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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好奇的神色。
大约是在想小俊煎的鸡蛋不知道能不能吃!
眼见巧儿走一步蹙一下眉头的可爱模样,我大是心痛,不住在心底骂自己“禽兽不如”,骂着骂着,忽然脑袋里灵光一闪,大叫一声:“对了,就是她!”
这一声大喝,差点将巧儿吓住,怯怯地问道:“小俊,什么呀?”
我慌忙将牛奶和鸡蛋放回餐桌上,刚才一愣神,牛奶洒出一些在手上,却也顾不得抹拭,直接伸出舌头舔了几下。
巧儿“噗嗤”一笑,叫道:“真脏!”
“巧儿,我想起那个女人是谁了!”
“什么女人?哪个女人?”
巧儿莫名其妙,又有点不依。
这个男人,也太那个了,刚刚从自己身边爬起来,居然就想起了其他的女人,真正岂有此理!
“来,你坐下,吃早餐,边吃边说……”
见巧儿还是慢悠悠的夹紧双腿一步一步往前“挪”,我嘻嘻一笑,上前一把抱住了她,直接抱进餐厅。巧儿顿时将“那个女人”抛到九霄云外,双手勾住我的脖子,无比幸福的模样。
安置好巧儿坐下,两人紧紧挨在一起,就着牛奶吃煎蛋。巧儿先是夹起鸡蛋试着咬了一小口,细细辨味,俄而俏脸上露出欣喜之意,微微点头。
“好吃吧?”
我有些忐忑地问。
“嗯!”
巧儿点点头。
“好吃。”
我舒了口气,总算没把事情搞砸了。
“巧儿,我们昨晚在南天酒店吃饭,有个女人从包厢外边走过去,身影挺眼熟的,当时我没想起来……”
我一口气吃下三个鸡蛋,喝了两口牛奶,这才说道。
巧儿显然没注意到什么女人,满脸迷惑不解。
“我现在想起来了,那个女人就是宁爱云!”
“宁爱云?哪个宁爱云?”
“就是八三年在宝州财会学校外杀伤我和小青姐的那个流氓宁爱兵的姐姐,地区财政局人事科的干部,章杰的拼头,后来因为包庇罪坐牢了的。”
这件事,巧儿没有亲身经历,过去了三年,她自然不记得了。听了我的详细解释,这才恍然大悟。
“那,她不是在坐牢吗?怎么到了这里?”
“她是从犯,只判了三年刑,在女子监狱表现好一点的话,是可以提前释放的……”
我边给巧儿解释边琢磨这件事情,越琢磨越觉着不对。
“巧儿,这中间有鬼……你想啊,我刚在包厢里看见她,没过多久,那几个流氓就杀上门来了……我就在纳闷,1108和1118号包厢,那么明显的区别,这些人怎么会搞错呢?我看问题就出在宁爱云身上。”
当时只想到我们没在南方市惹下厉害的仇家,也便接受了春哥等一干人的解释,是他们“砍错人”了。现在一联系的宁爱云,我立马推翻了自己当初的判断。
八三年严打,宁爱兵吃了花生米,宁爱云自己又判刑三年,据说她老公,那个戴绿帽子的派出所长也和她离了婚。
我们之间,结的是生死大仇啊!
她在宝州地区拿我没办法,没想到意外在南方市重逢,自然要狠狠报复了,只是没料到这一屋子人里面,有三个功夫好手,还有两名现役军官,这才功亏一篑。
试想若不是梁经纬和黑子都在,只本衙内一人会武术的话,这四个家伙持刀舞棍杀将进来,可着实不易抵挡,没准小命就交代了!
一念及此,我顿时冷汗直流,也顾不得吃早餐,急匆匆去客厅打电话。
“喂,经纬哥吗?是我,小俊……”
电话那头,梁经纬乐呵呵的:“哪里用得着自报家门嘛……昨晚上睡得还好吧?”
