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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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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霜坐在店里晒着秋日暖阳,歪头牵着高小婉逗她,这是她难得寻到的一件可乐之事,从前觉得调侃自己的侍卫很好玩,现在忽然发现带着一个小姑娘调侃他更好玩了。

“小婉。”明霜拉着她两只手,背过身面朝江城的方向,笑得很狡黠,“来,快叫相公。”

后者猛地把头别过去。

“害羞什么……那就叫官人,夫君也行。”

江城觉得自己不说话实在不行了:“小姐。”他头疼地叹了口气,“别乱教,会教坏的。”

“怎么能是乱教呢?”明霜松开她,“高先生不是把小婉许给你了么?嫌弃人家了?”

她把指头一伸,抿嘴笑道:“你二十四,人家才八岁,算不算老牛吃嫩草?”于是又用手刮了刮脸。

“……”

江城摇头苦笑,随后负手而立,垂眸唤道:“小婉,你过来。”

高小婉躲在明霜身边警惕地盯着他,这段时间她对他的畏惧减消了不少,看了一阵,倒也听话地慢吞吞走过去。

他俯下身去,从背后不知摸了个什么东西,高小婉双目斗然一亮,伸手捧了着,神情登时鲜活起来。她转过身,哒哒哒跑向明霜,欢欢喜喜地扬起手里的小玩意儿对她显摆:

“哥哥给我的!”

是个一个半大的精致木雕,勾勒着一只小鸟的模样,栩栩如生,明霜拿在手里转了一圈儿打量,新奇地对他晃了几下。

“想不到你还会雕这个?”

江城应了声是,垂首回答:“从前跟人学过些皮毛,闲来打发时间胡乱雕刻的。”

“我瞧着挺好玩儿。”她把木雕还给高小婉,来了兴致,“你也雕一个给我吧?好不好?”

想不到她会看得起这样的东西,江城抬眼与她相视。

“小姐想要什么样的?”

明霜眨了眨眼睛,目光灼灼:“你什么都会雕么?”

“嗯。”

“听说大理国善养象,雕个一模一样的也可以?”

“……”他嘴角微抽,半晌才解释道,“属下……恐怕寻不到那样大的木料。”

“那……你雕个自己吧?”明霜支着下巴瞧他,“摆在我桌上,这样没胃口时望一眼,也不用老让你盯着我吃饭了。”

这回他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杏遥在旁掩着嘴笑,终于忍不住拿手推她:“小姐,雕像摆桌上这算什么?贡品么?人家江侍卫好歹活生生一个人呢,让人家看了准笑话您。”

“又怎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不以为意,话语里听不出是打趣还是认真,“我们小江长得这么俊,便是塑了像往街上摆着卖,那也能卖好几大百呢,多少大姑娘小媳妇儿等着要,你们别看不上!”

“感情您还打了这样的主意?快别了……好好想个可爱的玩意让江侍卫雕不是挺好么?”

“什么是可爱的玩意儿?”明霜扬扬眉,歪头指着自己,“你说小姐够可爱么?”

江城别过头轻笑出声。

她一旦出了府,整个人就愈发鲜活起来,像是得了自由的鸟雀,自己高兴就好,什么尊卑什么身份全都顾不得了。

高恕正抱了一堆杂书放在柜台上,听到声音也笑道:“二小姐可真是个随和的人。”

那边正店中,明霜招呼着小婉看她变戏法,来往的客人亦有不少好奇地探头伸脑地瞧,一时间满堂嬉笑。秋阳之下,少女的笑颜如花般绽放,江城平日里也常见过她这样笑,但不知为何,此时他竟有一瞬失神……

不远处一匹纯白骏马踢踢踏踏自店外走过,马上之人持着缰绳朝这边望过来,眸子微微一眯,淡声召唤左右。

底下随从忙仰起头:“公子?”

