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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宝宝这时候就坐在收银台前看无聊的电视剧,双手托腮,高高的发髻依然盘着,雪白的脖子裸露,给人一种温婉宁静的惊艳感,她泛着桃花的双目如秋水一般,看似波澜不惊,实际上却暗潮汹涌,脸颊儿也微红,很明显,她在想事情,而且,从她的面部表情来看,想的还是很羞人的事情。
冷不防被周末如杀猪般的叫声拉回现实,祁宝宝怅然若失的同时,本来泛着红晕的脸颊上不由闪过一抹凶悍,她歇斯底里地大吼,比周末的声音还来得惊心动魄:“臭小子,三更半夜你吵什么吵,叫春呢吧?”
一说到“叫春”这个词,祁宝宝就有些心虚,甚至刻意避开周末投来的目光。
“不是我……她……”拄在收银台外的周末急得满头大汗,此时的他扛着肩上的女人,一手搂着女人裙下那双雪白光滑的美腿,一只手扶着女人挺翘的腰臀,还得承受着肩部传来的饱满冲击,以至于紧张得话都说不清楚。
发过飙的祁宝宝总算是看出了名堂,本来她想压制住自己的暴脾气的,可当她看到周末扛着个女人的时候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狠狠白了眼无辜的周末,说:“今晚不接客了,没空房!”
“什么?”周末呆楞了差不多三秒钟的时间,脑子转不过弯的他终于忍不住还嘴了,不过,说话的底气明显不足,“都没空房了你还让我去拉什么客?”
“我乐意,不行?”祁宝宝抬眼扫向周末那只压在女人腰臀上的手,周末就是再能装,在祁宝宝的面前,也是无所遁形。注意到周末的手偶尔会不露痕迹地在那壮硕上轻轻地揉那么一两下,把人家女人的裙子都弄皱巴了,祁宝宝就忍不住不怀好意地冷笑,“你把她带去地下室吧,艳遇呢,可遇不可求的,而且这位美女喝醉了,你今晚怎么折腾她都不会反抗的,去吧,向你的小处男挥手告别!”说完这话,祁宝宝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轻咬银牙,狠狠跺了跺脚,蹬蹬蹬上楼了。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周末暗自嘀咕了一句,真就扛着肩上的女人去了自己平时睡觉的地下室。
听到周末那句如恍然大悟一般的自言自语,再听到地下室的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没来由的,祁宝宝忍不住苦笑:“他和别的女人睡我生哪门子的气?”
来到地下室,周末一把将肩上的女人放倒在床上,随即坐在床沿边大口大口地喘气,扛这个一百斤不到的女人不累,累的是得把持住冲动。
手心似乎还残留着女人的体温,那种温软的感觉总是萦绕在心头,周末一时之间没能克制住自己,又忍不住斜眼看向女人。
第007章 路灯下的孤影
借着昏黄的灯光,这时候周末总算是对仰面躺着的女人有了个清晰的印象。
女人双臂自然而然地平放在平坦的小腹上,身体从上到下,无论被纱裙遮盖着的还是暴露在外面的,都是那么惹眼。
挑染成棕黄色的卷发披散开来,捧着那张精致绝伦的脸庞,沉敛而又张扬,仿佛在湖边捧月的西子,修长灵动的睫毛,即使在女人闭着双眸的时候,也是那般楚楚动人。
裙摆凌乱,那双几乎已经完全暴露在灯光下的长腿异常晃眼,还有那双被周末摸过的诱人翘臀,软乎乎的同时又给人一种挺拔的感觉。
周末狼狈地收回自己的贼眼,随手抓起地上一本破烂的厚书,如猫一般,悄无声息地出门了。
周末出门口,女人缓缓睁开眼来,明眸中有两抹清泪自双颊滑落,一滴一滴打在被子上。
“为什么,为什么我想放纵一次都会遇到这么一个不解风情的傻小子?”赵隆妃的脑海里,依然盘旋着丈夫在家里的沙发上和小保姆做那事的肮脏画面,怎么也挥之不去。
周末出门后,捧着曼昆写的《经济学原理》,抬着一根凳子,径自来到对街的路灯下。
没人知道,这个曾经中考第一的康城中学学霸为什么会上了高中后成绩一落千丈,以至于高二没读完就退学,也没人知道他为什么出了校门还这么拼命自学。
宝宝旅行社三楼,身着粉红色睡裙的祁宝宝这时候正托着个高脚酒杯,窗帘微微掀开,站在她的位置,正好能看到楼下路灯旁蹲着看书的周末。
