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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原列传(女尊)-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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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是单向的没有错,可是年龄差距却不会变——我在心里为他的算学寒了一把,然后清了清嗓子,“不会,我绝对不会嫌你比我老。”
  “嗯——我知道璃璃虽不多情却是重情。”他满意地点点头,又杂七杂八说了几句——看那睡眼朦胧却仍旧强撑的样子,我赶紧打发这孩子去睡觉;浅华也不客气,马上便躺下沉沉睡去;倒是我可能是因为已经睡了十个时辰的缘故,怎么都闭不紧眼睛,最后干脆披衣起身,开始在院子里乱逛。
  除了满池荷花之外,小湖连着人工河的那个角落种满了青青艾蒿,我喜欢那刺激而清新的香味儿,便在附近找了个地方坐下,把还没有好彻底的脚踝浸入水中,享受那流动的丝丝凉意。时月还是像一把弯刀,看起来却不再像昨晚那般凛冽,反而更似一枚小舟,承载着难忘而不再有针砭之感的乡愁在空中静静荡漾。
  “你不要再顾念旧情了!”不远之处突然传来一声微怒的低吼,不知道蓝菱在教训谁。“她只是看你现在生活稳定才回头来找,如果当真尚未忘情,为何当初会任你们舅甥流落数载!”
  “是啊,舅舅,”承前的声音也从相同方向传来,“她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她活该——”
  “放肆,你怎么能这样议论长辈——不许插嘴。”承前舅舅犹疑片刻才开始回答蓝菱的说话,“无论如何她都曾经是我的妻室,如今有难自然是能帮便帮的。你若是肯借,日后在下定然慢慢用月饷还上;若是不肯——那也无妨,我还有旁的法子可想。”
  “旁的法子?就算有旁的法子,你也得瞧仔细那是什么人啊!”蓝菱的大嗓门很是恨铁不成钢,承前的舅舅却是从容不迫。“她当初不念旧情自然不好,我却不能全然忘却——五年姻缘毕竟不是云烟,初初结发之时也是情深意重,只是遭人挑唆才逐渐生分。我月饷四贯并无支出,如今向你借二百四十银,五年之内必然还上——这些钱就算是对过去的一个了结,只此一次,往后便与她形同陌路。”
  “你——你这么说的话——”我听得蓝菱深深叹了口气,似乎应允了他的请求,人声渐远,像是进房拿钱去了。虽然在我看来过于宽厚,他也算是个通达人啊——二百四十银买一个心安理得的陌路,似乎并不贵呢。那个潇潇被指控吞没的货款也不过三百贯左右,加上非礼和经济犯罪的罚金,顶多四百贯就能搞定吧——在平常人家算是很多,对赤馀家来说却是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的……
  “虽然尚未入秋,万一着凉总是不好。”不知不觉面前便站了个人,难得在家时选了件蓝色以外的衣服穿着,银灰色缎面在月色之下滚着珍珠般的光泽。
  “什么时候来的?”我提起裙角穿上便鞋,转眼便干干爽爽不带点滴湖水。
  “——和你差不多,刚刚好听见蓝菱他们的说话。”
  “既然你也听见了——”我点头一笑,往前走了两步,在离他尚有二尺距离之处站好。“那我也学他心胸豁达些吧——压下诉讼是不可能的,我刚刚提请了刑律改革,不能在这节骨眼儿招惹话柄。不过梁小姐吞没的货款以及两罪的罚金倒是可以由我来支付,这样一来应该可以减免一半儿的刑期;如果你觉得有必要延请状师,那部分的钱我自然也给得起——就算是买一个了结。”
  “是——和她——还是和——我——”裕杨腿脚微动,却是没有靠近;拉长的黑影映在白石阶上,似乎有些肉眼可见的轻振。
  “我跟她本来便是陌路,有什么可了结的。”
  “绯儿——是我错了!”闻得此言他大惊失色,连忙便要动手,只是恰恰触到我的薄衫时却自己怔在当场,兴许是我的眼神过于冷静的缘故。“是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我早该知道依你的性情必然是不屑于去整治她的——是我错了!”
  “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就好——回去睡吧,明日还要上朝。”我慢慢朝自己的卧室方向走去,步伐轻松——经历了一次那样的梦境,似乎心境也长进了不少:世事原本就如同转轮,不管岁月变迁,守住一份心底宁静便是了。
  “绯儿——你,原谅我了么?”
