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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过不许久,就见南方有数道光流过来,直往他这处而来,分明是玉霄澎洞天真人动用真器隔海打来。
若是闯不出去,或是重作潜行,很可能就被牵制在此。
他神情变幻了几次,却是叹了一声,眼下他还未开得洞天,要不然遁入其中,再设法出来,也未必会落在南崖洲中,那时再往东海赶去,想也不慢,眼下却只能闪避了。
自袖内取出一瓶,往下一倒,滚滚烟雾弥漫上来,将周围海域都是遮住了,此是自蜃虫身上采下的蜃气所炼,他无有真器在手,就只能暂以此物护身,同时将身一抖,变作蛟龙之躯,就往深海之中潜去。
陶真人眼见吴汝扬放开法相,也不再收束自身法力,把神意一拔,身后就有一道清空之气升起,望去头尾环抱,似守阴阳,又如混一,暗藏仙禽瑞兽,有伏波镇海,演化诸灵之气象。
米真人则是展开一对阴阳气翅,半明半暗,明者光放离离,儵烁如电,暗者昏暮沉沉,冥冥灭灭。
两人各是立于法相之中,彼此虽未分得太远,但对吴汝扬隐隐呈包抄之势。
吴汝扬面无表情,催动法相缓缓压了上来。
陶、米二人也知这时退让不得,虽这老道三千载道行,法力也是极强,但也不信其法力能抗衡两人合力。
三人谁也不避,结果就是彼此法相正面撞在了一处。
轰隆一声,如同天雷滚落,法力余波自天中传荡而下,激得东海之上顿生暴乱,浪潮掀涌,万顷海水就往东华洲陆上狂涌而去,各家临海宗派立刻启了护山大阵,只是一些小宗和散修却无这般好运了,只能匆匆携得重要之物,遁去天中避灾。
龙渊大泽之东直通大海,这其中自也有不少是冲去溟沧派的,不过尚未到得面前。天中那一道徜徉玄水往下一倾,就将涌来大潮往上接引而去,不论此后来得多少,都是无法撼动大泽半分。
张衍在殿中看去了一眼,道:“这位米真人比我初成洞天后所见,功行又是上涨了许多,原本其在阳刀一道上略微偏重,有喧宾夺主之嫌,这回两气相持。显是修为大有长进。”
这时门外景游传声道:“老爷,齐真人有请。”
张衍料必是为这东海之事,道一声知晓了,便起得身来,出了玄泽海界,脚下踏起云光往上极殿而来,不多时到得门前,无需通禀,就上得殿来,这时霍轩也至。三人见礼过后,各自落坐下来。
齐云天看向二人,道:“吴汝扬光明正大杀上东海。陶掌门三人若是败走,那还好说,但若有人伤在其手,却是折我溟沧派颜面,请两位师弟来,就是议一个对策。”
虽无人说破,但诸派真人无不清楚,陶、米等人皆是背靠溟沧派。否则哪有这胆量去南海布阵,那么此一战可以看做是这两大玄门的又一次暗中博弈,关键此次还是在临近龙渊大泽的东海之上,若是输了,却也有损溟沧派声威。
霍轩沉声道:“我溟沧派不能直接动手,但是相助二人也是不难,李岫弥此刻被纠缠在南海之上,我可用三十六崆岳助其一助。将令其自那处脱身出来。”
齐云天颌首道:“甚好,稍候霍师弟便去做此事。”
张衍笑道:“吴汝扬此次当是有备而来,不过陶道友二位似也不是全无提防,不过既然齐师兄问起,我以为可把那二人唤了出来。送其去往海上,若当真有变。可出手相援,却不信这位回阳峰主能敌五位同辈围攻。”
霍轩想了一想,道:“这二人若显露人前,当更增诸派忌惮,是否有碍山门大计?”
