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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奴婢澍雨,可以进来吗?”门外响起一道轻柔的女声。
花缅收敛起所有的情绪,曼声道:“什么事?”
“皇上让奴婢将补血汤羹给您送进来。”
花缅闻言一怔,旋即自嘲一笑,今晚之前的他或许真的是极宠爱她的,连如此微末之事都为她想到了,可经过这一夜,一切爱意恐怕都将烟消云散了。还真是辜负了这汤羹呢。既已不需要了,何苦还让人送进来?
她淡声道:“不用了,你拿下去吧。”
第050章 争宠
是夜,翊坤宫。
晴淑妃荣来晴慵懒地倚卧在窗边的贵妃榻上,目光时不时地瞟向院中通往殿外的角门,直到熟悉的身影带着几分匆忙映入眼帘,她方作不经意般闭目小憩起来。
不多时,带着几分急喘的声音伴着一阵凉意扑面而来:“娘娘,您还真是躺得住,您若再是这般消极下去,只怕皇上就要被那个狐媚子抢了去了。”
“哦?”荣来晴轻撩眼皮,淡声道,“若真有一个女人能独得了他的宠爱,倒叫我刮目相看呢。”
意儿恨铁不成钢道:“娘娘,您有所不知,我方才听说那宁婉公主是皇上亲自要来的,这和当初您来和亲是完全不同的。想当初皇上对您也是一片真心,百般宠爱,可也没到盛礼亲迎的地步,可见她甚得皇上欢心。”
“盛礼亲迎?”荣来晴不禁挑高了眉梢。
“是啊,那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在迎娶皇后呢。”
荣来晴不免起了几分兴致:“莫非这个宁婉公主真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
意儿却并未顺着她的话作答,反倒带了几分懊恼道:“皇上去东离前您就和他闹别扭,如今都这么久了还僵着,您就不怕皇上的心冷了就再也焐不热了?”
“意儿,你的话太多了。”
“娘娘,忠言逆耳。奴婢所言想必您也是思量过的。就算您心中的人不是皇上,可也不该将皇上推开啊,毕竟对于后宫的女人来说,皇上的宠爱才是护身符,您难道要坐以待毙吗?”
荣来晴起身立于窗前,凝望着水华宫的方向,水眸微漾,半晌似有所悟道:“意儿,你说得对,我不能坐以待毙。明日起,替我留意皇上的动向。”
意儿忙惊喜应声:“是,娘娘。”
第二日,储秀宫。
庄贤妃庄紫妍蹙眉望着身边的内侍小杨子道:“此话当真?”
“奴才不敢欺骗主子。”小杨子恭敬回道。
“嗯,你回去吧,做事当心些。”
“是。”小杨子应声退去。
庄紫妍沉吟半晌,对身边的夏儿道:“你说,皇上为何生气呢?”
夏儿眨了眨眼道:“回娘娘,奴婢揣摩不出圣意。”
“那,皇上到底有没有宠幸她呢?”
“这个,奴婢也不知。”
“你呀,就不能帮本宫想一想?”
“娘娘,奴婢虽然不知,但奴婢可以帮娘娘试一试。”
“如何试?”
夏儿微微一笑,附耳轻语,片刻后庄紫妍缓缓勾起了唇角。
裴恭措下朝后遣退了随侍的宫人,只让福昕远远地跟着。到得御清池边,迎面走来一个作女官打扮的绿衣女子,眸含星子,貌若桃李,甚是娇俏,见到裴恭措后轻轻一福身子道:“恭喜皇上又添如花美眷。”声调柔婉,音色清越,任谁听了这嗓音都会有心尖一颤之感。
裴恭措本便心情不佳,听得她的恭贺,莫名地火气上涌,反讽道:“品儿莫不是吃醋了?”
“奴婢不明白,奴婢是哪里说错了,竟让皇上有这种感觉?”语气一如既往地不卑不亢。
裴恭措凝视她良久,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破绽,可面对那双无波无澜的眸子,他终是自嘲地笑了:“是,你从来都不稀罕。帝王的宠爱算什么?在你看来不过是感情泛滥的一点施舍。如今她也不稀罕。你说朕是不是犯贱,喜欢什么人不好,却偏偏喜欢对朕不屑一顾的。”
品儿语气清清淡淡地道:“有些人之所以让您如此挂心,无法释怀,不过是因为得不到。一旦得到了便也如您的那些妃子们一样,不被重视甚至不再放在心上。凡事不必强求,皇上便也会少却很多苦恼。珍惜当下拥有的不是更好?”
