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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黎微微点头,“我帮你。”她下不了手,他可以代劳。
“五皇子还兼职杀手。”终于看了他一眼,阎以凉的脸有些微的柔和。
无声的轻笑,肖黎身子一歪靠在窗棂上,“被阎捕头冤枉为叛徒,我总得做点什么表明自己的清白。”他可没忘了她那时恶狠狠的盯着他说他是叛徒的样子。
“若有下次,我第一个怀疑的也肯定还是你。”很显然,她不会完全相信他。
“这么坦诚啊,啧啧,有点伤人。”微微摇头,肖黎只是笑。
“五皇子应该已经刀枪不入了。”所以她这种话也算不了什么。
肖黎看着她,蓦地道:“阎捕头这般有魅力,跟了卫郡王实在可惜。”
“跟了有家室的五皇子才算般配么?”挑眉,他这种调调阎以凉已经完全习惯了。就像那时在边关,他可以为了陷害她而亲她,他老少皆宜。
“对哦,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阎捕头不提醒我,我都忘了。”肖黎也一副恍然的模样。
一点都不觉得稀奇,阎以凉觉得他这样才正常。
身后的房门打开,给卫渊换药的大夫走了出来。
阎以凉转身欲回房间,肖黎忽然道:“阎捕头刚刚很有诚意的道歉了,那么我现在也为之前的一件事道歉。在边关时,我轻薄了你,很抱歉。”
脚下一顿,阎以凉头也没回,“我只当被狗咬了一口。”
肖黎无言,狗?有他这么俊的狗么?
回到房间反手关上门,阎以凉看向大床,卫渊正靠在那里看着他。
很显然的,他们俩刚刚在外面说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感觉好些了么?这药的味道真浓。”和肖黎用的药一样,浓的甚至有些刺鼻。
“还好。”卫渊脸色有些苍白,可见换药也不是什么舒服的活动。
走至窗边,阎以凉将窗子推开,让屋子里的药味儿能散一些。
“听说十公主有孕了。”忽然的,卫渊开口道。
阎以凉缓缓拧眉,“跟我说这个干什么?”走到床边坐下,阎以凉几分无言。
“只是认证你的说法,肖黎的确有家室了。”卫渊的眸子氤氲着淡淡的笑意,他说这个的意图很明显。
“与我又没有什么关系,你根本不用在意。”即便没有家室,与她也没有任何关系。
“阎捕头无情的样子还真是有魅力。”笑,卫渊学着肖黎的口气,惹得阎以凉拧眉不止。
“够了,你快睡吧,我也回去了。”说起这些没有用的,他倒是精气神儿十足。
“好,睡个好觉,或许咱们也可以梦里相见。”捏着她的手指,他笑意不改。
阎以凉只是摇摇头,随后站起身离开。
枝州,虽然这城池没什么特别的,但是枝州以西六七里地之外,一条官道却直通南北。
向北,直达皇都。向南,直达固中。
在这里分开,于两个队伍接下来的前行都十分有利。
骑在马上,宁筱玥看着那停在不远处的马车,她缓缓摇头,“我最看不得离别了,但是现在我真的想马上就走,不走的话我要吐了。”
柳天兆侧头看了她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她能听得到马车里的动静,他们也能听到。
宁筱玥翻了翻眼皮,然后扭头看着别处,她真的要吐了。
马车里,卫渊将阎以凉抱在怀中,轻吻她的脖颈。
阎以凉靠着车壁,眸子支撑了许久,最后还是闭上了。
环住他的腰,堕入他给予的温情之中。
“好了,我该走了。”在他的吻开始向下并试图解她的衣服时,阎以凉一把推开他。
呼吸紊乱,卫渊的脸此时看起来也几分狰狞,与他往日的模样相差甚远。
“我会给皇兄写信禀明在祁国发生的事儿,你们无需担心,不会受任何牵连的。”出了叛徒,卫天阔第一个发飙。他们都是师兄妹,肯定会遭受调查。
“嗯。”点头,阎以凉心里也有底,遭受调查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卫渊能够帮忙的话,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清白的。