齐云天一摆手,断然道:“无妨,彼辈若有胆量,早便奋起一争,便生忌惮又如何?张师弟,此事可由你安排,如生变故,自有我来承担。”
张衍道了声好,实则这是为保稳妥之策,在他看来,到了最后,却也未必会用得上。
东海之上,三人法相虽撞在了一处,但果如张衍先前所料,谁也未曾占得上风。
因发现如此下去不过是在消耗本元精气,谁人也不想如此,故彼此又是分了开来。
吴汝扬是因为自己已将近油尽灯枯,怕后力难继,而陶、米二人则是不愿与他这将死之人死拼。
不过这一番碰撞下来,双方对彼此实力已是了然,趁着各自退开的这短短时候,皆是在盘算克敌之术。
吴汝扬虽言语中似不把二人放眼里,但心下却是慎重异常,也知自家到了东海这里,几乎是无有任何后援,故并未想过一见面就能解决二人。
“方才法力比拼,我虽有所留手,但这两人当也未有出尽全力,如此看来,我纵能压过去一头,却也不曾胜得太多,力不能伏,那便以变化胜他。”
他袖袍一展,一道霜华照空,往两人所在之处笼罩过来,此气一展,根本不容二人有丝毫转挪闪避的余地。
陶真人神色肃然,他上次与吴汝扬一斗,明白其修炼的乃是玉霄派四气之一的《内元御衡章》。此法之中能炼得三气,各有妙用,这飞来之气,乃是“离气”,若是抵御不得法,只要一被其沾身,立刻就会失了神志,任由对方宰割。
他看了几眼,传音道:“米道友,此术你可以刀气破之,至于那守御之事,自可由陶某代劳。”
两人与一人斗法,只要配合得当,双方法力不是差距过大,所占优势不是一星半点,但前提是彼此信任。
如牧守山那般,彼此就是一人,自然能发挥到极处,陶、米二人这百多年来数次联手与人相斗,可以说已然有了几分默契。
他这一开口,米真人也未有任何迟疑,当即两指骈起,扬手就是两道阴阳刀芒斩空而去,只是还未到得天中,两道赤红光华自法相之中射来,直奔刀气而来。
陶真人看得明白,这红光为那“判气”,若是正中刀气,则可将之消弭,故而这时伸手一点,法相之中,立有百余道气光照出,如玉龙飞天,一道道冲至那红芒之上,顿将之不断化解,到了数里之内,已渐微弱,再无任何威势可言。
而那刀气无有阻拦,霎时就至天中,就将那一层盖天霜气撕裂开来。
吴汝扬见法气被破,面上却丝毫不动,哂道:“一人主攻,一人主守,以为如此就可制我么?今日边让你二人见识一番,何谓‘神法臻玄’,‘念通如意’。”
言毕,他法力一转,天上霜气飞快弥合,只是一二呼吸,竟又回得先前模样。
米真人也是神色一变,这变化之快,简直匪夷所思,眼见这厚厚白气自天缓缓压下,立时再是凝聚刀芒,挥手斩去。
吴汝扬故技重施,仍是发得两道红芒来杀刀气。
陶真人一皱眉,这次却是不再用上回手段,而是两头仙鹤精魄飞去啄食。
然而那红芒居然灵动无比,弯转偏折,几次三番自鹤嘴之下避过,最后分毫不差的击打在刀芒之上,瞬息间将之消杀干净,便在此时,又又一道墨黑玄芒如黑蟒盘旋,直奔二人而来。
陶真人识得此为三气之中的“定气”,可用来定压法宝,然二人至今为止,也不曾拿出半个法器,不知对方此时何意,但也不敢放任其接近,伸手向前一按,顿时大团黄烟自四面聚来,化作一只玄黄擒龙大手,把手掌向外一张,挡在了前方。
哪知那光华到了面前,却是倏忽一转,由玄色化成了赤色,往那大手之上一冲,就将之化为虚无,还未待自身完全消去,又是一转,居然变作了与天上“离气”相同的霜白之色,仍是自正面直冲过来。
陶真人见了,神情霎时凝重无比,他不想这吴老道法力驾驭之术竟是如此精妙入微,上回南海破阵,其并未露出这等本事,那显然是有意遮掩了。
吴汝扬心中暗自冷笑,这《内元御衡章》早已被他练至颠倒乱色,随心所欲的地步,此世之中,可以说无人比他造诣更深,又岂是那么容易抵挡的?就如此刻,就是不用任何法宝,他自信也能将二人稳稳压住。
第一百八十七章 源纲走兽图
面对吴汝扬这番变化手段,米真人手中刀气凝在手掌,并不发出,只是望了陶真人一眼,目光之中似有问询之意。
陶真人沉稳言道:“道友不必理会,全力破开那天上定气,这处交由陶某来对付。”
