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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原列传(女尊)-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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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口口声声说害怕让我兢兢业业地扶着他熟悉了很久,结果一松手便可以纵横千里,连摔都没摔哪怕一次;其他小毛孩们的适应能力虽然差了那么一丝丝,可直接编队打冰球都没问题。气得我当下就想咬牙发誓今生绝不再碰这冰刀一下,或者在湖中间砸个窟窿钓鱼玩儿; 若我再不道德一点,恐怕就要怂恿那些高手们通过冬泳的方式来锻炼体魄了——等这雪停了,估计国师大人就会应约过来,我哪还丢得起这人在这堆新兴高手之前献丑啊!
  ……安然抵达时已是傍晚,除了几个孩子,其他人都知趣地让出了场地,原本净白的景致被染上一抹陈红,为这银装世界增了几分妩丽,他手上的暖意似乎隔着厚厚的手套也能叫我心潮澎湃。觉晓很中意我为他安排的游戏,没过多久就跟那些小家伙打成一片,只剩下我们俩慢慢地沿着湖边溜着,虽是冰天雪地,却有如天上人间。每次无意中瞥见冰面上的倒影都觉得甜蜜万分,虽然我只于现在属于这个世界,不可能有任何结果,让这份心动给在这里的日子增点色彩,总不是不可以——且让我保有这小小的暧昧罢。
  侧头看去,他一身白色短装,外罩银灰缎面披风,顶心结一条银白丝绦,与泼墨般的长发一块儿流泻至腰际,像是从月中步出的精灵——最爱他一派儒雅之气,温谦大方,在他面前任谁都喘不出大气来,只想静静地伴着,望那月亮的清辉扫去一切的杂滓……
  “师父师父——还有绯璃姐姐,我们来比赛吧!”有个小屁孩突然跳了出来打破我们之间的和谐,没办法只好舍命陪君子……没想到我运气还真背,混乱中被某个小子蹭了一下,立刻吧唧一声仰倒在冰场上,虽然没什么外伤,还是很结实地被哄笑了一通。饶是我这以前就因为运动神经太一般受过打击的人也顶了个烫脸,无可奈何地把脚下的刀具让给在一个旁边等待换班的小子。善解人意的他见状提议若是我们都不在,孩子们会玩得更开心,陪我回偏厅找点心吃,却发现大伙儿都在这里,而且情况有点诡异:
  一直说话不多的裕杨与和他关系不铁的流音在一起窃窃私语,而且没有让我也听听八卦的意思;莹坐在正中一本正经地喝茶;锦祺在她左边也不晓得对谁冷笑,一向俊朗的脸上挂了层寒霜;烨倚在几案上慢吞吞地啃糖果,脚边还摔了个茶杯,但左右看看,又瞧不见有人面前少了这样东西……此等威压之下,我只好拉着安然落荒而逃——我房间里还存着不少好处,犯不着在容易噎着的处所委屈自己。
  半个时辰之后; 送走师徒俩外带赠送的两对冰刀,我偷偷摸到墙边,想先从缝里看看里头的动静,结果被很不留情的拆穿; 只得灰溜溜地入去寻了个偏远的座儿,心里还直纳闷儿:怎么到现在这伙人还没恢复正常?再说,也别拖着我撒气儿呀,你们不会这么见不得人好吧——虽然我是说过患难与共之类的话。不自觉地嚼了几口梨脯,被沙粒儿硌了两下,决定顺便将眼睛里的沙子也一并儿去掉; 我奋勇发出了攻击; 作坦然无比状发出了询问。“那个——出什么事儿了?锦祺啊,你口才不错,别虎着脸,说说看到底怎么啦?”
  “你介绍的好人!”锦祺很不留情面地吼了我一句,然后又不出声了。
  此刻我大脑的盘算速度恐怕不逊于任何一具巨型机:他表白了!——不,是他穿帮了?要不然他不会气成这样,莹的追求者向来都是不缺的——现在在他们眼里我算是什么罪名?知情不报还是轻的,严重点是共犯——Wait! 烨不会那么狠将我咬成教唆犯罢?不行,首先要保住自己的气势,胡乱想了一通之后我轻轻咳嗽两声; 再次打破沉静。“你这样语焉不详,叫我怎么判断哪!——流音,把过程详细的说一说,我到底介绍什么人了!”只有这个弟弟是信得过的; 我决定换一个突破口。
  “就是——”流音很不好意思似的瞟了锦祺一下; 停下述说——我不客气地冲上去挡在他们俩之间; 继续发威道。
  “不用怕他,就算真是我介绍错了人,也怪不到你身上!”
