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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反应够快,将身一让,说道:“原来王妃大驾光临,这边请!”
韩淮楚与吕雉刚刚坐下,吕雉便捧腹笑道:“想当年我夫君被周市大军围困沛县坐以待毙,军师从天而降,以三寸不烂之舌斥退魏国大军。又想我夫君兴兵西向灭秦,兵阻河北。军师一到,大军改道南阳,一路高歌猛进直捣秦都咸阳。何曾想到,这位大智大慧,连他们男人都自愧不如的子房先生,竟是个俏生生的大美人!”
张良责怪地盯看韩淮楚一眼,粉面含羞,垂首道:“张珢世代皆韩国重臣,肩负国仇家恨,弟弟惨死家无男丁,为复兴我故国只好女扮男装。个中无奈,还望王妃见谅。”
吕雉笑盈盈道:“军师言重,娥姁怎敢不谅解军师?若非军师女扮男装,我夫君难能有今日天地?你与大将军之间的感情,娥姁已知晓。我夫君对你的非分之想,刚刚听大将军说起。唉!这个刘季,天下美貌女子何其多,动什么人心思不好,偏偏要动大将军的心上人!”
张良顿时明白,是韩淮楚为了保护她,用心良苦请来了王妃吕雉。
便听韩淮楚说道:“良妹,要想汉王打消念头,只有你表白心志。有王妃作保,从此汉王不敢动你一分一毫。”
张良沉思一阵,伸出春笋般玉手,咬破指尖,在一帧黄绫上蘸血写就:
子房沥血敬问汉王,欲图张良之貌还是用张良之才?若图吾之貌,张良非倾城之色,天下女子美过张良者枚不胜数;若用吾之才,张良既投麾下,一生为汉王帐前听用绝不背离!
第十一章 风雨欲来
张良沥血刨白心志,表明自己只做个谋臣,而不会做那汉王刘邦的嫔妃。吕雉也就放了心,乐滋滋地拿着那黄绫去找刘邦。
吕雉走后,这帐内就留下了韩淮楚与张良二人。韩淮楚用布包缠张良指尖那咬破的创口,为她止血。
扑通扑通,一对心在砰砰乱跳。烛光摇曳,伊人一张俏脸红艳欲滴。灯下看美人,韩淮楚一双贼眼紧紧盯看着伊人,把张良瞧得不好意思起来。
“信郎,为何这般盯看人家?”张良打破沉寂,幽幽问道。
“为兄忽然发现你越来越有魅力了,怪不得汉王也对你心里痒痒。”韩淮楚笑嘻嘻说道。
对韩淮楚的现代语言张良听得多了,初时觉得奇怪,后来也就习以为常。
张良扑哧一笑,望着韩淮楚秋波流转:“就会油嘴滑舌,小心闪了舌头。”
韩淮楚笑道:“不知王妃拿了那血书呈给汉王,汉王会有什么表情?”
张良冷笑一声:“汉王嫔妃众多,不会在意小妹一人,何况小妹许诺一生效命,他应该心满意足了。就只怕王妃也说不动他,他依旧对小妹贼心不死。”
韩淮楚摇头道:“估计不会。王妃对付汉王特有办法,说上一番语重心长的话,保管汉王从此断了此念。”
“但愿如此。”张良话语一顿,又道:“王妃帮了咱们如此一个大忙,咱们就欠下她一分人情。今后这人情终究是要还她的。”
听张良一言,韩淮楚心中猛地一愣。
“难怪日后张良会为存太子之事会那般上心,不知哪里找来四个老怪物,叫做什么商山四皓来着,让四皓呆在老处女的儿子刘盈身边。那刘邦见如此年老德迢的隐士高人都肯出山为刘盈效力,认为太子羽翼已成,便绝了废太子之念。”
韩淮楚有感而发,问道:“良妹可识得商山四皓么?”
他满以为张良会认识,哪里知道张良也压根未见过这四个老怪物。她直是摇头:“听说商山四皓皆修炼有成的地仙。仙凡殊途,神仙中人,凡人如何能识?”
这一说韩淮楚越发糊涂。搞了半天四个老怪物不是隐士高人,而是什么地仙。看不出来张良这么有本事,把活神仙都请了出来。
莫非那四皓不是什么地仙,而是常人扮成招摇撞骗的?
韩淮楚便问:“良妹如何听说四皓乃是修炼有成的地仙?”
