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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渊还没有回来,天色已暗,几人都还在刑部没走,柳天兆在琢磨案情,阎以凉则是在等着卫渊。
厅堂外,一个人影出现,不是卫渊,而是关朔。
他的脸上还有一些青紫的痕迹,但已经消肿了。穿着一身靛色的劲装,个子拔起来了,看起来少年初长成,很是俊朗。
“师哥,师姐,柳捕头,你们怎么都没走啊?”齐岳,阎以凉还有柳天兆,他们三个人都在这儿,看起来就奇怪了。他本以为只有阎以凉一个人没回家,没想到他们都在。
“你跑过来干什么?大考将近,不抓紧练武,若是到时再落选,你就等着吃好果子吧。”齐岳皱眉,恨铁不成钢是肯定的。
关朔耸耸肩,“我本来回家了,但是看师姐还没回去,所以就过来看看。那个,师姐,我想,让你再测试一下我。”他找阎以凉自然也不是没事情做,而是为了这事儿。
上次他没敢还手,而且还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阎以凉也很生气。几个师哥也一副很失望的模样,他现在想扳回自己的颜面。
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阎以凉缓缓眯起眸子,“测试?我现在没什么心情测试你,而且我还有事情要忙。”说着,她看向齐岳。
齐岳眉毛一动,“不然我测试你一番如何?”
关朔看向齐岳,然后点头,“好啊。”和齐岳交手,他还是敢的。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面对阎以凉,他不敢伸手。
大概也和小时候的经历有关,不管是邹琦泰还是齐岳,都保护过他,犯错误了他们还给他求过情。唯独阎以凉没做过这种事儿,所以,小时候觉得阎以凉是没人情味儿;之后就越来越怕她了。
站起身,齐岳身形高大,走到关朔面前,他们俩俨然一个是座小山,一个是块石头,对比明显。
不过关朔倒是没什么惧怕的表情,看着齐岳笑了笑,随后俩人走出厅堂。
柳天兆略有愁容,一边思索案情,一边道:“关朔倒是不怕齐捕头。”
“他怕的人屈指可数。”除了关滔和她,还真没他怕的。
“但他怕阎捕头啊!”看向阎以凉,柳天兆倒是生出一股佩服之情来。几个大男人都没吓住关朔,偏偏她就吓住他了。
“哼。”冷哼一声,阎以凉觉得怕也没用。若他的怕真的那么管用,也不会几年来都没有长进。
外面,齐岳和关朔交起了手,和别人比试,关朔是很敢伸手的,并且反应敏捷,闪躲的也很快。
但对手是齐岳,他也占不到便宜,不时的被踹一脚,不痛不痒。
阎以凉担心的就是眼下这种情况,即便和他交手,也不用力气,打不疼他,他就不会有记性。
看着他们,柳天兆的思绪却在别处。
蓦地,他转过头来看着阎以凉,一边低声道:“阎捕头,你是否觉得采素的死另有阴谋?”她说是出宫探亲,但是连家都没回,那一个晚上行踪可疑。
而且依据他所观察的,采素和家里人的关系并不好,尤其是弟弟弟媳,甚至还及不上陌生人。
几年没探过亲,忽然间的出宫探亲,确实很奇怪。
“兴许。”卫渊没回来,阎以凉也不能如此断言,但有七成的可能。
“若果真如此,这案子可就有意思了。而且,更像是有大阴谋。”眸子微动,他或许知道那阴谋是什么了。
“没人能长盛不衰,这是定律。”尽管韩莫的表现并不嚣张,可是从他请旨娶宁筱玥,又随意的休妻就看得出,他并未将卫天阔的旨意放在眼里。
这种行为已经和挑衅无异了,即便卫天阔是个大肚的人,但想来也会不痛快。更何况他本不是大肚的人,一点点的不敬,他都会记在心里,慢慢累加。
笑,柳天兆靠着椅背轻笑不止,若真是这样,那他乐得配合。
“你也别太得意,即便实情是这样的,你也要做出努力侦办的样子来。都是人精,没人蠢笨。”尤其韩莫,他可不是个粗糙的武夫。
“说真的,以前我从没遇到过这种事儿。黑是黑,白是白,从未含糊。但是现在,我很愿意含糊的去办案,搅烂这一池水也不惜。”抓紧椅子扶手,柳天兆肯定配合。若这真是皇上的意思,他会一声不吭的配合到底。
阎以凉不语,以前她倒是遇到过这种事儿,尤其事关朝中大臣的时候。一条一条的利益链,一层一层的关系,即便得罪人,也得配合皇上。
外面,关朔被齐岳一脚踢飞出去,最后砸在青石板上,发出不大不小的一声。
这一脚踢得不错,阎以凉几不可微的挑眉,较为满意。
“我说关朔,你跑到刑部来表演了?我看看这小脸儿,啧啧,真可怜。”宁筱玥的声音传来,她几步走到关朔身边,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关朔一边摇头叹息。
