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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给韩信的女婢小桃,居然怀上了韩信的种!
韩信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留给那帐中的韩淮楚强烈的震撼。
韩淮楚穿越时空之前被那方廷博士注了一针,无法在这个时代怀上一男半女。不料那同样穿越时空而且穿越过两次的韩信,居然能落下后人。
“他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人,故而能留下后代。小生却是未来之人,若是留下一男半女,时空非大乱不可。”
韩淮楚思绪万千,呆坐良久得出这么个结论。
史书上记载韩信无后,一个无后的人为何要去造刘邦的反?就算造反成功,谁来继承他那造反得来的江山社稷?
今天韩淮楚终于明白了个中关窍。
“哼!就让你造反,就让你在老处女那把竹签下死个痛快!”韩淮楚心中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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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韩淮楚两夜两夜未曾合眼,胡思乱想一阵,就迷迷糊糊趴在案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只见云崖高耸,怪石嵯峨。一位离魂倩女云肌玉肤犹如烟霞中人,盘膝坐在一朵白莲花上,五心向天闭目运功。身边白雾环绕荧光剔透飘飘欲仙。
“呱”的一声长鸣,一只大鸟从天边飞来,双翅摩云,倏忽而至。
这是一只铁翅尖喙的怪鸟模样极其凶恶,却并不见他对那女子做出攻击。到了那女子头顶,把那钢爪一松,一口布袋与一帧白绫飘飘落下。
那女子随手一接,布袋与白绫落入她纤掌之中。她把那白绫摊在膝上看了一看,顿时两滴珠泪扑簌而下。
女子将那布袋收好,从怀中拿出一只绣花鞋反复摩挲,意态阑珊。那怪鸟盘旋在她头顶,呱呱乱叫,似乎颇为不耐。
末了只见那女子伸出削笋般的纤指在那白绫一划,白绫上瞬时多出一行小字。怪鸟一个俯冲叼走那白绫,双翅一展直入云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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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呱”的一声鸟鸣,叫韩淮楚从梦中惊醒。
只听“噗”的一声,帐顶裂开,一帧白绫从天而降,赫然便是韩淮楚梦中见到的那帧。
韩淮楚亲笔书写的字迹还在白绫上,只是那下面多出一行,字迹娟秀,书道:神鹰投书,玉女传种,岁在今夏,关中大熟。
刹那间韩淮楚掩不住内心的激动从座上站起,一窜到了帐外。只见天空那怪鸟双翅舒展,翩跹而去。
“赵青,韩某深负你也。”韩淮楚望着那怪鸟离去逐渐消失的身影,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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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卯时,韩淮楚点兵出征,终于踏上那条吞魏并赵灭齐的万里征程。
正是:木罂渡里河水寒,井陉路上关山险。潍水一浪怯齐楚,千秋青史费诗章。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卷《八千里路云和月》。
(第九卷完)
【第十卷 八千里路云和月】
第一章 风雨欲来
黄河西来决昆仑,咆哮万里触龙门。波滔天,尧咨嗟。大禹理百川,儿啼不窥家。杀湍堙洪水,九州始蚕麻。其害乃去,茫然风沙。被发之叟狂而痴,清晨临流欲奚为?旁人不惜妻止之,公无渡河苦渡之。虎可搏,河难凭,公果溺死流海湄。有长鲸白齿若雪山,公乎公乎挂罥于其间!箜篌所悲竟不还。
古诗人李太白写下的这首《公无渡河》,说的是黄河从那昆仑山而来,水流湍急,行人难渡。
诗中说的龙门,指的是黄河从壶口咆哮而下的晋陕大峡谷的最窄处,在今陕西省的河津市,也就是成语“鲤鱼跳龙门”的龙门,非指其他。
那河津东迎汾水与稷山县为邻,西隔黄河与韩城市相望,南有台地与万荣县毗连,北依吕梁山与乡宁县接壤。在那河津市的南面合阳洽川的夏阳村,有一个渡口,名叫夏阳渡,河面狭窄水势略缓,古称少梁渡,战国时为魏国所有,为当时秦魏两国交战必争之地。后秦据少梁,秦惠文王置县改称夏阳,这渡口便改称夏阳渡。
秦魏交战早已折戟沉沙。而今烽火再起,岁在早春汉魏两国交战,争的是一条黄河。
在那黄河东岸蒲坂津,东面是魏军重兵六万,由魏国大将军柏直亲自领兵,以阻渡汉军渡河;西面便是一万八千汉军,由汉国大将军韩淮楚亲自率领,其中步卒一万,水军五千,骑兵三千。西岸水寨数百艘战船一字布开,大小船只桅楼艟艟,红色的战旗猎猎飘扬。每日在河中操演,摇旗呐喊,随时都可以掀起一场抢滩的渡河大战。
天下无敌的汉军水师,水面上是入水不沉的西戎藤甲兵担纲,水底是黄河帮水鬼倒海翻江,再加上由大将军韩淮楚亲自设计改良的坚固战船,连西楚霸王项羽都不敢直捋其缨。魏国的水军更加孱弱,如何敢去正面交锋?
