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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正哥。”平头答应一声,车子飞快的冲了出去。
输液管里的水一滴一滴的慢慢注入我的血管,我斜靠在躺椅上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的一棵银杏树。
小平头跑前跑后的挂了号,交了费,拿了药,又给我们占了两个位置,这会买早点去了。
他正在一边的椅子上侧身看着输液管,检查我的手背。
“你是干什么的?”
他笑笑,不出声。
“可是,为什么?”
我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他低垂着睫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过了一会,好象在喃喃自语:“做惯了,也就是一份工作罢了。”
窗外的银杏叶已经开始发黄,犹如一把把小巧的扇子,簇拥在枝头。
我在心里轻轻的叹息。
“哎呀,肿起来了!护士!快!”他突然站起来站起来扬声叫着。
“怎么了?哟,可能是血管太细了。”刚才给我扎针的小护士跑了过来,急忙撕下胶布拔出针头。
拍拍我的手背,她重新选择了一条血管扎了下去,却不见回血,她握着针动了一下。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真疼啊。
“你会不会扎针啊?这是人的手,不是给你练针的把子,再这么扎下去还得了?叫你们护士长来!”他在旁边虎视眈眈的嚷道。
小护士被他一叫,脸都涨红了,不敢再下针。
“怎么回事。”四十多岁的护士长听到动静匆匆赶了过来,拉住我的手看了一下,拿过针冷静的选好位置扎了进去,一针见血,我舒了一口气。
小心的放好我的手,她又调整了一下速度,回头看着竖起眉毛的他,摇摇头:“她已经找准了位置,要是你不叫,也许就不要再扎一针。我明白你担心女朋友,可是小伙子,声音大并不能解决问题。”
说完又赶到下一个病人那去了。
我看看他,忍不住笑出来,喔,不得了,被批评了。
他嘀咕着坐下来,看看我青紫的手背:“要是不叫还不知道要遭什么罪呢。”
我有些感动,想了想,伸出一只手:“我叫常欢,不过,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你呢?”
也许含含糊糊的把关系定位在萍水相逢的朋友是我目前最好的选择。
他瞅瞅我的手,擦擦鼻子,并没有握上去,而是把我的手送回,放好:“我叫范浩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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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叮铃铃……”
一阵堪称夺命的铃声在我好梦正酣时不识时务的响了起来。
“哦。”
我在温暖的蚕丝被中翻了个身,伸手摁熄闹钟,又在零点零一秒内陷入梦乡。
好险,正好赶上把刚刚的梦接着做下去,我的潜意识在一旁擦汗庆幸。
还在念书的我正放开作业,面前摆着爸爸做的一碗牛肉面,吸吸鼻子,好香,这是我的夜餐呢……
刚用筷子挑起面条,张开嘴,“铃……”又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
“天哪!”
呻吟着坐起来,气呼呼的摁了钮,纵然我有醒后再继续同一个梦的本事,也敌不过两次骚扰。
可有什么办法呢?为了充分享受起床时那最后五分钟,我特地设了两个闹铃时间,摇摇头,我颓然下床。
为什么要起床?我慢吞吞的向卫生间走去,有意义吗?啊?为什么要营营役役?
用杰伦兄在广告中宣传的有无数冰爽珠子的牙膏刷牙时,我渐渐睁开眼睛。
不起床?嘿,不起床的结果会比起床的麻烦大上若干倍。
在街角买了两只热乎乎的包子,我吸着牛奶,挤上公交,“哔”一声刷了卡,开始了我崭新的一天。
车窗外是一个银妆素裹的世界,皑皑的白雪在朝阳的映衬下闪烁着美丽的光芒。
昨天夜里下雪了呢,我微笑,还没来得及在楼下花园里堆一个小小的雪人。
他依然神出鬼没的生活着,偶尔会象个老朋友一样过来敲门。
在沙发上躺一会,看看电视,翻翻书,不着东不着西的闲扯几句。
好象我两认识已久,彼此交流全无障碍。
他对我的厨房了如指掌,常常做了咖啡端出来同享,还真是自来熟的很。
有时深夜回来,会给我带点夜宵。
呵,是的,经过抗议,他现在多数走门。
“这样吧,”他建议,“我们定个暗号,这样你不看就知道是我,也显得与众不同一点,我就不走阳台了。”
“无聊,对了,只有一个好处,就是不看都知道可以不开。”我同意。
他认真的想了一会,眼睛一亮:“敲三下,停一会,敲三下,再停一会。”
“为什么呢?”
