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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今晚住哪儿?直接去周王府上?”宁筱玥全听阎以凉安排,很显然即便她做主阎以凉也不会听。
“不,今晚找个客栈。”周王是只有个爵位,若是抛去爵位,与一城富绅没什么区别。
“也好,正好让我瞧瞧这柳城有什么好玩儿的。”宁筱玥点点头,下午的阳光照得她流汗,美艳的脸庞也汗涔涔。
进入城门,柳城的街道最先进入眼帘,青石砖铺就,看起来陈旧不已。
这和皇都的确没法比,宁筱玥也几分嫌弃,坑坑洼洼的马儿走在上面都不舒服。
这街道,很熟悉,但是又很陌生。
十几年前的记忆重回脑海之中,好像只是昨天。那时一切的东西在她眼里都很高,因为她那个时候很矮。
和那个男孩儿小心翼翼的走在这城里,又饿又渴,狼狈至极。
这么多年她不曾回来过,关于那深山里的宅子,对她来说也是个谜。
她的确想过要去了解一下,但是,又想那些和她没有多大的关系,便一直弃之一边。
如今,来到这里,她倒是想了解,那梁家是什么人,如今,那宅子成了什么模样。
寻了个客栈,小二将马儿牵走,两人各定了一间房,直接上楼。
马儿一路颠簸,颠的宁筱玥屁股疼,她直接回了房间,告诉阎以凉吃饭的时候叫她。
阎以凉没理会,回房间,不过两刻钟后就又出来了。
离开客栈,直奔当地府衙。
柳城府衙,门面绝对要比城门好,看起来新刷了漆,油光锃亮。
双手负后,阎以凉步履生风,直接走进府衙大门,门口的官兵本来还想拦着她,但视线触及她腰间的腰带,便停了动作。
“这位、、、大人?您从皇都来的,可是有什么大事?”官兵不拦,但有人去寻了当地捕头来。一样的职业,一眼就认出阎以凉腰间的腰带,只有刑部的人才有这样的腰带。
“没有什么大事,我来这里是要调阅你们当地府衙的旧卷宗。”看着他,阎以凉面无表情,看起来颇为慑人。
“旧卷宗?不知大人要查哪桩案子?”当地捕头也心下惴惴,近两年来柳城也没出什么大案悬案啊。
“我姓阎,刑部六门清吏司捕头,不是大人。我要查的是十五年前的案子,柳城以西山里的一户梁姓人家灭门之案。”眉峰微蹙,她几分不耐。
“原来是阎捕头,早就听说了,刑部有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捕头。小的李道,是这柳城府衙的小小捕头,见过阎捕头。”拱手鞠大躬,李道个头不高,这么一弯腰更矮了。
“行了,省了这些客套,我要调卷宗。”天马上黑了,她没工夫在这儿客套。
“好,阎捕头您请。您说的是十五年前的案子啊,小的是不知道,毕竟小的才来这衙门五年多。但是,您查卷宗也未必查得到,十二年前这府衙曾经失火,后院几乎烧光,大部分卷宗都付之一炬了。”在前带路,李道一边说道。
“毁了?”阎以凉拧眉,卷宗居然毁了。
040、巧遇
“没错,都烧了。更何况十五年前的事情,这府衙里的人都换了几茬了,怕是没人知道了。”李道边说边摇头,时间太久远了。
“你是柳城的人么?”若是年岁大的,或许能知道深山里的梁家。
“小的不是,小的是下江林村的,五年前才调到柳城来的。这府衙里一共七个捕快,虽然都是当地的,但是都年纪轻轻,未必知道十五年前的事。”朝着府衙后院走,李道一边说道。
“柳城人口的卷宗呢?”调查人口,或许会有线索。
“这个倒是没毁,这边走,阎捕头。”李道带路,朝着另外一个房间走去。
房间的门从外插着,李道走过去将插销拿下来,然后打开了门。
一股灰尘飘出来,可见这里很久都没打理过了,李道也讪笑,柳城平时也没什么大事,这些卷宗之类的也没人整理。
走进去,李道先行一步帮忙翻找,阎以凉也眉头紧蹙。
太多了,柳城人口不少,再加上这么多年,即便是去世的也记录在案,自然多。
人口记录卷宗按照柳城东西南北方位摆放,西城人口卷宗就一大堆。
“梁家?这个是梁家,不过这是城西卖豆腐的老梁,应当不是阎捕头您要找的人。”李道翻找,弄得灰尘四起。
阎以凉挨个翻找,一大堆,若是都看个遍,需要很多时间。
天色渐渐暗下来,李道去外面拿了蜡烛来,柳城府尹也听说有刑部的捕头过来了,还特意派人送来了清茶和点心。
身边是一堆已经查看过的卷宗,并没有关于梁家的,但梁家所在的地方的确归属柳城管,应当有记录。
李道的身边也摆了一堆,这城西梁家,还真是没有。
蓦地,外面有动静传来,阎以凉眉尾动了动,随后放下手里的卷宗。
“哪儿都能碰上。”哼了一句,阎以凉站起身,有人来了,她也不便在这儿查了。
“嗯?谁?”李道一诧,随后起身走向门口。
到了门口,一眼就看到从长廊处走过来的一行人,府尹大人亲自相陪,且态度相当好。
得府尹大人相陪的人一身月白,清冷俊美不似凡人。
“还傻站着干什么?来见过卫郡王。”李道被呵斥,这才回神,匆忙奔过来弯腰行大礼。
卫渊淡淡的扫了一眼,随后开口,“卷宗既然毁了,想必也寻不到线索。不知人口记录可还在么?”
