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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生气,宇文凡,在这个危急关头不在宫里坐镇,也要在边防镇守,怎么能独自出宫呢?你到底想干什么?
等他们走了很久,我才打算出去,但是我听见雪地里又响起了声音,但是不是脚步声。我轻手轻脚的走道窗户前,用手指捅
开窗纸,只见林之玉用手摇着轮子快速的向外走。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应该也知道了王爷要拦截宇文凡的消息,现在应
该是赶着去报信,我忽然计上心头,虽然这很冒险,但是为了他们的命,我不得不这么做。等他走出院子,我出去用扫帚把整
条路上的雪全部扫到路旁,这样,不管是脚印还是车轮印,都不会有人发现。而如此干净的路,只会是下人所扫。
我一身汗的回到兰苑,急忙找来皓雪密谈,等皓雪走了以后,我放宽心地躺在床上睡觉,这个计策虽然冒险但是不会留下确
切的把柄,而我必须要养足精神,才可以继续演下去。 一天之后,我不管别人的阻拦,一意孤行的闯进去书房,气冲冲的
质问摄政王爷,“为什么带走皓雪?难道你忘了我和你的约定?” 他的脸上完全没有晚上的宠溺,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他
一挥手说:“过来坐下慢慢说。”我环顾四周,地上跪了好几十人,林之玉的车也在一旁。我惊诧的张了张嘴,然后老老实实
的走道王爷身边坐下。王爷一点头,旁边有人开始问话,“仔细的回忆前天和昨天你们出府的一举一动,不要又任何一点儿遗
漏。”我仔细的搜索皓雪,他跪在后面,低着头,很镇定。我暗自替他叫好,就该这样,你只是去庙里给我拿护身符,其它的
什么都没有做,所以不要害怕。 我无聊的看着底下的人一个个的回忆自己的行为,渐渐有些累,我转过头,低
声的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他没有看我,只说了两个字:“奸细。”我眯着眼睛看了看他,生气地把头扭过去,不相信
我就算了。 一炷香过去了,在我无聊之极的时候,有人上来呈上一个小本,趴在王爷的耳朵边说话,对于他们的
谈话,我一点儿兴趣也没有,我只需要演好我的角色就好。王爷盯着手上的小本看了看,对他点了点头。跪在下面的人陆续的
出去,只剩下六个人,皓雪和林之玉赫然在里面。 王爷看着他们说:“再说一遍你们都干什么了。”
林之玉带着面具,目光直视王爷,看不到表情,但是从他的手来看,他很平静,相信他早有准备。我对着他浅笑
,用手摸着身上的玉佩,我想他的余光一定会看见我,他一定会明白我的意思。他第一个说话:“我在王爷身边六年,王爷连
我都信不过?” “本王也是就事论事。”王爷口气不改的说。 林之玉推着小车前进
一点,声音里的痛苦显而易见,“六年都换不回一个信任,我呆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 王爷看着他没有说话,手指在桌
子上轻轻敲打,他在思考什么。当敲打声停止之后,他说:“想走就走,拿上你应得的东西。”我心里有点紧张,我怕林之玉
会说出太过激烈的话让王爷痛下杀手,我也不太相信王爷会如此轻易的放过熟知自己的人。我定定的看着林之玉,他的整个手
是灰白的不健康颜色,手指甲已经全是黑色。中毒几近无救,怪不得王爷会放了他。 “好,好,好。”林
之玉感慨两声,继而双手抱拳说:“王爷对我有知遇之恩,我铭记在心,今后闲云野鹤,再不涉足任何朝廷恩怨。就此告辞,
王爷珍重。”说完话不等王爷回答,自行推着车向外走。“北先生昨天……”一个人欲言又止。 “哎。”王爷叹口气
,“六年来,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让他去吧。不过,你去送送他。”王爷总算放过林之玉了,我心里松口气,现在的事已了
,出府后自会有人接手。有情人终成眷属,我摸着玉佩,看来神明有时候也会显灵。 “你们都退下。”王
爷一挥手,底下的人走得干干净净。王爷轻声对我说:“他们,我留不得。” 我回过身,万分震惊的看着他,
“为什么?” “他们中有奸细。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他没有理会我的震惊,自顾自的说。
我失望的看着他说:“连我的人也不可以吗?” 他摸着我的脸说:“我不想骗你所以才告诉你,他非死
不可。若你喜欢小官,过几天我陪你去挑几个称心如意的。” 我闭上眼睛,凄惨的说:“你不懂感情。”
“和感情相比,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我有江山,我有百姓。”第一次他在我面前显现一代枭雄的样子。 “可不可
以让我送他走?”我低声下气的说。 “你看着办吧。”王爷无奈的说。 我拿着一瓶毒药,缓
缓地走进皓雪的房间,对皓雪说:“你终于等到解脱了。” 皓雪一看我进来,焦急的拉着我说:“那你呢?”
