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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说道:“对不对,你找人来用斗印一印不就知道了。”
那仓廒高达十丈,用斗来印,不知要印到何时。好在一仓快空,存粮不多,那孙进便召集仓储中所有在仓执斗与力夫开始印粮。
这么一印,至少也需大半个时辰。韩淮楚却等不及,四下里开始查看。
只见那仓廒的下部潮气甚重,积粟多有霉涩。而上部比较干燥,积粟成色尚新。而围住仓廒的编席被老鼠啃出一个个破洞,老鼠成群结队地窜来窜去,大把大把的粮食就被老鼠给偷吃掉了。
韩淮楚问道:“为何这下部的积粟霉损,而上部未有?”那孙猛子答道:“上部是新粮,不停有新谷运来,又随时运走,不会生霉。下部是存粮,当然是下部长霉。”
韩淮楚恍然大悟,“原来当时管粮仓是这么一个管法。怪不得损耗如此之巨!”
他再问:“鼠患如此猖獗,将军可曾派人灭鼠?”孙猛子道:“当然有过。俺也曾在仓廒周边遍撒鼠药,初时还管用,可后来那鼠药老鼠吃了也药不死,越药越肥,好像成了精一样。”
“这老鼠体内也产生了抗体。”韩淮楚一边点头,一边思索灭鼠之法。
一斗一斗谷栗印过,时光慢慢流走,那仓粮食终于印完。算出的粮数,与韩淮楚刻在竹简上的分毫不差。
这下不仅那孙进算服了,说道:“韩将军算术,在下实不及万一也。这粮仓交给将军管理,正适其人。”那十名在仓执斗也一起拜服于地,说道:“从来的管仓大人全无将军这般精通,将军实为奇士也。”
韩信只是汗颜,心想到未来随便拧一个小学生来,都会算这圆锥体积问题,奇士之名实不敢当。遂只微笑颔首,也不言语。
那孙猛子见粮账交清,便要离去。而那孙进肩负一包裹,从屋内走出,却满脸怅然,露出留恋之色。
韩淮楚将孙进喊住,问道:“先生今欲何往?”孙进答道:“在下失了这份管账的饭碗,只好回薛县乡里养老去也。”韩淮楚心生愧疚,想自己这一来,害得这老头丢了这份差事。遂道:“先生大可不必离去,韩某就请先生继续留在此处,孙将军给先生的待遇,韩某也会照给。”
那孙进犹不自信,说道:“有韩将军在此,哪用得着在下管账?”韩淮楚道:“韩某志不在此,终会离去,这管账的事还须别人来做。先生对算术浸润已久,韩某将算粮账的方法传与先生,也胜过传给他人。”孙进大喜,叩谢不迭。
而那孙猛子见同乡有了个好立身之所,也十分欣喜,谢过韩淮楚,打马而去。
※※※
韩淮楚新官上任三把火,立马开始整顿。
他先令人在每个仓廒的下部开了一道口,将发霉的存粮掏出报损。而后便下谕,从今往后军营所需粮秣,皆从那下部口子取出。而运来的新粮,皆堆在上部。
这么简简单单的一改,那粮秣不停地流动,再不用担心米粮蓄积日久生腐长霉。
那“推陈出新”的成语,便从此而得。后世管理粮仓,皆按韩淮楚之法。
而那鼠患仍然令人头疼。韩淮楚整日用飞刀斩鼠,一刀一个忙个不停,总算把老鼠给镇住,知道不能明里偷吃,皆藏了起来。但韩淮楚只一个人,总不能不眠不休。等他一睡下,那老鼠又冒出来偷吃,吱吱之声整夜响个不停。
韩淮楚心想要消灭鼠患,只有搞到新的鼠药,外加造出几百只老鼠笼。便把想法对众人一讲。
这老鼠笼当时还未面世,韩淮楚连比带划,解释得非常费劲。后来干脆画了一张图,示与众人。众人看着那图上的弹簧,皆不明何物,啧啧称奇。
那孙进道:“要造恁般多的老鼠笼,花费恐怕不少。而要得新的鼠药,须悬榜于市,求诸民间奇人。这两项都需银钱。而本储经费不多,恐不堪支用。”
韩淮楚心想这倒是实话,这世道干什么都需要钱,有钱不是万能,没有钱万万不能。
只是他也身无长物,在项羽帐下领到的一点饷银,都送给陈仓道那位带路的樵夫去了。
韩淮楚对此倒不担心,心想银子小生没有,萧何做了丞相,那里可是大把大把。不如去他府中走上一遭,讨点革新的经费回来。
于是次日一大早,韩淮楚便离了粮仓,骑马去往南郑城中。
到了城门下,正赶上天光大亮。韩淮楚入了城,打听到丞相府所在,便策马而去。
那马在城中不敢驰快,只慢步而行。却见街衢之上,行人皆对他侧目而视,仕女则对他含笑凝睇,走过去依然要回头望他几眼,笑颜中秋波频闪。
韩淮楚心中奇怪,“怎么满街之人皆把我当成了明星?回头率这么高?小生不过是生得比别人英俊一点,有什么好看的?”
