夫人。”
从楼阁前走向四月等人的院子,因其距离极近,片刻之后,花清茉便到了院子门前。走进院子中,第一眼她便看到方姥坐在院子中的一棵千瓣朱砂下,干枯的手拉着树上拴着的红丝带,目光之中尽是沉寂。
花清茉见方姥还未离开,心中有些高兴,她走到方姥面前,目光温和的看着方姥,出声道:“方姥,这些日子,你在萧王府过得可还好?”
方姥并未想到花清茉今日回来,见到她瞬间不免有些诧异。不过很快,方姥便反应过来,微微的笑着点头:“多谢夫人关心,老身在这儿过的极好,劳夫人挂怀了。”
“见方姥气色很好,清茉也就放心了。”花清茉微微的笑了笑,随后看了一眼旁边的千瓣朱砂。虽然天已经暖和了一些,不过这千瓣朱砂还未开放,如今这般的凋零之态,倒真是显得格外孤寂。
“夫人既已回来,老身便在这儿向夫人辞行了。在这儿打扰了许久,老身真的有些惭愧。”方姥站了起来,声音之中略带着歉意。她的目光看着花清茉,随后在落到花清茉左手无名指上带着的白玉雕云纹戒指时,目光微微一滞,随后沉了下来。
这对白玉雕云纹戒指,终究是有了新的主人,也算是了却了几十年前的一段尘缘吧!
方姥不禁一笑,心中不觉放松下来。
花清茉自是注意到了方姥的目光,知道她因为这白玉雕云纹戒指,怕是又想起锦瑟。能够得方姥这么多年的惦记,这锦瑟也算是一个极为幸运的男子吧!不过可惜,锦瑟已有青弦,方姥这一身为了他,实在是浪费了。
“方姥若是想要离开,清茉不会挽留,若是想要多住些日子,自然也是可以,方姥自己决定便好。”花清茉淡淡的笑了笑,随后她看了看天空中渐渐落下的明日,出声道:“清茉此次只是来看看方姥而已,见方姥无恙便安心下来,如今也不早了,清茉需要回房间伺候九千岁,就先离开了。”
“夫人慢走。”方姥对着花清茉行了一礼,随后站直了身子。她的目光望向花清茉的背后,突然一瞬间睁大,眸光之中有着无法诉说的诧异与惊讶。
花清茉不知道方姥为何会露出如此的表情,心中有些疑惑,她回过头,便看到披着一件玄色流云百福披风的白紫箫走了过来。
“紫箫,你怎么来了?”花清茉有些诧异的望着走到自己面前的白紫箫,目光温和。
“听说你捡了个人回来,本督主便想来见见。”白紫箫声音冷寒说道,他的目光看向花清茉面前的方姥。
先前,方姥脸上的表情满是震惊与诧异,目光之中更是有着无法诉说的复杂。不过在白紫箫看她之前,她的神情便恢复如初,并在白紫箫看自己之时,对着白紫箫行了一礼:“草民方姥见过九千岁,九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
如此的行礼方式白紫箫自然认识,目光微微幽沉的打量着方姥,随后看向花清茉,道:“她原先是宫中之人?”