我心里就是一阵惭愧。
昨晚上,这份生日礼物收得有点“无价”,只是却有点对不住梁经纬了。却不知他是否猜得到巧儿和我之间的关系,估计多少有些察觉。
听这口气,该当没对我有什么意见。不过等他知道我和巧儿的关系已经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之后,是否还能这般冷静对待,怕也难说了。
这时候,我也顾不得去多想这些,急匆匆将心中疑虑说了出来。
“当真?你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梁经纬也严肃起来。
以他的聪明,自能知道其中的严重性。
“应该不会看错。我看这个事情要好好查一查。”
“嗯,我这就叫梦洁和武局长联系,挖挖这中间的内幕。那你和巧儿要小心些,要不,你们来我这里住几天吧。等公安局查清楚了再说。”
梁经纬不愧是军事指挥员,心思满细密的,一下子就考虑到我们的安全问题。
我笑道:“这就不必了,应该没严重到那个程度。这会子,估计那个什么春哥还没出去吧,只要他关在里面,暂时就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嗯……不过你们还是小心点好。这些人疯狂起来,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巧儿的。”
梁经纬就满意地“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不知什么时候,巧儿已经来到了我身后,从后边抱住了我。
我拍拍她的手,意似安慰,想了想,又抓起电话给梁国强拨了过去。
“师父,我小俊,跟你说个事……”
梁国强默默听了我的叙述,沉吟一阵,说道:“我这就叫人去调查一下宁爱云的去向,一有结果,马上通知你……这个事情,要不要向柳专员汇报?”
“暂时不要吧。事情尚未查清楚,没必要让他担心。”
“好。”
第二百五十七章 宁爱云不知去向
宁爱云的事情,梁国强那里先有消息。次日晚间,电话就打了过来。
“宁爱云去年底就释放了。”
我不觉有些奇怪:“不是判的三年吗?”
“据说在女子监狱表现不错,减了几个月刑期。”
想起宁爱云风骚入骨的体态和腐骨蚀心的声音,我便心下了然。这个女人,处理人际关系定然是一把好手,在女子监狱混个表现,好好讨一下管教干部的欢心,不是什么难事。
“那她的去向知道吗?”
“听她家里人说,是去了南方市。”
果然如此。
“小俊,如果你看见的那个女人真的是她的话,估计这个事情与她会有关系。”
梁国强本是沉默寡言的人,事关得意弟子的安全,也不免饶舌一句。
“师父,那你看这个事情该怎么办?”
“南方市的案子,我们插手不进。你还是要在经纬身上下力气,先查出这个宁爱云的下落,搞清楚前因后果,才好想对策。”
“嗯,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我斜靠在沙发里出神。
巧儿坐到我身边,有点担忧地望着我。
我笑着安慰道:“没事,别担心。以前她在宝州地区,有章杰给她撑腰,我都搞定了她。现在孤身一个女人,有什么好怕的!”
巧儿对我近乎无条件的迷信,当即点头,轻轻靠到我怀里,伸手搂住了我的腰。
这个事情,只好给巧儿宽心。实际上比在宝州的时候,局面要麻烦不少。
原因很简单,南方市不是我的“根据地”。宁爱云却比我先来好几个月,以她的本钱,就算这次武局长彻底收拾了春哥,她也能再勾搭上的别的男人。只要给她盯上了,她在暗处我在明处,确是防不胜防。
但这个却不必与巧儿提起。
“巧儿,这几天老板当得惬意吧?”
我笑着问道。
说到当老板,巧儿就笑起来:“范姐可能干了,我几乎一点事都没有。”
我笑道:“当甩手掌柜也不错,就是怕你太无聊。”
巧儿脑袋在我胸前拱了拱,将我搂得更紧一些,说道:“我不无聊,每天等你回家,不知道有多开心了……”
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里,却蕴含着刻骨的情意。
我心中顿时柔情涌动,低头亲吻着她香喷喷的头发。
“巧儿,没事的时候,跟范青翎学学管账什么的,了解一下这些事情也是好的。往后,咱们的钱越来越多,不会理财可不行。”
巧儿在我怀里动了动,轻轻“嗯”了一声。
电话铃忽然又响了起来。
“小俊?”
梁经纬在那头问道。
他还不知道我和巧儿同居的事,以为我住在华大的学生宿舍,对我这么快就接起了电话,有些奇怪。
“是我,经纬哥。那事有消息了?”
“嗯,春哥招供了,说是受了宁爱云的指使,叫他派了那几个家伙来砍你的……”
我不禁大是兴奋。
“这么说,可以将那个女人抓起来了?”
