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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看起来很细致,但力气却大得惊人,任凭他使尽“该死的!你快点放手!”
“我讨厌你。”凯洛琳轻轻地开口。
书写者和流光都愣住了!
剀洛琳的脸在笑,那柔美的笑容还是没有改变,但是眼神却变了,她的眼神
不再空洞、不再呆滞,那是一双充满了恨意的眼睛。
“我讨厌你。”
“你——不是死了吗……”
“离开拉萨路,拉萨路是我的。”凯洛琳笑著说道,带著笑意的言语却让人
不由自主地感到毛骨悚然。“我要你离开拉萨路,我要你死。”
“流光!”书写者急得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是个死人哪,还要拉萨路做什
麽?放手啊你!你这只该死的鬼,滚离流光远一点!”
凯洛琳猛地欺向流光,露出的利牙毫不留情地咬住了流光的颈项!
“啊!”流光痛得尖叫起来:“拉萨路!”
书写者猛力拉著凯洛琳的头,这个时候也管不了凯洛琳的身分了。他拉住她,
没命地往後扯,同时放声大叫:“救命啊!求求你们,快点来救命!”
“你究竟在尖叫什——”西西亚来到房间里,一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由得也愣
了一下。“凯洛琳?”
“快点救救流光!凯洛琳要杀她!”书写者大吼。“动作快一点!”
西西亚蹙起眉,还不太确定自己该不该出手的时候,凯洛琳居然自己放开了
流光。
流光喘息著看著凯洛琳,错愕地发现那双美丽无比的绿眸子里竟然有了泪光。
“凯洛琳……”
凯洛琳掐住她颈项的双手渐渐放松,眼神里不再充满了得意,相反的,她看
起来十分悲伤。
书写者怔怔地注视著凯洛琳的一举一动,深怕她突然造次,拉著她头发的双
手还是不敢放松。
凯洛琳的眼泪落到地上,滴滴答答的声音让他不自觉地低下头,惊讶地发现
那眼泪落到地上竟成了一颗一颗晶莹剔透、水晶状的珠子——像是珍珠般的眼
泪。小说家不都是如此形容的吗?现在才发现,原来眼泪真的会幻化成美丽的
珍珠。
凯洛琳转身走了出去;像来时一样突然。她走了,留下一地珍珠泪,他们听
到她再次轻轻呼唤著:拉萨路——拉萨路——“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流光惊魂末定地摸著自己的颈项,上面有两个小小的牙洞,但只流了少许的血。
“她怎麽会——”
“也许她突然觉得她的肚子不饿了,如此而已。”
西西亚不太甘心地上前检视她的伤口,表情同样也有些疑惑。“不过她倒是
真的对你手下留情了,可能你的血太难喝。”
“不——不只是这个样子——”书写者蹲下身拾起那些晶莹剔透的珠子,放
在掌中心冰冰凉凉的泪水珍珠竟然没有融化。如果是因为天气太冷而凝结成的
泪水碰到人的体温应该会融化的,但那些珠子却一点也没有融化的迹象。
“我也觉得不只那麽简单——”流光跌坐回床上,咬著唇拼命思考——凯洛
琳的眼神、凯洛琳的表现都不像是个失去灵魂的人。难道凯洛琳还存留有人类
的意识?
“我觉得——我觉得凯洛琳还记得——”
“她当然还记得,她从来没忘记过拉萨路。”西西亚没好气地回笞:“这几
年来都是拉萨路在供应她﹃食物﹄啊,她怎麽可能会忘记?”
“不是这样的!”流光拼命摇头。“她——她还有人性,真的!她刚刚看我
的眼神——”
西西亚不耐烦地猛一挥手。
“你们慢慢想吧,庆典再过一个钟头就要开始了,我得去准备。没事请不要
再大叫了,很吵的,知道吗?”她说著,人影刷地消失。
“不只是这样的……”流光摇头,她无法忘记凯洛琳的眼神。凯洛琳的眼神
里有深切的恨意——更有深切的悲伤。也许她真的还没有泯灭人性,也许她—
—“我们得告诉拉萨路,我们得——”
书写者抬起头看著她,那眼光教流光不由得停了下来。“你认为我们不该对
拉萨路提起吗?”
“提起什麽呢?他们不会相信的,你看西西亚的表现就知道了。刚刚所发生
的事也就像是西西亚说的那麽简单,凯洛琳出来找食物,如此而已。”
“那你怎麽解释她专门找上我?最後关头却又放过我?”