他解释:“就是范浩正——范浩正——范浩正的意思嘛。”
“我的朋友还叫赵亦凡呢。”我参加讨论。
“不如敲五次,停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他不解。
“我是大笨蛋,我是大笨蛋嘛!”我大笑。
“成交。”他喝掉咖啡。
“噢?”
“我可以理解成欢欢大笨蛋,欢欢大笨蛋的。”他愉快的回答我。
瞧,就是这样无意义的对白,在我们之间比比皆是。
我常常怀疑他到底是怎么出来混的?
亦或他有双重人格?
经过上次的事情,我早已解除了对他而设的心理障碍。
除了第一次见面的那个突如其来的轻吻,他再也没有过任何无理的举动。
不管怎样,至少在我面前,他是无害的。
到公司的时候还是迟到了五分钟,瞄了一眼头的办公室,门关着。
赵妍朝着总经理办公室方向看一眼,对我点点头。
好!迅速跑到自己位置,我擦擦嘴巴,拿出文件。
冲了一杯咖啡,抿一口,我便埋头于帐目中。
公司的规模不算很大,但业务却杂七杂八烦琐得很。一边的男同事在装订前几天的凭证,足有厚厚的一大本。
忙着结算和客户公司的往来,刘西贝的手拍上我肩膀的时候,才惊觉已到了午饭时间。
推开帐册,我伸个懒腰。
“肚子不饿吗?快走吧。”西贝和赵妍已经站在我桌前催我一块去吃饭了。
“恩,就走,你们先下去占个位置,帮我点份鱼香肉丝饭,我把顺风的往来算清就到。”
“那好,快点啊。”她俩先出去了。
在电脑上迅速输完最后一笔帐,敲了保存,OK,结束!
稍微收拾了一下,我起身拿起皮包准备下楼。
“常欢。”
“哎。”我抬头,总经理从办公室探出头来叫我。
“还没吃饭吗?是这样啊,小顾不在,辛苦一下,你把这份文件送给总公司的宋董签字,下午一上班就要,你务必立刻送到啊。”黄总交给我一份文件。
“哦,没事,我现在就去。”我把文件放进包里,立刻出发。
百忙中环顾一下办公室,别说跑外勤的小顾,其他人也早就走光了。
哀叹一声,我拿出手机通知那两位不要给我带饭了,一会再随便解决吧。
打车来到总公司,找到董事长办公室一问,才知道宋董出去陪客人吃饭了,看看时间,我有些着急。
“你先坐坐,等一会吧。”宋董的秘书一边吃盒饭一边招呼我。
我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一会,看着墙上滴答的时钟,想了想还是站起身:“董事长在哪吃饭,我过去找他吧。”
问清地址,我匆匆赶了过去。
融雪的时节,凉意沁人。
我站在街边等车,裹紧大衣还是打了个哆嗦。
好不容易等到一辆,赶到饭店去前台一问,小姐居然告诉我恒昌公司的人刚刚吃完走了。
刚刚走了?
有没有搞错?我拍拍脑袋,撑着腰站在门前看着外面的车流。
饭店开着空调,暖洋洋的。
我有些不想迈步。
呆站了五分钟,我叹口气伸手推门,忽然想起包里有总公司和下属各分公司的联络号码。
怎么把这个忘了,我急忙翻出小簿子,找到宋董的手机。
进公司虽然也有一年多了,我平时从没跟总公司的人接触过,更别说这位董事长了。一时之间压根就没想过也可以跟他本人联系一下,再这么跑冤枉路,黄总那边该跳脚了。
听说是急件,宋董立刻告诉我他目前的所在,原来他们在附近的酒店检查晚上公司年庆的会场筹备情况。
进入酒店,推开会场厚重的大门,眼前是一屋子忙忙碌碌正在紧张准备中的人。
颜色柔和的气球组合在一起拼成拱门,印有总公司标志的大背景板已经竖好,一群工作人员正在布置天花上别致的饰物,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我停住脚步,眼光在人群中搜索,我还不认识董事长呢。
抓住一个从我身边经过的工作人员,我问他:“请问一下,董事长在哪呢?”