  “绯璃——其实不是——”少年甚是为难,眉头拧了好几拧,费了好大力气才下定决心。“我也是听说的——烨哥哥好像在锦祺哥哥换里衣的时候闯进去了,还——还摸了他一下——”他的脸顿时红成了大虾; 只是在我看来有些好笑——这有什么好着急的呀!
  “我当什么呢!”我白了那个大惊小怪的人一眼,多了点儿被诬蔑之后的义愤填膺;“你,没事儿换什么里衣!”
  锦祺柳眉怒张,大口咆哮道:“汗湿了还不行啊!”
  “当然可以,可你换衣服怎么不锁门哪,如果遇上坏蛋,岂不是很危险。”不对,我好像跑题了,他的脸也越来越青了。“不说那个——锦祺你是男人不是?”我赶紧转入正题; 点出证明这事件的不重要之关键所在。
  “你!”他额上爆出血管来; 回应简短; 刚好可以让我继续发表自己的言论。
  “既然你默认自己是男人我们又都知道烨也是男人被男人看一下摸一下有什么了不起的呀难道你以前没被男人碰到过?”说完不带标点的长句之后; 我歇下来喘了口气儿,再次开口时总算有了停顿;“摸你一下会死啊,就算是女人也不兴哭喊着要人负责,还连带恨到我头上的!”瞄一眼悠闲无限的另一个当事人,更作出无所谓的样子;“还有你,弄错房间也罢了,以后走路小心点儿,别不小心绊倒了撞到人。”
  “他根本就不是不小心,也没有被绊倒!”
  “这样啊——”听得当事人称述之后我开始在心里泛嘀咕——奇怪,我的推理明明无懈可击啊; 总不可能是某人临时改变目标,决定先征服“天下第一轻功男”了吧? 这样的话; 剩下的可能性就是——“那你肯定是有内伤了,人家帮你检查身体呢?”
  哈哈哈哈——厅内荡漾着某人狂放的大笑,锦祺像是被冻住一般完全动弹不得。推断再次被否决的我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直接让那人开口,“别笑,都这样了你也不解释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烨还是没有笑够,撑着手边的茶几; 眼中水色朦胧; “就是看他身材不错顺手摸了一把呗,你不用理他。”
  ——听到这句话,我颇为好奇地更看了那对男人动手动脚的男人; 脑海中浮起不少美文片断; 然后将审视的目光重新放到锦祺身上; 最终判断出 〃可以接受〃 四个大字。
  被委派了接待来使的光荣任务; 几天下来我的最大感受是: 如果有朝一日有幸到别国访问,一定不会选择冬天!冬季的常礼服又厚又重,加上出出入入的又穿又脱,体力再好也能累出半身汗来!不说别的;光是平衡体内水分这一点就是大大的难题!——幸亏我虽然是侍郎大人亲自指定的接待人员,碍于位次,并没有多大的出镜率,做得最多的是幕后工作:比如为客人挑选更符合他们审美观的左右对称的庭院;赠送合体高雅的本国风味服装;以及膳食原料的特别禁忌等等。
  尽管忙得有些焦头烂额,我仍然抓住机会向对方自带的厨子要了不少菜谱——特别是点心食谱,甚至用几匹上好的丝绸跟他们私下换了几包可可粉(问我是怎么跟他们交流的?当然是借着他们的语言和现代英语很像的便利了,再不济就用手语嘛)。如果我是女皇,早就答应他们全面通商了,现在又不流行鸦片这种东西,开放怕什么啊。不过这也怨不得陛下,她毕竟才十四岁,而且看上去不是天才,更不是穿过来的,难得在这尔虞我诈的官场里保持着本性的纯良天真,哪能指望再有什么特殊长远的作为——不偏不倚,不被居心叵测之人利用就算是极好的了。我曾经也在侍郎大人的指教下有过向女皇更靠拢一些的想法,可一来怕遭人猜忌,二来顾及“伴君如伴虎”的前车之鉴,这三又是本能对皇权的排斥,导致到现在绯璃给陛下的印象应该还停留在过去那个说话神神秘秘的占卜师阶段。
  使臣到来的第三日,礼部为他们召开了一个符合他国传统的舞会,更特地在我的建议下为员工打造了颇具异国风情的服饰,不能以袒胸露肩为美,轻纱下的隐约可见反而更诱人,不知会不会因此带动他国的新潮流。趁着职务之便,我很开心的为自己打造了一身梦寐已久的“王子装”:丝质衬衣,紧身下裤,马靴上饰着铮亮的钉扣,双排钮的撒花宽摆外褂,别提有多神气。
  这个世界的舞蹈比较简单,不若桑巴那么狂热,也不如恰恰恰那么有节奏,更比不上华尔兹的圆滑舒展,却另有一种朴实欢快的味道——硬要寻个比喻的话,就是《仲夏夜之梦》里的精灵之舞了,时常穿插的一些小步垫起足尖的动作更显出一种清新的优雅。当然; 鉴于我的运动神经有限; 并没有露脸进入舞池——没有左脚绊右脚就是万幸了。再说我还惦记着那些顶级的免费宫廷美食呢——这可是鹅肝和鱼子酱啊!人这一辈子能吃到多少!筵席当晚我第一次想要感谢把我拽过来的绯璃大人:谢谢她当初选择了礼部!