关朔哼了哼,随后站起来,摸了摸后腰,这一脚踹的他疼。
笑眯眯,宁筱玥几步走进厅堂,分别看了他们几个人一眼,“没出去查案,都呆在这儿干嘛?反正人家姑娘都死了,韩堂想保全自己也没可能。你们就直接抄了他家,说不定能搜出很多来历不明的赃款来。”
“强暴致死还达不到抄家的程度,这么英明,要是由你来做郎中,肯定一个犯人都跑不了。”柳天兆无言,不过她的态度他倒是挺满意的。即便韩堂是韩莫的堂弟,但她并未多想。
撇嘴,宁筱玥转到柳天兆身边坐下随后翘起腿,“奈何佟尚书不识人才啊,不提拔我。”
柳天兆轻笑,若佟尚书真的去提拔她才是有病,肯定会被怀疑脑子坏掉了。
“宁筱玥,那个采素,是她自己吃的毒药,并没有人强行逼迫吧?”看着宁筱玥,阎以凉淡淡道。
宁筱玥即便想说谎,但她的确看见事实了。点点头,“没错,没有强行逼迫的痕迹,应该是自己吃的。夜天香的味道很大,误食的可能性也不大。”说出这些话,她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天知道她多想说采素是被逼的,直接定韩堂个死罪。
“即便如此,你这个结果还是等等再出吧,推迟到明天再说。”各自心里都有了底,不过,事情却未必要这么办。
“嗯。”宁筱玥点点头,这种事情她还是懂的,而且她也很乐见。
关朔擦着自己脸上的汗,一边听着他们几个说话。即便不太清楚,可是也不禁觉得空气中有一股黑暗的味道。
让他进入刑部,是阎以凉等人以及关滔的心愿,当然,他也觉得进入刑部当然好。在刑部当捕快,和在顺天府衙做捕快可不一样。
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在刑部也未必有那么风光。
就在此时,厅堂门口一抹月白出现,几人看过去,卫渊回来了。
陆续站起身看着他,卫渊没什么表情,眸子的颜色也较为幽深,让人看不透他。
“天色晚了,齐捕头与关捕快先回去吧。”在主座上坐下,卫渊忽然道。
齐岳自是一听就明白,拿起自己的大刀,说了声告辞后便离开了。
关朔站在门口,看着卫渊,大眼睛里几分怪异。
卫渊看向他,眸色无温,恍若寒冬时的冰霜。
关朔有那么一瞬间的后颈发凉,下一刻转身走出厅堂,他不听便是。
厅堂之中只剩下四个人,他们四人是在最开始就接触这个案子的。即便柳天兆是主办,可阎以凉和宁筱玥都有参与。
看着他,阎以凉差不多已经猜到了。
“宁小姐,明天便将宫女采素的尸体交给内务司的公公,验尸结果也一并告知,相信,你应该知道怎么说。”卫渊一字一句,听起来却另有深意。
宁筱玥眨眨眼,“越惨越好?”看起来应该是这样的。
卫渊没有回答,但很显然,宁筱玥说对了。
如此,宁筱玥就明白了,点点头,很明白了。
“柳捕头继续主办此案,不用操之过急,而且,若是能压一压的话,尽量封锁消息,不要宣扬。毕竟,这是韩家,不宜出丑闻。”看着柳天兆,卫渊的话更是深意满满。
柳天兆扬高了眉毛,将近一分钟后才缓缓点头,“谨遵卫郡王的意思。”但很显然这不是卫渊的意思,是皇上的。
皇上要宁筱玥瞎说,又让他遮掩,这目的,值得玩味儿。
“看来,并不需要我做什么。”阎以凉唇角微弯,不参与也是好的。
“阎捕头与韩将军有仇,谁都知道,所以,你避嫌,不能参与此案。”看着她,卫渊薄唇微扬,昏暗的厅堂中,他的脸好似将所有的光芒都吸走了一般。
“那倒是,积怨很深。”因为她,使得宁筱玥这个被休的女人都显得不重要了,马上便从风口浪尖上被推了下来,而她则占据了浪尖成了话题。
宁筱玥笑了笑,每每想到此事,她都十分感谢阎以凉,为她出气。
“柳捕头要努力了,希望你能尽快侦破此案。”卫渊的话听起来就是反的,尽管他说的很真诚。
柳天兆点头,“属下尽力。”尽力?他会很尽力的。
交代完毕,几人也终于离开了六门。
因为知道了事情该怎么办,宁筱玥便直接回了停尸房去处理了。而柳天兆则陪着她,毕竟一会儿还要将她送回家。
阎以凉与卫渊并肩同行,走出刑部大门,便瞧见了等在那儿的关朔。
他还在这儿,阎以凉倒是没想到,以为这小子趁此机会跑去玩儿了呢。
“师姐,卫郡王。”看着和阎以凉一同走出来的卫渊,关朔的小脸儿几分严肃。
卫渊面色无温,十分清冷,并且不发一语。
“怎么没回去?”上下看了他一眼,阎以凉的表情绝对是不耐的,所以也显得几分暴躁。
“等师姐一块回去啊。”说着,他又看了卫渊一眼。
“走吧。”阎以凉没多说什么,看了一眼卫渊,她便与关朔离开了。
关朔走几步一回头,看一眼卫渊,然后欲言又止。
最后看不见卫渊了,他终于开口,“师姐,卫郡王他什么时候回固中啊?”
