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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婿结束之后,楚彦谦便开始努力处理政事,不然花清茉回来,又得和他来一次长达两个时辰的检讨教育。每年都是这样,都快成惯例了。
不过此次花清茉走了之后,这选婿之事倒是给他找了不少乐子。于是楚彦谦向夜拂徽提议,每年来这么一次,然后被夜拂徽骂了半个时辰。
其实没有人知晓,这场选婿是夜祯和夜拂徽设的局,他们动员五国,不过是为了给凤胤、楚彦谦以及云雅文三人一个机会,以及给他们靠近她的路。
那些外人,怎么可能真正对花清茉好?
其实,夜拂徽是想在凤胤、云雅文、以及楚彦谦这三人中挑选一人。他活了这么多年,看了那么多事情,自然能够看出,楚彦谦轻浮举止以及散漫随意下的深情。
他是聪慧明白之人,自然也注意到自己的对于花清茉的情意。但是情深情浅,他并没有看不透,到底是局内人,不如旁观者清。
不过即使给了楚彦谦一个这样的选择,他还是一如既往,呆在了近于眼前却触之不到的位置。
至于云雅文,他是看得太清。看得清自己,看得清花清茉,所以他也是在原来的位置不动。
而凤胤,终究还是抵不过心中对于花清茉的喜欢,想要再一次试着靠近。如飞蛾扑火,决绝坚定。但是到底如何,还是要看花清茉的意思。
今年去楼兰,因为带着白琰溪同行,花清茉便提早回来,十二月十五日,便回到了临安城。一路上,她快马加鞭,并没有注意周围人的议论,但是进了临安城,回宫的一路上,周围的人议论已经让她有种想要将茉茉吊起来打一顿的想法。
五国选婿。
这么荒唐的事儿,她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到宫门口时,花清茉又发现有些不对,低头看着与她同乘一骑的白琰溪。
“阿琰,这事你是不是也知道?”
“娘亲,你在说什么?阿琰怎么一句都听不懂?”白琰溪一听花清茉的语气便知道不对,他立刻装傻充愣。这时候,谁承认谁傻!
花清茉知道白琰溪装傻,不过细想下来,他这次闹着要和自己一起去楼兰,定然是不想参与此事。从此处看待,花清茉便不准备和他一般见识。
但茉茉那个丫头,如今真的是无法无天了。不好好教训教训,这以后还得了。
进了皇宫,花清茉没有任何停歇的回到了紫薇宫。到正殿之中,她还没有来得及发火,甚至还未来得及说一句话。早已等候在那儿的夜拂徽便站了起来,跪下向她行礼。
“老臣夜拂徽,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师,怎么在这儿?”花清茉在走向夜拂徽时,用异能观看了周围,连茉茉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就连阿芷以及楚意遥,也不在紫薇宫。
他们不在紫薇宫,夜拂徽却在这儿等她。看来此事,她的老师也有份掺和。
扶起夜拂徽后,花清茉走到小叶紫檀水龙纹宝座边,转身坐了下来。目光随即看向夜拂徽,唇角的笑意温浅薄淡。
“老师,茉茉他们在你府上吗?”
“云舒长公主以及芷夜公主想念天佑,便准备在老臣的府上暂住几日。”夜拂徽很是平静的说道,好像真的有那么回事似的。其实谁都知道,无论是白云舒,还是白芷夜,都不喜欢亲近夜祯的长子夜天佑。
此时,不过是寻个理由,暂避风头罢了。
“是吗?”花清茉浅浅的笑了笑,手臂放在宝座的扶手上,眼帘微垂。
她很尊敬夜拂徽,所以有些事花清茉不想与他谈论。只是这件事,必须要解决。
微叹了一口气,花清茉再次看向夜拂徽,略带风尘的脸庞上似乎有些倦意,但更多却是一种让人觉得死寂的安然。
“老师。”花清茉唤了夜拂徽一声。
“皇上有何吩咐?”夜拂徽出声应答。
“选婿此事,清茉在回皇宫的途中已经知道的七七八八。如今,还希望老师,能够去通知燕王一声,就说茉茉小孩子玩闹,让他别放在心上。”花清茉注视着夜拂徽,秀雅精致的面容上,神情认真无比。
他们的用意她知晓,只是她不可能接受。
听到花清茉这话,夜拂徽轻叹一口气,语气深长的道:“清茉,五年的时间,还不足够让你走出九千岁逝去的阴影吗?”
