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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是第一次为皇后吹。箫,可今日花缅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厢花缅心神不安地为皇后吹着箫,那厢蓝惜蕊正与姬云野品茗对弈。
从前,姬云野对蓝惜蕊总是不屑一顾的,更遑论与她做这等风雅之事。他不过是为了安抚皇后,让他与花缅未来的路走得更顺利些罢了。若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痛悔一生之事,他是绝不稀罕这片刻的虚与委蛇的。
茶喝了半壶,棋走了半局,姬云野却觉得身子越来越热,当他意识到什么的时候,脸颊已经红得犹如煮熟了的虾子,额头亦是密汗滚滚。
姬云野猝然抬头,怒视着对面的女子:“你对我做了什么?”
蓝惜蕊心下早已慌乱不堪,但事已至此,也只得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你……你中了春。药,没有解药,必须,必须要……”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蓝惜蕊柔美的面颊上,五个鲜红的指印清晰可见。她捂住脸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眸中泪光闪闪。
“滚——”姬云野怒喝着一把扫落棋盘茶盏,下一刻却骤然栽倒在地。
蓝惜蕊顾不得疼痛,忙上前扶住他:“你不要硬撑了,若两个时辰内不与人交。合,会暴血而亡的。”
此时听到动静的秋棠和黎末正匆忙迈进厅堂。见姬云野一身狼狈地倒在地上,秋棠怔然止步,黎末则上前推开蓝惜蕊道:“你对殿下做了什么?”
“黎末!”姬云野沉声道,“这里我来处理,你去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黎末不由蹙眉望向姬云野,片刻后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脸颊一热,领命退出房去。
眼见房门被重重地关上,姬云野强撑起身子,盘腿而坐,试图运气压下。体内翻腾的热浪,不过片刻便“噗”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
蓝惜蕊和秋棠惊吓之下忙上前相扶。
蓝惜蕊没想到这药会如此凶狠,亦有些恼恨自己下手太重,她梨花带雨道:“你这样没用的,反正我迟早是你的人,你今日便要了我又能如何?”
姬云野斜睨着她,心道,我真是小瞧了你,想生米煮成熟饭,让我再也甩不掉你吗?那我就偏偏不如你的意。
他一把将她扯进怀中,大掌在她身上抚摸挑逗,点起熊熊烈火。望着她因情动而娇。喘不已的模样,他讥诮地轻挑唇角。
“别!”蓝惜蕊羞涩道,“先让秋棠出去。”
“哦?”姬云野不解道,“为何?”
“太羞人了。”
“哈,”姬云野嘲讽道,“蓝大小姐都做出自荐枕席这等事了,还会怕羞?”
言罢,他突然点住她的穴道,然后毫不怜惜地将她扔于一旁的软榻之上,不顾她的错愕、失落与哀呼,转身抱起目瞪口呆的秋棠走向自己的床榻,还不忘扔下一句话:“待我解了毒,自会找些健壮男子来满足你想要男人的愿望。”
花缅的心脏猛地一阵收缩,痛到令她几欲窒息,她再也顾不上得罪皇后,不顾她的阻挠起身告辞而去。
花缅来到听澜殿时,所见便是大门紧闭黎末正肃容守在外面的情景。
黎末是姬云野的贴身侍卫,向来形影不离。既然他在门外,那姬云野必在殿内。可是大白天的,为什么要紧闭殿门?
她疑窦顿生,上前问道:“野哥哥呢?”
自从见到花缅踏入听澜殿,黎末便乱了心神,此刻对她的发问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神色闪躲间将目光投向了殿门。
花缅越发疑惑,欲推门而入,却被黎末闪身挡住。
她怒气顿生,喝道:“让开!”
黎末眸光复杂地看着她,却没有丝毫要让开的意思。
花缅骤然拔出腰间的碧玉箫,不管不顾地袭向黎末的面颊。黎末下意识地闪躲,却不知她只是佯攻。花缅趁机以移形换影之术闪过他的身边,大力撞开殿门,冲入房内。
当房内情景如一幅不甚美好的画卷展现于眼前时,花缅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和姬云野又被皇后算计了。
此刻,被欲。望夺了神智的姬云野正解了秋棠的衣衫,准备与她行鱼水之欢。大门被撞开的声响拉回了他少许清明。
当看到花缅出现的那一刻,他心痛得无以复加。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撞见这一切?