米真人知他从不说无把握之语,听了这话,便偏过头去,望向天中。
她已是意识到,这盖天霜气很可能是吴汝扬事先准备好的,或是干脆是借用法器驱使,否则绝无可能有这般威能,自己若不能一击将之斩断,那攻得几次都是无用,但这却需得时间调运法力,准备稳妥,才可做到,这段时间无法分心他顾,只能依靠身旁道友护持。
陶真人心意一驱,命先前放出的两头仙鹤冲向对手,随后迅速自袖中拿了一只兽目铜盂出来,往前方一送,口沿向外,盂身稍向前倾,立刻有朵朵祥云飞将出来,结成厚实云墙,那一道气虹倏尔冲撞上去,虽然削去不少云气,但是后方有源源不断上来补足消损,一时却是难以前进。
陶真宏似早知会是如此,并不去看前方结果,很是迅速的又拿出一卷图册,并将之展了开来。
此宝器名为“南华源纲走兽图”,与“南华总御灵禽谱”皆是南华派数一数二的宝器。
这里间有鹤真人一脉修士搜集而来的上千种走兽精魄,若是运用得法,威能也是极强,其中更是藏有数种威能不下的洞天真人的异兽精魄,不过没有掌门信印,要想驱动,只能以丹玉供奉。
同样,此宝就是取了回去。没有鹤真人一脉心传法诀,门中也休想能打开。
图卷铺开面前之后,一个个奇兽异种的形貌便自图册之中显现出来,而品目之上,有天妖、异豢、地蛮、方见、足覆五等。
天妖那一等中,全是空白,不见一个,下一等异豢则却有三头形貌古怪的异种。
他现在还只能驱动其中一二头异豢精魄,且也只能维持区区一刻。但他并不需其与吴老道相斗,只要能为自己分担压力即可。
故看了一眼,就跃了过去,目光到了地蛮一等上,把手一抹,立有上百种凶兽显露出来,起手在上一推,立刻有一头接双首白蛟自里飞出,身形奇长无比,只是盘旋一转。就往吴汝扬所在之地冲去。
只这片刻功夫,前方那堵云墙在也是被气虹洞穿开来,并在不断冲击之下开始冰消瓦解。
陶真宏并未收回兽目铜盂。转运法力将之一催,那盂身轻轻一震,自里喷吐出来的详云就又多了数分。
吴汝扬猛然间见一条白蛟精魄冲着自己冲来,嘲弄道:“你陶真宏不是在海外开宗立派了么,怎么又用南华派的招数?”
陶真人正声回应道:“恩师所传,身为弟子,又怎敢放下?”
吴汝扬反驳不能,哼了一声。弹出道罡雷,迫使那双首蛟龙闪身躲开,得此空隙,他从容拿了一个法诀,身后雷光震荡,如碎星乱坠,散洒开来,又逼得其不得不左右躲避。虽怒啸连连,却也是无法过来。
这时他双目朝其一瞪,眼中有霹雳之光生出,却是发出一道“元罡小阳火”,此门神通对这等精魄化形及魔头阴秽之物皆有克制之能。他时机拿捏的机会,正好在那白蛟无暇躲避之时。光华正中其身。
遭此一击,那白蛟浑身燃起熊熊火焰,惨嚎一声,竟霎时就化为一团烟气散去,自里飞出一枚晶莹小珠,往回飞走。
此是这条蛟龙精魄精华所在,若是回去,能那外气丹玉补养,就还能恢复回来,可若被毁在外间,其便彻底从世上消失,再不会落下半分痕迹。
吴汝扬看去似乎不肯将它放过,手指一弹。一枚五彩玉石追着过来,那小珠霎毫无阻碍地穿过云墙,那玉石紧追而来,到得此前,却不强过,而是一个滚动,便就轰然炸开,霎时将这堵屏障炸塌了半天。
陶真宏本未想白蛟能把对面这老道如何,只是他尚需时间,好唤出一头极为特殊的异兽精魄来。
此物便是那一头张衍送来的濒死渊蟾,其早已被他请了神魂血气出来,炼作了精魄。
但此法要得对方允准,若是那全盛之时的渊蟾,那定是招揽不得,用手段强行抽取,往往会损失一大部分神魂血气,且未必能祭炼成功。
恰好其死期将近,与之沟通了一番,得其允准,才上了这图册来。
然毕竟未曾祭炼日浅,故只指望那双首蛟能拖延片刻,未想非但未能起到半分作用,反而被对方趁他无暇无心之际,将那云墙屏障一举攻破。
这说明对方虽方才因云墙阻隔见不到他,但却能猜到他在酝酿什么,故才敢如此做,不提其余,只论这把握时机的手段和对战局的准确判断,着实让人赞叹不已。
他不得不停下手中动作,放了一头青蛟出去以作牵制,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