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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迟顿,乐乐也感觉到别扭和不舒服,皱皱眉头,强忍下心中的不悦,不停的在心中提醒自己是名医生,要讲职业道德,这才能温和的说道:“麻烦公子翻过身,让我看一下你腰上的伤。”
一般人被异性要求看自己的身体都会有些别扭,哪怕是个大男人,只要不是在那种特殊的场合,都会迟疑一下的,可这位躺在床上的病人却没有,干脆的答应下来,唤过欧阳怀瑾身边的太监,又毫不客气的使唤着乐乐,在两个的的帮助下,翻过身去,露出半截腰背。
感觉到乐乐的手指、手掌在自己后背按来按去,他越来越能确定自己心中所想,心里激动万分,忍不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乐乐不明就里,随口回答道:“民妇姚氏。”接着又说道:“腰上伤的是这里吧?恢复的也很好,没有什么大问题。”
欧阳怀瑾现在对其他的事情都没了兴趣,只想知道床上这病人到底是什么病,能不能治好,怎么治。
想到乐乐那副老鼠胆,欧阳怀瑾忍住想要站到床边的冲动,坐在椅子上,远远的问道:“那他为什么无法走路?”
再一次将目光落到那双腿上,乐乐仔细的观察着,“是完全不会动,对吗?”这话像是在跟床上的病人说,也像是在跟她自己说,说完,从随身的医箱中拿出一个白布卷。
在桌子上摊开白布卷,乐乐从里面抽出几只针,从牛毛针,到金针,再到绣花针和缝衣服的针,把四只针放到盛满酒精的杯子里,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拿着干净的棉花球,乐乐回到床前。
先把牛毛针处理干净,手起针落,直接就扎到那人的脚上,“有感觉告诉我。”
那床上的病人没什么反应,倒是床边的小宫女先叫了起来,接着欧阳怀瑾也来到床边,紧张的看着乐乐下针的地方,“你这是要干什么?”
此时的乐乐感觉已经医神入体,虽然闻到欧阳怀瑾的气息,听到他的声音,还有些心颤,可只要她不看他,就不会受到太多的影响,乐乐将牛毛针在那病人的两条腿上,由下至上,一口气分别扎了五六下,什么反应都没有。
失望的将牛毛针放到桌子上,乐乐这才回答道:“做几个小测试,看看他的反应,请皇上放心,不会伤到这位公子。”
放下牛毛针,乐乐又拿起金针,在同样的地方扎了下去,“这里有感觉吗?”
结果还是否定的,床上的那个病人轻轻的摇摇头,告诉乐乐他什么感觉都没有。
乐乐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用绣花针再扎一回,同样没有感觉,心一狠,乐乐拿起了缝衣服、缝被子那个又粗又长的大针,扎进了那病人的大脚趾头上,“怎么样有感觉吗?”
那大粗针扎进床上病人脚趾上时,欧阳怀瑾的脸皮不由自主的跳一下,看着都觉得疼,更不要说受这一下的人了,正心疼呢,就看到那人轻轻的摇头,欧阳怀瑾被乐乐脸上的表情吓住了,连忙跟过来,“怎么回事儿?”
“骨头、筋长得都很好,两条腿却没有反应,事情有点麻烦。”说完,乐乐轻轻的敲着脑袋,进入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请问公子摔伤的时候,还摔是头了吗?”
床上那病人依旧温柔的看着乐乐,像是在欣赏一件绝世珍宝一般,轻轻的回答一声,“是”。嘴角微微上挑,莫名其妙的,脸上全是幸福的笑容。
尽管自己身上的汗毛全都立了起来,乐乐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挪到床头,“具体是哪里?让我摸一下好吗?”
软软的,肉肉的手贴着那病人的头皮轻轻的移动着,从前到后,从左到右,两只手来回的摸,摸了好几回,然后十分确定的说道:“问题就出在这里。”
“什么问题?”欧阳怀瑾再也坐不住了。
之前情况不明,也还坐忍着,现在听乐乐一说找到原因,立刻就冲着床边,瞪为乐乐,虎目圆睁,浑身上下散发着王者之气,立刻就把乐乐的老鼠胆给吓破了。
乐乐不只是四肢僵硬不会动,连脑子也成了一团浆子,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想起来,床上的病人见状,冲着欧阳怀瑾做了一个手势,接着温柔的看着乐乐,轻声问道:“别怕,你不会有事儿的。现在是什么问题?”
