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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还有一件事情是值得注意的,那就是詹姆斯·梅布里克这个名字。对犯罪研究有一定了解的朋友都会熟识“白色教堂谋杀案”这个名字(它的另一个更加通俗的名字就是“开膛手杰克”)!“开膛手杰克”——“Jack the Ripper”是19世纪英国伦敦一个著名系列杀人犯的假名。1888年8月7日至11月10日间,在英国伦敦东区的怀特查帕尔区及其附近至少有7名妓女被人杀死并残忍地肢解。案件发生后,有关方面虽然进行了大量的努力,但案件最终并未被查清。这案件不仅成为人们街谈巷议的话题,也成为许多文学和戏剧作品的主题(比如以案件为主题的恐怖小说《房客》,写于1913年,1944年被搬上银幕)。尽管经历百年,却从来没有被人们忘记。甚至后续的调查一直在进行,即使杀人凶手恐怕早已作古,一些专家还是分析出了两个主要犯罪嫌疑人:艾伦·科斯明斯克和詹姆斯·梅布里克。大量的科学推断都支持艾伦具有重大的嫌疑,那么,这个詹姆斯是怎么回事呢?在梅布里克在利物浦住所被发现的日记,被看成是由他为了记叙犯罪而写的。一些专家被认为,这些日记是真实的。但他们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为什么一个人,特别是一直小心谨慎地躲避捕获的人,竟然会保留这么一本可能暴露自己罪证的日记?另一个问题是,他会被很多科学推理所排除(比如说坎特提出的“心理圆周假设”,又称“心理地图”)。但是,我们这个精心于编织阴谋的家伙却突然发现在詹姆斯的身上存在与自己的共鸣:即,不管出于何种目的,詹姆斯给后人留下了太多的神秘话题;而自己,致力于成为一个优秀的犯罪小说作者,和詹姆斯有着共同的特点——讲述最好的犯罪故事,而不必亲自以身试法。
因此,他把自己叫做詹姆斯·梅布里克,也同样代表了他的写作初衷。
2003年5月的雨夜之后,詹姆斯开始创作他的系列犯罪小说的第一本——《ID》。
在《ID》之后,詹姆斯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停下来审视自己的创作初衷。在最开始,也就是写作《ID》那本书的时候。詹姆斯只有两个想法:第一,是给自己不断思索而产生的种种罪恶念头一个合理的宣泄,以保持自己的正常生活;第二,通过故事来关注人性。后一点在《ID》中得到了很明显的表现。无论是玛莎在危险时刻的胡思乱想,还是“观察者”拉夫雷童年时候因为母亲是妓女而产生的对母亲的眷恋和背叛,或者是麦瓦的贪婪和随之产生“铤而走险”的念头,甚至是卡洛斯和卡莱尔恋爱时候的每一段微笑的心理变化,在书中都得到了体现。而且,在作者看来是最为值得张扬的,也是最大胆的描写,便是通过“vol 42焚”来展示人对于另一个人进行心理摧毁的表述。在后来一些人的评论中,曾经提到,杀手对于一位遭遇不幸的老年女性那近乎“低声耳语”般令人恐怖的“念叨”,从根本上并不能算作一场“试验”,因为早在苏联“大清洗”的年代,这种对于人性的摧残就已经司空见惯了。詹姆斯对这种说法不以为然:因为涉及到“盲目崇拜”而产生的整个社会氛围的思想变革中,每个人都可能被改造,同样,他也会试着改变别人。所以那个时代中差不多所有人,都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特征,因为人,是社会性动物!