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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卧榻上,花清茉让四月将她的医术拿来给她打发时间,只不过如今她的手包扎成那样,有些不好翻页,但是习惯习惯也就好了。不知不觉,子时的更声响起,花清茉抬头看了看两边烧的只剩下一半的蜡烛,目光有些沉。都已经过了子时,白紫箫还未回来,她再等下去估计只是劳累了四月和华絮,所以她便吩咐了她们侍候自己睡下,然后她们回去休息。
躺下之后,不知过了多久,一只带着凉意的手附在她的腰上,花清茉微微睁开眼睛,便见到白紫箫微闭着双眸躺在她的身侧。她没有说话,只是温和的笑了笑,然后往白紫箫的怀中靠了靠。
翌日,花清茉醒的有些迟,不过醒来之时白紫箫坐在卧榻上,手中翻看着奏折,唇角的笑容妖娆而又华丽,但是却比平日里看起来都要冷寒。
“紫箫。”花清茉开口唤了白紫箫一声。
“醒了。”白紫箫扶起花清茉,而一边站在的相思立刻将四扇檀香紫檀木刻丝琉璃屏风上,放着的月白色锦缎小袄拿了过来,随后白紫箫帮花清茉穿上。
坐在卧榻上,花清茉望着卧榻边放着的一叠奏折,目光一沉,她伸手拿过白紫箫手中的奏折,道:“今日是除夕,就别看了,陪我好好过个年,可否?”
听见这话,白紫箫向后靠了靠,目光略有兴趣的看着花清茉,道:“胆子越发大了,本督主手中的东西都敢抢,茉儿如今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紫箫说笑了,茉儿如今不过是仗着你宠茉儿而已,他日你若是不再宠茉儿,茉儿怕是看都不看多看你一眼。”花清茉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将手中的奏折打开,望着上面写的东西,冷嘲的一笑,道:“除夕多好的日子,你看这些人的污言秽语作何,左不过一句白紫箫祸乱朝堂,右不过一句九千岁残害忠良,难听不过是阉人佞臣,这一个个的人说的比唱的好听,自己又能干净到哪里去?”
花清茉的话让楚向白等人一句一个心惊,这些话估计除了她没有人敢在白紫箫的面前说,即使有不要命的敢说,也绝对活不过下一刻。如今花清茉都说了,不觉让楚向白等人捏了一把汗。
此时,白紫箫微微一笑,伸手附在她的脸上,道:“事实便是如此,这些大臣说的无错,本督主就是这样一人,茉儿如今可想改嫁?”
一听这话,花清茉立刻看向白紫箫,抓住他的手,然后狠狠的咬住。
“夫人,不得无礼。”楚向白等人一见花清茉这动作,便准备上前阻止,不过此时白紫箫抬了抬手,示意他们都不要接近。
花清茉直到将白紫箫的咬破才慢慢的松开,血的味道在她的唇齿间弥漫,她舔了舔唇角,目光有些妖娆的看向白紫箫,道:“紫箫的血味道不错,看来平日里都是用不少好东西养着。”
“的确是如此。”白紫箫看了看手上的牙印,然后拿着一边的手帕,轻轻的擦拭着上面的血液。擦完之后,他将手帕丢在地上,望着上面的伤痕,笑了笑道:“茉儿,你的爪子似乎过于锋利了,本督主有些不喜欢怎么办?”
花清茉对于此话只是温和的笑了笑,她凑近白紫箫的脸,然后看了看楚向白等人,道:“都转过头去。”
声音落下之后,楚向白、夜行、四月、相思以及华絮五人立刻背对着花清茉和白紫箫。见此,花清茉微微的笑了笑,然后她注视着白紫箫,望着他绝艳妖娆的面容,附上了他的唇。
对于此,白紫箫只是淡而一笑,手附在花清茉的腰上,将她抱在怀中。
花清茉学着那日司徒恒对自己做的,更加深入的侵占白紫箫的唇,动作极为的笨拙。而此时白紫箫的手指附在花清茉的脖颈处,指腹细密的磨动。
这动作让花清茉的呼吸微微紧促起来,两人的唇舌纠缠,比以往的每一次接触都要亲密一些。
很快,白紫箫推开花清茉,望着她绯红的脸,笑道:“美人计怕是勾(gou)引不了本督主,毕竟本督主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怎么不说是你美男计勾(gou)引茉儿?”花清茉微微的一笑,随后她的头靠在白紫箫的胸前,手搂住他的脖颈:“或许刚嫁给你时,我有些被迫,但是如今我只想留在你的身边。或许有些原因是因为曲公公的请求,但是茉儿很清楚,除了你茉儿不想留在任何人的身边。祸乱朝堂,这些事与茉儿何干?残害忠良,那些人又与茉儿何干?茉儿只知道,清梅园中是你救我一命,花惊尘欲侮辱我时,是你救了我,红颜泯毒是你告诉我,雪山冰参是你送于我,百里予澈死时,也是你答应我那般的要求。茉儿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子,管不了国家大事,辩不了是非对错,分不了善恶忠奸,茉儿只知道,那么多人想杀我,只有你一次次的救我。”
花清茉的话让白紫箫的唇角的笑容微微的加深,也越发的邪魅狂佞。他的手挑起花清茉的一缕青丝,随后凉声道:“管不了国家大事,辩不了是非对错,分不了善恶忠奸,茉儿如此说话,不怕天下人谩骂于你吗?”
