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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对他施针,难道对你们施针?敢来萧王府的人必然已经抱着必死之心,既然他都准备死了,替我当一下靶子又有何不可?我这也算是救了他的命,是好事。”花清茉的声音清冷,话语中有着一丝玩笑之意。
但是旁边的那些人却被花清茉此话说得有些怅然,这不知不觉废了人家的武功,这真的是好事吗?
当然,这话没有人会说出口。
翌日,上元佳节。
清晨之时,花清茉便从萧王府离开,准备回宁郡王府呆上几日。因为回府不好带着男子前往,花清茉便让墨淮和墨博回白紫箫身侧,听他命令,而她有南华和南绝暗中保护便可。萧王府之事,倒是没什么需要她操心,自会有人处理的妥妥当当,她唯一挂念的是白紫箫。
☆、38为妻本分
那背叛他的婢女,花清茉从墨淮的口中得知了一些情况。那女子名为樱澜,似乎与白紫箫相识十几之久。所以,此番事件,才会让他如此暴戾恣睢。花清茉知晓,白紫箫必然被无数人背叛过,只是,那些人怕都比不得与他相识十几年的樱澜。
花清茉很想去找他,但她明白如今自己去寻他也无用,只能等些时间再说。
到宁郡王府时才巳时,花清茉让华絮将东西送回北院,自己先去了老郡王妃的院子。许是因为她嫁于白紫箫,宁郡王府的人对她都是避之不及,远远的见着她,便绕路而行。这情景倒是让花清茉高兴的很,她一向不喜欢那么多人行礼问候,如此这般,也倒是清静自在。
进了院子,花清茉直接往老郡王妃的房间走去,而此时花染歌刚好从里面出来,她见着花清茉时,微有诧异。
“七妹,你回来了。”花染歌出声说道,声音温和柔轻。
“嗯,上元佳节,清茉便准备回宁郡王府住几日,好好孝敬奶奶,也多多陪陪彧卿。”
花清茉清声说道,目光打量着花染歌。她身着一件桃红刻丝风毛亮缎小袄,略显鲜润的颜色倒是让花染歌原本不算出众的脸庞,徒生了一抹艳丽,风姿油然而生。白绸中衣的领口微微偏向右方,刚好露出了一条极其艳丽的肚兜带子,那艳丽的色彩犹如鲜血一般妖艶,愈发的显露出她的肌肤白嫩细致。下身是月白绣花绫裙,身上披着一件月白底绿萼梅折枝刺绣披风,素雅精致。
脸上微微描着淡妆,唇色是淡若桃花一般的红,发髻上的点翠蝴蝶金步摇,略显华丽却不张扬。流苏上的白珠,光泽隐晦,与她通身风姿相得益彰。
一月时间不见花染歌,她与之前相较当真是有了不小的变化。如今的她,已经有着宁郡王府小姐的气质与仪态,完全不输于花弄影等人,只不过她眉宇间掩饰的锋芒,并不是花弄影等人可以比及的。
“既是如此,四姐就不打扰七妹去看望奶奶,先回去了。”花染歌对着花清茉行了一礼,姿态恭谦。花清茉虽是宁郡王府的七小姐,但她同时也是皇上亲封的郡主以及九千岁之妻,宁郡王府的人见了她必然都是要行礼的。
“嗯,四姐慢走。”花清茉温然一笑,笑容宁静。
花染歌带着婢女离开,而花清茉则是一直望着她的背影沉默。待她出了院子,一直站在花清茉身后的相思,出声道:“夫人,这四小姐如今倒真是风采卓然,与最初截然不同,而且四小姐看着极像……”
相思之后的话没有开口,但是花清茉已经了然于心。相思都看的出来,她又怎么会看不出?