裴恭措冷哼一声道:“你倒是巧言善辩,说得却也有几分在理。可你又不是朕,终究不能了解朕心所想。也或许是你明明知道却故作不知。朕还没有蠢到分不清自己的感情。”
品儿并不接口,只温雅而疏离地轻轻一笑道:“皇上,太后娘娘还等着奴婢回去呢,恕奴婢不能奉陪了。”
裴恭措不由冷笑:“你既然那么想逃离朕,那便滚——”“滚”字几乎是吼出来的。
“皇上保重龙体,奴婢告退。”品儿话落,毫不迟疑地福身离去。
望着她急急远去的身影,裴恭措满眼都是伤恸灰败。
水华宫。
这是进宫的第二日,虽知宫中规矩要起早去给太后端荼请安,但一来裴恭措并末宠幸她,二来他也未曾提及此事,花缅索性装糊涂,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她料定昨晚之事必定已经传遍后宫,第一晚便惹怒皇上,连个封号都没有,她怕是一点地位也没有了。只是这一刻,心情竟犹如听心湖的冬水,冰封般沉静,丝毫不起波澜。哪怕等待她的是暴风骤雨,她亦可泰然处之。
她冲着窗外透进的阳光眯眸抿唇轻轻一笑,一切,与她何干?只是,想到此刻姬云野已经离开东离,心中难免空落。
“宛陶,宫中那些女人想必正在幸灾乐祸吧。”宛陶听到动静进来伺候,花缅随口问道。
“姑娘,你可真是心宽,这会儿皇上都下朝了你才起床,昨晚跟皇上闹成那样你竟还能睡得着,如今不想着如何挽回,倒先替他的那些女人着想起来。”
花缅不以为意地笑笑:“你倒是变得快,以前巴不得我能嫁给野哥哥,如今倒向着裴恭措那个混蛋了。”
“嘘——”宛陶连忙捂住花缅的嘴,“当心隔墙有耳。以后再不许说这样的浑话。我谁也不向,只向着姑娘你,你心里认定的人便也是宛陶认定的。我说这些还不都是为了你好。”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逗你玩呢。”
“你呀!”宛陶似想起什么道,“昨晚皇上离开时,他身边的福公公叮嘱过所有宫人,不许将昨晚之事说出去,我今天出去一趟倒也没听到什么风声,想来皇上的话他们是不敢违抗的。”
“哦?”花缅微带讶色,却只是一瞬而逝。何必管那么多,从他离去的那一刻,她便决定只把自己当个过客而已,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有些温暖,的确不该奢望。这样也好,不被他牵绊,心中便只留一个人的位置。
长春宫,馨德妃寝宫。
“娘娘,水华宫那位今早没去给太后请安,听说太后很不高兴。皇上今晚没去水华宫也没翻牌子,在御书房批完奏折便回了养心殿。”信儿开心地道。
听闻这个消息,李馨怡竟有些欢欣雀跃。她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时开始爱上皇上的,只知道他离宫的那些日子,她对他甚是想念。
她原本还担心宁婉公主会夺走皇上的宠爱,没想到她也只不过让皇上新鲜了一天而已。当初自己刚进宫时,皇上可是接连留宿了好几日呢。
“您要不要去看看皇上?”信儿不失时机地问道。
怔然半晌,她点了点头:“也好,帮我梳妆。”
信儿面上不由带了喜色:“是,娘娘。”
养心殿。
侍立在殿外的康永见晴淑妃独自到来,忙高唱道:“淑妃娘娘驾到。”
裴恭措正在书房挥毫作画,因心情烦闷,屡屡无法满意,此时又将手下的宣纸揉作一团,丢了出去。
福昕捡起纸团扔入纸篓,躬身问道:“皇上可要奴才将淑妃娘娘请进来?”
裴恭措将毛笔一掷,从书案后走出来道:“不必,朕出去见她。”
踏出书房,只见庭院中,朦胧月色下一女子茕茕而立。月白色锦缎长裙委地,浅粉色纱衣披于肩上,身姿婀娜,眼波灵动,丰盈的唇上透着淡粉的光泽,绸般秀发半绾半披在腰间,髻上斜斜插着一枝粉樱簪子,皓白的小手里紧攥着一方丝帕,仿如误入尘间的仙子,刹那间便令人心颤神迷。他呼吸一窒,有多久没见到她了?又有多久没见过她这副妩媚的样子了?今日吹了什么风,竟让她也学起了后宫女人的那一套?
他冷冷一笑:“你不是从来不屑附会逢迎朕的吗?怎么,感觉到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改变主意了?”