好一会儿,乐乐才有感觉,手脚一片冰冷,脑袋却慢慢清醒过来,做了几个深呼吸,乐乐努力让自己恢复到正常状态,说道:“回皇上,这位公子在这里有一个血块,应该是当初摔下来时,摔到头,然后淤血形成的肿块没有消散,然后压迫到神经,影响到了腿。”
欧阳怀瑾吸取之前的教训,将自己身上的气势收敛的一开二净,温和的笑看着乐乐,问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173。基情的破灭
173。基情的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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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这章的时候,估计八月十五已经过得剩不了几分钟了,不过,没关系,长假还有很多呢,祝大家有一个愉快的长假,平空喜乐。】
乐乐真心想躲哇,不知道别人什么感觉,有一个皇帝站在她身边,她觉得连空气都会变得稀薄,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脸上涂了药,看不出本色,现在那张脸就应该已经是苍白透明的了。
低下头,看着床铺,乐乐感觉自己的心一蹦一蹦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几乎就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自己身边真的站了个皇帝,是个活生生的,随时都能要人命的皇帝,那句话怎么说的,天子一怒,血流成河。
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乐乐觉得头重脚轻,搞不好现在她吸到身体里的空气,都是那皇帝呼出来的。
真的是压力太大了哇给个珠穆朗玛峰都比不上呢。
晕乎乎的,乐乐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只知道她两辈子从没有过这样的时候,这样靠近一位天大的人物呢。
上辈子,她连校长和院长都没见过,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儿也就是知府大老爷了,连镇海候的本尊都没见过,现在她应该怎么说话,是应该笑还是应该哭,手应该放在哪个地方……
乐乐是越想越多,可欧阳怀瑾就郁闷了,这个女人在搞什么,怎么不回答问题,他还从没被人这样无视过呢。
从没想过自己什么不做,只是站着就能吓坏一个大活人,所以欧阳怀瑾一点自觉性都没有,尽管被人华丽的无视了,可他的情绪还完全沉浸在床上那病人能治的喜悦中,史无前例的弯下腰,和言悦色的跟乐乐说道:“姚太太,你说我弟弟应该怎么治?”
连着问了几句,乐乐都没有回应,欧阳怀瑾的表情终于有些微妙的变化了。
“咳咳咳,咳咳咳……”躺在床上的病人用力的咳嗽几声,又是瞪眼,又是无声的说话,终于,把欧阳怀瑾逼着退了好几步。
又用力的咳嗽几声,再几声,一直到感觉把他的肺都快咳出去后,才唤回乐乐的注意力。
一回过神,乐乐敏锐的感觉到身边的压力降低了不少,不自觉的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床上躺着的病人明白她这是被欧阳怀瑾吓的,真是个胆小鬼,手虚握了拳,在嘴边轻咳了两声,温柔的问道:“我这腿应该怎么治?”
愣了一会,乐乐说道:“先开几副药喝下去试一试,同时还要外用的药水洗泡,最后还要用金针,三管齐下,看能不能将淤血引出来,如果能引出来,一切就都好办了。”
乐乐这话说的很有条理,只是,那个病人就是能看得出来,她之前发愣是因为吓得大脑一片空白,把事情都忘了,故意板着脸,也是为了掩盖自己重新思考的痕迹,心里觉得好笑,脸上的线条变得十分柔和,“那你说,我这腿能好吗?”
