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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算有病,是利欲熏心。这么些年来,你一直作为我的素材,所以,我既要感谢你也要向你道歉……”
夏城南掐了电话。
赵啦啦看着手机显示屏跳回到“中国移动通信”的菜单。和他真正地结束了。这样的结束是她希望的,她觉得这样才把心里面所有的东西给倒空了。真舒服,心里空荡荡地。她不知道自己除了倒掉了垃圾,还把什么东西给倒掉了;她也不知道从此以后她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会有什么样东西在她倒掉这些东西的同时潜入到她的心底。
但是,现在,此时此刻,真他妈的舒服。舒服得想投海自尽。
我和赵啦啦一起看着那片诱人的海,等着我们的渡轮。
海鸥翩翩飞舞。
我再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我的心里到底有些什么了。只有我自己知道,他是怎样地固定在我的心里。我不知道这叫做什么。现在我很平静,也有一点点酥软和愉快的感觉。
我想,赵啦啦以后也再也不会说什么了。
我和赵啦啦用不同的方式,面对着海,将我们内心各自的一部分,葬了。
2003年2月13日 定稿于成都鼓楼洞街
第五部分后记
这种爱情是有毒的,也是有效的
话得从我的第一部长篇小说《酒红冰蓝》说起。
《酒红冰蓝》也是在春风文艺出版社出的,二○○二年一月版,放在“绝对爱情系列”里面。这部小说讲的是一个叫何丹的女人和一个叫夏城南的男人之间十五年的情感纠葛。我曾经为这部小说写过一段文字,放在书的封底上,“十五年的时间里,他们可以称做是情人;但在内心深处,他们是一对心情复杂的敌人;在争夺自尊制高点的战争中,他们恶语相向又竭力补救。他们经历了背叛和荒唐的岁月,但他们没有狠毒和决断的故事。这中间,有的是悠远的伤感和绵长的无措。”
《酒红冰蓝》把很多女人弄哭了。除了那些我未曾谋面给我写信发邮件的读者外,最重要的是,我身边的朋友们哭了。
我知道这些为《酒红冰蓝》流泪的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因为那是一份爱情,虽然艰难,虽然伤痛,但是他们之间是相爱的,他们之间所有的难题是爱人之间的难题。这就是女人们流泪的原因。她们说,在你的小说里看到了爱情;现实中,哪里有爱情你指给我看。
不,我不这样想。于是我写了这部《中毒》,两个发生在女人自己身上的爱情故事。这部小说将《酒红冰蓝》做了一次延续。这种延续更多的是时间上的,而不是故事本身。这是另外一个故事了,也是另外一个视角了。跟《酒红冰蓝》对于性别的中立态度以及平行叙述不一样的是,在《中毒》里面,我完全采用了女性视角,从女人这一方来看待男人。偏偏小说中的两个男人,一个夏城南,另一个没有名字的“他”,都是不肯或者不能与女人沟通的男人,于是《中毒》里面充满的是女人的满腹狐疑和百思不得其解,两个单恋的故事似乎就这么成立了。
单恋不是爱情吗不,它当然是爱情,而且,我认为,它尤其是爱情。爱情这东西,说到底是一个人的事情。
其实,《中毒》里面的爱情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单恋,只是一种不对等的情感关系。但是,这种爱情是有毒的。它太煎熬,太伤痛,太不人道。也正因为如此,这种爱情也是有效的,它所具有的那种高强度的痛苦,可以让女人愈发破碎,也可以让女人更加完整;对于后者而言,就是一种成长。
对于女人来说,最要紧的是让自己成长。有一句林夕的歌词我很喜欢,“一次爱情就是一次反省。”
对于很多女人来说,爱情在一生中发生的机会真的不多,那么,爱上一个人本身就是一种惊喜,也是一种获得。女人应该为自己的爱情感到骄傲,在骄傲中看着自己丰盈起来,强大起来。
《中毒》的写作持续了大半年的时间。它比我想象的艰难。这是一次超越我自身体验的写作,这可能是艰难的主要原因。还有一个艰难是事件性的。我在电脑技术上出了一次很大的事故,将已经完成的定稿丢得精光。我都不好意思说这件事,因为我在我的电影随笔集《暗地妖娆》后记里也说过一次全军覆没的电脑事故。我给一个朋友打电话说起这事儿,他说:“你怎么老出这种事情”我沮丧得无言以对。丢失定稿对于我来说打击很大,因为它和前面的初稿有天壤之别,无论是小说结构和故事主题,都有很大的改变。好在我在极度沮丧几天后鼓起勇气从头开始,趁着还算新鲜的记忆,超负荷地写作,最后带着黑眼圈和一张惨白的脸重新完成了这部小说。但是,写作是不可能复原的,我只是尽可能地接近。
不过,我总是在想着丢失的文字。记得我当时拿着移动硬盘找到成都修复数据的最高级别的高手,他问我怎么出的事,我说不知道。过了几天,他对我说了一句话,“没办法,一个深渊,深不见底,我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捞不上来。”凝聚着我三个多月心血的那一稿,到底上哪里去了呢我自认为最好的那一稿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离我而去了,真的好像一次爱情,无端地发生,然后,无端地逝去。
2003.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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