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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吴广大军撤离。刚松了一口气,章邯大军又攻克了荥阳,令赵歇一党大为紧张。
不久前有消息传来,三晋盟总盟主张耳力主迎立赵歇为王,这些人欣喜若狂,深为期待。孰料被那蒯通搅局,武臣自立赵王,这些亡国君臣一番美梦变成了泡影。
不能入主赵国也就罢了,毕竟赵地是人家打下来的。不料武臣却容不下赵歇,那搅局的蒯通竟再出毒计,欲置赵歇于死地!
彼既然不仁,我也不义。赵歇一党,便商量着对付武臣,谋他的江山。
众人商议,均说有蒯通这老贼为武臣谋划,想安枕于河东是不可能的。此番行刺失败,他定会唆使武臣再施毒手。要想光复大赵入主邯郸,只有先除掉武臣身边这位智囊人物。
正好得到消息,那老贼已去了魏国。于是李左车将军营之事交托给他人,自个单身匹马,南下千里追杀蒯通。
终于在清溪鬼谷师傅的坟前,遇到了自己这位师兄,李左车便按计划出剑指向蒯通,施出致命的一剑。
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素来不起眼的韩师弟竟变得武功大进,要硬护着那蒯通!
韩淮楚听了李左车之言,目光转向蒯通,问道:“二师兄,你可做了什么对不起三师兄的事情?”
蒯通嘿嘿一笑,问李左车道:“师弟,那赵公子歇现下可安好?”
李左车冷笑道:“恐怕要让师弟失望了。托老天的福,我主公现在还没死。”
蒯通脸上隐隐现出一丝失望。
※※※
韩淮楚算是听明白了。对那赵歇,蒯通策划了行刺。
他心中平生一阵悲哀。想不到昔日朝夕相处,亲密无间的师兄弟,只为了这句“各为其主”,就如隔世寇仇,一见面便要拔刃相向!
想到自己今后也要在沙场与这帮师兄弟碰面,不知将来自己是否也如眼前两位师兄一样,为了那未来老板刘邦而不念同门情谊,与师兄弟们斗个你死我活。
“罢了!这就是宿命。既然冒了那韩信之名要开创汉室,这一切终究要直面,想躲也躲不了。到那时候,战场上当然不能相让。战而胜之后,能网开一面饶了师兄弟们的性命,也算对得起师傅在天之灵了。”韩淮楚心中叹道。
他这么胡思乱想,一个愣神,握剑的手松了一松。李左车觅得机会,猛一用劲,将剑夺了回去。
他长剑在手,立刻仗剑向蒯通逼来。蒯通吓得面色发白,一个闪身,躲到韩淮楚身后,失声唤道:“师弟救我!”
韩淮楚蓦地清醒过来,眼见李左车剑势凶猛已临身前,不及多想,“呼”地拍出一掌。第七重先天真炁,如排山倒海狂涌而出。
李左车哪里经得起?“砰”的一声,飞出一丈开外。
只见他“哇”地吐出一口鲜血,面如金纸,似乎受伤不轻。
李左车眼中突然生出恨意,厉声道:“先天真炁!原来师弟你已得我门至宝《十四篇》!师傅他老人家好生偏心,我跟随他二十年,所有的师弟兵法都是我代为传授,却未将《十四篇》传与我。师弟你入门才一年,却将这秘笈传了给你。师傅待我,何其不公!”
话一说完,李左车从地上爬起,扬手掷给韩淮楚一个包裹,转过身,头也不回,向山下跌跌撞撞走去。
韩淮楚望着李左车踉踉跄跄的背影,想到自己跟他学习兵法时他谆谆善诱的幕幕往事,自己此番却失手打伤了他,不由心中生起一阵愧疚。
蒯通拾起地上包裹,打开一看,却满是沉甸甸的金子,足足有二百金之多。
第二十二章 穿人之会
蒯通将那包金子交给韩淮楚。
“原来三师兄追杀二师兄的同时,还念着师门之事,今日特地带来恁多金子,是想来捐给师傅建行宫之用。”韩淮楚望着那金子,心中更增愧意。
“今日为了救二师兄,算是把三师兄彻底得罪了,不知三师兄会不会恨我?他日相遇,小生又如何面对这位有授业之恩的师兄?”韩淮楚心想。
一旁蒯通走了过来,脸色阴沉,冷冰冰问道:“师弟,师傅真是将那《十四篇》传给了你么?”
