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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扯着我身上的珊瑚珠子,扭了扭稍微有些胖的小身子。
“那你说,姑姑是世上最最漂亮温柔的人。”
“那你……说……姑姑……最……漂亮。”小世珏一时反应不过来,断断续续的只蹦出了这么几个词汇。不过已经足够使我的虚荣心得到诡异的满足感了。
“唉,真乖,姑姑带你去玩好不好?”我抱起他转了一个圈,然后准备带着他去只属于我的那个秘密地方,然后好趁机去找安大叔,看看他的近况如何。
世珏被我把住了咯吱窝,咯咯的直笑扑腾着两条小短腿。
奶娘本来想要过来跟着,却被我挥手留在了殿内:“本宫带着小皇子出去转转,很快就回来。”
奶娘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我则是心情大好的抱着小世珏就要往外冲,可是还没等我走到门口,就看见树树焦急的闯了进来,一见我的面立刻扯住我的衣袖,大声道:“公主,快,大长公主急招你去慈恩殿。我听琴姑姑说叫您一刻也不能停顿。”
我的心顿时一抽,将小世珏放于地上,哄他说:“乖宝宝,你先自己玩。”
阿娘这般着急,总不会是什么太好的事情。
终老
我去的时候,慈恩殿的门口呼啦啦的跪着一大片太监宫女,屋里更是一片混乱,满地的药汁,碎玉片,祁师伯跪在地上,表情像是要吃人,阿娘则是侧卧在床上,对他理也不理。
琴姑姑在一旁侍立着,见我进来,忙向我使了个眼色,对着屋内小几上的一个白玉碗努了努嘴。
我会意,强装着叫自己镇定下来,走过去扬声道:“阿娘,您叫我有事?”
“都先下去,腊月留下。”
祁师伯不肯起身,张了张嘴想着要辩驳什么。琴姑姑上前将他强行扯走,临出殿门还略有些心焦的看了我一眼。
我示意她放心,端着那碗药慢慢的走到床边去,故意皱着眉毛委屈道:“阿娘,唉,这里怎么有碗糖水啊?正好我渴了。”
阿娘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眼道:“那你就快喝了。”
“恩。”我抿了一小口,咂咂舌头,困惑道:“唉,这黄连怎么是甜的啊?是不是放坏了?”
“甜的?净瞎说。”阿娘淡笑。
“真的。”我又喝了一口,很佩服自己居然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不信您尝尝?”
阿娘抿着嘴低头不说话,只是结果我手上的碗低斥道:“这东西你也真敢喝!”
我把嘴咧开,露出牙齿,顺便拼命吸气,把嘴里快要让我崩溃掉的苦涩散掉。
嘴里的苦味更甚,从小到大我都不喜欢喝药,多么痛苦啊。
过了半响,嘴里总算是不苦了,可是还没等我把嘴巴闭好,就感觉到鼻子一热,紧接着有一股热流涌了出来。
我默!用手一擦,一片通红,顿时双腿一软,暗叫一声不好。
一只素帕伸了过来,按在我的鼻子上,“你看看,叫你乱喝东西,这玩意我喝了都上火,更何况是你。”
“可是我以为放了那么多黄连不会有事的。”我捂紧了口鼻,悲催异常。
“谁告诉你苦的就一定是黄连?”阿娘伸手按住我拇指上的少商穴,果然没多久,那血便止住了。
“还是阿娘厉害。”我扔下帕子还不忘狗腿一下。
“你啊。”阿娘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我的脑门,“要是哪一天我一撒手去了,你自己可怎么混得下去?”
我被阿娘的这句话结结实实的惊悚了一下,差点语无伦次,“阿娘,怎么可能?你别吓唬我。”
“你这丫头还有害怕的事儿?昨天晚上跑去见那个逆子的时候怎么不害怕?还迷昏了两个侍卫,去了一趟南边,变得越来越无法无天。”
我吐了吐舌头,抱了抱阿娘,“我错了,阿娘,我不想离开你。”
她微笑却是难掩落寞,“人总归是要死的,我这副身体强撑着怕是也命不久矣,只是在那之前,总要留给你们一个安稳的江山才是。”
“不会的。”我只觉得莫名的低落:“您会长命百岁。”
阿娘又是一阵干咳,以袖掩口,素色衣袖间隐隐一抹红痕,鲜明的触目惊心。
我咬住下唇,别过脸去,眼中酸涩。
“把我葬在你阿爹身边……”阿娘叹了口气,“我终是欠他太多,下辈子怕也还不完吧。年轻的时候不懂,总以为时光还足够我们白头到老,最后……哎……”
她忽然低下头,爱怜的摸了摸我的头,轻轻的问:“你恨娘吗?”