他回身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就匆忙走开了。
我走过去,那几个围在一起好象在讨论着什么。
“请问——”
有几个人回过头来。
“宋董事长在吗?”
“是你?”一个惊讶的声音响起。
我看过去,却并不认识那个六十岁左右的人。
“这就是董事长。”已经有人介绍。
“你好,董事长,”我拿出包里的文件递过去,“黄总让我送过来的急件,请你签字。”
拿过文件,他浏览一下,在旁边桌上签了一下交还给我。
“还记得你半年前送给一个小男孩的玩具吗?”他笑着问我。
我怔了一下,想到了那个小叮当,惊喜道:“你是他爷爷!”
他点头微笑。
“那天可是把我们给急坏了,真是多亏了你。”
“小事罢了,这么久了,你们还记得。”我连忙摆摆手。
“你也是我们公司的?”他正要继续发问,一个人跑过来把他拉到一边低声商量着什么。
“董事长,我先走了。”我对他摆摆手。
犹豫了一下,他笑着向我点点头。
步出会场,我掏出手机看看时间,恩,事情很顺利,终于不用赶了。
想不到会这么巧,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哎。
突然,一阵非常熟悉的旋律传入耳际。
看见一扇半掩的房门,我走了过去。
这是酒店的一间休息室,却放置着一架钢琴。
一个人正低头娴熟的弹奏着一首我烂熟于胸的曲子——老迈克唐纳有块地。
看样子,他应该是晚上庆典请来的钢琴手。
简单的曲子被他弹奏得活泼可喜,童趣十足。
不禁停下脚步,我靠着门,嘴边浮起一缕笑意。
上学的时候,我非常羡慕隔壁班上一个会弹钢琴的女孩子,觉得会弹钢琴简直是一件太美好的事情。
回去跟妈妈磨了好久,她好不容易才同意让我到少年宫去学琴。
条件是必须不影响成绩,而且还得坚持一年才能买琴。
我那阵真是热情似火,每天人家回去睡午觉了,我都跟妈妈一起去练琴,风雨无阻。
练了半年,就在妈妈终于被我感动,准备买琴的时候,我突然不喜欢了。
也不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练了,说什么都没用。
导致现在每当我有什么事抱怨妈妈不同意我的意见时,她总会举出这个例子,来证明我的热情是多么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一听这个,我就瘪了,总不能埋怨妈妈没有打我吧。
而那段学琴的日子,我最爱练的就是这首儿歌。
“OLD MACDONALD HAD A FARM E…I…E…I…O
AND ON HIS FARM HE HAD A COW E…I…E…I…O……”
“听过这首歌?”那个原本背对着门的琴手不知何时觉察到身后有人,正回过头来看着我。
“恩。”我有点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没有,”他笑笑,“我这也是在休息。”
他大概三十上下,戴着眼睛,很斯文的样子。
难道是哪个学校的老师出来赚外快?
“会唱吗?”
我点头。
“开始罗。”他对我点点头。
和着他的琴声,我轻轻的哼唱着这首散发着旧日气息的歌曲,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
包里的手机突然吵了起来,我蓦然醒觉,掏出一看,是黄总。
幸好没耽搁太久,我向他歉意的挥了挥手,接通电话,往门口跑去。
“哎,”他追出来,“你是谁?”
“邮差。”我笑着奔出了酒店。
第七章
已经五点四十,我抬头揉揉酸痛的脖子,环顾四周。
哇,都没走哪。
到年底了,每个人手上都有一大把的工作,去年如此,今年也是一样。
大家都在埋头做事,只听得办公室里面传真机“突突突”操作的声音。
“怎么样,结束了吗?”我小声问身后的赵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