韩淮楚想到师傅传书之时叮嘱自己不可为他人知晓,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只听蒯通酸溜溜道:“一定是了,否则你武功何以变得如此高强?左车怎会说你练的是先天真炁?我也跟随了师傅二十年,师傅却未将十四篇传与我,而传给了你这小子。真不知他老人家是怎么想的。”
“一本《十四篇》传给了小生,竟引来两位师兄的妒忌!”韩淮楚心中苦笑。
蒯通脸色忽然变得十分冷漠,好似与韩淮楚形同陌路一般,再不多说,走到鬼谷悬策墓前,拜了三拜,也下山而去。
韩淮楚叹息一声,提着那包金子,回到屋中。
※※※
中午,韩淮楚备好饭菜,赴工地给随何送去。随何见了韩淮楚,问道:“小通呢?”韩淮楚不便解释,说道:“二师兄拜祭过师傅,下山去了。”
韩淮楚将李左车留下的金子交予随何。随何诧问道:“师弟,你这包裹从哪得来?”韩淮楚答道:“三师兄来过了。这是他为我师门重建留下的。”随何纳闷道:“左车也回来了,怎不与我这大师兄见上一面?”韩淮楚支吾道:“三师兄说有军务在身,须赶回河东,拜过师傅,就急匆匆走了。”
随何叹道:“难得他还惦记着我纵横家师门。”
韩淮楚留下饭菜,闲来无事,便信步在工地上走着,看那工程进度。
走到后殿,忽听身后一洪亮的声音响起,一人唤道:“这位可是韩信韩公子?”韩淮楚回头一看,原来是两男一女三位香客。
这三人韩淮楚均不认识。当中一人,国字脸庞,身高接近两米,竟比自己还高出半个头。虽年过四旬,但他那高挺俊朗的鼻梁,炯炯有神的明目,与脸上挂着的浅浅笑意,看起来仍是那么极富魅力。
他的左边,站了一位姿容绝美的妇人,头上挽了流云飞髻,身上穿了一件白地青花的长裙,配合着她修长曼妙的身段,淡扫的蛾眉,盈盈一握的蛮腰,洁白修美的玉颈,令人眼前一亮,陡然生出一股惊艳的震撼感觉。
若非她年岁稍长,直可与韩淮楚心中思慕的旷世佳人虞芷雅一相媲美。她那明艳照人的容光,难掩昔日风华绝代,颠倒众生的摄魂夺目魅力。
右边站了一位中年男子,身材瘦削,手足纤长,容貌虽不算英俊,但整个人却有种吊儿郎当的潇洒,挂着乐天坦诚的笑容。
韩淮楚拱手问道:“三位是——?”
正中男子自我介绍道:“鄙人姓龙名绍,这位是内子,这位是吾结义兄弟荆普,闻尊师清溪隐叟舍身饲蛇为民除害事迹,特来山上敬香。”
韩淮楚惑问:“不知三位找我何事?”那龙绍道:“有些事情想向公子打听打听。”韩淮楚便问何事。龙绍身旁荆普说道:“这里说话不大方便,不知公子可有闲暇移步外间?”
※※※
不用多说,读者们也都明白来人是谁了。
自从项宝儿兄妹随虞芷雅去了中原,项布又被剑魔管中邪掳走之后,项少龙隐居的山谷已没了昔日的欢笑。
项布生母鹿丹儿与过继的娘公主赵致忧思成疾,相继病倒。
项少龙因为与秦始皇嬴政互有默契,不好亲自踏足秦疆,只好派人到中原打探项布的消息。但项布已改名为英布,正在章邯军中春风得意,那掳走项布的管中邪又隐藏在赵高府中,如神龙见首不见尾,派去的人哪里打听得到?
鹿丹儿与赵致的病情日见加重。赵致身体本弱,经不起担忧,先行故去。鹿丹儿也病入膏肓,眼见将步赵致后尘。
这一日,有消息传来,说剑魔管中邪已死。这条线索一断,鹿丹儿更是绝望,当晚连吐了两碗血。
众人知她撑不住,咽气只在早晚,均来她房中送行。
鹿丹儿奄奄一息,紧拉着项少龙的手,说道:“三伯,我知你虑及嬴政,不能亲自去中原寻找布儿。但如今嬴政已死,天下形势大变,大秦的江山大半已落入他人之手。你还不肯放下顾虑,去寻找布儿吗?”