然而,把那个前提去掉,也就是说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正常的气氛中,如果一个人打算对另一个人(不涉及任何团体),进行心理上的改造,就实在困难许多了。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你对你的配偶经常要求她改变某种行为试试看?即使,她(或他)和你还存在着感情纽带这种很坚固的联系,你经常试图改变她(他)也会引起麻烦。更何况,杀手还是在与被害人素昧平生的情况下。
也正是因为“试验”的成功描述,詹姆斯对人性的挖掘产生了更加浓厚的兴趣。这是他在《ID》之后的意识,为了更加清晰地展现人们在特殊时刻的情感和情绪变化,他不得不从更多的书籍中进行学习,并越来越仔细地观察人性。
之后,詹姆斯开始继续《ID》之后的故事创作。他在《ID》中破天荒地在“面具杀手”的故事结束之后,加了一章完全和这个故事毫无关联的章节“编外章人性的囚徒”。这一章简单地构述了70年代末军方开始的一次试验,在这个试验中,作为主角出现的是赛斯·沃勒的母亲和她的行为矫正师肖恩·阿尔弗莱德。这一章的内容在肖恩入狱,而未婚妻另嫁他人为结尾戛然而止。作为与“面具杀手”故事毫不相关的一部分,它的分量却是最为重要的。詹姆斯开阔了他的想像力,为书中一个重要人物——华裔心理医生赛斯·沃勒安排了整套的背景。我们有理由相信,在《ID》中并没有解释的假肢,消失了的乔纳森先生,还有似曾相识的那加小姐,在后来的书中都会有很好的描述。
在2003年8月,詹姆斯开始创作赛斯·沃勒的前传之一《碎便士》。
这一次,他把重点放在了对心理学专业试验的描述上,另外,因为案情的相关原因,他还提到了“潜意识”在人们生活中的具体应用——在这一点上,是超越现有任何教科书的。目前的大学课本中,只要一提到潜意识,似乎就总与“笔误”、“口误”这些老掉牙的东西联系在一起。而詹姆斯提到的则更加具有吸引力,比如在电影院放映的广告如何通过潜意识心理造成观众乐于购买薯条和可乐,又例如在竞选的宣传海报上如何利用潜意识引起群体的注意等等。甚至,他还在书中提到一些人对于达尔文进化论的自我意识。这些,都是源自《ID》的特点的传承。在创作本书故事的阶段,詹姆斯认识到《碎便士》缺乏《ID》那么多错综复杂的线索和线条,便在写作文法的应用上更加下功夫。同样,前面说的那些潜意识应用,也是花费大量时间查找最新欧美资料的结果。
在《碎便士》之后,詹姆斯一直在为文森特·弗朗西斯这个华裔心理学者赛斯的亲密战友没能在本书中大放光芒感到遗憾。同时,他也在为自己在《ID》一书中留下的两个悬念,做着积极的准备。第一个悬念是,FBI资深探员鲁夫先生是最先开始怀疑赛斯曾经的杀手身份的,在那个时候他就对着医生问起他的恩师莱瓦德教授,并提到他的遇害似乎是一个中国杀手的作为。
詹姆斯开始编织另一个圈套,那就是目前尚未完成的《浮墙》。在这本书里,不但文森特成为了十分活跃的角色,《ID》里面的两个悬念也得到了解释。
第三部分:脚未出版的书:《浮墙》
七月人
2003年5月,一个喜欢把自己叫做詹姆斯·梅布里克的年轻男人,在几位“狐朋狗友”——这里面包括美国的一位法医昆虫学家朋友、一个擅长轻武器知识的哥们加上一位从事国际刑警职业的长辈,连同许许多多专业书籍——的帮助下,这个詹姆斯开始编织一场巨大的阴谋。如今,在《ID》以及《碎便士》这两本书以后,这场阴谋逐渐露出了端倪。人们不禁猜测:作者到底想干什么?在这两部侦探小说的故事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巨大秘密?