“这个城堡里的一切都是无法解释的,你又为什麽一定要找个答案?”
“我——”流光无语了。
她当然知道书写者心里在想什麽。如果拉萨路知道凯洛琳还存有人性的事实,
那她呢?凯洛琳才是拉萨路的妻子,她则什麽都不是。
“别傻了。”书写者安抚地起身,微笑著看她。“那或许是个奇迹,但也是
短暂的奇迹,为什麽要让拉萨路抱错误的希望?你难道不明白失去期望的悲伤
吗?”
说这话的同时,他的手紧握著那些泪水珍珠,祈求上苍原谅他所犯的罪——
他多麽不希望流光伤心!为了这一点,这一点小小的隐瞒又算得了什麽?真要
有罪,就让他来承担吧!他只希望看到流光幸福,除此之外什麽都不重要!什
麽都可以不在乎!
但是流光显然不这麽想,她仍是摇摇头,惨惨一笑地抬起头看他。
“如果我不告诉拉萨路,就算我得到了拉萨路,我也不会安心的。你要陪我
去?还是留在这里?”
书写者闭了闭眼睛,忍不住苦笑。“流光啊流光,你真是个笨蛋。”
流光只是微微一笑,挽住了他的手往外走。“彼此彼此吧,你也是个很可爱
的笨蛋唷,书写者。”
“真好。”书写者耸耸肩,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他低下头看著流光美丽的
面孔,微笑地凝视著她好一会儿。“反正都笨成一堆了,就一起笨吧,也许可
以得到世界笨蛋奖。”
“你一定榜上有名的。”
“是吗?我猜流光小姐才会是榜首吧?”
笑语声中,他们走出了房间——心里都有点淡淡的苦涩,但也有淡淡的快乐。
也许吧,也许这真的对大家都好,不管最後的结局如何,起码都没有了遗憾。
完美的幸福里是容不下遗憾的。
诀别书写者和流光往祭坛的方向前进,一路上安静无声,好不容易热闹起来
的城堡瞬间再度沉寂下来,所有的人都不见了。
“他们现在应该都到祭坛去了吧?”
“不知道凯洛琳现在在什麽地方。”书写者紧张地四下看了看,很担心凯洛
琳突然出现。“我觉得有点恐怖——”
“叶美!”流光看见抱著夏洛蒂的叶美就在他们前方不远处,她很高兴地喊
她:“叶美!”
叶美停下来往後看,朝他们露出个歉然的笑容,便继续往前面赶。
“她为什麽这麽急?该不会祭典已经开始了吧?”流光拉著书写者的手急急
往前冲。“等一下,叶美!”
叶美不肯停下脚步,抱著夏洛蒂继续往前走,她焦急地回头看一眼。“流光
小姐,我和夏洛蒂快来不及了。”
“祭典已经开始了吗?”
“快开始了!我一定要赶上才行!”叶美焦急地说道。
流光和书写者赶上她,叶美的体能大概已经是六十岁老婆婆的体能了,再加
上夏洛蒂的重量上她的速度怎麽样也快不起来。流光当机立断,从叶美手中抱
过夏洛蒂交给书写者。“他抱会快一点。”
“谢谢。”
“别谢了,快走吧。”
他们没命地往前赶路,好不容易才在祭坛的门关上之前到达。
“等等我!”叶美大喊。
亚伯罕的两道粗眉蹙了一下,关门的动作还是停了下来。“你太慢了——”
“我知道。”叶美重新接过孩子,千恩万谢地看著流光。“谢谢你,流光小
姐。”
“你也要进去吗?”
叶美点点头,她怀里的孩子已经睡著了,苍白的小脸蛋看起来还是十分甜美。
“如果失败了,我会亲手结束她的生命;如果成功,那麽我也会进行转化,
我不能留下她一个人。”
“叶美——”
“叶美,你该进去了。”亚伯罕催促道。
“喔——”叶美再一次朝他们深深鞠躬,抱著夏洛蒂问进祭坛之中消失了身
影。
亚伯罕毫不犹豫地关上门,沉重的石门发出隆隆的声音,缓缓地关上——隔
绝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拉萨路进去了吗? ”书写者焦急地问。
亚伯罕摇摇头。“主人等一下才会来。”他说著,转身慢慢离开。
“幸好拉萨路还没进去——你怎麽了?”