“在在,当年两个房间是分开的,所以都还在。不过,这十五年来的人口记录可能很多,需要些时间。”府尹连声回答。
“嗯。”几不可微的颌首,卫渊也要查人口卷宗。
走过去,那房间里的人也出来了,阎以凉双手负后站在门口,上下扫了卫渊一通,“王爷也来了!”真是稀奇,他跑过来干什么。
瞧见阎以凉,卫渊扬眉,“阎捕头也在。”
“嗯,查一些陈年旧事。”站在门口,她看起来并不想给让路。卫渊也不要求,站在原地看着她,似乎还想听她接着说。
“阎捕头下午就过来了,对了,阎捕头您要查的是什么?”由此可见他们身份不同,阎以凉来了这么久,府尹只是派人过来了一趟,换了卫渊,他就亲自相陪。
“不重要,一些私事。既然王爷来了,那王爷您查吧,我走了。”迈出一步,阎以凉并不想再被追问。
“咱们互不相干,阎捕头继续查吧。我只是正好来到了柳城,想查一个旧友,不过有很大的可能,她已经不在了。”卫渊说着,稍显细长的眸子划过几分悠远。
“不用了,我觉得查不到什么了。”看着卫渊,阎以凉眸子微闪,她也有一个旧友,大概十五年前就死了。
举步,绕过卫渊,阎以凉离开,头也不回。
卫渊微微侧颈,看着她的身影消失于视线之中。
“她查的是什么?”看向李道,卫渊淡淡道。
李道一愣,随后低头,“回王爷,阎捕头查的是十五年前柳城以西的梁家灭门之案。”
“梁家?”眉峰微蹙,卫渊终于有了其他的表情。
“是。”李道疑惑,这个梁家到底是什么来头。
卫渊缓缓地眯起眼眸,梁家?她查梁家做什么。
回到客栈,宁筱玥就坐在她的房间里等着阎以凉,大门敞开,饭菜也摆在上面,很显然她已经等得百无聊赖了。
“你终于回来了,我的阎捕头,你出去也跟我说一声行不行?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这饭菜摆在这儿我也不敢吃,已经凉了。”宁筱玥可惜的是饭菜,看起来味道不错,但是已经凉了。
“饿了就吃,等我做什么。”洗手,随后走过来坐下,拿起筷子,吃饭。
宁筱玥动筷,一边翻白眼儿,“行行行,下回再也不等你了,没良心。”
阎以凉不语,专注吃饭。
“对了,刚刚卫郡王身边那个小童把邹郎中的礼物送来了,我检查了一下没坏。真是稀奇,咱们住哪儿他也找得到。”吃着饭,一边哼道。
“明天你先带着礼物去周王府上,我还有些事,做完了就过去。”她打算进山一趟,再去看看那个被大火付之一炬的宅子。
“你要做什么?刚刚就偷偷摸摸的跑出去了,明天还要做什么?”宁筱玥就觉得不对劲儿,她主动的跑到柳城来,肯定另有事情。
“私事。”简单两个字,拒绝回答。
宁筱玥撇嘴,“不说算了,那我就先过去,代表的是关捕头是吧?成,我知道了。”关捕头的名气,即便他去世几年了,依旧不减。
当年慌忙逃命,又正值夜晚,什么都看不清,印象里那宅子特别大。
虽然方位不确定,但是她倒是能找得到,但想来现在,怕是已经满是蒿草不见当年影踪了。
那个女人,应当也随着那一把大火香消玉殒了,陈年旧事,可是现在想来,还是恍若昨日。
041、山中梁家
一大早,宁筱玥还没起床,阎以凉便用过了早饭。
换了一身黑色的长裙,她便离开了客栈,牵着马,直接朝着城门而去。
当年走过的路,现在还记得,只不过,一切都变得和那时不一样了。
田还是田,但看起来却如此陌生。山更茂盛了,连绵出去,连接天际。
顺着田间小路走,马儿踢踢踏踏,这青山绿水的,它也很喜欢。
想当年她与那个小男孩儿在山里奔波,费了好大的劲才走出来。现在想想,当时他们俩在山里转了好几圈,其实若是走直线的话,很快也就走出了山里到了柳城。
但是有人在追截他们,绕路也是没办法,但他终究是没躲过。
