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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了,清茉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的!”花清茉点了点头,从夜祯手中拿过了锦囊。随即,她再次走到阶梯之上,目光温柔的望着白紫箫。“紫箫,再说一遍吧!刚才不算。”
“想通了?”白紫箫站了起来,走到花清茉的面前。他拿过锦囊,目光随意的看了一眼。随即,他抬起花清茉的手,准备将锦囊放到她的手中。
还未落下之时,下方再次传来反对的声音。
“九千岁,求您以大局为重,以江山为重。”
听到这声音,白紫箫停止了动作,目光转而看向下面跪着的一干臣子。他将锦囊慢慢抛向上空手,然后接住。来回几次之后,白紫箫抓住锦囊,唇角的笑容妖媚绝滟,如罂粟一般,带着极致的妖惑。
“本督主就是要将她捧在掌中,亲手送她登到最高之位,你们谁敢不从?”
一句话,让所有人失了言。他们知道,这是白紫箫最后的警告。
见没有人吵闹了,白紫箫轻笑了笑,笑意深远。他侧头再次看向花清茉,漆黑的眼眸之中,无限的黑暗之下,似乎浮动着如空气一般,看不见但是却能感觉到的温柔。
“茉儿,这是本督主送给你的聘礼,你嫁还是不嫁?”
☆、2箫国女帝
白紫箫应了花清茉刚才的言语,再次向她求亲。没有甜言蜜语,没有郑重承诺,有的只是他手中至高无双的权利以及地位。
倾国为聘,订下一生。
或许真的太过恣意放肆,但是,才是白紫箫。他做事,向来都是无可预料。
面对白紫箫,花清茉没有立刻答应他的求亲,只是静静的凝视着他。突然,花清茉发现月白色也很适合他,如月光一般柔美优雅的光辉,仿佛在他的周身延绵了一道月华,映衬着白紫箫的面容,似乎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清隽如玉,少了一分妖冶艳丽,多了一分优雅清儒。
“想要我嫁,茉儿还有三个条件!”花清茉举起手来,伸出三指对着白紫箫摇了摇。
这种时候,还敢和白紫箫讨价还价的,估计只有花清茉了。不过这是他自己宠的,怪不了别人。
“说。”白紫箫望着花清茉,笑容邪魅,声音漠然。
“第一,放过凤少钦等人,他们与紫箫你说到底是亲人,茉儿不想看到亲者仇杀之景。”花清茉的语气极为认真,任谁都能看出,她并不是在开玩笑。如此做的原因,不是因为花清茉心软,想要放过这些人。只是因为,天下已定,这些人根本无力回天,他们的命早已经不重要了。不杀他们,不过是想少流些血罢了。
“本督主本就没有准备要他们的命,茉儿你可是浪费了一个条件。”白紫箫声音冷漠依然,语气却是一种懒散的随意,似乎凤少钦等人的命,他根本不看在眼中。当然,事实也是如此,那些人的命,他的确没有看在眼中。
听到白紫箫的话,花清茉顿然有了一种她似乎是在算计白紫箫,但是实际上却是白紫箫故意让她算计的感觉。说白了,这一切似乎都像是白紫箫一手推动出来的。
微垂眼帘,花清茉默了默,继续说道:“第二,茉儿要在九千岁府中拜堂。”
“嗯!”白紫箫应了一声,唇角的笑容邪魅而又安然不迫。“九千岁府已经布置好了,随时可以拜堂。”
听到他这么说,花清茉觉得根本没有意思。他什么都算计好,挖了坑,让自己心甘情愿的跳下去。如今说这些话,根本就是孩子气。
“第三个条件茉儿暂时想不到了,保留吧!日后再提。”花清茉伸手附在锦囊之上,握住的瞬间,她似乎感觉到白玉的凉意透过锦囊的绸缎传了过来。与此同时,白紫箫的手指触到了她的手指,相同的凉意,却给她截然相反的两种感觉。
玉玺,沉重的坚硬。
白紫箫的手,凉淡的温柔。
在她准备接过拿过锦囊的瞬间,白紫箫握住她的手腕,慢慢的打开了锦囊。如此的动作让花清茉有些不解,而随后,白紫箫将她牵引到赤金漆云龙纹宝座前。
赤金漆云龙纹宝座是以楠木所制,通体贴金,从上到下每层都装饰着祥龙纹。在椅圈之上,盘旋环绕着十三条金龙,椅背正中之处是一条正龙,其雕工精细实属世间绝顶。