办法总是有的,总不能说汉军水师强就把那黄河天险拱手让给对手。那柏直便扬长避短,在那东岸的蒲坂布下骑兵步兵精锐日夜监视。只要汉军渡河,水军刚刚踏到地面,便来个全师出击,歼敌于滩头不让汉军后续部队增援。
这种战术在古今战场屡见不鲜且行之有效。想当年革命先烈打下神州大地却拿不下区区东海一岛,便是吃了后续无援的教训。
从那蒲坂津溯流而上三百里之内的民间船只也被魏军预先收走,只为防汉军从其他渡口渡河。东岸的百姓迁往西岸,粮食一粒不留,真正的坚壁清野。
这也真是咄咄怪事了。魏军总人数多达十万,而汉军不过两万,却是魏军在守汉军在攻?他也可以渡过黄河到西岸来打嘛?
原来那柏直心中有个小九九。只要守住这条黄河,汉军粮秣无多,这场仗就不战自胜。待到那天下名将韩信灰溜溜退兵之日,便是他柏直扬名天下之时。这等便宜的买卖,与汉军去硬碰硬才是犯傻。
貌似那汉军主帅意识到战船数量不足,令士兵在山坡上砍伐树木打造船只,只为首次渡河投入的兵力多上一点。
消息传到那柏直耳中,柏直嗤笑不迭:“等那船只造好,恐怕汉军的粮草已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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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破晓,水声哗哗,两个人影出现在黄河东岸的沙滩上。一抵岸边,就飞快逸入树丛。
“他奶奶的!也不知是谁这么会码字,码出什么木罂渡河。汉军要是能用木罂渡河,公鸡也能下蛋了。”一身湿漉漉的韩淮楚,心中暗骂。
字是太史公码出来的,韩淮楚就算心中骂一千遍,他老人家也听不到。如何克敌制胜,还需要他这个大将军自己去解决。
今日凌晨趁着天黑,与那水军中第一条汉子骆甲一起从夏阳渡口试渡那黄河。饶是韩淮楚与骆甲深通水性,也游得气喘吁吁。黄河帮五十名自小在水里长大的水鬼,估计能横渡黄河的不超过五名。
木罂是什么东东?韩淮楚这几天总算搞明白了罂是什么玩意。那是当地人的一个叫法,就是肚子大口儿小的瓦罐,小的用它盛汤,大的用它腌鱼腌肉,再大一点就是那酒缸。
“还以为是什么秘密武器呢,原来就是这东东。就叫瓦罐好了,弄得这么文绉绉干什么?”韩淮楚弄明白之后,一口气差点闭过去。
他也发现了大批的瓦罐,那是当地一个盛产陶器的作坊,坊主烧得一手好窑。因为汉魏两国交兵,突然合家被魏军迁移到东岸。烧好的瓦罐带不过去就那么没人去看管。那作坊内有大号装酒的坛子一百口,中号腌鱼腌肉的坛子两百口,其他盛汤的小瓦罐压根就没去点数,直接分给汉兵拿去烧火弄饭了。
(战争年代,这种无主的东东经常会遇到,读者千万不要为它可惜。)
就那么最大的“罂”,容积也只有七八十升。用这玩意想把千军万马渡过河去杀到敌军重镇安邑,简直是做梦。
有读者说那木罂就是用木头把“罂”绑在一起,成为一个漂浮的容器,大军就可以坐在上面安然渡河——
且住!那黄河风激浪高,就算是夏阳渡口依然减弱不了多少,一个浪来,不把那瓦罐掀翻才怪。就算载得了人,也载不了马过河。
这么说太史公不是凭空捏造?捏造是有可能,凭空却不是。只有一个解释,汉军是躲在瓦罐后面泅渡过去的。
试想一下,那河对岸并非无人,要是几千口瓦罐连同人啊马的一起从西岸飘来,乌压压一片,对岸不早就警觉赶紧去通知那蒲坂的守军来扑杀敢于偷渡的汉军?只有趁天黑光线暗弱,瓦罐零零散散不连续地飘过对岸,才不那么容易被发觉。
“罂”想明白了,木又是什么东东?不要想岔了,木就是木头。瓦罐在河中漂浮难以保持平衡,几个瓦罐用木头匡在一起,浪来了就翻不了。
中号瓦罐绝不能用,大号酒缸只有一百口,从遗弃的民房搜到酒缸约一百口。四个酒缸绑成一团,用木头一匡,自开地辟地以来第一次在战场上出现的“木罂”就这么诞生。
一个木罂下面藏一个人,五十个木罂只能藏五十个人。
