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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小姐顿时颇为得意,笑了起来。不过笑过之后,何大小姐又开始发飙:“我说柳俊同志,你是不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人家江汉省的陈年旧案,关你什么事了。需要你去做青天大老爷?”
原本何梦莹给柳俊打这个电话,就是想和他聊聊这个事情。不料何南方一定要先和爸爸说话,便引出许多话题来。
柳俊笑了笑,不吭声。
“哎,你别不当回事。这个事情,已经在首都闹得风风雨雨了。余淑君到处在说,严柳系和你柳省长,要整他家彭勇学,要和老高家过不去。大家都在等在看你们的笑话呢!”
何梦莹正色说道,语气中流露出几分忧虑之色。
所谓余淑君,正是彭勇学的妻子。余家和凌家一样,也是京师的小世家,和老高家是姻亲。
“余淑君?”
柳俊重复了一句。
“对。余淑君在建设部工作过很长一段时间,京师里面,人头是很熟的,认识的人不少,大都是有来头的人物。”
何梦莹解释道。这也是何梦莹的习惯,既然关注了此事,通常都会把大致情况打听清楚,看看能不能为柳俊提供一些有用的帮助。
“那你怎么看?”
柳俊反问道。
何梦莹显然没想到柳俊会有此一问,顿时沉吟起来,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想了一想。才说道:“站在公正和人道的立场上来说,如果这个案子真是冤假错案,那就应该纠正。彭勇学草菅人命,被处分就是活该!可是,站在官场上来看,柳俊,不得不说,你这样做很不明智!”
柳俊不徐不疾地问道:“那你要我站在哪个立场上来看呢?”
何梦莹不由语塞,稍顷,才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就知道。你的犟脾气又发作了!”
柳俊淡淡说道:“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好吧,你打算怎么着手?这个事情,高敬章不表态,谁都没辙。”
何梦莹说着,有些郁闷。但不管何大小姐乐不乐意,现实就是如此。中央实行常委负责制,巨头们分管的领域,其他巨头是不好随意干涉的。至于等而下之的其余官员,就更不能插手进去了。柳省长尽管牛哄哄的,可还上不得人家高书记的台盘。
在高敬章面前,柳俊是彻底的小字辈。
柳俊不吭声。没有多少把握的事情,柳省长一贯不会随便说出口来,哪怕就是对着何梦莹,也是一样。
何梦莹自然知道他这个习惯,想了想,说道:“中央层面,我看你不要费力了。你家两位老爷子,都不好为这个事情出面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撇开高敬章,撇开中央政法委,直接由江汉省下手……”
何梦莹还没说完,自己先就摇了摇头。无论是柳俊还是严柳系,对于江汉省,均有那么点鞭长莫及。
柳俊沉吟道:“这个事情,你别操心了。你安心办好渝中省的防震工作吧,我来想办法。”
“好。但是我要提醒你啊,别蛮干。局势太敏感了。”
何梦莹有点担心地说道。
“嗯,我知道了。”
何梦莹咬了咬嘴唇,说道:“哎……你,你什么时候来首都开会啊?我想你了!”
柳俊微微一笑,说道:“过几天吧,过几天有个会。”
“好,那我先挂电话了。”
“好。”
何梦莹挂掉电话,一把抱起在客厅里玩玩具的何南方,在他红彤彤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神采飞扬地说道:“儿子,你爸爸真是个角色。咱们喜欢他!”
何南方白了她一眼,觉得妈妈说的这话,实在是有点“弱智”。儿子当然喜欢爸爸了,这个还用说?
这一眼瞅得何大小姐很没有面子,郁闷了好一阵。
不过柳省长自然不清楚何梦莹在儿子那里吃瘪,他还没有完全想好应对之策,柯启帆忽然打了电话进来,汇报道:“省长,梁雪平局长求见。”
一般来说,省内干部求见省长,都要预约。就算是省委副书记、副省长之类大员,起码来之前,要打个电话问一下,柳省长是否有时间。类似梁雪平这样径直找上门来的,还真不多见。
梁雪平自从到A省之后,也很守规矩,绝不仗着柳俊的大牌子四处招摇。今天忽然求见,却是有些出人意料了。
“请他进来!”