中格浮雕云纹,云纹高贵优雅,下格透雕卷叶纹,盘旋绕动,形态甚为华美。高束腰处四面开光,透雕双龙戏珠图案。透孔处以紫色绸缎彩地衬托,高束腰上下刻莲瓣纹托腮。中间束腰饰珠花,四面牙板及拱肩均浮雕卷草和兽头,椅面配金黄色绸缎坐垫,富丽堂皇,精美绝伦。
宝座最主要的不是它的价值连城,而是其意义,它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皇权。
慢慢转身,花清茉坐到宝座之上,清丽绝俗的面容在周围金色光华下,被映衬的无比端庄以及高贵。
“跪!”白紫箫冷漠无比的声音传遍了整个皇极殿,下方站着的楚彦谦等人听到此话,皆都跪了下来,行叩拜大礼。与此同时,皇极殿外,宫人尖锐响亮的声音延绵而下,其后那些站在皇极殿外广场上的千数官员,皆都跪了下来,与楚彦谦等人一样,行叩拜大礼。
至于白紫箫,他站在花清茉的身侧,唇角的笑意已然泯灭消失,绝艳的容颜仿佛天空永恒绽放的烟火,美的让人惊魂动魄,无法自拔。修长的身影在此时看来,更是风华绝代,惊鸿一世。
微微抬手,站在台阶之下的一个太监手捧赤金雕龙纹托盘慢慢走了上去。他停在白紫箫面前,跪地后将托盘举在了头顶。
视线往下,白紫箫看着赤金雕龙纹托盘上的圣旨,眸光深了分毫。拿起其中一道圣旨,他慢慢打开,金色绫锦与白玉卷轴,在此时如同日月交汇一般,透着无比的庄重以及尊贵。
“昊天上帝,后土神只,眷顾将命,属茉黎元。华朝历世有五,践年一百三十二,国发不稳,民愈不幸,王刚不立,天下不安,此为天之历数,运终兹世。临月历世有十,践年两百一十六,帝君誉者,不顾天下之安稳,引战为祸,涂炭生灵。免天下之大祸,女清茉以战降之,平定天下,海内蒙恩,上当天地之心,下为万民所归。得天之令,权畏天命,即皇帝位,女帝清茉,永绥天极。”
白紫箫的声音冷漠淡然,却带着一种如天地一般的广阔沉重。登基圣旨或许并未让人感觉到什么,但是他的声音却让人感觉到一种诡异的寒凉以及如山的重压。
“行礼!”白紫箫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绝对的、不容任何人反抗的命令。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整齐浩瀚的声音响起,恭敬无比,带着绝对的遵从。
“行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次行礼之后,白紫箫从托盘中拿出另外一道圣旨。他慢慢打开,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国之初定,号为箫,年号乾宁。遵舐犊之情,封其女云舒,为箫国云舒长公主,遵师徒之义,封夜拂徽为帝师太傅,本相国之职无需改之,封夜祯为太子太傅,教授长公主仁义礼智。遵忠义之事,封楚彦谦为楚王,封凤胤为燕王,封百里辰远为赵王,封蓝焱为永宁王,另国之有功者,皆有封赏,钦此!”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登基大典这一闹剧,如同龙卷风一般,侵袭了整个箫国。如今存在于此的几国,分别为箫国、天垣王朝、东圣国、紫璃国以及扶桑国,而在这五国之中,箫国地域最广,人口最多,军事绝对强大,理所当然成为此方最强之国。而统领此国的君主,是这方土地上最尊贵的女人之一花清茉。
此事对于箫国百姓来说,喜忧参半,毕竟花清茉为帝,在他们看来比那个杀人无数的白紫箫要好。但是念及她为女儿身,百姓终究是有些担心。
朝中百官,虽然有所反对,但是在白紫箫的绝对权力之下,根本没有人敢说任何反对之言。有权力的几人,皆都支持花清茉,其他的人也只能顺风而行。逆风的结果他们都很明白,所以不想去尝试。
登基大典之后,花清茉便下了与白紫箫成亲的圣旨,时间定在十月一日。
此事在天下人听来皆都匪夷所思,毕竟她刚刚登基,不出半月便大婚,这的确让人惊讶。而且皇帝大婚,时间上竟然如此仓促,着实是有些奇怪。不过白紫箫自回到临安城,便开始准备大婚之事,所以只是外界看起来仓促,其实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德元殿中。