张良缓缓答道:“小妹在沛县时,曾听当地父老云,有一日天现祥云,四个仙长从天而降,手托巨鼎投于泗水之中。四方黎民亲见仙家真容,诚惶诚恐,莫不顶礼膜拜。那四个仙长留下名号,便叫商山四皓。”
“原来是这么回事,四个末流的地仙都在人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要是那上古尊仙黎山老母现身,那还不惊世骇俗?”韩淮楚想起那黎山老母为了向刘邦讨要一处道场,还要托梦并且要刘邦问自己她的身份,认为张良说的仙凡殊途很值得怀疑。
“人未必见不到神仙,神仙有时也要有求于人。人也好,仙也好,都是那么回事,都是在功利二字中打滚。
连黎山老母都能见到,或许小生就能见识一下那四个地仙到底是什么玩意。”
韩淮楚本是穿人,对秦时地理了解不详,便问张良:“良妹,你可知道商山坐落何处?”
“商山嘛,就在内史郡最东面的丹凤县。”张良肯定地答道。
这么一说,韩淮楚明白过来,“原来商山就在丹凤县。小生此番回返栎阳,正要经过商山。”
韩淮楚还在这边想着心事,那张良却媚眼含嗔,责怪道:“信郎,你一味问什么商山四皓作甚?”
“真是个小混蛋,冷落了老情人都不自知。”韩淮楚哈哈一笑,伸手搂起张良娇躯,少不得又卿卿我我温存一番。
夜阑人静,正是情浓之时。
※※※
绿柳河畔,古道夕阳。
彩霞如画,两匹高头大马,一白一红从天边飞快驰来。马上骑着的一对英武的青年将军,一前一后,正是从颍川而来的韩淮楚与利苍。
千山苍苍,四野茫茫,泉石青幽,草木乔茂。天地之间油然而生一股灵气,直如画中仙境。
韩淮楚的马快,那利苍落在后边扬鞭催马直是追赶,边赶边喊:“大将军,你的这匹战神宝驹怎这般快法?能不能慢点?”
韩淮楚回过头哈哈一笑:“利兄,加快点!再过两天,你就可见到你家小豨了。”
上次韩淮楚与利苍联袂暗杀巴族酋长巴天虎,这一次又是二人同行。韩淮楚离开颍川,便与利苍取道三川前往关中。
利苍去彭城半年,心中惦记着他义子利豨,路上便问韩淮楚利豨的近况。韩淮楚笑道:“这个小鬼头,功夫猛涨,个头也一个劲地猛长。我看再过几年,汉军中那些大将一个也不是小豨的对手。”
利苍听人说韩淮楚任命利豨为关中预备营统领,总有点放心不下,问韩淮楚道:“小豨年仅八岁,做个传令官也就罢了,能够管好那么一大帮少年么?”韩淮楚又笑答:“有志不在年高。小豨做传令官时,本帅以兵法传授,他学得可用心啦。只要他拿出学兵法的那股劲,想必能当好那孩子王。”
利苍还是担心,说道:“就只怕小豨贪玩,整日与那帮少年嘻笑玩耍,忘了练兵这件正事。”韩淮楚摇头道:“利兄多虑了。小豨练兵可认真了。上次本帅过营巡视,见他练兵的方法都是按吾所教。且自创了一套特殊的办法,来加强那些少年的腰力腿力。”
少年郎与成年人士兵相比,弱点就是腰杆没长壮实力量不足。是以汉军攻入关中以来,收拾那些以童子军为班底的三秦军马如同草芥。
那利豨针对如此,想出一个办法,就是让大家平日训练时腿肚子腰腹绑上沙袋。操练时如此,攻防演习时如此,甚至急行军也是如此。初时众少年吃不消,叫苦不迭。后来慢慢习以为常,绑的沙袋越来越重,最少的绑五斤,最厉害的可以绑缚二十斤。
试想一下,身上绑着沉重的沙袋能行动如常,若卸下沙袋,个个是不是身轻如燕健步如飞?
韩淮楚上次巡视预备营,见到利豨自创的练兵方法,便颇为赞许。不知道几个月过后,那帮原本一批软脚蟹的娃娃,现在变得到底战力如何。
利苍见韩淮楚言语中称赞自己义子,也是十分自豪。想到不久便可看到利豨那充满童稚气的笑容,心中只想快马加鞭,飞到栎阳。
※※※
二人正自你追我赶,忽听“希律律”一声长嘶,韩淮楚那匹战神宝驹一扬前蹄,猝然停下。
“马儿怎么不走了?”韩淮楚分外奇怪,提提马鬃,催马继续前行。那战神宝驹平日最听韩淮楚的话,今日不知怎地闹起了脾气,居然就是不肯再往前迈步,只立在原地喷着粗气不动,身躯还在瑟瑟颤抖。
交睫间,利苍连人带马追了上来。眼看便要超过韩淮楚,只听那战神宝驹一声激昂的厉嘶。利苍那匹白马一听之下,也骤然停步。
“大将军,发生了什么事?为何马儿都不肯走了?”利苍诧问道。
韩淮楚两手一摊,摇头道:“我哪里知道?”