我怔忡,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我曾经是那样的怨她,怨怪她不肯抱我哄我,怨怪她不肯对我和正月温柔,怨怪她不同意我的婚事,怨怪她其实一直不过是将我和正月看作是牵制楚家的棋子……
眼前忽的一片水雾迷茫,我想我应该表现得没心没肺一点,可是眼泪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是您让小黑去找我的对不对?究竟是怕我吃亏,还是怕我会坏事?”我浑身都是冷的,苦笑。
阿娘不再说话,半响才缓缓道:“娘只是不想看见你再不高兴,你总是那么爱笑的一个孩子,可没想到看错了墨延,也终究是委屈了你。”
我抬头发现阿娘头上已经开始生出寸寸白发,脸上也有了岁月强加的那些痕迹,她才不过四十几岁。我宁愿以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想呆在她的身边,尽管她从不会软语安慰,从不会将那些爱意挂于嘴边。
“以后记得,多注意点你身边的人。有些人看上去无害,可是却往往最是危险。”
“阿娘……”我把脸埋进她的掌心,不叫任何人看到我的眼泪。
也许时间还不晚,我还来得及。
我擦干脸上的泪水,对着母亲一字一句的说:“请您等着我,我一定会把正月找回来。”
“不用。”阿娘点点我的鼻子,“她过得很好。”
“您找到她了?她在哪里?”我紧忙抓住阿娘的锦被。
阿娘却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她在她值得生活的地方,明天你就去把墨延放出来了吧,他这几天的罪过也偿清了,要是下次再敢生出异心,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我唯唯诺诺的应了,终是对阿娘的身体不放心,她的功夫了得,这次吐血的症状却是来势汹汹,联想到那日偷听到的不完整的对话,一团迷雾蒙住了头脑。
如果阿娘中了毒,什么毒能够霸道到这种地步?又是谁敢在祁师伯的眼皮子底下下毒?而且真的会是那般的严重吗?
“腊月,躺这儿,陪娘呆一会儿。”阿娘握住了我的手,倦怠的半眯着眼,向床里给我挪出了一个位置。
我脱了鞋子,侧躺在那里,只觉得也有些累了。阿娘身上的味道很暖和,我抽泣着,慢慢累了,不由自主的慢慢合上了眼睛。
睁开眼睛醒过来的时候,我是躺在安宁殿自己的床上,躺在我旁边的却是世珏,正睁着大大黑黑的眼睛,冲我一个劲的傻笑。
“姑姑,睡觉,流口水!”一边说着一边又指着我的眼睛道:“金鱼。”
我咬牙切齿的揉了揉已经肿的自己都摸得出来的双眼,伸手掐住他柔嫩小脸,往两边用力扯,然后恶意的“啪”的松开。
世珏立刻用手捂住被捏红了的小脸,眉眼皱成了包子状,像极了姝姝镇日里颦眉的样子。
“姑姑是坏蛋!”小鬼委屈极了,指着我开始控诉。
“胡说!谁告诉你的。”我伸了爪子,继续蹂躏他的脸。
“躺在那边屋子里的那个叔叔。”世珏哇哇乱叫着,挥着手臂指着安宁殿侧面的耳房方向。
我立刻把爪子松开,在世珏脸上亲了一下,飞似的拖着鞋下了地,直奔那间耳房。
屋子在宫里算不上是大的,陈设也简单,但是整洁。小黑平躺在床榻上,面向窗外,似乎是在发呆。
我蹦过去,发出了很大的声响,可是这厮连头也没动一下。
我默!假清高。
于是乎我晃来晃去了半响,甚至还把手伸到他眼前去,可是这家伙就像是失明了一样,根本不理我。
我默!不理我我走了啊。
说到做到我拔腿就走,可是还没等我迈出两步,就听见身后一声叫唤:“腊月,现在什么时辰了?”
“大概是申时了吧。”我很没骨气的回了他一句,然后转过头去很狗腿的补了一句:“哎,你肚子饿不饿?”