“走吧。”抚着她的脸,卫渊这次放她离开了。
握住他的手,阎以凉最后看了他一眼,随后起身走出马车。
跳下车辕,后面的那辆马车窗口便探出一颗脑袋来,“阎捕头,回见了。”
看向他,阎以凉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转身走向齐岳等人。
上马,四人打马离开,虽然速度不快,但不过一会儿,他们便消失在了官道尽头。
“卫郡王,咱们现在该回头了吧?”两辆马车里的人都没出来,但是却不阻碍两人对话。
“嗯。”卫渊清冷无温的声音响起,像是寒冬时凉薄的冰霜。
两辆马车调转方向,并没有朝着固中的方向,而是顺着来时路,那是边关,边关之后是祁国,他们又返回了祁国。
因为都有伤,一行四人用了平时两倍的时间才抵达皇都。而厉钊叛变的事情齐岳在回到大燕时便写信交代了,信件比他们更早的抵达。
进入城门,刑部七门的同僚便等着他们了。
勒马停下,阎以凉与齐岳对视了一眼,随后翻身下马。
“齐捕头,阎捕头,多有得罪。”毕竟是同僚,如今他们接手处理,还是几分不忍。
但是公事公办,他们卸了齐岳的兵器,并且将二人的双手反绑,控制了起来。
柳天兆虽也是六门之人,可是他与厉钊不是师出同门,所以,尽管会被带走,但相对于阎以凉与齐岳来说,他只是协助调查。
宁筱玥坐在马背上,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三个人被带走。
城门口的百姓虽不多,可是来来往往仍旧有不少,停下驻足观看刑部的捕头带走了同是刑部捕头的阎以凉三人,议论纷纷。
听见他们议论,宁筱玥更气不打一处来。
“说什么说?好像你们很清楚似得!告诉你们,再胡言乱语,小心我去顺天府衙告你们!”大声呵斥,四周立时没了声音。不过也只是一瞬间,下一刻人们散开,但仍旧议论不止。
三个人被带回刑部,直接分别的进了大牢里。因为这是隔离调查,所以每个人一个单独的牢房,环境还算不错。
整个牢房只有那扇门上有个小窗口,那是平时用来送饭的。阎以凉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朝中有朝臣被调查,最先也是被送到这里。
所以被关在这里,也可以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证明他们不是寻常犯人。
坐在石床上,硬邦邦的,一点都不舒服。
她内伤未愈,如今还得坐牢,也算开天辟地头一遭。
从未想过她也有这一天,平时都是她抓别人然后扔进牢里,如今变成了她。
翻身躺下,身下硬邦邦的,她更觉得难受。
半晌后,牢门从外面传来开锁的声音,看向牢门,下一刻打开,卫天阔身边的公公出现在门口,手里还端着一盅药。
“阎捕头,奴才奉了皇上口谕,来给你送药了,听说你受伤了,至今未愈。”走进来,公公端着药送过来。
坐起身,阎以凉看了一眼那盅药,“多谢皇上厚爱,这个时候还能惦记我的伤。”
公公笑,一边将药盅放在唯一的桌子上,一边道:“卫郡王来信,千叮咛万嘱咐,说阎捕头你伤的很重,一定得吃药。”
闻言,阎以凉唇角微弯,他这般直白,现在怕是皇上也知道他们的事儿了。
123、隐瞒
七门郎中邢大人亲自调查,不知他先从谁调查起的,总之在牢房里度过第三天的时候,邢大人出现了。
他身后跟着记录官,一切都很正式,就像所有犯错官员被送进这里时一样,有人审问,有人记录,外面还有看守的。
“阎捕头。”走进来,邢大人几不可微的叹口气,毕竟是同僚,由他来审讯,他心里也几分不痛快。话语重了或轻了,待他们离开这儿,往后在刑部总能见面,较为尴尬。
“邢大人。”坐在石床上,阎以凉看着他,不做亏心事,她也目光坚定。
在唯一的椅子上坐下,邢大人也看着她,“听说阎捕头受伤了,不知现在如何了?”