说话间,前方十里外山头突然现出异象。
只见原峰峦叠嶂的山丘不知从何地飘来一片黑云。那黑云的起因看不出端倪,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初始那黑云只攀上了山腰。一眨眼,变得翻翻腾腾,风卷残云般扩张开来,张牙舞爪,就要笼罩住整个山峰。
整个世界一片静寂,仿佛那黑云的兴起,已惊慑住世间一切生灵。风雨欲来,一片肃杀!
韩淮楚心中一噤,只觉背脊平生一股冷飕飕的寒意。
“有妖魔!”此刻韩淮楚心中已明白了几分。
他的坐骑战神宝驹,据太上老君托梦所云,乃是他老人家赠予,来历本就神奇。而这神奇的宝马,一定是察觉到什么危险,故而不肯前行。
“青天白日,到底是什么妖魔竟敢现身横行?”韩淮楚心中充满了疑惑。
就连那利苍也看得起疑:“大将军,这黑云来得好生古怪!好像只有传说中的妖魔出现,才会兴起如此黑云。”
也只一瞬,黑云已覆盖住整个山峰。其黑之浓,赛如泼墨。浓雾笼罩,十里外那座山头已不辨任何影踪!这等气势,又岂是一般的妖魔能够做到?
韩淮楚心中打了个突,问道:“利兄,这里是什么地界?”
利苍看了看周围,答道:“咱们刚过了三川郡,这里应该是内史郡的丹凤县。”
“没有这么巧吧?这里就是良妹所说的丹凤县。据说那商山四皓所处的商山就在丹凤县,莫非这妖魔的到来,与那四个老怪物有关。”韩淮楚一阵胡思乱想。
看那架势,这妖魔是来找商山四皓的麻烦。而四皓皆是修炼有成的地仙,一身法力自不用说。敢同时向四个地仙叫板,这究竟是怎样一个目空一切不可一世的魔头!
就在此时,那被黑雾笼罩的山头忽然出现一粒光华。若看得仔细,这光华并不是一脉,而是四脉,合为一路,化为一道炫目的剑光,如火树银花向黑云所处的天空刺去。
韩淮楚点了点头,“这应该是商山四皓祭出的飞剑。这场仙魔打架,不知结果如何?”
只见那剑光只那么闪了一下,就湮灭在如汪洋大海般的浓雾之中,再不复见。远处传来一连串沉闷凄厉的惨叫,叫得人寒毛倒竖,毛骨悚然。
“糟糕,商山四皓不敌那妖魔,应该吃了大亏!”韩淮楚心里说道。
仙魔交锋,一出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商山四皓不敌那妖魔的结果,只能是在人间除名,形神俱灭。
韩淮楚又满心疑惑,“若商山四皓被这妖魔所杀,日后哪来这四个老怪物,保全汉家太子刘盈?”
骤听一声直透九皋的狂笑,那笑声笑得诡诞,笑得张狂,笑得山崩地裂,地狱门开。饶是韩淮楚身具的先天真炁已快突破第七重,从十里外听来,仍觉胸闷耳鸣,一颗心砰砰乱跳仿佛要跳出胸膛。
一个念头在韩淮楚脑中生起:这声音好生熟悉!仿佛在哪里曾经听过。
那念头刚刚在他脑中一闪,韩淮楚被笑声一震,嘴角流血,两眼一黑,就此从马上栽下,不醒人事。
※※※
韩淮楚悠悠醒来之时,已到了次日清晨。
他只觉一个滑腻腻的东东在自己脸上舔来舔去,一睁开眼,就看见自己那匹战神宝驹在用噘子舔舐。见到韩淮楚终于醒来,那战神宝驹直是昂首长嘶,显得十分高兴。
韩淮楚再向旁边一瞧,只见那利苍也同自己一样,栽倒在马下满嘴流血,依然还未醒来。他那匹白马瘫倒在地上如一堆肉泥,看来禁受不住那妖魔的笑声,已经翘掉了。
韩淮楚搭了搭利苍的脉搏,依旧有跳动,也就放了心。
那利苍乃儒门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一身浩然真炁比诸韩淮楚只略逊一筹。看这光景,料想保住性命不难。
韩淮楚只觉体内真炁依旧紊乱,便盘膝危坐,运功调理。功行三圈,渐渐将乱麻一般的真炁理顺。长长的吁了口气,又伸出掌抵在利苍后背。
一股绵长的真炁输过,利苍眼睛一睁,便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