“傻孩子。”我拍拍皓雪的肩头,对他说:“料理完你们的事情,我就可以解脱了。” 皓雪搂着我说:“你
一定要保重,我会一直、一直地等你。” 我的吉凶未卜,怎么可以浪费你的青春,所以我说:“别等我,好好珍惜身边
的人。” “人我会珍惜,可是如果你死了,我的爱情就永远死了。” 我从他怀里起来,端正他的脸,说:“我会
珍惜我自己,你也要好好爱自己,好好爱身边的人。”我伸手拿过一旁的小药瓶,调笑的对他说:“我专门给你挑了味道很好
的药,来尝尝。” 皓雪拿过瓶子倒进嘴里,抿抿嘴说:“味道真的不错,像小时候吃的糖葫芦。”
我扶他躺下,说:“等你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全新的生活了。”皓雪笑着闭上了眼睛。我拿起药瓶放在眼前,刹那间我泪
如泉涌,然后我呆呆的坐在那里,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我不急着出去,是因为我算定有人比我更没
耐性,这不,人来了。王爷进来从床头抱起我,说:“身子怎么这么冷,我给你暖暖。” 我好半天才对准焦点,我祈求他
说:“皓雪说他想回他的家乡,你可不可以帮我?” 王爷的耐心很充足,他问:“他家乡在哪里?”
“家乡?”我稍稍偏过头想了想,“他说顺着水一直漂,就可以到他的家乡了。” “平城只有汉江冬天不结冰,明
天我让人水葬了他。”他抱着我回到我自己的屋子。 “那我可不可以去送送他,他没有亲人,我不会送他会很寂寞的。
”我可怜巴巴的说。我相信自己看起来绝对像一个伤心过度的人。 “好,明天让你去送他。”他帮我盖上被子说。我灿烂
一笑,满意地闭上眼睛进入梦乡,我很想在梦里见到皓雪的幸福。 第二天我被包成一个大粽子塞进了马车,到
了汉江,皓雪已经安安静静的躺在一块木板上。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我不顾别人的阻拦,踏着坚硬的石头走到他的身边
,扑到他的身上,寒意从他的身体传到我的身体。我摸索着寻找到他的心脏,静静的听着,直到感觉到很微弱、很缓慢的跳动
,我的心才回到胸腔,皓雪的确没有死。 天气很冷,我的身体很快变得僵硬,有人扳开我的手,强行把我拉离。皓雪顺
着水漂向下游,我的心口很疼,头很晕,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我知道这个时候我的脉象肯定是一团乱。我捂着头,痛苦的闭
上眼睛,呻吟:“不要走,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有人过来抱着我,我挣扎的向汉江走去,我的声音宛如杜鹃啼血
般让人心疼。忽然脖子后面一疼,我无知无觉的倒下。 接下来两天,我徘徊在梦境中,宇文凡,皓雪,小扣子,王大夫,
林之玉,张叶,甚至久未见面的春,师傅,轩辕光都如此的生动地出现在我的梦里,是来为我送行吗?我一度以为我会念着他
们去领受我应得的罪孽,可是当我站在望乡台上的时候,有个声音不停的说,人定胜天,人定胜天……望乡台下有一望无垠的
草原,泥土的气息冲进我的鼻子,宇文凡你说过我像草原,有无限可能,那我就去争取属于我的无限可能。 我艰难地
睁开酸涩的眼睛,微笑的面对所有的人。所有的大夫都说我能醒来是一个奇迹,而我让他们见识到更大的奇迹,我在短短的时
间里恢复健康。 王爷颤抖的搂着我说:“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我很心痛。”我伸出手也回抱他,这是我第一次
,也是最后一次真心实意的抱着他,从我醒来的那一刻起,我只为一个目的活着。我说:“是皓雪送我回来的,他说还有很多