忽然有个黄门内侍驰马迎面而来,到了韩淮楚马前停下。那宫人拱手问道:“阁下可是韩信韩将军?”
韩淮楚暗觉奇怪,“那刘邦去了巴郡还未回来,怎会有宫里人找上我?”点头道:“正是韩某,不知找我何事?”
那宫人面露欣喜,说道:“王妃有请,韩将军请随吾入宫一叙。”
“老处女请我?”韩淮楚一阵讶然。
一想到那会在未来做掉自己的吕雉,韩淮楚便心中发毛。只想要躲她多远就有多远,眼不见心不烦。而那老处女竟主动找上他,叫他始料不及。
而吕雉如今贵为汉王妃,他还要在刘邦手下混,也不容他拒绝,只好随了那宫人,一起入宫。
※※※
方砖作砌,白玉为栏;纯金作椅,琉璃为屏。汉国虽然新立,那王宫却依然淫靡奢华,处处是民脂民膏。
韩淮楚心想,“那刘邦可是个大大的享受派。如今成了割据一方的诸侯大王,要不好好地享乐,那他就不叫刘邦了。”
那吕雉头顶后冠,坐于阶上。一身雍容华贵的装束,却掩不住她高高腆起的大肚子。
“老处女又怀孕了?看来刘邦的精力旺盛无比,又把春风播在吕雉的麦田中了。”韩淮楚想到佳人与自己相处数月,而不能为自己怀下一男半女,不由心生羡慕。
吕雉见韩淮楚进来,微微欠身,说道:“果然是韩将军,你终于到我南郑来了。”
韩淮楚跪地行礼,朗声道:“淮阴韩信,愿追随汉王效犬马之劳!”
“好好好!我汉国得韩将军,又得一良将也,娥姁身怀有孕,不能亲去迎接将军,只好请将军到宫里一叙。将军快快请起,休折煞了娥姁。”吕雉貌似分外欣喜。
韩淮楚心想,“原来自己在老处女的心目中,只是像樊哙一般的一个良将。”不由立起身,长笑一声:“韩某不远千里而来汉中,难道只是甘心做汉王麾下一良将乎?”
吕雉闻言一怔:“将军此言何意?”
韩淮楚昂首傲然道:“韩某到此,是为做汉国大将军,统率三军,攻陷关中,将章邯首级献与汉王阕下而来。”
吕雉一听,浑身颤抖,激动得站起身来,欣喜道:“韩将军真有把握让吾等重回关中?”
韩淮楚微微一笑:“非但如此,韩某还要将天下献与汉王,辅佐汉王登上帝位,龙飞九天,创立新朝。”
吕雉猛一拍掌:“好!娥姁一向看好将军。如将军真有此能,我便保你做我汉国大将军,三军将士皆归你听令!”
吕雉将手一摆,道声:“将军请坐。”韩淮楚也不客气,便挨着吕雉坐下。
韩淮楚问道:“王妃何以知道韩某至此?”
吕雉笑答:“这南郑城中早就传开了,说什么将军韩信推陈出新,天女散花飞刀灭鼠,娥姁如何不知?”
韩淮楚哑然失笑。这么一桩小事,竟传遍了南郑,怪不得走在大街,行人以异样的眼光看着小生。
吕雉道:“汉王南巡未归,这做大将军的事一时也急不来,只有委屈将军先管几天粮仓,做个小小的治粟都尉了。”韩淮楚点头道是。
吕雉又道:“听说将军算术极精。娥姁自幼也曾习过此道,只是所学浅薄。将军可否将算粮账之法教授与吾?”
