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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怎么也不会轮到我,皇上还有如此任性之时。”几不可微的拧眉,阎以凉自认为自己可做不了郎中,倒是胡古邱很适合,毕竟圆滑。
“所以我代你拒绝了,皇上也打消了这个念头。之后,我提议将你阎捕头撤出六门。”卫渊的话还没说完。
闻言,阎以凉的表情也变了,“你想做什么?”撤出六门?
“民间有许多离奇的案件发生,但不外乎家长里短,尽管无聊了些,可是却很安全,不会引来杀身之祸。你可以自由的前往各地协助当地府衙办案,也可以自由的随时就走,不会再参与诸如韩莫这类案件了。”这就是卫渊的提议,为了阎以凉以后的安全,为了让她不会再像此次这般将自己送到别人的剑下。
看着他,阎以凉的眉头也愈发拧紧,“听起来就很无聊。”
“是无聊了些,不过,这也是为我自己考虑。一郡之主,你总不希望我早逝吧!”他十分极其特别的想让阎以凉知道,若她有个三长两短,他会很难支撑的住。
本来是想骂人的,但是听到他这番话,阎以凉却发觉自己骂人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在刑部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开始做这么无聊的事。即便不会力争上游的去做侍郎尚书,但保持传说还是没问题的。卫渊,你还真是深渊,不止自己在深渊里呆着,还得把我拉下去。”用力的扳住他的手指头,卫渊眉头微皱,手指头要被她掰断了。
“知道你会不开心,所以这只手送给你了。”无声的笑,她答应了,他也便安心了。
松开他的手,阎以凉冷哼一声,“碰巧我的拼搏斗志都在上辈子用完了,这辈子你也捡了个便宜,饶你一命。”若是换成她上辈子的心性,她绝不会妥协的。
“代我感谢你的上辈子。”即便不知阎以凉所说的深层含义,但她同意了,便称了他的心。
不理会他,阎以凉站起身走到水榭边缘,阴冷的风夹带着湖水的味道,又一个冬天要来了。
时间匆匆而过,忽然间的,她发觉自己好像很浪费时间。上辈子一眨眼便过去了,这辈子也过去了十几年,人生没有那么多的十几年。如若她这辈子能平安到老不会早逝,但是所剩的时间仍旧数的过来。
身体被揽进温柔的怀抱之中,阎以凉靠着卫渊,鼻息间都是他身上的味道,如此好闻。
若早知有今天,在当年她怕是还真不会和他分开。但没有那么多的先知,走到今天这一天,已十分难得。
转身,她抬起双臂搂住卫渊的脖颈。在他略微诧异的神情中,踮起脚,吻上他的唇。
有一刹那的愣怔,不过随后卫渊便回应她,热切纠缠。
清雪终于飘了下来,落入湖面,眨眼间消失不见。阴沉的天空也变得白茫茫,虽冷但迷蒙的有韵味。
水榭之上,两个身影消失,恍若离弦的箭,眨眼间掠过通往水榭的小桥,回廊,最后进入独栋的小楼。
因为他们极快的经过,平稳落下来的清雪也微微晃动,不过最后还是落在了地面上,缓缓融化。
小楼门窗紧闭,伴随着清雪飘飘,一些若有似无的压抑声断断续续的响起。
四周无人,没人知道小楼里发生了什么,但这些事情,只需要两个人清楚便可以了,外人无需了解。
一天的大考结束,顺天府衙的捕快在第一天全部结束大考,各自发挥好坏心里有底,是否能进入刑部,自己也猜测的到。
天色暗下来,天上的雪也下的更大了。下午之时铺了满地的清雪尽数融化,使得地面也黏糊糊。
一个身影朝着青苑而来,踏着满地的雪水,迎着簌簌而下的白雪,简直勇往直前。
不过,关朔的勇往直前也只进行到青苑的大门前。他在接近时禁军便看见了,通知了里面的人,在关朔抵达青苑门前时,两个人跳出来,恍若挟持一般的把他带走了。他连挣扎都没有,便消失在了青苑门口。
雪还在下,他走过的脚印也很快被盖住了,就好像他从未来过一般。
小楼里,窗子半开,隔着轻纱能看得到外面飘落的白雪。阎以凉站在窗口,穿上了自己的衣服,扣上腰带,随后才转过身。
床上,卫渊风华无双,眼角眉梢间都展示了他的好心情。只穿上了白色的单衣,他靠坐在床头看着阎以凉,若是有外人在的话,其实能轻易的看出他那双眸子里的露骨之色。