  两天后; 我的王子装在晚间宣讲西方背景故事时隆重在其他没有参加盛宴的人前亮相,被孩子们推崇的同时也遭到了某人的吐糟,心情很好的我自然当场就回敬了过去。“吃不到鹅肝就说鹅肝是酸的!”深切鄙视某人的小肚鸡肠之后,我开心地理着阿蝠的短毛,对着猫咪用不同于刚才的温柔语气说话;“过几天我一定换些鱼子酱回来给你也尝尝——那可是梦幻般的滋味儿噢!”
  “切——那算什么!总之你这穿的是什么呀!”锦祺横挑眉毛竖挑眼,“根本是乱七八糟!”
  “我倒觉得挺好看的。”现在只要是锦祺说的话烨就一定会反对; 所以我毫无疑问地得到了多数票支持。“有一种独特的飒爽英姿。”
  “听见没有?”我努力打扰着阿蝠的好梦,心想现在要让它睡着了,夜里就该上窜下跳地闹我了——怎么就不学学佐罗和阿森呢,它们俩可是随时随地都能睡着,而且绝对不带醒后多动症的。“我说燕舞啊,〃 百忙之中我仍然没有忘记折腾他; 〃不要妒忌我穿得比你帅嘛!想要的话可以给你也做一身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你要是早几天说我就顺带叫人裁多一套了,你现在才——”
  “够了够了!”锦祺大喊一声,“真是越来越不像女子了。”说罢马上将目光移到一旁的美女身上; 标明自己的审美情趣。
  “人家不在乎!”我向可爱的莹姐姐抛个媚眼儿,顺带刺激一下讽刺我的敌人; “那个大使的二儿子说什么啦?是不是‘啊,你是天上明珠降落人间,像鸦群里一头白鸽蹁跹’?还是‘我凭着这皎洁的月亮起誓,对您的爱慕永志不变’?”出自《罗密欧与朱丽叶》;是我难得能记住的台词。
  “没这么好听。”美人一笑如花,被瞄的本人自然是心旷神怡。“这些话儿你是跟谁学的?”
  “一个叫莎士比亚的人,”我觉得有必要提醒姐姐一下文学作品的浪漫带来的不确定性,毕竟这里也很可能有他的镜像,将剧中剩余的几句也抖露出来; 没给自己留下以后显摆的资本。“倘若那人说了对月亮发誓,你可一定要接着说‘不要指着月亮起誓,它是变化无常的,也许你的爱情也会像它一样’,要不然就被骗了。”
  “时月是会变化没错儿,光月可不是。”锦祺就爱拆我的台; 连忙唱起了反调。
  “那白天你还看不到月亮呢!——算了,这世间本没有什么永恒的东西,誓言也只是空口白话。”感叹一句之后我开始转换话题,“侍郎大人已经答应全力促成常驻使馆一事,若是成了,咱们还得再忙上一阵儿,在那以后,就得琢磨琢磨外放的问题了。”
  我们现在其实等同于礼部的杂役,除了被上面有职权范围的大人挑中帮工之外没有什么固定职责,若要往上升级,只能先去地方上历练,干出点实际的政绩之后才能应召回都城,不然就只得留在外地——考上来的不少从事就是这样被“淘汰”的(其实也不算淘汰,只是当不了人人羡慕的京官而已)。侍郎大人是很赞成我早日离京的,早去早回嘛,她好早点撂挑子。
  “这有什么可琢磨的,绯儿你不回江康么?”现在这里还不流行回避原籍; 所以她的提议合情合理还很合法。
  “侍郎大人和我母亲有旧已经给别人留下话柄了,我可不要继续自讨没趣。”嘴上这么说;我心里想的却是: 回赤馀家大本营?我找死呢!“你若想去那里,我倒是可以让蓝菱陪你。郑家离那儿不远,她应该也会高兴。”
  “算了吧,你身边就这两个人。” 莹把我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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