“阴影?”花清茉对于夜拂徽说出的这两个字,不禁觉得好笑。“老师,清茉最大的愿望,便是和他共享每一段时光,一世长安。最大的遗憾,便是这生命匆忙,握之不住。”
原以为只要自己有情,白紫箫有心,两人便能执手迎风,山高水长。从红梅初遇,到暮雪白头,终其一生。
她以为,他们能有一辈子。
可原来,在她习惯了生离之后,还有死别在前面等着他们。
“哎……”听着花清茉的话,夜拂徽不禁叹了一口气。“清茉,遗憾便是遗憾,终究已成过去,你还有数十年光阴,还是寻一人共渡较好。老师看你荣登重霄、君临天下,实在不想你高处孤凉,了了一生。”
“我知道老师关心我。”花清茉知道夜拂徽将她当做一个晚辈看待,所以才会不顾及两人之间的身份差异,对她说这样的话。其实看到夜拂徽的时候,花清茉已经猜到,此事虽然以茉茉的名义发起,但其真正的幕后之人应该是夜拂徽。
“老师,清茉从未告诉过你们,紫箫如何会离开人世对吗?”花清茉望着夜拂徽,语气凉了起来。“你们都知道,他是为我而死,而且故意死在我的面前,让我永远无法忘怀他。”
“可是你们都不知道,我和他中了一样的毒,解药只有一份,而他什么都不告诉我,就这样让我毫无察觉的吃下解药。他什么都不告诉我,甚至在他离世之后,我都不知道我中了毒,又吃了解药。”
花清茉的话让夜拂徽愣住,如此的事情是他从未听说过的。
“要不是文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暗中到底为我做了多少事情。”花清茉苦笑了一声,眼眶中渐渐湿润了一起。
她从不和人谈及白紫箫的死,并不是因为她接受不了,而是一旦谈及分毫,她的心便会穿过时光与距离,没有任何迟疑的回到那一日。仿佛这五年的时光,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她的心依旧是刀绞的疼痛,从五年前,到五年后,没有习惯,没有麻痹。
依旧,深深的,痛着。
那个被掩埋在楼兰黄沙下的人。
只要想起,便只剩下心痛。
那一日被风沙遮盖的声音。
是她此生听过最绝望的三个字。
不知道白紫箫当时,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那三个字。
要是早些说的话,自己一定很高兴,一定会抱着他,像个情窦初开的女子一样,很有可能还会羞涩。
而那时,除了哭,什么都不会了。
有些人藏在心里,有些人脱口而出,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组合在一起,成了这世间最复杂的一句话——我爱你。
夜拂徽坐在一边,见花清茉突然不言,便知道她又因为九千岁的事情难过。叹了一口气后,夜拂徽正准备说话之时,花清茉的声音再次传来。
☆、22再无白紫箫
“他至死都没有告诉我,他中了毒,很重很重的毒。自他七岁开始,他的生命在成长,同时也在走向末路。我们相遇的那一天,漫天雪舞,红梅点点,那就是他一生最粲然最美好的岁月。为了我,他放弃了十载光华,放弃了君临天下,放弃了自己的命。老师你说,我能放下他,重新让另一人伴我岁月光阴吗?”
说这话的时候,花清茉一直看着夜拂徽,声音是她一如的温然柔和,语气却是难得一见的认真。
她知道自己一个人,身边的人终究会担心。这次闹得这么大玩笑,也是因为他们担心自己。
只是,她不会背叛白紫箫。
无论他生,还是他死。
花清茉言尽此时,夜拂徽知道自己再怎么劝说也都是多余。其实,在看她如此模样之时,夜拂徽便不准备出言劝他了
一切都是他们一厢情愿,是他们太看轻白紫箫与花清茉之间的感情。
“老臣真是好心做了坏事,还望皇上恕罪!”夜拂徽跪了下来,声音之中,有无奈,有歉意。他们当真是太过多管闲事了,以为自己是为她好,但实际上却是给她带来了困扰。
随即,夜拂徽想到凤胤,面色沉了沉。“皇上,燕王爷那边该如何是好?”
他们糊涂,不仅给花清茉带来了困扰,更给凤胤带来了虚无渺茫的希望。
夜拂徽的话让花清茉的脸色沉了沉,被他们这么一闹,她当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凤胤?