很快,柯启帆便领着梁雪平进了办公室。梁雪平走进办公室,兀自喘息不已,伸手摸了一把汗水,神情十分紧张,可见是出了什么大事。
“省长,小蕾出事了……”
一见到柳俊,梁雪平来不及寒暄客气,便急急忙忙地说道。
柳俊不由吃了一惊。
第一千七百七十七章 我来办这个案子!
“不要急,慢慢说。”
柳俊吩咐道。
梁雪平一怔,果然便镇定下来。柳俊就是有这种魔力,可以让人在极度不安的时候安静下来。不过梁雪平脸上,依旧满是惶急。
柳俊特意安排他给宋小蕾做“向导”,其实本就有撮合他们的意思。宋小蕾这个女孩,自强自立,心地善良,人才也是极佳,如果和梁雪平好事能谐,倒不失为一桩美事。
瞧梁雪平这个情状,对宋小蕾十足关心,看来柳省长的“计划”,进展得颇为顺利。只是梁雪平口称“小蕾出事了”,却不知是何种变故。
“省长,小蕾被三江市公安局抓起来了,说她妨碍司法公正。”
梁雪平刚一坐下,就急匆匆地说道。
柳俊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问道:“怎么回事?”
“是这样,小蕾为了贾任雄那个案子,搜集证据,找到了以前为贾任雄案辩护的钱律师……那个钱律师,是当年鹿门市法院指定的辩护律师,提供司法援助的……”
梁雪平急急说道。
这种情况,在司法实践中十分常见。根据柳俊对贾任雄家里的了解,是城郊的农民,家里无权无势,忽然摊上了这个“强奸杀人案”,自然乱了阵脚。没钱请律师,法院便指定一个律师给他做辩护。这些律师,均是公办的,编制在司法局,拿国家的工资,为犯人辩护,乃是免费。
严格来说,这是一种先进的制度,为弱势群体提供司法援助。不过从现实的情况来看,至少在部分案件上,援助的效果并不理想。具体到贾任雄案,尤其如此。十年后查看卷宗,程新建他们均能发现很重大的疑点,作为案件的辩护人,钱律师当时能与贾任雄交谈,就更加能够发现疑点。但最终的结果,却是贾任雄被判处死刑。
这个钱律师当时发挥的作用,可以想见。
宋小蕾去找他,估计也是迫不得已。
柯启帆给梁雪平沏了一杯茶水过来,放在他的手边。柯启帆知道梁雪平是梁国强的儿子,是柳俊亲自要到A省来的,自然也就是柳俊的心腹了。柳俊也曾亲口吩咐柯启帆,多和梁雪平交往,教他一些地方体制内的规则。梁雪平斯文守礼,谦虚谨慎,柯启帆很喜欢他,两个人平时关系处得很好。
“谢谢!”
梁雪平很有教养,虽然心急如焚,依旧还是客客气气地给柯启帆道谢。
柯启帆笑着摇摇头,轻轻拍了拍梁雪平的肩膀。他虽然不清楚梁雪平与他口中的“小蕾”到底是何种关系,见梁雪平着急上火,作为朋友,自然要给予安慰。
“小蕾找到钱律师,之后呢,怎么样?”
柳俊紧着问道,显然柳省长对此案,对宋小蕾本人,均十分关注。
梁雪平喘了口气,说道:“那个钱律师,倒是真的知道一些情况,还保留了一些材料,其中包括贾任雄亲手写的一份状纸,说是警察打他,打得很厉害,他吃不消,所以招供了。基本上,警察怎么问,他就怎么回答……”
梁雪平说着,脸上露出了愤怒的神情。
他也曾经在政法机关工作过多年,对于基层公安机关办案的所谓“手段”,有所了解。但是在一件强奸杀人案上,用刑讯逼供的手段屈打成招,还是超出了他的意料。须知这种案件的结果,是要杀头的。
柳俊的脸色,完全沉了下来,一股愤怒之意涌上心头。
如果这个案子发生在A省,估计这会,当初办案的警察,早已经被拿下了。
简直岂有此理!
“那小蕾怎么又被抓了?”
“不清楚。电话不是小蕾打给我的,是小蕾的弟弟宋青山打给我的。宋青山大学刚毕业,也在三江市找了个工作,小蕾被抓之后,警察没收了她的电话,不许她和外界联系,只准她给家里人打个电话,送些日常用品之类的东西去看守所……宋青山就给我打了电话,据说是妨碍司法公正。说小蕾以前办的一个什么案子,有非法收取当事人钱财的情况,现在被人家举报了……省长,请你无论如何要帮帮忙,小蕾不是那种人,我知道的……”梁雪平恳求道:“……他们,他们根本就是在打击报复,怕小蕾继续盯着这个案子不放!”