  “啊——说起来也只不过是我不能让你完全信任的问题,搁谁身上都是会有所猜疑的——其实并没有什么。你说我从来用情不深确实也没有错——强极则辱,情深不寿——我本来就养惯了一个平淡的性子。”细密的水声在近旁缓缓流动,偶尔有一两只夜鸟发出简单音调,宁谧而不死板,正是适合谈话的氛围。
  “当初你放走那个偷儿时,我确实反应过激心胸狭隘了——法理之外尚有人情,若是首次为盗便留有案底,恐怕的确是会毁人一生,未免失了导人向善之意。梁姑娘这一类的案子,如若不是已经被人告去府衙,通常都是庭外和解,不至于卷册留名的——只可惜这一次我真的不能帮她。”回身望去,那人伫立月色之中,目色沉静,虽然熟悉却又有些陌生。“我这个人的处世哲学呢,是不愿亏负天下人,也不欲天下人负我,如此而已。”
  “我与她——同窗三载,正是——青春萌动之时,确然有些——情愫难明。”裕杨嗓音虽滞,却是磁而不涩,平铺直叙地道来——听在耳中便如同扯动结成不久的血痂,虽然带出轻微痛楚与看见底下新生嫩肉时的心惊,却很是爽快。“因而生出些回护怜惜之意,未曾避开嫌隙——绯儿怪我,自是无误。”
  “将心比心,倒也不用说谁对谁错,揭过去也就——”人体的温度从指尖传来,我却是下意识地往回挣了一挣,脱出他掌心之后手上满满的凉意,是夜风吹走了薄汗。“——抱、抱歉,我——对不起——我只是——”我不敢看他的面色,只是不自觉地用右手捉住左手,拧扭数下,直至听见轻微的金属撞击石板声才反应过来——这时那一小圈极不显眼的金色已经一半没入隙间绿草。
  “你说过,一辈子,都不会摘下来的——你说过一辈子都不会摘下来的!”我待要去捡那指环的时候,裕杨已经抢先一步将其捏在掌中,握得那么紧,似乎想把它碾成碎末。眼前突然一花,后背上顿时传来压迫之意,被人死死锁在怀中,有些呼吸困难。“我只是——没有在最适合的时候遇上你、守着你——她对我来说,只是一个过去的朋友而已——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粗糙的下颌在耳畔磨来磨去,既痒又痛;寂静夜色中衣物摩擦的轻微声响被几声蛙鸣掩住。“不要这样——裕杨——我从来就不相信你和她当真有过苟且,也从来没想过要舍你。我伤心的,是你不信我;你总得给我些时间缓缓——”好不容易才挤出几句话来,胸口挤得闷闷发疼,着实无力推开,“放手——”
  “不放!绝对不放——你、你有你的术法,叫你的暗卫出来杀了我也成——我不放手!就是不放!”他的嗓音仿佛被锉刀狠狠擦了几下,暗哑中竟然带着血腥味儿;听得我心下戚戚,如同被关在寒山寺的铜钟内部,震荡不已。
  “我——没练过体术——”终于被放开之后马上深深吸气,我忍不住抚胸轻咳了几声。“总之今天到此为止,你给我乖乖回去睡觉!”顺便把东西从他手里挖出来套回无名指,“以后的时间还很长,慢慢再跟你算帐。”
  果然适当的强硬非常有用——参领大人听话地送我回到房间,然后一声不吭地自己也回去睡觉。因为身上沾了些酒气儿,我重新泡了个澡才走进卧室,小昭黑灯瞎火地在脚边蹭着,差点把我绊了一跤。走近床前才发现某人抱着我最喜欢的那个枕头睡得正香,还沾了一点水迹上去,亏得一张脸还是那般清丽绝俗,反差大得让人绝倒……
  回去上了一天班便幸运地赶上旬末休假,正好也是总结公审的日子,我们照例是一家老小前去旁听的——美其名曰增长法律知识。刚刚听完头一个遗产纠纷案,第一大状就摇着他那把始皇题词的旧扇子挤到我们所在的高层包厢来,报告了一个最新得到的消息:因为严家那小姐昨晚上醒了一次,大夫说可望短期内能够出庭作证,所以府衙已经批下来延期一旬再裁夺本案。
  “长青我问你——”善彦大状讲述完事情经过之后,和我一起异口同声地发出了询问,然后互相瞪视了两秒。
  “我先说。”“你先说。”状师犹疑了片刻,似乎不太敢相信这么容易就得到了话语权,不过还是很快地接上了话茬。“长青,我猜严家会去找你乡间的母父——”