他说话时眼睛一直都落在乐乐的脸上,就是没说话时,那眼神也是不离乐乐打转,而乐乐还处于半梦游状态,什么感觉都没有,倒是这两个人都没有看到欧阳怀瑾和他身边的太监还有那个小宫女,三个人吃惊的表情。
欧阳怀瑾还好说,再怎么也是有职业敏感度的,自己的感情不能外泄,他比谁都懂,那个小宫女就不同了,嘴巴张得大大的,看着床上的那个病人,她的认知中没有外星人这回事,如果有,那么,就是来个ET她都不见得会这么吃惊。
不自觉的动动腿,乐乐皱起苦瓜脸,轻声说道:“不知道还没有没别的诱因,如果没有,就应该能好。”
这一次,乐乐皱眉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单纯的腿疼,从早上四点不到就被人揪出家人,注意不是揪起床,是揪出家门,坐着骡子车来到皇宫门口,做各种检查,接下来就是进宫。
虽然说,名义上她是被请到京城的,可她一不是官,二没有诰命,三不是龙子凤孙的,只是一个在一地有些名气的小郎中,这种级别在宫里连个小太监都不如,又哪里有资格坐车坐轿。
交通只能靠走,皇宫又那么大,还有一层层的关卡,走了等,等完了再接着走,一直到现在将近十一点了,乐乐在寒风中折腾了六七个小时,现在是又饿又累,即便是她穿的厚实,也早就冻透了,只有一直插在袖笼里,捧着手炉的两只小手还是热乎的。
如果没有那手炉,乐乐相信现在她就跟那卖火柴的小闺女没什么差别了,大概也会在幻觉中穿到另一个时空吧……
那病人的脸上闪过一丝疑似心疼的不明情绪,指指床边的凳子,温和的对乐乐说道:“姚太太,坐下说话,你这也站了一大早上了吧。”说着,朝欧阳怀瑾身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然后接着对乐乐说:“那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坐到凳子上,乐乐偷偷的敲了敲小腿,真的好累。
这时,乐乐才发现这个病人看她的眼神很奇怪,有点像冷希志,又不太像,说不出哪里有问题,只是觉得怪,莫非是心疼?像,却又觉得不可能,还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又瞅了一眼那病人的脸,乐乐确定自己不认识他,甩甩头,把脑袋中怪异的想法扔了出去,“公子的筋骨没有问题,腿没办法动,脑袋上还有肿块,我能想到的唯一方法就是排除法,慢慢排查,只能一点点找。”
欧阳怀瑾身边的那个太监低头弯腰,端着托盘进了屋,来到床前,床上的病人笑呵呵的招呼乐乐,“来来来,先喝点茶吧,暖和一下,你这一早上的,冻得不轻,多喝点儿,暖和过来再说话。”
小宫女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几乎能塞进两个拳头了,现在这人和她认识的是一个人吗?他不是号称中兴王朝最冷血的人,除了皇上对谁都没好脸色,哪怕是他的女人吗?
喝了一壶的茶,又吃了两三块小茶点,乐乐终于缓了过来,长出了一口气,看着雕梁画栋的房间,突然想起自己这是在哪里,要来干什么事情,然后又想起自己都干了什么事情,脸立刻火烧火燎的,真是太丢人了,不就是皇帝嘛,哪个穿越女不见几个,怎么到她这里就紧张害怕到不敢喘气呢丢人
看着乐乐皱起眉头,轻咬手指头的样子,那病人知道她终于反应过来,正在懊恼之中,虚握着拳头堵在嘴角,压下笑意,问道:“那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我是指可以站起来,或者是这个肿块消掉。”
想了一下,乐乐保守的说道:“至少需要两三个月吧。”
架子床里闪过一片霞光,躺在床上的病人笑眯眯的看着乐乐,“这两三个月你得每天都来给我治病吧?”
眨眨眼睛,乐乐歪头打量着那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这家伙怎么跟那个冷希志似的很古怪,没看到自己现在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黄脸婆吗?他有必要要笑得着这么春意盎然,这么心潮澎湃吗?难道这家伙把眼睛也摔坏了?
对于从不同角度,像飞箭一般射过来的各种犀利眼神,乐乐视而不见,摸了一下鼻子说道:“不需要,三天诊一次脉,来决定换不换药,金针也是三天一次,洗头可以天天洗,然后我会教你这边服侍的人一种手法,让他一边给你洗头,一边按摩。”
床上的男人一愣,似乎是有些不太高兴,声音低沉了很多,“你不亲自弄?”
霞光不见了,暧昧的语气没有了,乐乐很满意这个变化,笑着说道:“你放心,这个手法很简单,一学就会,不会有问题的。”
说完,乐乐来到桌前,提笑开始开方子,而欧阳怀瑾则来到床边,跟床上的那个人嘀咕了一阵子,终于无奈的转过身,好奇的打量着正在奋笑疾书的乐乐。
方子要开两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