思及此,阎以凉不禁的眯起眸子,虽和那男孩儿仅仅相处几日,但毕竟是她来到这个世界里见到的第二个人,并且共同经历那么多,想忘记也不容易。
进入山里,马儿也不愿意走,山里没有路,树木蒿草相依相偎,和谐的不得了。
松开缰绳,阎以凉拍拍马儿的脖子,便兀自离开。她十分确认自己的马儿不会乱走,独自放在这里她很放心。
判定了一下方向,她举步前行,当年可谓是跋涉千里,如今却很简单。
当年,在这山里有人追截他们,那个男孩儿说是她梁家的人。可是梁家被大火烧了,莫不是放火的是那个男孩儿一伙的人?
他的同伙放火灭门,残余的梁家人寻找他报仇雪恨,似乎也说得通。
他心心念念固中,家也是固中的,那么如此说来,嫌犯就指向了固中。
固中?卫渊就来自固中,那个地方虽然没去过,但想来也是不平凡。
不过一切都是猜测,阎以凉也觉得未必准备,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纠葛,都是谜团。
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便是谜团,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谜团更成谜了。
那个女子告诉她,永远不要说是梁家的人,她也的确不是梁家人。但,若是公开梁嫣的身份,不知会有什么情况发生,阎以凉倒是有几分好奇。
边想着,她也很快的翻过了两座山,山巅之上,看的更清楚些,不过,除了连绵的青山,却什么都看不到。
果然啊,付之一炬,什么都没留下,在这山巅之上,也完全看不到一点的影踪。
按照记忆,阎以凉分辨了一下方向,最终确定,继续前行。
然而,这次不过刚下了山坡,她便慢慢停下了脚步,寂静的山林里,一时间悄无声息。
她耳力非凡,即便四周无声,可是她却听到了一点动静。
人说话的声音,踏着山林,摩擦枝叶,悉悉索索。
站在原地,她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若是不往这里看,也根本不能发现这里还有个人。
大概一刻钟后,那些声音也近了,阎以凉悄无声息的跃上树,透过枝叶间,看到远处的林中有三个人经过。
看清了他们,阎以凉也无意识的拧眉,在哪儿都能碰上,他到底要干什么?
路过的不是别人,正是卫渊。以及岳山,还有禾初。
此时那两个人不像是护卫,更像是小工,分别背着一个皮制的背包,做工精致时髦。
那卫渊一身月白,外面罩着一件及膝的黑色长衫,长衫半透明,却绣着别致的花纹,简直不能再风骚。
墨色的长发整齐的束起,由白玉冠扣住,完整的露出脸庞,俊美非凡。
他看起来,很像是来山里度假的,一步一步,优雅斐然。
他什么目的阎以凉不知道,但在这里碰上,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儿。所以,她不出声,只是看着他们,直到他们消失在前方的山坳里。
声音渐渐远去,她这才从树上跃下,一身黑,在这林子里也不易被察觉。
绕路,阎以凉不想与卫渊碰上,他这人不讨喜,她也不想接近,所以便是能避则避。
绕远路,多翻了两座山,顺着两座山之间的山坳往外走,阎以凉觉得自己走对了。
当年她进了山,跑上一座小山头之后向下,之后便顺着一个山坳跑了很久。虽夜色深浓,可也都记得起。
太阳升上半空,这长长地山坳也终于要走到了尽头,拐过最后一个弯儿,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