幕后主使,罪名更重。看来这女人刚从N省女子监狱出来,又要进D省女子监狱了。这一回,可不能让她再有什么“表现不错”减刑的机会了。
“嗯,武局长说,正在安排搜捕。”
“太好了。经纬哥,代我向梦洁嫂子道谢。”
当着何梦洁的面,叫人家梦洁姐姐,是为了讨个欢喜。与梁经纬说话,自然要尊称其为嫂子。
“呵呵,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我心里又是“咚”的一跳。
梁经纬这话,着实费思量。大家都是向阳人,身在南方市,也可以称之为“一家人”,不过我现在和梁巧有了肌肤之亲,梁经纬这话怎么听怎么是在提醒我。
见我挂了电话,有些心神不宁,巧儿便关心地问道:“怎么,那个女人抓不到吗?”
“不是,这都才开始抓呢。”
我摇摇头。
“那,你担心什么?”
我再次摇摇头,不说话,情绪有点低落。
巧儿想了想,脸色略略变得苍白,低声道:“你是不是在担心……担心我们的事被我哥知道?”
我本能地摇摇头,脸上神色却分明出卖了自己。
巧儿怔怔的,咬着嘴唇不说话。
我心中大痛,一把搂住了她,说道:“巧儿,别瞎想,我会娶你!”
这一刻,我真是这么想的,将所有其他人和事都抛到了脑后。
巧儿淡淡一笑,说道:“傻瓜,你怎么能娶我呢?我比你大五岁呢!”
“我不管,我就是要娶你!”
“别傻了,你家里不会同意的……”
“我去说服他们。”
巧儿微微摇头,说道:“你不要为难了,那样的话,柳专员和你妈会很不高兴的。我……我就算嫁过去,他们不开心,你也不会开心,那我就更不会开心了……”
“那怎么办?”
我脱口而出。
这话一出口,我顿时便在心里狠狠鄙视了自己一把。
这么混账的话,也说得出来?
不想巧儿倒是很坦然,说道:“没事啊,只要你一辈子对我好,我……我一辈子都愿意跟着你的……”
刹那间我胸口气血翻涌,再次一把搂住了她柔柔的身子。
……
上了大学之后,我跷课的程度不如高中之甚,毕竟大学的许多课程,超出了我前世的知识范畴,好在有以前跟周先生学到的文学底子支撑,应付考试问题倒是不大。不过想要成为“优秀学生”谋求进步的话,这个表现总是要的。
眼下江口市那边的酒店和写字楼都经营得蒸蒸日上,财源滚滚。福字四楼的生意也挺好,所有门面全都租出去了,住房长期租的少了点,但是临时出租的生意很不错。
这些都暂时不必要我操心,有了时间,多学点知识,也不是坏事。因而没事的时候,我还是会比较经常的出现在教室里,特别是教授和副教授亲自主讲的课程,尽量做到一节不落。
八六年那会,博导尚未满街走,一个副教授便是很有水平的专家学者了,大都有些真才实学。讲课听起来蛮精彩的,不会是“炼狱”。
我们班级的辅导老师姓邱,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是我们的学兄,也是N省人,挺好打交道的一个人,又是中文系团总支的副书记,倒是有点用处。
本衙内施展手段,很快便和他攀上了关系。
八六年的大学,校风还是比较纯洁的,大学生一个个自封“天之骄子”,傲气得紧。嘴里对年轻的辅导老师挺尊敬,背地里却并不如何服气(上辈子我比他们还拽)。如同本衙内这般嘴巴甜甜,腰包鼓鼓,又善于“钻营”的油条学生,确然是凤毛麟角,相当“异类”。
我登门拜访,送了点烟酒,邱老师还有点矜持,一说起老乡关系,顿时便融洽许多,也便半推半就的留下了礼品。
反正我不过是一个大一新生,他也不过是一个小教职员,我没有太多要求他之处,他也给不了我太多好处,老乡之间通个来往,倒不必担心“行贿受贿”的嫌疑。
只要搭上了这条线,往后年纪满了十八岁,争取入个党,担任个学生会干部或者团支部干部,估计问题不是很大。
当时愿意争这些学生干部的大学生可不是很多。大家只顾着“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去了,浑没想到这个就是将来“指点江山”的起点。
一连几天,都没有抓捕到宁爱云的消息,我也渐渐淡了些担心。估计这女人见风头不对,躲了起来,短时间内不会再露面的了。
这个就是漂亮女人的优势,若果是个男人在国内“跑路”,还要担心生活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