人爱我,我不能这么死掉。” “对,我爱你,为了我你也不能死。”王爷的口气充满的慌乱。 “王爷,
我想回倚翠楼给皓雪守灵。”我从他的怀里挣脱后说。 “你说什么?”王爷不解的看着我说。 我有点儿甜蜜的笑了
笑说:“大夫都说了吧,我的心神受损,我没有得失心疯,全是因为皓雪,如果不是他,我可能早就因此而死。现在他死了,
我唯一能做得就是帮他守灵。他没有一个亲人,我是他唯一的亲人。”在江边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脉象一团乱,大夫们不了解
我的经历,肯定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为了保命,结合我最近的奇怪举动,诊断为短时间内无法证实的心神受损是最稳妥的方法
。 王爷站起来,把手背在身后,在屋子慢慢踱步。我有把握他一定会同意,所以我一脸的伤心的默默注视着他的身
影。“三天,只能去三天。”他满是不舍得说。我甜蜜的笑着,张开双臂让他把我拥入怀里。一丝很淡的血腥气涌如我的鼻子
,我长长呼入一口气,不管他怎么想,现在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情。 第三十七章 无怨以生离
这是我回到倚翠楼的第二天晚上,我穿上久未穿过的白衣,一个人在布置成灵堂的皓雪的房间里弹着琴,依然是那一首长相
守。一首长相守弹完,我对着皓雪的灵位说:“为什么不肯出来见我?” 外面下着暴风雪,窗户被吹开,狂风夹着雪
花在屋子里盘旋,整个屋子里的挽联迎风飞舞。一声轻微的叹气声从灵位之后传出来,听着这声叹气声,我喃喃自语,“为什
么等我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太晚了。” 一个身影从灵位后面走出来,他走到我的身边,看着我说:“一切
都不晚。”我抬起头看着他,他幽深的眼睛中终于有了东西,那是我的影子。我对他笑着,任由他把我搂在怀里,温柔的吻着
我。 躺在床上,我趴在他的胸膛,撒娇的问:“你想不想我啊?” 宇文凡用手指绕着我的头发说:“百炼钢都
被你变成了绕指柔。”我歪着头看着他,他的耳朵有点红,我拽拽他的耳朵说:“承认想我让你这么为难吗?” “我这不
都来了吗!”宇文凡笑了笑,嘟囔着说:“那你,想我吗?” “我啊,”看着他为难地样子,我扁扁嘴说
:“我不想你。”宇文凡有点诧异,但是忽然笑了,他的眼睛很明亮。我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在御花园里的那个亮眼睛的少年
,难道我和他的孽缘就是从那一天开始的吗?他期待的目光刺得我心痛,我用手捂着他的眼睛,轻轻地说:
“我想我爱上了你。”说出了这句话,我心里轻松了很多,有些话说出来其实不如想象的那么困难。 宇文凡吻
着我的头发,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脏跳得很快,“我爱你,至死不渝。”他轻轻地说,但是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好像我们从来没有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过话。”我放下手,对他笑笑说。 宇文凡用手把我搂紧了一下说:
“以后我们有一生的时间心平气和的说话。” 我无法说话,只能静静地靠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脏清晰而坚定
的跳动。一生,这个词对我来说太奢侈了。我只希望时间可以停在这一刻,而这一刻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