柳俊点点头,很认同梁雪平的分析。
虽然他和宋小蕾打的交道不多,却也相信这个姑娘的个人操守,绝对上佳。一个不收分文,为了两个素不相识的行乞老人,坚持上诉,哪怕丢了工作也绝不屈服的年轻律师,不会是这种人。
“雪平,不要急。这个事情,我来想办法。这样吧,你去一趟三江市,把情况了解清楚,想办法把小蕾保出来。告诉她,这个案子,她不要办了。”
柳俊沉思一下,缓缓说道。
“不办这个案子了?那……那谁来办这个案子?”
梁雪平不由张大了眼睛。
“我来办这个案子!”
柳俊淡然说道,神情很是坚定。
梁雪平大吃一惊,望着柳俊,说不出话来。他很清楚,柳俊让他带着宋小蕾去首都“上访”,已经大犯忌讳了。A省的省长,插手江汉省的刑事案,在国内官场,绝对是个奇闻。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议论柳俊管得太宽呢。如今柳俊竟然说要亲自办这个案子,简直是骇人听闻。
“省长,这……这合适吗?”
惊讶良久,梁雪平才喃喃地说道。
“那你认为,让宋小蕾这样的姑娘家去抗争,就是合适的吗?”
柳俊反问道,望向梁雪平的眼神,很是严峻。
梁雪平又怔住了,说道:“省长,我……我真没用!”
大约在梁雪平想来,他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却不能保护自己的心上人,不能为她分担困难,十足无用。
柳俊轻轻摇头,说道:“雪平,每个人的能力不同,担负的责任有大有小,谁也不是万能的。你不要为此自责。小蕾是个好姑娘,小时候吃了不少苦,不能让她再做这样无谓的牺牲。你以后,要好好呵护她,明白吗?”
梁雪平重重点头。
“这样,你给程叔叔打个电话,他交游广阔,估计在三江市公安机关,也有一定的关系。你过去之后,只要小蕾答应不再追踪这个案件,相信三江市公安局,也不会真的为难她。记住,打着你爸爸的招牌去,不要担心什么影响不影响的。”
柳俊沉声吩咐道。
他知道梁雪平生性谨慎,打小家教就很严,从来没有做过“纨绔”,打着老头子招牌“招摇过市”的事情,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不事先和他交代清楚了,可不行。
虽然江汉省并非严柳系传统的“势力范围”,但是公安部常务副部长的头衔,那也是非同小可,一般人不能不买账。再说,宋小蕾被抓的关键在于她“不识时务”,只要她承诺不再追踪贾任雄案,三江市公安机关,吃饱了饭撑的,硬要和梁国强作对不成?
柳俊深知社会险恶,宋小蕾一个无权无势的年轻律师,得罪了一省最高的“司法长官”,继续强硬下去,后果大是堪忧。如同柳俊所言,这种责任,理所当然应该由政府,由执政党来承担,而不是要宋小蕾这样的姑娘家来做出重大牺牲。
为了平反一个冤案,却又制造出另一个冤案,是很不合适的。
“是,我知道了!”
梁雪平连连点头应诺。他如今对于柳俊的崇拜,几乎不在对自家老爷子的崇拜之下。既然柳俊如此吩咐,那么照做便是,不必怀疑犹豫。
柳省长的吩咐,总是有道理的。
“雪平,你和小蕾,发展得怎么样了?”
交代完公事,柳俊又换了一种比较轻松的语气,微笑着问道。
梁雪平不防柳省长会忽然问起这个,闹了个大红脸,期期艾艾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柳俊哈哈一笑,说道:“雪平,满三十了吧?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很正常嘛。我看小蕾不错,你可要抓紧了,千万别错过机会。”
梁雪平搔搔头,嘿嘿地笑了。
柳俊这种轻松的态度,给了他很大的安慰,看来宋小蕾应该不会有事。
“去吧,你马上给程叔叔打电话,具体怎么操作,他会指点你的。”
柳俊也不“为难”梁雪平。挥了挥手,说道。
“是!”
梁雪平大声答道,站起身来,微微给柳俊鞠了一躬,告辞而去。
梁雪平离去之后,柳俊没怎么犹豫,抓起电话,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