花清茉与夜拂徽等朝中大臣商量对于战士士兵的补偿,她想要在皇宫前方建一座巨碑,就像是现代的人民英雄纪念碑,以此来怀缅战死的兵将。
这一想法,夜拂徽等人十分赞同。虽然战后最主要的休养生息,不过和平统一得来不易,以此纪念碑既可怀缅先人,又可警惕后人,这的确是个极好的法子。
然而她大婚在即,此事工程又甚是浩大,所以夜拂徽提议暂时搁置,待一年之后,再着手去做。
此事定下之后,花清茉便让大臣退下,殿中的大臣立刻跪拜告退。
夜拂徽在其他大臣离开后,才慢慢从紫檀雕如意纹太师椅上站了起来。
“臣告退!”夜拂徽行了一礼,离开。在到殿门时,夜拂徽后折返回来,跪于地上:“清茉,恕老臣逾越唤你闺名。老臣想要以老师之名,求你一件事。”
见夜拂徽这般认真,花清茉从紫檀水龙纹赤金宝座上起来。慢慢的走到了夜拂徽面前,她伸手扶起他。
“既然是老师,老师就别跪了,有事站起来说吧!若是清茉能够办到,必然会帮助老师。”虽为帝位,花清茉与以前并未有任何变化,对于尊敬之人,她依旧保留着敬意。
听花清茉这么说,夜拂徽不禁轻叹了一口气。
“老臣想要去看看故国之后。”
夜宸雪是他的女儿,也是亡国之后。他如今身为帝师太傅,实在不该去见她。但那是他的女儿,终究放心不下。
夜拂徽的话让花清茉明白过来,她知道夜拂徽是顾念着与自己的身份,所以来请求于她。否则,以他如今的地位,想要去后宫看夜宸雪一眼,并不是什么难事。
“老师,清茉陪你一起去吧!”花清茉的视线转而望向殿外有些灰哀的天空,语气温然宁静。“清茉也应该去见见一些故人了。”
☆、3我是孽种
从德元殿出来,花清茉与夜拂徽向后宫走去。两人的身后,宫人撑起金色锦布华盖,华盖周延缀着玉石流苏,走动时,玉石轻敲,声音清然幽寂。青狐与猫儿跟于其后,除此之外,还有上百名锦衣卫随行。
到了凤栖宫,花清茉未与夜拂徽一起进去。他们父女应该有不少私话要说,自己一个外人到时候算是怎么回事。不过她担忧夜拂徽会出事,便留下了几十名锦衣卫在他身侧以供驱使。
从凤栖宫离开,花清茉走到了曾经贤妃的衍庆宫。此处住着德亲王一脉,老德亲王夫妇以及司徒元澈一家三口。
门口的侍卫早已经换成了锦衣卫,想来白紫箫虽然未将他们当作阶下囚看待,但他们此时已经失了自由。
“参见夫人!”锦衣卫跪下行礼,声音恭敬无比。按道理说,锦衣卫和大内密探都该称她为皇上,不过楚向白等人依旧尊她为夫人,其他人也就没有改。
“都起来吧!”花清茉声音未改,温和安宁。她的视线注视着衍庆宫端庄堂皇的大门,询问:“德亲王夫妇住在这儿,可有什么不满?”
“禀夫人,王爷未曾开口,属下等不得知晓。”锦衣卫恭敬谦卑的回答。
听到锦衣卫这话,花清茉用异能望向衍庆宫里面。此时在衍庆宫正殿前的院子中,司徒元澈以及花染歌正坐在石桌上对弈。
花染歌身着一件浅青色上衣,交领赤红,袖袍上亦有赤红镶边,看起来身为淡雅。下身是一件荷叶青留仙裙,裙摆之上以白色细线绣出几株并蒂莲,花开并蒂,和谐美满。
至于司徒元澈,一声淡蓝色卷草纹锦袍,方巾束发,整个人看起来儒雅俊秀,没有了曾经重担压身时的无奈以及矛盾。他专心的看着眼前的棋局,唇角的笑意似有似无,仿佛更满意这样的生活。
老德亲王夫妇正在逗弄着自己的孙女,两人看起来也甚是安逸满足。怀中的司徒蕴清,身穿大红云锦团花衣衫,脖子中带着一串紫晶长命锁。眉眼和花染歌有些相似,不过五官比较像司徒元澈,也就是老德亲王,想来长大后也定然是个美人胚子。
见他们生活如此安乐,花清茉也放心下来。随即,她吩咐了锦衣卫几句,主要还是让他们好好伺候着。
她离开时,正拿着棋子准备落下的司徒元澈身子一滞,手中的玉棋子从指间滑落,掉到了地上,却意外的没有摔碎。
此时,司徒元澈眼帘垂下,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神情。
清河郡主,谢谢你还记挂着元澈!
从衍庆宫离开,花清茉去看了西王爷夫妇,以及花晗汐母子。和在衍庆宫时一模一样,她没有进去,只是在宫外用异能看他们如今是否安好。花晗汐为司徒恒留下的孩子和司徒恒很像,这也算是为西王府一门留下了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