花缅瞥了眼狼狈躺在软榻上的蓝惜蕊,又看了眼床榻上衣衫不整的秋棠,最后对视上满眼悲痛的姬云野。
她如何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快步走到床边,她一把将秋棠扯下床去,喝道:“你出去,顺便把那个贱。人带走。”
原本含羞带怯等待皇子殿下宠幸的秋棠被花缅的突然袭击弄得懊恼不已,她不甘地看了姬云野一眼,正欲整理衣衫离去,却被他唤住。
她惊喜地看向姬云野,余光瞥见花缅一脸的不解。
姬云野扬声唤道:“黎末!”
下一刻,黎末便以诡异的速度出现在了床前。
“将花缅带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她进来!”
花缅吃惊地看着姬云野,她不敢置信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她心心念念了十四年一心想要嫁的野哥哥。直到被黎末扛出门去,她犹在震惊中。为什么?为什么你宁愿让秋棠给你做解药,也不愿意要了我?
姬云野从未想过凌月当初的救命之恩竟导致了他和花缅之间深深的沟壑和无法弥补的遗憾。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当时凌月的那番话对他意味着什么。
那些语句穿过了五年的光阴,呼啸着来到耳边,让他有如剜心割肺:“他身上的毒大多已经清除,无法尽除的余毒我已将其封入她的宫胞中,等癸水到来便可随经血彻底排出体外。但癸水未至之时切忌同房,否则毒会漫布全身,回天乏术。”
凌月的话虽说得云淡风轻,眼中却别有深意。或许他早有预料吧,只是自己却从未想过结局竟然走向了他想都不敢想的万中之一。
花缅怔然望着再次紧闭的殿门,她想说,野哥哥,你的誓言都忘了吗?张开口,却只吐出了极轻的六个字:“姬云野,我恨你!”
声音轻得似乎连她自己都听不见,却重重地撞进了门内那人的心里。姬云野身躯骤然一僵,心头一阵钝痛。缅儿,如果可以,我宁愿为你守身如玉,可我不能死,若我死了,谁来陪伴你,守护你?
身上的火越烧越旺,再不受神智控制,他一把撕开秋棠的衣衫,将欲。火、痛楚和怒意统统发泄在了她身上。
房里先是传来痛呼声和求饶声,然后是男子的粗喘声和女子的娇吟声。
泪水终于决堤,花缅的心在这一刻“嘭”地裂开,碎成千万片,那美丽的容颜上是玉碎的凄凉。她茫然地转身,却不知脚步要迈向何方。
蓝惜蕊睁大眼睛,心碎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就是自己深爱了多年的男人吗?他宁愿随便找个丫鬟也不愿意碰自己,竟然还打算让别的男人来玷污自己。呵,自己这又是何苦?一颗芳心空付,到头来只是笑话一场。如今,受伤的又何止自己一人,他亦同时伤害了深爱的女子,真是令人好不快哉!
看着姬云野完事后拢上衣衫,蓝惜蕊恻然笑道:“你可知道你今天失去的是什么?”
虽然身体得到了宣泄,可心却像被掏空了,姬云野又怎会不明白,他失去的是一直放在心尖上的东西,向来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哪怕到了这种时候也不忍伤害她。而不忍伤害她身体的后果却是伤了她的心。他本不想再多看眼前的女人一眼,可她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如遭雷击。
她阴恻恻地道:“只怕你不得不收秋棠入房了,她可是你后半辈子的解药。”
姬云野骤然抬头看向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可惜呀,花缅送上门给你你都不要,不然以后的每个月有心爱之人与你翻云覆雨为你解毒也没什么不妥,可你却偏偏将为花缅守了十九年的身子给了秋棠,让她得了便宜。”
姬云野大步上前将蓝惜蕊拎了起来:“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蓝惜蕊大言不惭道:“我给你下的,不是普通的春。药,而是情毒。今日你与秋棠交。合,看似解了毒性,实则只是解了这一时的,以后每个月都要和今日为你解毒之人交。合一次,否则便会暴血而亡。”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姬云野将她重重摔回软榻,伸出手道,“把解药给我。”
“我说过,这个药没有解药,除非换血。而这世上会换血之人,只有一个,便是十五年前便从江湖上销声匿迹的神医姜孟涯。”
姬云野闻言怒不可遏,他一把掐住她的脖颈,直到见她面色发紫目眦欲裂,方生生克制住想杀了她的冲动,松开了手。本欲让人强了她的想法亦同时打消。他不能再冲动地犯同样的错误,一个李婕妤和李良安已让他心有余悸,更何况蓝惜蕊背后还有一个更加惹不起的人,一品镇国大将军蓝景烨。
蓝景烨手中有二十万大军驻扎在燕州旁边的临城,拱卫着帝都。临城东临东海,与凤凰岛遥遥相望,通过水路,北可上北宇,南可下南秀,东可达天照,是军事重镇和漕粮运转中心。成昭帝将如此要塞交到蓝景烨手上,可见此人不可小觑。既然如此,就先遂了她的愿,待他大业得成,他有的是方法折磨她,他要让她活着,生不如死地活着!