荣来晴反而嫣然一笑道:“臣妾之前惹皇上不快才让皇上离宫那么久,甚至回宫后也久不来翊坤宫。这些日子臣妾想清楚了,皇上对臣妾宠爱如斯,臣妾自当加倍奉还。以前是臣妾不懂事,往后臣妾定会好好珍惜皇上的宠爱,尽心服侍皇上。”
裴恭措走上前去,勾起她的下颌,冷冷盯着她的眼睛,嗤笑道:“这倒不像是你了,还真让朕意外。”
“皇上,臣妾知错了,你可会原谅臣妾?”荣来晴眼中满满的都是真诚,几乎让人看不出丝毫做戏的成分。
“原谅?你错在哪里?”
“臣妾不该恃宠而骄,使小性子将皇上往别的女人身边推。”
“恃宠而骄?若真是如此朕也不至于……”裴恭措自嘲一笑,松开手道,“罢了,朕想得到的心从来都不属于朕。”
见她眸含探寻的意味,他戏谑道:“若你能取悦朕,朕便一如既往地宠爱你。”
她顿时红了脸,含羞带怯地看着他,见他唇角邪魅地勾起,心头一颤,主动送上了自己的红唇。
他僵了片刻后挣开她,转头屏退所有宫人。待众人退下,他反客为主地吻住了她,然后身子一矮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进入寝殿,一把将她扔于龙床上,随即覆身而上。
烛影摇曳中衣衫落了一地,轻纱罗账,丽影成双,娇喘吟哦与压抑的吁喘交织成靡丽的旋律。
李馨怡来得很不是时候,见殿外无人侍候,她便该猜出一二,可鬼使神差地,她却迈向了殿内。当这香艳的一幕落入眼帘,她的脚竟如长在地上般,生生拔不动半步。
裴恭措听到动静,撩起纱帐向她望来。当四目相接,他先是一怔,随即唇角勾起,倏然从荣来晴身上翻身而起,几步跨到李馨怡身边,将她横抱而起,回身扔到了龙榻上,也不管她的哀呼与反抗,扯了她的衣衫便欺身而上。
这一夜,裴恭措破天荒地同时宠幸了晴淑妃与馨德妃。只是,对于当事者来说,皆无甚乐趣可言。事后,裴恭措面上虽像个没事人似的,可心中却更觉空落了。而那二位,不但不觉荣宠,心下反倒都带了些羞愧和恼意。
第051章 保护
翌日,水华宫。
凤凰树下的矮几边,花缅一手抚摸着怀中的雪球,一手端起刚泡好的茉莉花茶,浅啜一口后对身边的澍雨道:“皇上住哪个宫殿?”
澍雨奇怪道:“难道娘娘不知道吗?皇上住在养心殿,和娘娘的水华宫仅仅隔了一片竹林。娘娘这里可是整个皇宫距离皇上寝宫最近的地方呢。”
花缅不由一怔,他倒是上心,可又有多少真心是经得起推敲的?
她对澍雨微微一笑,道:“以后还是不要叫我娘娘了。连个封号都没有,算哪门子娘娘?”
澍雨面上的笑容僵了僵,想要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只得轻轻应了一声。
她放下茶盏,站起身来,抬头仰望凤凰树。只见树身高达三四丈,需数人合抱,枝叶繁茂,橙红的凤凰花开得如火如荼,想来该有百年了,很可能是南秀建国时种下的。东离的水华宫也有一棵大树,不同的是,那是一棵百年梧桐。不过,这不妨碍她一如既往地在树上栖息。
站在树上,应该可以看得很远吧。思及此,她将雪球交给澍雨,让她带它出去溜达,自己则气沉丹田,足尖一点,施展轻功几个借力纵跃攀爬上了凤凰树。
甫一站稳,后背便撞上一堵坚韧的墙,花缅蓦地回头,对上了一双吃惊的眼睛。是一个身穿黑色锦衣的男子,他因完全没有想到花缅会爬到树上来而惊惶不知所措。
花缅弯唇一笑,抬起右脚,向后踹去。耳边传来一声惨叫,这声音以自由落体的速度撞击到地面后戛然而止。
花缅心下叹息,自己的警惕性什么时候这么低了,院子被人监视了都不知道。裴恭措,你晾着我又找人来监视,到底是想怎样?
“记住,下次换个地方,这棵树从此以后是我的地盘。”花缅凉凉地丢下一句话,转眸赏起风景来。
举目远眺,整个皇宫尽收眼底,望着那星罗密布的殿宇,只觉气势恢宏,巍峨壮丽。前庭明朗开阔,内宫庭院深邃,建筑紧凑,各宫自成一体,各有宫门宫墙,相对排列,秩序井然,苍松翠柏、玲珑假山、楼阁亭榭掩映其间,恬静幽美。
当目光落在最近的这处殿宇,花缅怔了一怔。只见秀石迭砌的假山边,一白衣粉纱女子正躬身低头将手中的食物丢进清浅的池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