“多谢邢大人关心,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几天到了时辰就有药送来,她喝药及时,想不好也很难。
卫天阔很给卫渊面子,不止给她送药,而且都是好药,饭菜也不错,她似乎都觉得自己可能长了几斤肉。
“那就好,那咱们就开始吧。”邢大人点点头,然后沉声道。
“好。”赶紧询问,她也能快些离开这里。
站在后面的记录官翻开册子,也准备记录。
“在祁国时,阎捕头是否早就知道厉钊与敌匪有牵连?”这个早知道与最后知道,有很大的差别。
眸子微闪,阎以凉摇头,“不知道。”
“可是据柳捕快所说,他与阎捕头你在很早开始就怀疑厉钊了。”分别调查,每个人说的总是有些出入。
“只是一些怀疑,不过他是我师哥,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怀疑他。所以,我自己便否决了。”柳天兆会实话实说不奇怪,而且他也确实是在很早时就怀疑厉钊了。
“有了怀疑,阎捕头应当及时告知邹大人才是,自己没有调查便否决,留下了祸患。”邢大人继续道。
“是,这一点我做的不到位。与厉钊师兄妹十几年,我不曾预料他在最后会不顾我们的性命。不过,即便如此,再遇到他,我也不会下手杀他。”不知其他人心情如何,阎以凉只是心底无限失望。
“阎捕头与齐捕头重伤,险些丢了性命。不过却都说不会怨恨厉钊,这份心胸实在难得。”邢大人笑,可见他已经调查完齐岳了,并且他说了和阎以凉一样的话,就是不会对厉钊下杀手。
阎以凉不语,这不是心胸的问题,而是十几年的兄妹情,不是假的。最起码在那个时候,厉钊没有骗人。
“阎捕头在最初怀疑厉钊时,是什么时候?”这个最初,想必柳天兆已经说过了。
“漳州。”就是那个时候,一切都变得古怪。
邢大人微微点头,看样子阎以凉所说的和柳天兆一样。
“离开祁国时,就再也没见厉钊?”厉钊消失不见了,谁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我昏迷了,昏迷了四天,在回到大燕时才醒过来。”厉钊是否出现了,她根本不知道。
邢大人点点头,“虽然阎捕头一路上都与厉钊在一起,但看来根本没注意到他暗地里的行动。”所以,也问不出什么。
“我并未一路都与他在一起,起初本想让他们回大燕,但是他们在路上碰见了高手,就被逼退回来了。现在想想,大概是阴谋,让厉钊混入我们身边,随时打探消息。”现在基本上都能想通了。
邢大人缓缓眨眼,随后点头,“原来如此。”
没有什么可说的了,邢大人的审问也告一段落,她和齐岳都险些丢了性命,若说他们俩与厉钊是一伙的,倒是说不通。
“阎捕头好好休养吧,待我向佟尚书禀报之后,他自会去请示皇上。”所以他们是否能出狱,就得看皇上会不会消火了。
“嗯,多谢邢大人。”点头,阎以凉一直从容不迫。
邢大人与记录官离开,牢房的门再次被锁上,狭窄的空间里又只剩下她一人了。
审问过后的第二天,才来人宣布,阎以凉可以出去了。
在这里关了五天,她从不知五天可以这么长。
心口的疼痛好了很多,五天的药不是白吃的,很有效。
走出牢门,一步步踏向大门,待得走出去,入眼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师姐。”一个人跑过来,然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正是关朔。
适应了阳光,阎以凉看向他,一段日子不见,他又长高了些,现在差不多和她一般高了。
“你怎么来了?”上下看了他一眼,阎以凉的态度依旧冷淡。
“知道你今天出来啊,我来接你。”看着阎以凉,关朔的脸几分忧伤。
“大师哥他们出来了么?”她完全不知道他们另外几个人的消息。
“四师哥出来了,大师哥和二师哥还没。”说到这个,关朔脸上的忧伤更明显了。
“憋着脸干什么?又不是出不来了。”微微拧眉,她气势犹在,只不过看起来却有那么几分虚弱。
“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你们几人给我撑腰。一下子你们几个都被抓进牢里了,我想镇定也镇定不了。后来,我也被叫走了,邢大人问了我一堆问题,我哪儿知道三师哥都做过什么。”若说他不害怕是假的,若他们几人真的一下子都被判了罪,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不知者不罪,没你什么事儿。走吧。”甩开他的手,阎以凉举步前行,脊背依旧坚挺。
关朔低着头跟上去,跟在阎以凉身后,离开刑部大牢。
回到关府,太阳也偏西了。
钟娅和总是见不着影子的钟彛荚冢醇忠粤够乩矗┤嗣飨砸睬崴闪恕
“先洗个澡吧,这几天肯定都没沐浴吧。”钟娅早就备好了水,就等阎以凉回来呢。
“我先给师父上柱香。”深吸口气,若是关滔真的在天有灵,估计会气的蹦起来。
关朔噘了噘嘴,然后跟着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