皇后听完奏报,得知姬云野宁愿让秋棠给他解药也不愿碰蓝惜蕊,顿时气得胸口直抽。她若知道蓝惜蕊不顾自己只让她给姬云野下春。药,以期生米煮成熟饭,好让她早日过门的本意,而是为了彻底拴住姬云野竟给他下了可恶的情毒,想必会气得吐血。
正抚胸顺气,却听得姬云野来见,皇后忙深吸一口气,压下满腔的火气,起身相迎。
不待皇后迎出门去,姬云野已一阵风地冲了进来。站定后,他淡漠地看着她。
皇后以为他会兴师问罪,不想他却平静地开了口:“儿臣欲迎娶蓝惜蕊过门,母后看好日子记得通知儿臣。”
当他话落转身离去,皇后惊得目瞪口呆,半晌回不过神来。
离开慈宁宫后,姬云野快步奔向水华宫,他要跟花缅解释,绝不能让她因此而误会他。可翻遍了整个水华宫也未见到她的身影。直到此刻他才惊觉自己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安排完朗夜阁寻人后,姬云野还不忘交待宛陶给秋棠准备一碗芜子汤。
当宛陶将芜子汤端给秋棠的时候,秋棠死活不愿喝下。宛陶不明所以,只恼恨姬云野和秋棠的所为,恨他们做出伤害花缅的事逼得她离宫出走,也不多言,凝气运力将她制住,毫不怜惜地将药汁悉数灌了下去,全然无视她眼中的恨意。
第010章 初遇
花缅在宫中向来混得风生水起,宫城守卫无不认识她。她本可拿着姬云野给她的腰牌大摇大摆地从宫门出去,可此刻她却不想有人知道她的行踪,于是绕至皇宫西侧寻了一处无人的墙角,先是爬上了丈许外的假山顶,然后在乱石嶙峋间几个飞踩,借力翻上了高高的墙头,在巡宫侍卫到来之前飞身跃下,又在落地前一个翻滚缓解了坠势。
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尘土,同时打眼四下瞧了瞧,还好此处偏僻,没被人瞧见,花缅抬步飞快地向南行去。一路杂花生树,景致盎然,似都与她无关。
夏末微凉的风吹开了停在宫墙西面树林内华丽马车的车帘,车中的锦衣男子饶有兴味地观看了某人翻墙的整个过程。
修眉杏眼,檀口瑶鼻,桃腮皙颊,蝤蛴美颈,秀色可餐。既无簪珥之饰,亦无粉黛之缚,不走寻常之路,敢于挑战权威,是个迥出于众的女子。
他心情甚好地勾起唇角:“韩征,跟着她。”
“是。”原本无人的马车外突然闪出一个身影,那人恭敬应诺后向南追寻而去。
直至走到南市大街,花缅才想起自己急急出来,竟未带分文,本想去朗夜阁名下的随便哪家店铺取些钱用,又怕暴露了行踪,只得径直去了赌场。
赌场鱼龙混杂,人声鼎沸。花缅向来不喜这些乌烟瘴气过于低俗的场所,因此当初在筹谋来钱途径时特意筛掉了赌场和妓院这两块肥肉,做的多是酒肆、茶楼、钱庄、布庄、棋社、玉器古董书画坊之类的文雅营生。
赌场本就鲜少有女子光顾,如今进来的又是一个衣饰光鲜样貌不凡的贵家女子,不出意外地,花缅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她眉头微蹙,极其不耐地一一瞪了回去。众人顿时被她的气势慑住,纷纷收回垂涎的目光,继续专注于自己的赌注。
花缅逡巡了一圈,最后将目标锁定在摇色子赌大小的那桌。
已经进来了片刻,耽搁久了只怕会暴露行踪,必须速战速决。她果断地解下腰间的碧玉箫,在手中敲了敲对庄家道:“此箫由西域独峰山的碧玉制成,其质细润净纯,坚韧无比,你若识货,应该知道它价值千金。我以它抵百两白银下注如何?”
庄家见她气度不凡,出手阔绰,知她非富即贵,不便得罪,而这个买卖又很划算,便当即应允。
庄家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