“嗯,方姥曾为宫婢。”花清茉倒是没有瞒着白紫箫,毕竟方姥刚才行礼,已经揭露了一切。只是方姥先前的表情让她有些介怀,她总觉得似乎有些不对。目光望向方姥,此刻她的表情极为平静,平静的让花清茉感觉到有一丝的不对。不过她并未表现出来,只是不动声色的观察方姥。
“既然是你捡回来的,留在府中自是无碍,不过让她不要随意走动,不然活了这大年纪,落了个死于非命,倒真是枉活了一辈子。”白紫箫声音冷淡如初,唇角的一抹笑容妖华熠熠,媚惑入骨。他的目光落在花清茉的年岁,目光稍稍柔了一些,但是依旧透着极致的无情与寒冷。
“茉儿知晓,方姥也不是没有分寸之人,自然不会随意走动。”花清茉微微一笑,目光望向方姥,出声道:“方姥,清茉先离开,是留是走,方姥自己决定便好。”
说完之后,花清茉握住白紫箫的手离开,而方姥的目光一直留在白紫箫身上,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院子中。
随后方姥有些失神的坐了下来,苍老的容颜上有着无法诉说的痛苦与悲伤。略显的浑浊的双眸渐渐湿润起来,直到有泪慢慢的落下,而此时的方姥,仿佛天地崩塌一般,整个人似乎都崩溃了。
“怎么会?怎么会?”方姥捂住脸,声音之中尽是不可置信。泪水从手指的缝隙中慢慢的流出,一滴一滴慢慢的湿了她脚下的青石板地面,而她消瘦的身子微微颤抖,看起来更加的孤凉无助,有着无法诉说的悲哀之态。
过了片刻,方姥抬起脸,脸上的泪痕让她的容颜显得更加沧桑,随后她看向天空,那浑浊的双眸有着无法诉说的清明。她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情景,一时间她也无法接受,但无论是哪一个,她都要好好的护着。
而方姥并不知晓,花清茉在与白紫箫离开之后,又借口折了回来,一直在门口望着她。见她突然泪流满面时,花清茉心中惊讶至极,但是刚才感觉到的不对,她一瞬间也寻到了解释。
一直以来,方姥的言行都是那般的规行矩步,即使她已经不是宫婢依旧如此,看起来极为的谨慎,仿佛一点过错都不会发生。
可是刚才她看到白紫箫的时的诧异,完全不像是一般人见到白紫箫时的害怕与惊艳,而是一种仿佛许久不见的诧异,这样的表情让花清茉不禁注意起来,所以才会折回来想要一探究竟。
☆、78西厂之主
见过白紫箫之后哭的人,或许并不算少,但却都是因为害怕才会这般。而不是像方姥这样,如此痛苦的哭泣。见到那场景的瞬间,花清茉已有七分的确定,白紫箫的容颜应该与锦瑟极像,不然一向谨慎的方姥,不会这般失态无措。
只是,文景和方姥都说过,锦瑟只有一个女儿,而且已经死了,那么白紫箫大概不是锦瑟的后人,那他和锦瑟又是什么关系。
一瞬间,花清茉感觉到自己的面前,有着一张错综交织,复杂异常的网,她能看到一些事实,但是想要深究之时,却又被另一道事实横亘而来。如此叠加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的迷惑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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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平静至极,楚玄潇似乎在她中情毒的第二日就已经离开,而白紫箫也用楚玄潇留下来顶罪的手下,了结了此次事件。这之后,日子倒是平静的很。花清茉除了跟随南华和南绝学习武功之外,一直在钻研流云针法。
原先她所学不过伤人之针法,真要用来对敌,倒是显得极为小家子气。但是流云针法不同,它本就是杀人御敌之针,而且因为银针的所用之法不同,所以在内力的运用之上越发的困难,倒是让花清茉吃了不少的苦头。
不过好在,有曲公公那当世一流高手的内力为基础,花清茉学起流云针法,虽说起步有些艰难,不过之后倒是越发的顺手,比她学习剑法或是掌法,都要顺手很多。而且以银针御敌,可以起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之效,对于她这个学武年龄尚短的人来说,倒也是一种不错的自保手段。
花旻止在她回萧王府的第三日便从宁郡王府离开,并未和她告别,只是留了一封信给她,让她好好照顾自己。花清茉真的不知道花旻止为什么突然要离开?不过人已经走了,多想无意。
这日夜里,花清茉坐在罗汉床上,有些失神的看着眼前的象棋棋盘。上面的棋子都已经摆好,不过如今只剩她一人,似乎连这象棋都显得有些孤单。
“相思,紫箫走了几日了?”花清茉拿起一枚棋子按照自己一贯的走法走动,随后她又拿起了另一方的棋子,按照白紫箫习惯的行走。
“九千岁是初五走的,如今已经十四了。”相思端着一盘红豆糕、一盘莲子糕以及一杯茶放在罗汉床边的红漆木雕海水图案高桌上,随后温声道:“夫人晚膳吃的就不多,如今吃点点心,可好?”