“这小子……”本来心情有些压抑的祁宝宝,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翘,若隐若现的小酒窝异常的迷人。
祁宝宝不是第一次看到周末在路灯下看书。周末为了一个月省下十几二十块的电费,周末几乎每天晚上都在路灯下看书。
在祁宝宝的印象里,最深的一次是今年一月份,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
当时宝宝旅行社停电了,祁宝宝早早回房睡觉,奈何一个人孤枕难眠,祁宝宝就和今晚一样鬼使神差地起身站到窗前,然后就惊奇地发现,路灯下蹲着一个人影,仔细一看,竟然就是她新招来的员工——周末。
鹅毛大的雪花犹自飘飘洒洒地落下,在这个南方小镇,如此大的雪,十年也难得看到一次。
当时周末也如今晚一般,很安静地蹲在路灯下,如冰雕一般盯着手中的书,偶尔哆嗦着手在本就破旧不堪的书页上写写画画。
“疯子,不要命的疯子……”祁宝宝当时就在心里咆哮,一个高中都没读完的小青年,哪来的心思去自学,有那闲工夫,还不如靠他的长相去把妹。
经过那次雪夜偶然看到周末冒雪夜读后,祁宝宝平时就开始刻意关注周末,甚至习惯于半夜掀开窗帘看周末是不是又在路灯下。
虽然直到现在,玻璃心的她都没亲口承认,但说心里话,她对周末很照顾。
知道周末缺钱,祁宝宝索性找了个借口将另外两个员工开了,让周末一个人领三个人的工资,当然,前提是周末确实能做三个人的活儿。
借着窗外的月光,祁宝宝优雅地端起高脚杯,一口将小半杯红酒吞到肚子里,双颊绯红,愈发迷人。
不知道怎的,她的心情突然很好,甚至还忍不住轻声哼起华尔兹旋律来,她静静看着窗外路灯下蹲着的周末,得意洋洋地自言自语:“有妞不睡是傻子!”
……
周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路灯下睡过去的,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他醒来了,依然有熊猫眼,看上去一脸的疲惫。
为了省钱,他连最廉价的手机都没舍得买一部,兜里揣着的是那种早就过时的塑料制的电子表,一看时间,刚好五点。
他不愿打扰地下室的赵隆妃,也不洗漱了,背上背篓,骑着破单车就准备去菜市场买菜。
咣当!
几乎是周末刚踩上单车经过地下室门口的同时,地下室的门开了,下意识地,周末回头朝房门开去。
第008章 光头男的报复
四目相对。
一身黑纱连衣裙的赵隆妃眼中分明闪过一丝局促,她本来是打算趁早偷偷溜走的,昨晚喝了酒还不觉得,现在想来,实在是太尴尬了,可命运就是这么奇怪,她不想遇到周末,还是遇到了。
身材高挑的赵隆妃站在黑压压的门后面,只露出半边身子,如老旧房子里,蹲在门口的小黑猫。
她一只手扶着门,保持着开门的姿势,另一只手则在和周末对视上的时候,下意识地抚了抚额前的发梢,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趁机垂下,避开与周末对视。
赵隆妃其实挺怨念周末的,人都已经表现出这番羞人的举动了,那小子竟然还直勾勾地盯着人看。
你说你看就看吧,眼睛老往人家胸前瞟算怎么回事?
察觉到自己的忍让并没有让骑着破单车的周末收敛,赵隆妃干脆很张扬地把肩头的长发甩到身后,恢复她平日的做派,不温不火地瞪向周末。
果然,在看到对方嗔怪地瞪向自己的时候,周末犯怂了,他慌忙将视线移开,喉咙微微蠕动了一下,有些局促地说:“我们宝宝旅行社八十块钱睡一晚上,你是在地下室睡的,给我五十就行,不谢!”
“扑哧……”赵隆妃笑了,笑得很肆无忌惮的那种。
最终,赵隆妃一分钱都没给周末,不是她不想给,而是昨晚从酒吧出来的时候,把自己的包包给落下了。她丢给周末一张白条,上面写着她的名字和电话,说如果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可以打电话找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干嘛要给这个还不知道名字的人留电话,难道真的只是因为那五十块?