流光有点难过地看著那扇石门,喃喃自语似地说道:“他真的不让我进去…
…”
亚伯罕既然已经关上门,那就表示被许可进入的人都已经进去了;除了拉萨
路之外,再没人可以进去那神圣的殿堂。流光不例外,书写者也不例外。
异神一族的转化祭典是非常神圣的,除了当事人之外,就只有担任祭司的拉
萨路和他的助手可以进入。他虽然是拉萨路找来的书写者,但毕竟还是个凡人,
自然不得其门而入。至於流光,那就更不用说了,到头来拉萨路还是坚持自己
的决定。
书写者叹口气,也不知道应该高兴拉萨路的决定,还是替流光难过?就在这
个时候,拉萨路出现了,他不是一个人,他还带著凯洛琳。
“拉萨路,你为什麽带凯洛琳来这里?”流光的脸色一变,“你不会——你
该不会——”
“什麽会不会?事实就是这个样子了,拉萨路打算亲手杀死自己的老婆。”
沙飞尔冷冷的声音出现,他和伊罗站在拉萨路後方不远处。
“不可以,”流光急忙挡在凯洛琳身前。“你不可以杀她!拉萨路,凯洛琳
是活的!我和书写者都亲眼看见了!她是活的,她有自己的思想,你怎麽可以
杀她?!”
“是真的,我和流光都看见了!西西亚也在场,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她。”书
写者连忙搭腔。
拉萨路深深地看了流光一眼,他伸出手温柔地抚过流光的颊——然後推开她。
“保重了。”
流光怔怔地看著拉萨路带著凯洛琳进入了祭坛,他们的身影幻为透明,笔直
穿过沉重的石门——“拉萨路!”她疯了似的飞扑上去。“拉萨路!你疯了!
她是活的!她是活的!你不可以杀她!拉萨路!你相信我!求求你相信我!”
“没用的,他不是早就说过了吗?失败者当场就得死!虽然凯洛琳是他的妻
子,也不能例外。他是族长,当然必须遵守他自己所定下的法律,凯洛琳已经
多存在一百年了。”伊罗轻轻地说道。
“可是凯洛琳是活的啊!她真的还活著!她没死!拉萨路——为什麽你不听
我说呢?为什麽你不相信我?!”流光忍不住哭了起来。她不相信拉萨路真的
要在里面杀了凯洛琳,他是那麽的爱她啊!那麽相爱的人怎麽可以互相残杀?!
“你哭什麽?凯洛琳死了,拉萨路就是你一个人的啦,你应该高兴才对。”
沙飞尔没好气地说道。
“你怎麽这麽说!”书写者没好气地瞪著沙飞尔。“你真的以为每个人都跟
你一样自私?”
“废话!不自私可以活这么久?!”沙飞尔同样没好气地回他:“你们这些
人类,老是喜欢装模作样,明明心里高兴得要命,嘴上偏偏要说些狗屁道理、
什么仁义道德!鬼话连篇!”
“你——”
“沙飞尔,你说完了没有?”
“以萨?!”书写者开心地迎上去,但是看到以萨的脸色他反而楞了一下!
以萨的脸色好难看!还有,拉萨路不是要以萨回来学习怎么进行仪式的吗?他
怎么没进去?“以萨,你不是应该在里面吗?怎么——西西亚?你也没进去?
那谁学仪式?”
“没人学仪式,拉萨路不让我们进去。”西西亚闷闷地回答。
书写者愣住了,他不解地看着以萨和其他人。他们为什么看起来都这么凝重?
“到底发生什麽事了?”
还是没人说话,但是流光拍著门的动作却突然停了下来。
“保重了”——这是刚刚拉萨路对她说的话。拉萨路为什麽叫她保重?只不
过是个仪式罢了,不管成败与否都不需要说这句话的。流光蓦然转身,脸色惨
白地瞪著其他人:“为什麽?为什麽拉萨路刚刚对我说﹃保重﹄这两个字?他
想做什麽?”
没人回答她的问题。
流光整个人彷佛跌入冰窖中!她疯狂地冲向石门!激烈地拍打著石门吼叫起
来:“让我进去,拉萨路,拉萨路你让我进去!开门!让我进去!”
“你死了这条心吧,祭典结束之前门是不会开的。”沙飞尔居然叹气了。他
涩涩地笑了笑说:“反正你也见不到拉萨路了,那门开不开又有什麽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