吕雉身为王妃,好言相求,不容韩淮楚拒绝。韩淮楚便点头应承下来。
只是这圆锥体积公式,用阿拉伯数字写来极易,但用汉字写出却极为繁琐。又没有纸与笔,想要说个明白也不是那么容易。
吕雉早有准备,一拍掌,侍者捧来一大卷黄帛和朱笔墨汁。韩淮楚心想,“有权势者到底不同,做学生也这么奢侈。”遂展开黄帛,用朱笔写下圆锥体积公式,画下模拟粮仓图形,耐心地给吕雉上起课来。
那吕雉居然极有悟性,一点就通,不一会就学会了。韩淮楚心下暗赞,“老处女原来也是个智商颇高之人,要不然怎能把持汉家朝政多年,把满朝文武玩弄于鼓掌之间。”
课授完,吕雉便问韩淮楚入城何事。韩淮楚谈起要找萧何讨点经费灭鼠。吕雉笑道:“将军既遇见娥姁,何必去找丞相?灭鼠乃利国利民之事,吾便赠将军一百金,作为授课礼金。”
“这么大方,一出手学费就是一百金!”韩淮楚暗暗咋舌。那吕雉令人捧来一百金,韩淮楚也却之不恭,笑纳了。
吕雉又问起韩淮楚灭鼠的计划,韩淮楚便将打算道出。吕雉听韩淮楚云要打造老鼠笼,不由大感兴趣,追问不休。韩淮楚将老鼠笼的图样画出,又引来吕雉一阵赞叹。
见目的达到,韩淮楚便告辞。吕雉也不挽留,只说等汉王回都,便要保举他做上大将军之位云云。
等韩淮楚离宫而去。吕雉向内室帷幕喊道:“媭儿,出来吧。”
帷幕一掀,走出一位楚楚动人的美少女。
第十九章 吕四小姐
韩淮楚离开王宫,已快近中午时分。
满街的行人依旧对他侧目而视,满街的仕女仍然对他含笑凝睇。粮仓管得太好,想不出名都难。
韩淮楚知道了自己回头率高的原因,也就对这些熟视无睹,神情自若地牵着马在集市中闲逛。原来他要在城中出一幅榜文,须购置点东西。
不到一会,他买到一根竹竿,一匹白布,还有墨汁与狼毫。
于是韩淮楚写就一幅榜文,在菜市口用竹竿挑起,求民间异士鼠药配方,招募铁匠。
那老鼠药本不值几蚊,韩淮楚开出的价钱几乎可以买匹好马了。而铁匠的酬劳,也是寻常的五倍。条件是鼠药必须有效,不能是水货。而铁匠须手艺精巧,至少是技师级别的。
有钱真好。这榜文在菜市口一挂,立马就有七八个人揭榜,献出七八样配方,个个拍着胸脯说绝对有效,杀不死老鼠分文不取。十几个铁匠应招而来,都说自己的技术顶呱呱,绝不滥竽充数。
韩淮楚原本只想搞到一副配方,一看来了这么多,心想幸亏小生本钱厚,要不然非把我整破产不可。而十几个貌似老成的铁匠到来,也令他颇为满意。
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请他们统统在城中最高档的酒家——望江楼猛啜了一餐。然后领着一大群人go shopping,说是要按配方每样配出一千副老鼠药。
老鼠你会生抗体是不是?一副药弄不死你,就再来一副,不信你活得成。
搞了两个时辰,配方买齐。于是有人张罗去雇马车,随他去郊外粮储。韩淮楚则在集市中等候马车雇好。
忽然那闹市一阵喧哗,一匹红色小马横冲直撞而来。集中摊贩忙不迭纷纷躲闪,躲得慢了就被那马撞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韩淮楚诧问:“何人敢如此嚣张,难道这里没有王法么?”
有知情的铁匠说道:“还有是谁?这人称刁蛮公主的吕四小姐,这城中就没人敢惹。”
“吕四小姐?不会是吕四娘吧?可现在是楚汉年代,还没到清朝呢。”韩淮楚脑袋一阵发晕。
只见那马冲到视野中,一位身着绿裳的少女直向韩淮楚这边而来。
还没等韩淮楚看清那少女容貌,“驾”的一声,那少女已驰到他面前勒马停住。便听一声清叱:“韩信,你给我听好,我吕媭绝不会嫁给你!”那少女手挥马鞭指着韩淮楚,横眉冷对就像韩淮楚欠了她钱不还似的。
“原来不是那行刺清帝的武林高手吕四娘,而是老处女的妹子吕媭。她在上有吕泽吕释之两位哥哥与吕雉,在家排行刚好是老四,怪不得叫她吕四小姐。”韩淮楚一阵恍然。
现在已可看清那吕媭的容貌。只见她稚气刚脱,年纪绝不超过十六岁。但在这时代来说,刚到了出嫁的年龄。
女大十八变,那吕媭出落得越来越水灵了。
原本鹅蛋型的面孔拉长,云鬟拥翠,粉颊喷红。皮肤吹弹得破,白里透出娇艳健康的酡红。齿如编贝,鼻若凝脂。两道黛眉,浅颦微蹙,似乎有含着嗔怒的模样。身材修长,该平的平,该翘的翘。
正是吕家有女新长成,名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