在这一部《浮墙》中,塞斯·沃勒将主人公的位置让位于他年轻时的同事和朋友,现在是一个潦倒小说家的文森特·弗朗西斯。我们不清楚时间在文森特·弗朗西斯身上究竟留下了什么,但是在《碎便士》中那个英俊、果断的文森特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充满疑惑、失望的酒鬼。“人类是可怜的动物”这句话总是不时挂在他的嘴边。在作品中对人性之恶所进行的不断追问先是让文森特成为受人瞩目的小说家,又把他推向不被理解的深渊。他决心实施一场完美的谋杀来了断他与他眼中这个虚伪的世界之间的关系。关键时刻的觉醒让文森特有了重新拾回自己生活的信念。然而可怕的是,他原先试图谋杀的对象却被另外一个神秘的凶手所杀害,而凶手的一系列活动则与他多年前失窃的那部小说手稿《浮墙》中的情节完全吻合……
显而易见,作者的野心绝不仅仅在于写就一个错综复杂的侦探故事,正如他在小说中所杜撰的某报对文森特小说的评论:“这些作品并非以毫无收敛的暴力、肆无忌惮的色情和胡编乱造的情节来向市场渗透。简言之,它们与曾经充斥书摊的文学垃圾没有任何共同之处……”,在这一系列“犯罪心理学档案”小说的背后,作者真正感兴趣的是:我们人性的限度。
在故事的第二章,文森特喜欢经常化装到书店里观察那些读他书的人,在一张张融会了惊悚、紧张、恐惧、兴奋、陶醉、激动的脸上,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在他们看他的书时,展现出一种和他当时看到伯尼尸体一样的感觉,他们需要刺激,欣赏刺激,并企图尝试刺激。凶杀、强奸、抢劫、盗窃,这些每时每刻都可能在地球上任何一个角落发生的犯罪行为既让人为自己的安全担忧,又强烈地吸引着他们。无论是表现得很厌恶,还是私下里的雀跃,这些阴暗在人类的交流中永远占据了最主要的话题。”而作者在书中探究的,便是道德与犯罪心理的这种张力在何时会被打破,并且当它被表现出来是,具有何等令人恐惧的能量。
然而,作者也终究表现出更多的温情,文森特在最后关头,放下了他的那把“斯比特”,只因为他突然从对方身上看到了昔日好友赛斯·沃勒的影子。当然故事还只是刚刚开始。
作为犯罪小说而言,詹姆斯的故事中的动作场面不免少得令人生疑。最为出彩的部分倒是几段回忆的场景——人物过往的惨淡经历,童年时的阴翳,或是突然展示给读者整个阴谋的冰山一角。如果算上作者还在创作中的第四部小说《植物》,赛斯·沃勒,文森特,还有杨克这三名主角已经形成了故事的三个极点,他们各有弱点,但是面对抉择并不为其所击败,用原文的话来说:“这正包含了人类灵魂中的卑鄙和高尚的两个复杂混合面”。
第三部分:脚张悦然访谈(1)
张悦然、主力2
以下,根据两次谈话整理而成。
主力2:我们来谈谈一些读书的内容怎么样?你说你最近看了许多港台女作家的小说,并认为她们具有张爱玲以来的某些一致性,我很想听听你对她们的看法。
张悦然:其实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对张爱玲以及港台女作家有些偏执错误的理解。我似乎只是看到了张爱玲的“清醒、刻薄”,对于深层里张爱玲的依眷,我却不能体会到。这是一件很难说的事。也许只能说,我和她没有缘分。然而,从近年来一些港台女作家的小说中,我们看到的是放大了的甚至是极端化的某些“张爱玲元素”。这种深化了的特性被我看到,追溯起来,才知道原来是一种张爱玲元素的延续和成长。这并非说后来的作家都在模仿张爱玲,只是因为张爱玲是如此典型又充满了丰富元素。在她之后,势必有人把这几种从她身上体现出来的女性的、现代的特性继续发展下去。我们常提到的朱天文、朱天心、施淑青、钟晓阳、西西都是秉承了张的一种或几种特质,但是有的杂糅了别的特质,有的则将这种特质发挥到了极限。我们看到的,是一些看似没有联系,却又觉得一脉相承,有着言不清道不明的联系的文本。
主力2:你是否认为她们的写作会对你产生影响?你曾经谈到一些国内作家对你的小说能够成为现在我们所见到的样子而起到的作用。我注意到你更多谈的是素材方面。那么在风格上有哪些人使你特别地受其影响?
张悦然:因为风格的变化,我认为是个缓慢的过程,并且自己也未必能察觉。当然这也是因人而异的。对于我来说,我似乎从来没有在某一个时间段内,只在读一本书,一个人的书,一种书的经历。我似乎习惯于混杂的阅读和接受。并且,我似乎没有所谓“掩卷而思”的过程,读的过程,就是一个渗透的过程。读完了,它就渗透进去了,我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说再来分析一下读过的这个小说,不管它是多么好。我的接纳过程是如此感性的,根本没有变成一些总结性的文字或者评价。所以我想如果有影响在我的小说中体现,也是我自己未察觉的非常感性暗脉的相通。我总是被一种弥散在小说中的情绪打动。但是这种情绪是不可移植和复制的,我只能重新建构。这里面的影响可能是无法摘取出来说的。
主力2:我想提一下对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