  “你是说他们会对我家人不利?”小裁缝双眼外突,像是一尾钓上来有一会儿的鱼,顿时吓得出气儿没进气儿。
  “按照他们家的一贯作风——”善彦同学怪模怪样摇头晃脑地停在一半,似乎很乐于欣赏长青那死白死白的脸色;出于义愤之心,我只好出言澄清,“不至于有什么实质上的侵害,大概只是会去提亲而已。”
  “喂——你!”状师气我说出真相,哗啦一下收了折扇,用扇柄指指点点,结果被一群人怒目而视,最后只好再次打开扇子在一旁可劲儿地抖手,不再理睬长青对其投去的咨询目光。
  “善彦状师上次急于立刻结案,应该就是考虑到不能给他们这个时间;那严小姐以前也调戏过两名良家男子,最终结局都是收入府中为侍。虽然当时他们本人不愿,家长们却是愿意的——严家小姐也就风流这条毛病,旁的并无大错,你母父保不准会答应这头婚事,同时申请撤销诉讼——不过,毕竟已经发生了重伤这档子事,令弟倘若当真嫁入严家,可能会遭受冷眼也说不定——你们还是慢慢斟酌为好。”
  “难道这天下还有把自己孩子往火坑里推的父母么?!”小表弟吃惊得差点儿把法典砸到脚背上,后来大概是想起了自己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冲大家发出了讪讪一笑,语调昂扬。“反正要是我的话就死活不答应,看他们敢怎么样!难道还能杀了人再把尸首娶回去不成?!”
  “总之就是得防着严家出这一招,我这就和长青一起回他老家堵一堵。”状师合了扇子插在腰间,右手甩了几甩之后直接伸到我面前来,“路费拿来——算少一点儿——就一贯吧。”他的指爪之间有些墨迹,斑斑驳驳,逗得我马上就笑出声来,
  “身上没有,待会儿还是自己去账房领吧,路上注意安全。”
  长青赶紧表达了谢意和将来一定还钱的决心,没拿到钱的善彦却在一旁碎碎念叨,“身上连一贯钱都没有,当官的买东西果然不给钱——啊呸,那不叫买,叫抢!”
  “姐你真的没带钱吗?不是说待会儿去吃一家很有名的豆腐脑么?”与宁傻乎乎地眨起眼睛问道,“路边摊也要赊账?”
  “承前身上应该带了百来枚碎钱,足够付账,你若是想逛逛街的话——”我大摇大摆地从荷包里拿出几枚金钱银钱给大家看,“这里还有——”
  “你——你不是说身上没有——”
  “没有一贯,只带了两枚金钱三枚银钱——”
  “一银不就是一贯!”
  “错!一银等于一贯,但是一银不是一贯——重量就不一样——哪有人会背着一贯钱在路上走啊!”满意地看到第一大状被气得颜面扭曲,我从忍笑忍得鼻尖发红的蓝菱那里拿来一张红纸,折好之后封入两枚银钱交给他。“适才只是开个玩笑,请善彦状师不要见怪。”
  那害我崴了脚的家伙相当高兴地将红包收好,屁股一重,直接拉着长青坐在空位儿上旁听并解说下一个案子;蓝菱即刻按照惯例开始积极地为他提供点心茶水……似乎没等上多久,梁小姐就跟在原诉人——即自己的姨母后面被衙役引了进来。经济方面的账目是上次开庭时便呈上去的了,已经验明真伪,她本人也没有对此提出异议;至于对他人不轨之罪,也因为有证人证明她当时属于酒醉状态,所以只轻轻松松罚款赔礼了事——最大的损失是被家族革除:从此失去了继承权,一切都要靠自己从头打拼了。
  这是今天的最后一场审判,结束之后堂内堂外所有看热闹的人都纷纷往外涌去,格外热闹。潇潇的背影孤孤单单挤在人群中,似乎孤立无援——就在她快要离开我视线的时候,斜刺里突然蹿出一位四五十岁的大婶,一把揪住她的手腕,恶狠狠地叫道,“到哪儿去!?你还欠我两个月的房租呢!什么时候给?!”
  “我——马上——凑、凑到钱就——”这会儿又从旁闪出两个青年男子——他们倒是站在她那边儿的,一起对那大婶使眼色,说着等回去再慢慢商量的话。
  “哼,你现在已经被革除家名了,我信你不过——”屋主死活抓着她不放,虽然梁家的其他人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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