只是,有些事,还是得说清楚比较好。
“燕王之事,老师不必担心,清茉自会处理,你回府让茉茉和阿芷回来,就说清茉没有生气,不会恼她们。”花清茉思虑了片刻后,温声的开口。她从小叶紫檀水龙纹宝座上起来,在路过夜拂徽的时候扶了他一把。
“清茉去燕王府一趟,此事是茉茉闹出来的,我还是亲自上门比较好。”
越过夜拂徽,花清茉从紫薇宫离开,向宫外而去。她身后跟着的,是楚向白、夜行以及东厂的锦衣卫。
自从白紫箫离开,东西二厂督主之位便空置了下来。锦衣卫以及大内密探,都由花清茉直接调配,旁人不得有任何干涉,东西二厂的权利比之过去,更加的大了。
其实,夜拂徽等人奏请过花清茉,希望从司礼监挑选值得信赖之人,担任东厂以及西厂的督主,也算是为她分担一些担子。但于此事,花清茉直接拒绝,甚至还下了圣旨,她在位时,不得再议此事。
在花清茉心中,除了白紫箫,没有人能够统领东西二厂。而且,西厂是白紫箫所创立,她怎么可能将他的东西,拱手于人?
燕王府。
花清茉直接过府,吩咐燕王府的下人,去传唤凤胤来正厅说话。坐在正上方的黄花梨木雕卷草纹嵌红宝石宝座之上,花清茉将右臂放在宝座的扶手上,身子微倾,看起来极为的慵懒散漫。
她一路赶回临安,回来还未歇下片刻,便又奔走不停,着实是有些累坏了。支撑着下巴,花清茉双眸不停的睁合,看起来甚是疲累。
视线朦胧之中,她看到一人走了进来,便轻摇了摇头,驱赶此时的倦意。当视线清明的那一瞬间,她愣在当场,惊的说不出来话来。
眼前之人穿着一件牡丹红衣,衣上浮着极浅的深蓝色凹纹。锦袍外面,披着一件深紫色牡丹花氅衣,袖口宽大,行走时可以看到里面的锦袍袖口,以及白色里衣。氅衣的袖口以及边沿之处都是深蓝镶边,其上绣着金色云纹。在右肩之处,并蒂而开的牡丹花,花色艳丽,华贵雍容。
视线往上,那人容颜是花清茉最熟悉、最无法忘记的。
黑色的冠帽之下,一双剑眉描画的直入冠帽,华丽英气。妖娆的凤目之上,紫色的描影,妖异滟华。
描影拖曳到凤目之后,靠近冠帽。为了增添美感,紫色之下又缀以深暗的黑色描影,这让眼前之人的眼眸看起来更加的狭长妖媚。
唇上点着脂红,美艳入骨,比雪中红梅更加的华丽妖娆。
望着那人,花清茉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呆滞在原地。
“紫……紫箫……”眼眶之中,泪水完全不受控制的凝聚在一起,朦胧了她的视线。透过水光,她看到的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但是那熟悉的穿着以及装扮,注意让她失了所有的冷静。
此时,那人慢慢靠近,手伸向花清茉,手指拂过她的脸颊,擦掉她的眼泪。
“我从没有看见你哭过。”那人的声音传了过来,是熟悉的,但是却也是陌生的。
熟悉的脸庞,熟悉的装扮,但却不是那个人。
其实,花清茉第一眼见到的时候便分得很清楚,他不是白紫箫,他是凤胤。如今这般失态,是因为她没有料到,凤胤会以白紫箫曾经的装扮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知不知道,在一个喜欢你的男人面前,为另一个男人哭,这个男人的心是什么感受?”凤胤望着无声哭泣的花清茉,绝艳的脸上有着苦笑。他虽然决定当白紫箫的替身,但见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为另一个男人哭,这种滋味当真是不好受。
人的七情六欲太为复杂,一边喜欢着,一边嫉妒着,一边无奈着,一边又决定着。
“花清茉,我以六皇兄的模样出现在你面前,你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即使当我是替身也无任何关系,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凤胤开口,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比,但是却又仿佛像是暗夜下的大海,波澜万丈。
他凝视着花清茉,将她每一刻的神态都看在眼中,似乎是不想错过一分一秒。
“能不能?
凤胤的言语让花清茉沉默下来,她眼帘微垂,似乎是在考虑。
花清茉如此,当真是让凤胤心中浮现出一丝的希望。他以为,她会毫不犹豫的拒绝,毫不犹豫。可是如今,她竟然在考虑,这不是就说明,他还有机会接近她?
沉默了很久之后,花清茉慢慢的抬眸,眼神如同寻常时刻一般,安然宁静。她凝视着凤胤,清丽绝俗的面容上,一抹浅淡的笑容勾勒而出,不浓不淡,恰到好处。
“时至今日,我才觉得紫箫真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