听到相思这话,花清茉微微的一笑,点头:“嗯,吃点也好,我如今也倒是有些饿了。”
花清茉拿起银筷,夹了一块红豆糕吃了下去,随后又吃了两块莲子糕。吃完之后, 花清茉喝了一口茶,继续看着眼前的棋盘,不过却不像刚才那般无神。
北疆之地发生叛乱,消息因为大雪所以迟来了一个月时间,而这时北疆已经完全被叛乱之军占领,华朝将近十分之一的疆域沦陷。不仅如此,叛乱之军更是打着宦官误国,佞臣当道之名要清君侧,所以司徒宣便将白紫箫派去平复战乱,随行的还有司徒元澈以及司徒元佑。
临行那日,司徒宣下令让司礼监秉笔太监简玉珩暂代东厂督主一职,白紫箫倒是没有反对,直接将手中的金印交给了简玉珩,不过前一夜里,两人休息之前。白紫箫将西厂金印交给了自己,让她暂为西厂之主。
如此的决定让花清茉完全措手不及,她怎么可能想到白紫箫会让自己一个女子管理西厂之事?不过好在墨淮与墨博留在她身边相助。
西厂主要是明察暗访,刺探消息,在华朝,甚至在东圣以及紫璃都有侦缉网,所掌握的秘密可谓是浩瀚银河一般。不过花清茉只是暂时统领西厂,处理一些事情,并未去西厂中查看。
一来,白紫箫将西厂金印交予自己之事,只有墨淮以及墨博两人知道,若是被其他人知晓,必然会来对自己不利。毕竟西厂中所知道的秘密,对很多人来说就像是恶魇一样恐怖。
二来,司礼监自从简玉珩暂代东厂督主一职后,不少人都将主意打到西厂之上,虽然并未有人知道西厂金印在花清茉手中,但是有不少想要上位的太监都盯着自己,她可不想让白紫箫亲手创立的西厂,落到别人手中。
轻叹了一口气,花清茉没有再考虑这件事,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今日是十四,明日就是十五,想要拿到云王府的那份地图就需明夜去云王府一趟,不然她就只能得等到下个月才有机会去拿地图。虽说百里予澈不希望自己去拿那份地图,但是,如今这世道,想要活就得活下去的实力,她不想离了白紫箫,自己便活不下去。
自己和自己下了一局棋后,花清茉便准备休息。相思刚准备帮她脱衣之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夫人,上次被夫人试针的男子求见夫人。”
墨博的声音让花清茉有些诧异,她倒是没有想到,那夜被她无声无息废去武功的男人,竟然会来找自己。
重新坐回罗汉床上,花清茉看向门边,道:“让他进来吧!”
“是,夫人。”
墨博的声音落下之后,大概过了半刻,房间门被推开,一个身穿玫瑰紫千瓣菊纹上裳以及一件月白色绣骨红照水梅图案长裙的女子,用轮椅推着一个身穿深蓝色素面长袍的男子走了进来,虽然那男子今日未曾蒙面,不过花清茉一眼便认出了他。
那双犹如野兽一般冷寒的双眸,依旧如那夜花清茉所见到的一般。
“二位深夜到访,不知道所谓何事?”花清茉看着眼前的一对男女,微微一笑,笑容平静优雅,却又带着一丝明月的清寒,而她的声音亦是如此。
听到这话,男子的双眸之中微露着寒意,他盯着花清茉,道:“你那日施针废了在下的武功,断了在下的经脉,不知道如今可能够恢复?若是可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