“我走了,卫郡王好好休息吧。”关朔来找她了,被岳山等人给抓进了青苑里。她若是再不出现,估计这小子会更大声的闹腾,到时所有人都知道她阎以凉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在和卫郡王厮混。
斜眉入鬓,卫渊微微侧颈,“若是按照这个情节演下去,你应该付钱才对。”吃干抹净拍拍屁股就走了,看起来他像是被迫失身似得。
唇角微弯,阎以凉走到床边,倾身逼近他,她抬手掐住他脖颈,然后在他的脸上咬了一口,“赏你一个铜钱。”
卫渊抬手搂住她,微微用力,便再次将她甩到了床上。
搂着她,卫渊低头在她唇上轻印几个吻。看着她,他眸色微暗,“疼么?”声线很低,可是很好听。
“忍得住。”看着他的眼睛,阎以凉的脸上倒是升起一抹淡红。很稀奇的,她也羞赧了。
“这个貌似不能忍,你若忍了,我成什么了。”应该是快乐的事儿,她在忍,他若是很高兴,岂不是变成了坏人。
“废话连篇,非得我说不疼你才死心是不是?一边儿去,我要走了。”一把将他掀翻在一边儿,如同最开始的时候,也是她把他按在了床上。
卫渊几分无奈的轻笑,看着悬在他身上的人,他再次把她抱住,“谢谢。”
趴在他身上,耳边的谢谢却是有几分奇怪,阎以凉摸了摸他的肩膀,尽管隔着一层布料,但也感受的到来自他身上的温热。
“谢什么?”她倒是还想和他说一句谢谢,谢他的温柔,让她忍耐住想把他一脚踹到床下的冲动。
“所有。”谢谢分离十几年还能再次相遇,谢谢她把自己交给他,一切一切。
“这么说的话,我也应该谢谢你。”闭上眼睛,阎以凉抱住他,活了两辈子,谢谢遇见他。
雪继续下,岳山等几个护卫就站在大厅的门口,将关朔堵在里面,冲不出去。
关朔也满脸的气愤,盯着门神一样的几个人,大眼睛都要冒火了。
许久之后,外面一道声音传过来,让关朔的火瞬间消下去一半儿。
“关朔,回家。”是阎以凉。
岳山等人让开,关朔也看见了失踪几日的人,她站在外面,雪在下,她看起来也很健康。
“师姐。”几步冲出来,临走时不忘恶狠狠的看一眼岳山等护卫。这些日子让他习武就把他折磨的够呛,现在又成了门神拦着他,简直成仇。
看了一眼关朔,阎以凉先行离开,关朔立即跟上,俩人很快的走出青苑。
黑夜寂静,雪下的安宁,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街上,关朔几次欲言又止。
拐过一个街角,关朔终于开口道:“师姐,我这次发挥的很好,肯定能进刑部。”
“嗯。”淡淡回应,阎以凉的神情却和声音不一样,眉眼间几许柔色。
关朔走在后面并未看见,听见阎以凉的回应,心下却是几分失望,本以为她会夸他的。
一路再无话,回到关府,雪也下的更大了。
今年的刑部大考本来便是历年来最低调的,在深秋飘雪的时候,再次发生大事,使得刑部大考彻底淹没在百姓脑后,甚至连提的人都鲜少。
被关押多日的韩莫在大牢中自杀了,当狱司看见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没了气息。
阎以凉是第二天早上才得知的消息,尽管猜想到韩莫不会等到审判的那一天,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
拥兵自重,全然不将皇上放在眼里,早晚都有这一天。
现在是盛世,卫天阔需要的也不是骁勇善战的战士。听从旨意,守护边关便足够了。
前往刑部,一大早,大考也开始了,刑部的人大多都在校场。
停尸房附近的一个小院儿里,门开着,能看到一些热气顺着敞开的门飘出来。
阎以凉披着黑色的披风,映衬着她的脸更加白皙。尽管前些日子失血过多,不过现在看起来却很红润,并看不出她曾受伤。
走进去,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暖炉旁的宁筱玥,她靠坐在椅子上,已经走神儿了。
“天气这么冷,你的柳捕头还在破房子里禁闭呢?”解下披风,阎以凉一边开口道。
回神儿,宁筱玥看向她,“你怎么来了?这段时间每次去你家关朔都拦着不让我见你,诡异的很。说,你是不是没在家里?”