如今的花染歌,与自己极像。
“她出于什么心态至此我不知晓,她想要做什么我也不会干预,只是她必须知道个底线,若是她伤及哥哥和彧卿,我绝对不会放过她。我能捧她至此,亦能摔她入地。”花清茉冷声开口,目光之中有着一点寒意。身上披着的素锦织镶银丝边纹月白色披风,被风撩起,翩然间犹如白雪一般,清寒冷漠。
进了房间,苏哲正跪在地上喂老郡王妃喝粥,听到声音之后,她立刻低头行礼:“奴才见过萧王妃。”
“哲哲姑姑不必多礼!”花清茉走到卧榻边坐下,目光望向老郡王妃,温声道:“奶奶,茉儿回来了。”
老郡王妃静静的看着她,目光温润轻柔,如今她依旧只能躺在卧榻之上,而来此伺候的人也几近于无,就花旻止隔几日来此侍候大半日。至于花染歌,她也会来此,不过老郡王妃很明白这个孙女心机深沉,所以每次来只是让她呆上一会,目光示意苏哲,不让花染歌碰到她的吃食。
的确,花染歌看着与花清茉极为相似,按道理说她也该喜欢的。但是老郡王妃阅人无数,从两人的目光之中便可看出异样,所以对于花染歌,她无法喜欢。
“萧王妃,老郡王妃的粥还未喝完。”苏哲站在一边出声说道。
“我来喂,哲哲姑姑去给炭炉添点木炭,这房间似乎有些冷寒。”花清茉从苏哲的手中接过那白瓷碗,便开始喂老郡王妃。花清茉的动作轻柔娴熟,看着就如同日日在此侍候一般。
很快,花清茉将一碗粥喂完,随后她吩咐相思扶起老郡王妃,一边帮老郡王妃按摩,一边与她说话。从老郡王妃的目光中,花清茉就能看出她很高兴。原因不用想她也知,花弄影那些人怕是都借口不来伺候老郡王妃,久而久之,她自然有些寂寞。
“嘭……”房间门突然被推开,随后一道宝蓝色的身影跑了进来。
“姐姐,姐姐……”花彧卿进了房间,看到花清茉时,目光中尽是高兴之色,他快速的跑到花清茉的面前,抱住她的手臂。
被花彧卿这么一抱,花清茉倒是不好帮老郡王妃按摩,只得停下来。她伸手附在花彧卿清雅秀丽的小脸上,目光柔和了很多:“怎么还是这样横冲直撞?白长了一岁是不是?”
花清茉的声音中有着一些无奈的呵责,望着自己的最小的弟弟,她的心安平了下来,先前的烦恼似乎在一瞬间都荡然无存了。
“我只是见到姐姐回来着实高兴,自然是有些放肆。不过姐姐,我都好久没见你了,你怎么都不回来看我?而且,初二的时候,八姐姐和八姐夫,三姐和三姐夫都回来了,你为什么不回来?”花彧卿说着脸上便有着一丝的不悦,那日他一心等着姐姐回来,可是却没有等到。因为这事,他将自己关在房间中好几日。
听到花彧卿的话,花清茉淡淡一笑,道:“抱歉,彧卿,姐姐那几日身子不适,不宜下榻,所以便没有回来。这次,我会在宁郡王府住上几日,好好陪陪你的。”
“真的?”花彧卿一听这话,顿时高兴起来。他抱着花清茉的胳膊,始终不愿意放开。
见花彧卿这般,花清茉有些无奈的笑着。随后她看向老郡王妃,出声道:“奶奶,茉儿明日再来看你,今日上元佳节,外面热闹的很,彧卿孩子心性,我想陪他出去玩耍一番。”
老郡王妃不能回答她,不过从她的目光便能看出她已同意。
从老郡王妃的院子出来,花清茉让花彧卿的随从先带着他回北院,待换身厚衣服再出去。而趁着这时间,花清茉去了宁郡王府的正厅。
到正厅时,里面的人倒是齐的很。除了她和花彧卿,都已经到了。就连司徒恒和宋国公,也在其中。自从宫宴之后,花清茉就再也没有见过司徒恒,如今再见着他,心中的恨意倒真是没有丝毫的减轻。
他一如既往穿着一身月白色锦袍,玉冠束发,眉眼温润,整个人犹如从画中走出一般,风神绝世,倾国倾城。
至于花姒锦,她穿着素白色穿蝶刻丝小袄,紫色交领中衣,幽静的淡紫色沉然优美,映衬着她的倾世之容越发的容姿焕发起来。下身穿着一件绣淡紫色蝴蝶月牙色荷叶裙,素净雅致,露在外面的天足虽然包裹在一双绣白莲花软缎绣花鞋中,但是任谁都能想到这里面的一双天足,是如何的纤纤动人,娇小可爱。她梳着极为回心髻,髻发的一边斜斜的插着两支一模一样的碧玺雕玉兰花簪,简单随意却难掩其天生丽质。
“父王,母妃!”花清茉对着宁郡王以及楚悠然行了微微行了一礼。
“萧王妃如此大礼,宁郡王府可是担待不起,不过听说九千岁自回来之后就呆在宫中未曾回府,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耐不住寂寞与人私通让九千岁逮个正着?”楚悠然的话说的极为难听,丝毫不予花清茉任何颜面。
听到这话,花弄影,花凌薇,花晗汐等都轻轻笑了起来,就连赵舞和莺歌都掩唇,掩饰自己。
望着这些人,花清茉面色不动,笑意依旧,她伸手扶了扶自己身上的素锦织镶银丝边纹月白色披风,笑着道:“母妃当真是说笑,茉儿是你的女儿,由母妃教导,茉儿是怎么样的人,母妃还能不知道吗?”