“就知道吃。”小黑瞪了我一眼,恩,很好,看来他还有力气和我斗气,那就说明死不了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某处很不合时宜的传来了几声非常熟悉的“咕咕”声。
我本能的低头揉自己的肚子,哎,可是貌似根本不饿啊。
额,这么说的话,我扭头一看。床上那个人脸上露出了些许的尴尬,但是随即就恢复了冷静,很不屑的瞄了我一眼道:“现在饿了,有没有饭。”
切,我瘪瘪嘴,扭头出去,叫树树赶快取了饭菜过来。
他自己伸手取过筷子,丝毫不顾及自己的伤处,捏稳了筷子,就开始迅速的调戏盘子里的食物。
我赌气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着他吃的香甜,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边的咀嚼声停了下来,那厮看着我,缓缓的吐了一句:“你跟人家学的什么坏毛病,唉声叹气也不怕未老先衰。”
“跟你学就是好的,一肚子坏水。整天想着阴人,搞得自己像是阴间来的似的。”我绝对不要再给他好脸色看。
他不置可否,埋头继续吃自己的饭,出乎意料的没再对我的行为表现出任何的质疑。
“唉!”我又故意大声的叹气,而且连绵不断呈递增状态。
可是他的脾气似乎变得出奇的好,不管我怎么挑衅都是一副不管不理的模样。
过了半响,他终于将碗里的饭吃的一粒都不剩了,方才很有涵养的擦了擦手,抬头问我:“想不想知道正月去哪里了?”
呃,我错愕,睁大了眼睛,“你疯了,告诉我这个不怕阿娘打断你的腿?”
“没事,只要你答应我一个小小的条件。”小黑垂下眼睛,轮廓清晰的侧脸在光影的调节下显出异样的清隽,只是颧骨有些突起,显是瘦了一圈。
“你说。”我想好了,只要是不对阿娘他们任何一个有坏处的,我个人实在是没什么想法。
“过几天藩国的王会上京朝拜,不管任何人和你提起婚事,都要当面拒绝他。”他突然凑过来,看着我的脸一字一句无比的清晰:“记住,必须当面亲自拒绝。”
“唉?为什么?”我困惑。
“喂草啊,笨蛋!”话音未落,脑袋上又挨了一记。
宴席
“你要干什么?”我捂着脑袋惊诧这家伙居然还能有力气打我,早知道下次就绝对不会可怜他。
“恩,你要是担心宁远,那完全没有必要。”我很悲催的揉了揉鼻子,“我和他早完了。”
“宁远?你和他很熟吗?”小黑眯着眼睛扫了我一眼,“叫的那么亲热,鬼才信没有□。”
我默!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愤懑的在小黑那里一无所得,还被他忽悠要求在履行诺言以后才告诉我正月的去向。
人生,那是一点都不美好的。
愤愤不平的冲回了自己的安宁殿,还没等在凳子上坐的稳当,就听树树进来通报外面有慈恩殿的内侍来传阿娘的旨意。
后天就是世珏三周岁的生日了,宫中内外自然是要庆祝一下,而我也重新恢复了自己的身份,久病在床的乐安公主。
当跪于地上接收阿娘赏赐的那一刻,我松了一口气,这下子我和楚宁远之间最后的一丝联系也被切断了。
从今儿开始,我是他老婆的姐姐,也就是民间传说的大姨姐。
这是多么妙曼的一个身份啊!妙曼到让我当场泪流满面,只想着感谢国家,感谢阿娘。
小黑那天提出的要求强烈的增加了我的危机感,他的嗅觉一向灵敏,如今这般紧张,只怕是阿娘想着把我兜售出去的时候不远了。
问题是我现在也懒了,不想再找一个让我憋屈的。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误会的爱情就像一池死水,没激情。如果是对的,那非常不幸,我的爱情犹如滔滔江水呼啸着撒了欢儿似的滚得越远越好。
而且前面的那句话肯定是个男人说的,他们没事寻求刺激,可每次倒霉的被误会的都是女人。
等到男人刺激够了,回来一转身,深情款款的对女人一通安抚,就自以为能够给把前面的那些统统抹掉的彻底了。女人就该要么感恩戴德,要么哭哭啼啼的认命。
可是,凭什么啊?反正我是不肯去过那样的日子的,从今天开始,老娘就是自由身了。
什么楚宁远楚宁近的,统统都给我死一边去!
大哥目前只有世珏这一个孩子,阿娘偏生又疼宠的紧,故而各地的藩王,除了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