“嗯。”在她旁边坐下,阎以凉很自然的承认了。
宁筱玥微微扬起下颌,“一猜就是,关朔那德行,横竖挡着不让我见你。我估计啊,他是怕我知道你不在,然后嘲笑他被戴绿帽子了。”
看向她,阎以凉眸色冷冷,让她闭嘴,少胡说。
宁筱玥依旧笑,看着阎以凉那如刀子似得眼神儿,她倾身凑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闹着玩儿的,别生气。我看看你的脖子,好的差不多了。”几乎看不出来了。
打开她的手,阎以凉继续看着她,很容易的就会在她脸上看到一丝惆怅。
她那种眼神儿,即便宁筱玥还想打哈哈,也进行不下去了。
“别看着我了,只是他突然就死了,我有些不适应罢了。往时有个人渣,我每天都会想起来恨上一遍,现在人渣死了,再到那个时间,我都不知道做什么了。”看着别处,宁筱玥叹着气说道。
“你可以去看看柳天兆,关禁闭的地方窗子破烂,天气这么冷,把他冻死了,你可就又变成孤家寡人了。”阎以凉淡淡开口,很显然觉得宁筱玥完全没必要浪费时间去琢磨韩莫,他注定得死在自己手上。
“哼,有必要那么难听么?再说,应该把他放出来了吧,关了这么久了,即便是真的惩罚也够了。”大概这两天事情太多,又是大考又是韩莫自杀,估计佟尚书都把柳天兆给忘了。
“你去找找佟尚书,之后肯定就能与情郎双宿双飞了。”整个刑部就她和宁筱玥两个女人,佟尚书也最头疼她们俩。
“嗯,我得去救救柳捕头,不然他就真的死过去了。”说着站起身,宁筱玥这就打算去找佟尚书。
风一阵雨一阵,阎以凉看着她,倒是希望她能尽快的把韩莫这事儿忘了。
一边披上披风,宁筱玥一边多看了阎以凉几眼,随后道:“看你的脸色完全看不出失血过多啊,看来还是卫郡王有法子,几天的时间就把你失去的血补回来了。”
阎以凉眸子微动,却是什么都没说,恍若没听到。
宁筱玥也没再多琢磨,毕竟心急柳天兆,若是她能再仔细的观察下,应当就能发现一些端倪。
大考在进行,因为下雪,今日温度特别低,整个校场上都白雾腾腾的,不只是人呼吸之间的气息,还因为身上的汗水。
顺着台阶走向看台,尽管今年没有参加大考,不过现在看看,的确倍感熟悉。
昨日大考完毕的捕快们仍旧在列,他们站在比武台下,十分轻松。
“阎捕头。”
阎以凉出现,看台上的人几乎都看了过来,她受伤在家,传说伤的很重,但都没亲眼看到。如今她出现了,不免关心,毕竟当时听说她险些死在韩莫剑下时,大部分人都很气愤。
点点头,阎以凉寻了个椅子坐下,旁边正是五门的张捕头。
张捕头长得粗犷,个子不高,但一看便十分有力气。
看着阎以凉,张捕头似乎有话说,但几番欲言又止。
终于,阎以凉转过头来,“张捕头有事?”
点点头,张捕头开口,“没错,这件事其实我早就想跟阎捕头你说了。不过,你前些日子受了伤,也不是好时机。你现在身体无恙了吧?”在说之前,张捕头想确认一下阎以凉的身体和精神是好的。
“已经没事了,张捕头有事便说吧。”隐约的,阎以凉似乎也猜到了些。
深吸口气,张捕头看了一眼四周,随后压低了声音,“阎捕头,其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我有个妹妹你是知道的,年纪不大,有脾气,父母都管不了她。大概一个半月前吧,她和关朔认识了,虽然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不过似乎这两个孩子欲私定终身。”声音压得极低,但张捕头隐约的有些怒意。
阎以凉神色没什么变化,“令妹是什么意思呢?真的相中了关朔?”
“小孩子胡闹,阎捕头和关朔有婚约,谁人不知?她脾气倔,打小就这样,越不让她干什么她就非得去做。我想了想,可能大概她和关朔还有联系,若是关朔就此不理她了,她也不能一直这么坚定。阎捕头,不如,你劝劝关朔吧。”这劝劝二字用的妙,谁不知阎以凉管教关朔向来用拳头,哪里会劝。
看向就站在校场上的关朔,阎以凉几不可微的点头,“张捕头放心吧,我会劝关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