如此这话,让楚悠然无言反驳。花清茉说自己由她教导,若是她还加以嘲讽,不就是说自己教导无方吗?目光凝视着眼前的花清茉,楚悠然觉得除了知道花清茉是自己的女儿,关于她的其他事,自己似乎完全不知。
“茉儿为人母妃当然知晓,不过九千岁终究身体有碍,你在萧王府可要检点自己,莫要丢宁郡王府的人。”楚悠然凝视着花清茉,唇角有着一丝冷寒只笑。
对于此话,花清茉微微点头,垂在发边的白玉流苏轻轻碰撞,声音温润雅致,而她的身上发出的铃铛声音清脆悠然,此刻倒是为她添置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别致优雅,光华高贵。
“母妃放心,茉儿既已嫁入萧王府,必然会做好为妻的本分,绝对不会让宁郡王府蒙尘。”
☆、39被人陷害
花清茉此话,让楚悠然脸色有些不好。她当真是有些不懂,明明是嫁给一个宦官,花清茉为何还能如此泰然处之?
此时,宁郡王对着花清茉点了点头,道:“好了,茉儿你身子一向纤弱,先坐下吧!”
“是,父王。”花清茉淡淡一笑,随后退到一边。
花清茉刚坐下,宁郡王的声音便传了过来:“瑶儿,你年龄也不小了,如今也该寻个好人家婚配。父王觉得玉将军府的大公子人品谦和出众,相貌也是不俗,你觉得如何?”
宁郡王这话让花清茉心中嗤笑起来,暗叹宁郡王随时随地都在精打细算。玉将军乃是两朝元老,曾经为先帝登基立下汗马功劳,他手中握有二十万大军,朝中除了白紫箫,无人不敬他三分。如今想要将花夕瑶许配给玉将军的大公子,想来是要拉拢将军府。
不过也是,他的女儿对他来说便都是拉拢别人的工具。花凌薇是宁郡王与宋国公牵连的线,花姒锦是与西王府之间的线,至于自己,宁郡王怕是不敢拉这条线。
“女儿并未异议,一切由父王做主。”花夕瑶站了起来,声音温静的回答。她穿着一件胭脂红点赤金线缎子小袄,下身月白色软缎百褶罗裙,梳着垂鬟分肖髻,发上带着一支八宝簇珠白玉钗,旁侧点缀着赤金镶青金石珠花,清丽间更见一丝女人的柔媚娇怯,犹如风中弱柳,楚楚可怜,媚由相生。
听着花夕瑶这话,宁郡王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他望向花弄影以及花晗汐两人,道:“影儿,汐儿,你们二人年纪也都不小了,比你们年幼的茉儿和锦儿都已出嫁,你们也该准备准备了。”
“是,父王,女儿明白。”花弄影和花晗汐同时站了起来,温顺至极的应道。
见着自己的女儿如此听话,宁郡王倒也觉得有些安慰,目光寻到花旻止,他的双眉不禁蹙起,道:“旻儿,你拒绝父王之意,到底是要准备如何?”
“父王,旻儿……”花旻止站了起来,话还未说出口,一物从他身上掉了出来。那是一本藏蓝色的书籍,落地时正好打开,上面真是一男子与女子行鱼水之欢时的画面。
这画面让司徒恒的脸色一滞,绝美的脸庞上,表情冷如寒雪,有种说不出来的阴沉。不仅如此,就连宁郡王府的脸色都沉了下来,目光冷然至极的看着那书。如今临安城因为此书闹得沸沸扬扬,正厅中的人自然都是知道这事。但是花旻止身上竟然带着这书,着实有种自打宁郡王府脸面之意。
正厅之中突然的沉寂,仿佛暴雨来临的前兆,诡异至极。花旻止自然也知道这书是何物,只是他不知道这书从何而来?又是谁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花清茉离那书最近,她看着那书,目光微沉。她知晓花旻止,所以相信这书绝不是他的。只不过有人想要借此书在宁郡王面前打击花旻止,更让司徒恒对花旻止生出厌恶之心。如此这般,这日后就算花旻止继承宁郡王之位,司徒恒也会记着今日之事,西王府与宁郡王府之间,必然会生出不小的间隙。
“放肆无礼,今日上元佳节,你怎可带此书来此?滚出去。”宁郡王怒视着花旻止,声音之中有着一丝的怒意。
花旻止想要解释,但是这书在众目睽睽之下从自己的身上掉出来,他如今说话在别人眼中只不过是狡辩而已。快速的拿起书,花旻止对着宁郡王、司徒恒以及宋国公行了一礼,然后走出了正厅。
望着花旻止略显孤寂的背影,花清茉的目光微沉。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