他握住缰绳点了点:“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子,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回公子的话,那是当朝明尚书家的二小姐。”

“哦?”他悠悠拉长尾音,唇边似笑非笑,“原来是明家的小姐。”

第19章 【雨潺潺】

皇家的喜事,京城里足足热闹了三日,等过了二十,才慢慢归于平静。庆典过后,百姓们仍旧各司其职,各行其是。

然而明霜铺子里的麻烦却毫无征兆的,从天而降。

都说人怕出名猪怕壮,树大招风风撼树,她一直觉得自己足够谨慎,何况绸缎铺也是才见起色,想不到那么快就被人惦记上了。

雷雨交加,万里长天尽是阴霾。

“这批货全部撤掉,先别管了,当下手里的活儿都停一停,现有的蚕丝来赶这三十匹绢纱,能赶多少赶多少。”

风吹得紧,明霜坐在厅堂内,头一回觉得有些六神无主。

前日里国公府向铺子订了三十匹绫罗,因为同金桥梁街的张家合了伙,这事儿就是交给他办的,不承想临着要交货了才发现三十匹里头二十五匹都是次品。

赵良玉打着伞替她遮雨丝,发愁道:“小姐,您回去坐会儿吧,当心别害了风寒。”

明霜闭目深吸了口气,冷眼看他:“瞧瞧你找的好东家,引狼入室。”

“是、是……都是小人的错。”赵掌柜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请她进屋。

“去其他商铺借点人手过来,或者直接问他们高价买,多少钱都可以,咱们赔点钱没什么。”

“明白,明白,小的马上差人去办。”

明霜坐立难安,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轻易相信旁人,把这样要紧的生意交给张家去办,结果让他背地里使绊子。不得不承认,这一跤摔得着实不轻。

楚国公在朝的地位非同小可,绸缎决不能有半点瑕疵,还有两天就要来人取缎子了。

见她眉头紧锁,满脸皆是阴郁,杏遥忙伸手给她捏肩膀:“小姐,您消消气儿,可别气坏了身子。”

明霜挥开她:“我哪里是气……”

不多时,赵良玉去而复返,唯唯诺诺地站在她跟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有话就说。”

“方才……”他打量她神色,“张老板叫人传信过来,说他那儿正好有二十几匹缎子,问小姐您要不要买。”

“这算盘打得够响啊。”明霜咬着牙笑道,“真会‘趁火打劫’,我偏偏不买,大不了这一单咱们不做了。”

赵掌柜迟疑地看了她一眼,犹豫了许久,才递上去一封信,面色难看:“小姐,可咱们落了把柄在他手上……”

当初置办布匹、蚕丝、提花以及印染,所有的琐碎开支,全是以的金镶玉的名义,账本在他的手上,白纸黑字还有印章和落款。

她是初出茅庐,未经世故,但姓张的狡猾,拿着账单以作威胁。

原来他打这家铺子的主意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了,倘若她不肯出一万两封口费,账目往官府上一送,准叫这间商铺第二日就关门大吉。

明霜把信纸放下,闭着眼睛没说话,隔了半晌才淡声道:“此事我自有定夺,先把国公府上的缎子凑齐,晚些时候我会来找你”。随后便让杏遥推着她回府去了。

雨势很大,即便一路坐车撑伞,等到了院内,她衣衫还是湿了不少,姚嬷嬷上前来想替她换掉,明霜却皱着眉把她推开。

她不说话,径直摇着轮椅往房里走,一言不发。

一大早急匆匆出去,这会子回来冷着一张脸,想都不用想,定是外头铺子出了什么事,姚嬷嬷眸色探究地朝杏遥看去,后者只不住对她摇头,不敢吱声。

为了不让明家人知道,那间绸缎铺的东家并未向人公开,就算告到官府去,她也可以全身而退。这并不要紧,只是辛辛苦苦扶持起来的店就这样没了,叫她怎么忍心?

明霜揪着绣帕,越想越觉得毫无头绪,索性趴在桌子上,讷讷地看雨水溅到窗边。

一下午就这么坐过去了,晚上饭也不吃,只把几本书来回翻动。杏遥和未晚在门边瞅着干着急。

“小姐您……您先歇会吧?”

“我不饿。”

两个人为难地互相对视,照她这样下去,若是愁出了病怎么办?未晚双目忽的一亮,哒哒哒跑出去,很快便拖了江城进来。

“小姐,我给您把江侍卫找来了!”她像是邀功一般,满眼高兴。

明霜闻言抬起头,两个人四目相对,皆是一脸莫名。

屋里三个人都很尴尬,未晚看了看她,又去瞧瞧江城,挠头不解:“怎、怎么了?小姐没胃口的时候,不是常常看着江侍卫……就能吃得下饭了么?”

明霜愣了一下,半晌才望着江城渐渐展开笑颜,她终于搁下笔,摁着眉心摇头笑叹。

“好了好了。”此事未晚并不知晓,杏遥忙拿话把她支开,“小姐这边我伺候着就行,你去厨房拿点热乎的饭菜过来。”

“哦……”

眼见房中再无外人,明霜窝在玫瑰椅里,面容憔悴地翻着手里的账本。

见她沉默,江城抿了抿唇,开口问道:“还在烦恼白天的事?”