自古黄河夜不渡人,汉军要挑战这条古训还是在早春冰冷的河水中泅渡。泅渡黄河只能派水性好抗得住冷的汉子,那些黄河帮的弟兄估计能做到,再从水师中挑选几个,第一批尖刀排就组成了。
等尖刀排神不知鬼不觉泅渡过黄河,到达对岸之后,还是等于零。汉军主力还在河西岸等着呢,总不能叫五十条光棍去攻打魏国重镇安邑吧?收尸的人都没有呢。
还要弄清楚河魏军将那些从民间收走的船只到底放哪了,夺了过来,划回西岸给等候在那里的千军万马渡河。
船只在哪?数目是多少?有多少守卫?实力如何?这一切需要去侦察。而汉军中能横渡黄河武功又好不至于遇到一小撮魏军就送命的,只有他与骆甲。于是这光荣的任务就落到他自己与骆甲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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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将军,把这个给戴上。”树林中韩淮楚拿着一个面具对骆甲道。
那骆甲刚刚脱掉湿漉漉的鲨鱼皮水靠,看着那面具有点惊奇:“这面具怎做得如此精细,好像真人一样呢。大将军从哪弄来的。”
韩淮楚佯怒道:“想不被人认出就赶紧戴上,不要多问。”
那骆甲见韩淮楚发怒,也不敢多问。二人戴好面具,韩淮楚用玄功将二人衣上水分蒸干。刚刚妥当,就见一老卒提着一酒壶晃晃悠悠向这边走来。
“河对岸怎会有兵丁看守?”韩淮楚脑子一晕。
“尔等乃是何人?”那老卒见到两个陌生人,警惕性一下子提高。
“军爷,晚辈是河南人氏,家中遇到荒年。听说魏国去年丰收,故逃荒至此。”骆甲随口胡编。
那老卒同情地点了点头:“逃荒到咱们魏国就对了。小伙子,此处乃军事重地,不要乱走。你幸而遇见老夫,要是遇到其他人把你们当做汉国奸细抓回去仔细审问,那可就麻烦了。”
“军事重地!”韩淮楚与骆甲同时一惊。
汉军战船云集在蒲坂津,每日在河中操练摇旗呐喊只为吸引魏军主力。而突破口选在这夏阳渡,是用那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若是连夏阳渡都有魏国重兵把守,还修那个栈道做甚?
骆甲作出一副感谢的样子对那老兵说道:“多谢军爷好言相告。我们兄弟俩父母双亡也没什么本事,只是有这一身力气,想吃一口行伍饭。不知你那里需不需要人手?”
这魏国与其他各国一样,都是在拼命招兵买马,最缺少的就是肯参军的壮丁。按一般道理,这老兵应该很高兴地把他俩引见给上峰。
哪知那老卒连连摇头,说道:“你们两个年轻人若是想吃行伍饭,就该去蒲坂津,这里不行。”
韩淮楚诧问:“这是为何?”那老卒道:“我们这里的哨所并非官家所立,而是我家大人自己家的家兵。大人这下罢了官没了俸禄,养我们这些人实在不容易。眼见今年过去还不知明年养不养得起。年轻有本事的,就找个借口离开了。剩下我们这些老骨头,只好跟着大人,也不管他发不发得起饷银,只求混一口饭吃。你们身强力壮,哪能吊在这颗树上。”
“私兵?罢官?”一连串问号在韩淮楚脑中闪烁,心中松了口气。
“这个大人也真是奇怪,被罢了官还要养着一帮闲人,自作主张在此设立哨所。幸好如此,要是那魏军主帅柏直也想到在此设下哨所防备汉军渡河,这一次小生真的要认栽了。”
韩淮楚便问:“你家大人是谁?”
那老卒答道:“我家大人乃是前大将军周叔,只因在殿上仗义直谏,劝说大王不要与汉国绝交,惹怒了大王,这才罢了官。又担心汉军在这夏阳渡偷渡黄河,故而令吾等家兵在此日夜监视。”
韩淮楚闻言顿时吓出一身冷汗,“靠!幸好周师兄罢了官。要是他还在魏军主帅位置上坐着,汉军过这黄河想都不要想。”
只听那骆甲笑道:“你家大人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