“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天下人于我只是沧海一粟而已。”花清茉冷冷的一笑,声音冷寒幽深。
听见这话,白紫箫的微微俯身,唇靠近花清茉的耳侧,冷声问道:“本督主亦是天下人之一,那你会负本督主吗?”
“此身不殉,永不相负。”花清茉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好,你若真如此。本督主便宠你一生,将你捧住掌中宝,待你身殉而止,决不食言。”白紫箫妖娆一笑,凉声应她。
声音落下,花清茉觉得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轻撞了一下,她抬眸看着白紫箫绝艶的五官,突然觉得眼前仿佛绽放一朵绚烂至极,直到生命陨落才会消失的烟花。
心静无声,却又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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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花清茉坐在梳妆台前,身后的相思将一支点翠镶紫玉凤头步摇插入了她的发间后,才站了起来。此时她身穿那件长裳,淡紫色的素色云锦衬托着花清茉肤白若雪,华丽的衣裳更是让她看着比以往妖艶了很多。淡淡的施了一个妆容,微微点红的唇,嫣红妖华,有着与以往不同的风华绝代。
☆、21纤羽公主
望着镜中的自己,花清茉并未觉得陌生,只是觉得这样的自己站在白紫箫的身侧才不会显得突兀。淡淡的勾起唇角,花清茉发现粉妆华服之下,自己似乎也能适应得当。
“好了?”
白紫箫凉凉的声音传了过来,花清茉立刻回头,对着他一笑,然后走到他的面前,握住他的手,道:“走吧,今日宫中想必戏码极多,茉儿可是期待的很。”
“看戏容易,入戏也容易,切记。”白紫箫伸手拂过花清茉的鬓角垂落的一缕青丝,目光冷冽至极。
“茉儿明白。”
萧王府到皇宫有一段距离,若是平日里骑马时间倒是充足,不过如今花清茉还有伤,只能坐马车前去。到皇宫之时,天已经暗了下来,不过宫宴的时辰定在戌时,两人去的也不算太迟。
宫中年宴设在寿安殿,两人到之时,里面的人倒是齐全的很,除了司徒宣与夜宸雪,就连凌晏华都已经到了。白紫箫与花清茉进殿时,寿安殿中瞬间沉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白紫箫身上,随后在看到花清茉时,都有些诧异。
一直以来,花清茉都是一身淡色衣裙,不施粉黛,虽然也算是清丽脱俗,但在风华绝代的后宫佳丽面前,算不了什么。况且,各王侯府中容貌出众的更是比比皆是,花清茉在其中也不过是蒲柳之姿而已。只是如今,她身穿锦绣华服,犹如深夜中绽放的优昙一般,美丽芬芳,风姿绰约,一颦一笑间都有着一种惑人的妖蛊。
见到如此的花清茉,司徒恒的手中的酒杯不禁握紧,眼眸之中更是有着说不出来的痛苦与不甘。这本是他的妻,如今却站在他人身侧,尽显妖娆。他试着忍耐,试着放弃,但是如今他只想拥她入怀,将她所有的美丽掌控在手中。
“见过九千岁,见过王妃!”寿安殿中除了德亲王、西王爷等几位王爷以及宫中妃位以上的妃嫔,其他人都站了起来,向白紫箫与花清茉行礼。待两人坐下之后,殿中的人才相继坐下。
白紫箫一如既往的倾靠在椅子上,右手支撑着额头望着前方,而花清茉则是静坐在双凤牡丹团刻檀木椅上,身上的疼痛隐隐传来,花清茉的双眸微动,而手上因为吹了寒风,那伤口如今倒比得上她刚受这伤时更加的刺痛深刻。
“疼?”白紫箫看了花清茉一眼,目光移到她的手上。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敢出来乱窜,连手上的包扎都要取下,他对于这不听话的小丫头,想要教训却又寻不到方法。轻了她必然记不住,重了以她此时的伤又承受不住,如今还只能纵容着她。
“有些而已。”花清茉淡淡的一笑,声音清寒却又带着一丝的柔意。虽说寿安殿中比外面暖了很多,周围点了不少暖炉取暖,不过如今司徒宣和夜宸雪未到,大门敞开,冷风徐徐而进,其他人或许只能感觉到些凉意,并未其他不适。但是花清茉受着伤,吹不得凉风,这对她来说倒是一些折磨。
之后大概过了半刻,寿安殿外传来一阵尖锐的男子声。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纤羽公主到!”