项少龙还在犹豫,鹿丹儿又连咳带喘道:“三伯,我只有这么一个孩子,算弟妹求你了。你一定要找到布儿,否则我在九泉之下也死不瞑目!”话一说完,便闭目而逝。
众人大为悲恸,将鹿丹儿安葬,不提。
葬礼已毕,项少龙找到荆俊,说道:“四弟,我已想好,咱们去中原找布儿,方不负弟妹临终之托。”荆俊何尝不想去找儿子,就等项少龙开口。一听之下,便即答应。
项少龙将谷中事务交托与义兄滕翼,便欲启程去往中原。乌婷芳、纪嫣然也思念项宝儿兄妹,要一同前往。项少龙考虑如今中原战火连连,乌婷芳武功低微恐有危险,遂只同意带大才女纪嫣然同行。
于是三人离开大漠,驰马南下,又回到阔别多年的中原大地。
到了中原,未打听到项布,却探听到宝儿兄妹的消息。三人听说项羽与项追曾跟随一个叫韩信的年轻才俊,在龙武坡大败秦国上将军蒙毅。
韩信是谁,纪嫣然与荆俊不知,身为穿人的项少龙如何会不知道?
项少龙一闻韩信二字,心中顿时掀起滔天浪潮。
“韩信!宝儿兄妹怎会与韩信在一起?”
若不是韩信攻魏灭赵破齐,从宝儿身后形成包围之势,宝儿与刘邦的楚汉争霸,何至于会败?若不是韩信率大军在垓下布下十面埋伏,宝儿何至于会穷途末路,最后乌江自刎?
他是穿人,自然知道这是历史的宿命。自己这一辈的风光已经完结,现在该是下一辈轰轰烈烈暂露头角的时代。韩信的出现,是历史与命运的安排。
只是项少龙心中咽不下这口气,想看看让宝儿兵败身亡的对手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物,顺便也可向他打听打听宝儿兄妹的情况。
于是项少龙与荆俊、纪嫣然,来到鬼谷,欲亲自会一会韩信。
※※※
韩淮楚见三人仪表不俗,谈吐有礼,料不是平凡之辈。想了一想,便随三人来到工地之外。
到了一个僻静的山坡,四周已别无旁人,四人停下步来。
项少龙问道:“韩公子在万载谷见过四方豪杰,可识得一个叫项布的少年?”韩淮楚摇摇头道:“未有听说,不知那少年与诸位有何关系?”荆俊答道:“他是我儿子。”言语中颇为失望。
项少龙又问:“韩公子可见过项羽?”韩淮楚闻言一怔,不知这三人为何提起这位自己最不愿想起的人,遂答道:“见过,我们还曾一起并肩作战呢。”
项少龙追问道:“不知公子是否知道项羽现在何处?”韩淮楚有气无力道:“不知。他和他妹妹项追跟随他叔叔项梁一起离去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叔叔?”项少龙很是愕然,随即反应过来。
他自然知道史书上说项羽是项梁的侄子,却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写,自己的宝儿怎会变成楚国大将项燕的孙子。
听了韩信之言,他忽然明白,自己的一对宝贝儿女一定是背地里认了项梁为叔叔。
看来宝儿离那成为西楚霸王是越走越近了。这历史上发生过的事情,都将一步步变为现实。
仪态万端的纪嫣然忽问:“韩公子也见过追——项追姑娘么?”
一提起项追,韩淮楚便想到那个娇憨可人的辣妹子,嘴角边不经意露出一丝笑容,说道:“何止见过,项追跟我很熟络呢。”
三人不约而同齐声问道:“怎么个熟法?”
韩淮楚看到三人的神态,心中忽然闪过一念,“莫非项追是他们的亲人,为何我一提项追,他们便这般关心?”
随即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项追是项梁的侄女,与他们又能扯上什么关系?”
韩淮楚于是答道:“项追姑娘曾与我学过一阵子兵法,还学过象棋。”
韩淮楚的回答,令三人惊讶万端。
那项追平日里心高气傲,一般男子她均看不上眼。她虽说疯疯癫癫,喜欢打打杀杀,可像他哥哥一样,最是讨厌读书。想让她静下心来读书,可比什么都难。怎会突然改了性子,与一个陌生的男子学起兵法?
除了项少龙,纪嫣然与荆俊均不知象棋为何物。项追平日里从不下棋,怎会学起棋来?
项少龙心中念叨,“象棋?是了,那象棋是韩信所创。”他一抬眼,看到韩淮楚脸上甜甜的微笑,陡然心中仿佛被针扎了一下。
“原来追儿被这小子给迷住了!若非爱情的力量,我那丫头怎会改了性?”
韩信与追儿看起来倒是很般配,追儿若能嫁与此郎也还算是美事一桩。只是那韩信将会是宝儿的敌人,最终会将她哥哥逼到乌江自刎的地步,追儿又焉能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