看也未看他,阎以凉神色冷然,“与你有什么关系?”
“不是,我就是好奇,问问罢了。那个,师姐好像和卫郡王走的很近哈!”又问,尽管他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就是闲话家常。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你再拐弯抹角,我就把你的嘴缝上,让你永远也不能说话。”停下脚步,阎以凉转身盯着他,眸光冷冷。
看了她一眼,关朔便低下了头,“没,我就是随便问问。”
“作为一个男人,最好不要说废话。浪费自己的口水,也浪费别人的时间,尤其这会让你看起来像个女人。”冷声训斥,话落,阎以凉转身继续前行,留下关朔站在原地哑口无言。
翌日,一些风言风语便在皇都蔓延开来。这些风言风语最开始的地方是皇宫,然后以龙卷风的速度出了宫,寻常百姓就都知道了。
传的是宫女出宫探亲却惨遭大将军韩莫的堂弟毒手,百般虐待蹂躏,最后惨死的事情。
版本很多,而且各个都像是有人亲眼看见了一样,一些细节都很详细,要多惨有多惨。
同时,大将军韩莫的堂弟有多丧心病狂,也传的风风雨雨。
连带着韩莫,一时之间成了百姓口中的变态狂魔。
在街上,很容易便听到了,柳天兆便会上前阻止,亮出自己的身份施压,让百姓闭嘴。
不过,他这种行为没有遏制住那些疯狂的流言,却又给韩家扣上了一顶大帽子,仗着韩莫是大将军,竟然官官相护。
官官相护,这种名声可不怎么好,刑部最怕的就是这种传言,毕竟刑部办案一向大公无私。
然后在第三天,柳天兆就被关了禁闭。
秋天的皇都一早一晚都很冷,距离停尸房不远处的一排房子,就是刑部关禁闭的地方。
四周荒草没人打理,看起来很是破败,一些房间的窗户都破了,起风的时候会发出呼呼的声音。
宁筱玥提着食盒穿过那些荒草走进其中一间房间,不同于外面的破败,这房间里面倒是一应俱全。尤其那张大床,和自家的没什么区别,舒坦的不得了。
此时此刻柳天兆就躺在那张大床上,优哉游哉。
很无言,宁筱玥提着食盒过来,一边道:“算皇上狠,你也惨遭连累。来吧英雄,吃饭。”
翻身从床上起来,柳天兆笑容满面,“接下来该谁了?我自己在这儿可是很孤单。”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你被关起来了,又没人接你的烂摊子,估计卫郡王会亲自接手。”就是不知卫渊会怎么办了。
“这就叫做,阎王叫你三更死,没人能留你到五更。”皇上动手了,速度很快。
“阎王?你说阎以凉呢。”阎以凉自称阎王,所以刚认识她的时候,宁筱玥就被她吓着了。
“她是小鬼儿。”柳天兆轻笑,真正的阎王是皇上。
宁筱玥哼了哼,“你最好别让她听见,否则我的面子也不好使。”
“谁说的,你的面子最好使了。”说着,柳天兆上手去摸宁筱玥的脸,黏黏糊糊。
而就在这个时候,韩仁舟的宅子里,阎以凉带着人冲了进来。
不由分说,衙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