她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杏遥琢磨着出主意:“您既心疼铺子,他说要一万两,那就给他了吧?反正上回缎子咱们也赚了不少,顶多大家伙儿再给凑一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总能赚回来的。”

明霜无奈地笑着看她:“傻丫头,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像他这样的人,出尔反尔是家常便饭,只怕到时候给了钱又赔了铺子才是真的。多半是之前降价抛售惹恼了他,不把咱们扳倒,他哪里肯罢休?”

“啊?”她惊愕,“那怎么办?”

“是啊……”明霜垂眸喃喃自语,“怎么办……”

要么去服个软,可是对方来势汹汹,财大气粗,不见得容得下他们。

她到底是个女儿家,遇上这样的事情,忽然就没了主见,拿手抚着眉心,遮住脸,欲哭无泪。

不想让她如此难受,江城忍不住出声:“船到桥头自然直。小姐不要太难过,总会好起来的。”

这人不善言辞,连宽慰的话都说得如此笨拙。

明霜涩然笑了笑,把书一合,长长叹了口气,“小江,你看小姐真是没用,前些天还帮着人家想办法卖铺子,这才多久,自己也摊上事儿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

“只是对不起高先生和小婉,眼下怕连给住处也没法给他们了。”

江城微微皱眉:“您就那么想要一间铺子?”

“哪里是我想要。”明霜笑叹,“只是我若没有这个,天下那么大,又能依靠谁呢?”

她声音轻轻的,屋里却无人再言声。

大约是由于今天神经绷得太紧,明霜很早就睡下了。

夜里骤雨初停,还未到子时,江城便回了房,推开门,室内漆黑一片。他把手里的剑弃在一旁,犹豫片刻,从床下将一个雕漆盒子取了出来,转身往外走。

街上更声绵长清脆,东华门外一座小院里,烛火微明。

高恕掩嘴咳嗽,上前把射蛟箭囊递给他,眸中担忧:“您当真要去么?”

“嗯。”说话间他已然换好夜行衣,回头朝角落里的人温声道,“小婉,把箭给我。”

高小婉周身一抖,这才哆嗦着把抱在手里的玉腰弓拿过去。

江城伸手接了,正垂眸想去摸她的头,后者忙不迭避开,怯怯地躲在高恕身后。

他淡淡一笑,也不在意。

“大公子,张毅此人我知道,他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有钱,怕死得很,出天价聘了数十个高手贴身保护。府上还养着护院,人数可不少。”高恕到底还是拦住他,“您孤身一人,实在不宜去冒这个险。”

江城顿了顿,沉声道,“张毅若是不除,她日后必有麻烦。”

高恕苦苦劝他:“您从前为了给严大人铲除朝中异己,每回都是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到了明家,您且惜命吧!”

“不妨事,就当是还个人情了。”他点完箭矢数量,将面巾蒙上,匆匆离开。

去张府的路上,江城又折返回了一趟明家。

偏院中,屋檐下挂着的灯笼颜色暗淡,他站在外面,隔着扇窗,能听到里面传来的轻咳声。声音不大,于他而言却很清晰。杏遥在外间睡得很死,半点没注意到动静。

他本转身将走,定定在原地挪不开脚,最终还是翻窗进去了。

明霜睡得不踏实,被衾滑在腰间,大半个身子都在外露着,初秋更深露重,很容易着凉,江城俯身替她把被子拉上。

天幕云层重重,没有月光没有灯火,他看什么也不真切,只听她在梦里叹气,叹了几回,含糊不清地呓语。

他把被角仔仔细细掩实,轻声道:“安心睡吧,一觉醒来,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

没有雨,晚间却还是狂风大作,吹得满树落叶纷飞。

高恕点着灯在屋里来来回回踱步,不时往漏壶上看一眼,时间一刻一刻过去了,四周仍没有动静。他等得焦急,又不能出门去瞧,心绪难平。

高小婉早顶不住睡意,缩在榻上打起小呼噜,高恕见她睡得香甜,不由羡慕。

果然还是小孩子好啊,半点忧虑都没有。

他起身去把薄被拿来给女儿盖上,守在门边望眼欲穿。

亦不知过了多久,高恕撑着头昏昏欲睡,猛然听到“喀喀喀”的叩门声,他一个激灵,走上前去警惕的问:“谁?”

对方的喘息声很重,顿了好一阵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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