周末虽然不相信赵隆妃,但总不能搜人家身不是?更何况,赵隆妃写了一手绝妙的钢笔字,周末觉得,能写出这么一手好字的人,不会真的赖他五十块。
没有告别,接过那张纸条,周末礼貌性地朝对面的赵隆妃略一点头,踏着单车,如一阵风似的去了菜市场。
“真是个没有绅士风度的小男孩,也不问问我去哪,载我一程!”看着周末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赵隆妃跺了跺脚。
生活不是武侠剧,没有那么多大起大落的生死打杀,也不是爱情剧,不会轻易出现花前月下的你侬我侬,生活,本身是平淡的,平淡如白开水,喝起来索然无味,但如果你不喝,那就是死人了。
经过了一个星期的起早贪黑,从医院里出来的光头男再次出现在宝宝旅行社。
夕阳西下的午后,小饭馆生意冷清,祁宝宝托着腮帮子坐在收银台看无聊至极的泡沫剧,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周末则在厨房里劈柴,他挥舞手中的柴刀,如对付杀父仇人一般,一刀一刀劈砍在木柴上,挥洒如雨的汗水。
“美女,咱们可是又见面了!”头上绑着白色纱块的光头男走起路来依然如螃蟹一般张扬,他领着八个凶神恶煞的同伴,大摇大摆走进小饭馆。
咣当!
半点不拖泥带水,光头男一脚踢飞面前挡路的饭桌,恶狠狠地质问祁宝宝:“说,前几天那个放倒了老子的孙子在哪?”
本来昏昏欲睡的祁宝宝只觉得耳膜被震得打鼓,瞌睡也被吓醒了。注意到光头男身后的几个大老爷们都露出肩头的老虎头,祁宝宝脸色不由一白,几乎是扯着嗓子喊:“周末,你亲戚来看你了!”说这话的同时,她缩到收银台下,如同受了惊吓的老鼠,只不过,光头男并没注意到她手里紧紧攥着一部手机。
不多久,周末出来了,上身依旧是那件洗得看不出校名的泛白校服,蓝白相间,让本来就稚气刚脱的他看上去越发像一个在校学生,再加上脚上踩着的一双掉了皮的破运动鞋,十足的学渣行头。
光头男看到周末,一双眼睛几乎要喷火,因为周末,他在小弟面前出了丑也就算了,面前的东西差点被周末的膝盖撞断,这个仇,光头男非报不可。
“我给你两条路,要么跪下给老子磕一百个响头,要么让老子亲手把你的第三条腿打断!”光头男强压着内心的愤怒,直截了当地说。
“还能有第三条路吗?”周末静静地站在厨房门口,不温不火地盯着光头男,脸上波澜不惊,说话的时候也是镇定自若,仿佛对面站着的那些肩头刺老虎头的混子是空气。
“第三条路?”光头男真的吃惊了,且不说周末镇定自若的魄力,单是他那双看不到半点变化的眼神就让光头男忌讳。
光头男实在想不通,到底要有怎样的经历才能让这小子练出让人胆寒的镇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让周末成长起来,光头男绝没有好果子吃。
接过身后同伴递来的钢棍,比拇指还粗些,掂了掂,手感不错,能一棍让人脑壳开花。光头男抬脚,一步一步朝周末走去:“没有第三条路!”
第009章 给您磕一百个响头
眼见足足比自己高出差不多一个头,比自己壮实了一倍都不止的光头男拿着一根钢管朝自己走来,周末偷偷缩脚向后退了一小步,如同美洲大陆上的眼镜蛇发起攻击前会缩头一样的动作,本来古井无波的双眼也随即沉敛下来,暴露出渗人的凶光。
那是一种要吃人的眼神!
下意识的,光头男顿了顿,不怪他胆小,而是上次周末突然发难,先是用餐盘砸他脑门,又用膝盖撞裆的打法太凶残了,以至于周末的歹毒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不能抹灭的印象,要不然,为了找周末这个小子报仇,他也不必带这么多人来了。
虽然他自信能将周末打趴下,但说实在的,他很害怕周末会突然发出什么狠辣的招数。所以,在注意到周末身体的细微动作时,光头男的脚步也变慢了。
“好,我跪!”出乎光头男意料的是,本来一脸阴沉的周末竟突然露出一脸的憨厚笑容,而且还是腆着脸那种,就好像光头男是饭桌上的食客一般,他很老实地说,“老大,我给您磕一百个响头,你不要打断我的第三条腿,我还没玩过女人呢,求你了。”
“次奥,就这软骨头的货色,真是打倒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