声音落下之后,众人首先看到的便是穿着明黄色缎绣五彩云蝠金龙缎袍的司徒宣,他依旧笑意温然清浅,墨发被一尊金龙含珠的金冠束起,眉飞入鬓,芝兰玉树,彰显皇家的尊贵与霸气。
身边的夜宸雪与之对应,身着明黄色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凤袍,青丝缕缕梳成结鬟式,发上又饰以金钗珠宝,高贵华丽,母仪天下气度尽显。
站在夜宸雪身边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穿着鹅黄色绣草绿色如意纹的小袄,下方配着蜜粉色镶银丝万福苏缎长裙,虽然颜色有些清浅,不过倒显得十分俏皮动人。她梳着双平髻,两边垂下对称的发上缀着芙蓉玉雕刻出来的桃花形状发饰,淡淡的粉色装饰着她粉妆玉琢的小脸,可爱至极。
“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寿安殿中的人站起行礼,司徒宣和夜宸雪带着纤羽公主走到上方坐了下来,然后抬手:“众卿平身!”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寿安殿中的人坐回位置上,司徒宣望着下方众人,然后伸手附在纤羽公主的头上,道:“五皇叔刚刚丧妻,便将袖月这丫头交予朕暂时照顾,袖月自母妃去世之后便再也无法说话,朕国事繁忙,抽不出时间照顾袖月,几位皇弟可有时间暂时照顾袖月几日?”
此话一出,寿安殿便是一阵喧哗。圣祖皇帝生有五子,先帝与梁王便是其二,外加当年夺嫡败死的赵王,韩王以及禹王三人,不过先帝与年纪最小的梁王爷乃是一母所出,加上夺嫡之时梁王不过十岁,所以也算是逃过一劫,并未受到什么牵连,不过梁王曾被议储,先帝登基后,便让梁王殿下呆在封地,不得召唤,不许回朝。
如今梁王的嫡女纤羽公主司徒袖月回到临安城,虽说司徒宣也说了理由,但是依旧让人想入非非。
“皇兄,臣弟们都是七尺男儿,不及女子细心,照顾袖月怕是有些不足。皇嫂母仪天下,端华大方,让袖月跟着皇嫂一段时间,得皇嫂悉心照顾之后,说不定便可以说话了。”司徒映笑着开口,目光看向司徒袖月,随后又看向夜宸雪。
听见这话,夜宸雪淡而一笑,秀雅的眉宇间有着平常女子永远不及的落落大方、端庄秀雅,目光微微的划过司徒映,夜宸雪面向司徒宣,道:“皇上,舒贵人身怀六甲,臣妾既要打理六宫,又要顾着舒贵人的身子,怕是顾不得照顾纤羽公主。华贵妃妹妹温婉和顺,不如让妹妹照顾公主,妹妹平时与臣妾一起打理六宫,做事向来是妥妥当当,照顾公主必然也是如此。”
夜宸雪的话让凌晏华妖娆一笑,风华万千,她身穿深紫色水绸洒金五彩凤凰纹长袍,青丝梳成凌云髻,髻发中央之处是一只赤金凤凰展翅的发饰,上方嵌着光彩辉华的红宝石。髻发的他处更是明珠璀璨,光华耀目,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高贵大方,妩媚动人,当真是应了她的封号,将华字一字彰显的淋漓尽致。
“皇后娘娘若是这样说,臣妾自然是愿意照顾公主,不过皇后娘娘也知道,臣妾皙华宫亦有妃嫔有孕,臣妾身为一宫之首,也得多照顾照顾。只是若这样,臣妾怕是分不出多大的心思来照顾公主。若是因此怠慢了公主,那就是臣妾的过失了。”凌晏华声音妩媚妖娆,她望向司徒宣,道:“皇上,既然臣妾和皇后娘娘都无时间,不如让贤妃妹妹来照顾纤羽公主公主吧!”
“贤妃娴静温和,照顾袖月倒也是上上人选。”司徒宣说着看向贤妃,出声问道:“贤妃,你可愿否?”
此时端坐在一边的贤妃,穿着百合色洽淡金莲花纹路长袍,袍上的金莲图案高雅静清,金线在烛火的光耀下华光采溢,发上别着的鎏金花托包镶橄榄形阳绿翡翠长簪,清雅之中带着一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