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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墨了她多少的嫁妆!不过是一本药书而已嘛!”云大老爷语气十分不屑。
云子仪听得似乎有些不顺耳,“既然不稀罕,何故要撰抄一本?”
云大老爷在自己家中,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当面给噎回去。当即愕然的看着儿子,“你说,什么?”
云子仪啪的合上《药典》,“既然不稀罕,就当主动归还。既然觉得有价值,就不该在得到了之后,还说这样不忠心的话。为人正直,做学问之本,儿时爹爹教我的,爹爹还记得么?”
云子仪的笑容很干净很好看。
云大老爷却只觉脸上火辣辣的,书房里满是讽刺的意味。
“子仪真是长大了,都能教训爹了。”他轻哼。
云子仪连忙拱手,“不敢,爹爹恕罪。”
“你何错之有?是爹爹不正直,不明事理。”云大老爷挥了挥手,“算了,这临本我也不要了,你拿去吧。不论是想要归还给柴家那丫头,还是你自己留着……你看着办吧。”
如此看来,是真的只有这一本了。
云子仪心中略略叹息,朝父亲稽首,将临本的《药典》握在手中,弯身退出了书房。
当晚,这本《药典》就出现在了柴素锦的桌案上。
和她手中的原本一模一样,只是字迹少了几分张狂潦草,多了些娟秀工整,阅读起来更省劲儿些。
她本就没有报多大希望,倘若真如向老先生所说,下部《药典》之中藏了秘密,那爷爷怎么可能交给云家人?
她谢过亲自前来送书的云子仪,答应了过几日于陈子楼对弈之后,就叫春露送客了。
夜幕垂下,她心头却不能平静。
也许一旦牵扯到同赵元甄有关的事,她都不能平静吧?
《药典》之中,究竟藏了什么秘密?会不会是她误解了向老先生的意思?
不寻出答案,她心中难安,连春露精心做的晚饭,她都不甚有胃口。
“装进食盒,我去趟医馆。”柴素锦扔下筷子说。
春露连忙起身,“是要给公子送饭么?”
“是,昨日他还念叨,医馆里的晚饭不合口。”柴素锦微微点头。
春露喜上眉梢,连忙去准备。
柴素锦换了男装,翻身上马,提着食盒,就往医馆而去。
爷爷会不会将《药典》藏在医馆的某个角落?毕竟记忆中,爷爷和爹爹呆在医馆的时间比在家里多得多。
“小姐,提着东西,您还是坐马车吧?”春露追在后头说的时候,柴素锦的身影在夜色中远去看不甚清了。
马文昭是个好老师,她更是个勤勉的学生。
闲暇练习骑马,她竟也学的有模有样,如今常常行走城中街道,御马有术,也不会惊扰了过往行人。
她此时心中急不可待,入夜,街面上也没有什么人,她的速度不由便快了起来。
她左肩头忽而一热,心中更有不安的感觉莫名升腾。
她一只手提着食盒,一只手攥着缰绳,没有办法去摸一摸发热的左肩头。
但她很清楚的知道,是灵芝云纹在发烫。意在提醒她。
灵芝云纹颇有灵性,能感知倒许多她尚不能感知的东西,这灼热的感觉,叫她心中不安更甚。
靡靡夜色,似乎藏了看不到却无处不在的危险。
“驾”她不由加快了速度。
医馆似乎不远了,转过了前头的街口,就能看到了!
“唰”的破空声,迎面而来。
柴素锦一惊,本能的仰面靠向马背。
利刃的寒风,从她头顶擦过。
她还未从马上坐直身子,便有寒光直指向她。
她奋力将手中食盒向那看不清身影的来人砸去。
那人着一身黑衣,轻巧避过。
食盒砸在地上,发出哗啦的声响。
让人垂涎的饭香,四处弥漫。
只是这会儿谁都顾不上那食盒。
柴素锦握紧了缰绳,夹紧马腹,“驾!”手中马鞭打在马背上。
只要出了这街口,就能看到医馆,就能唤人来救她了!
第四十五章 柴妧妧的秘密
黑衣人速度竟是那般快,飞跑的马匹也甩不开他。
他扬剑而来之时,手中更激射出几枚暗器。
柴素锦不会功夫,但肩头的灵芝云纹敏锐非常,那人的暗器刚一脱手,灵芝云纹就已经判断出躲避的方向。
求生的欲望激发她的潜能,堪堪躲过暗器。
一再失手,那黑衣人似乎被激怒,速度愈快。
柴素锦似乎感觉到了利刃直指后心的肃杀冰冷。
“什么人?!”忽而有人翻身而入,一声轻喝,叫柴素锦和那不明身份的黑衣人都是一愣。
柴素锦松了一口气。
身后立时传来打斗的声音。
她没有勒停马,只飞快的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马文昭修长的身形完全将那黑衣人的攻势笼罩住。
黑衣人的长剑击出一个个剑花,却不能伤他分毫。
“小心,他有暗器!”柴素锦高喝一声。
马文昭翻身而起,手在空中一划,似乎握住了什么东西,他又翻手将那东西击出。
噗
利刃刺破皮肉的声音,在这紧张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那黑衣人闷哼一声,长剑一抖,将马文昭逼退两步,翻身而起。
在屋顶房脊上几个凌越,消失在漫漫夜色之中。
马文昭看了看已经跑到巷口的柴素锦,没有去追。唯恐是调虎离山,他提气追上她,翻身上马。
“吁”
他在她身后,拥着她的背,勒停了马。
她的脊背有汗湿的感觉,但她的情绪,却并无太多的惊慌恐惧,淡然平静的根本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子。
马文昭深深看了她一眼。
夜色好似更徒添了她的美丽。
“害怕么?”他在她耳边问道。
她歪了歪脑袋,“没顾上。”
马文昭轻笑一声,“是要去医馆么?”他轻嗅了嗅,“给我们送饭?”
“去医馆再说,刚才的事情,且先不让瑄哥儿知道。”柴素锦低声道。
马文昭点了点头,坐在马背上,拥着她的姿势却没有改变,“累了就靠一会儿。”
他的声音低沉好听,在适才的惊险之后,似乎带了魔力一般。
她本提着劲儿,这会儿却也觉得分外疲惫。
他的胸膛坚实宽厚,带着让人舒适的体温,她只要稍微一松劲儿,就能靠在上头休息。
可如今姿势已经够暧昧了,她极力绷直自己的腰背。
“我不会误会,你只是累了。”他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柴素锦松了一口气,放软了脊背,轻轻靠在他胸膛之上。
他御马走得很慢,柳梢头的月光很美,马蹄声踢踢踏踏,回荡在街巷中,显得这夜格外的静。
倘若没有适才遇袭的惊险,这夜晚真是美好。
此时,却没人有心思欣赏这分静美。
临到医馆,柴素锦立时坐的笔直。
马文昭轻叹,翻身下马,牵着缰绳,带她从后门入了医馆。
瑄哥儿正坐在院子里,同那一群小伙计玩笑用饭。
“诶,姐,你怎么这时候来了?”瞧见柴素锦,他立时起身。
“我找两味药材,你且用饭,一会儿咱们一起回去。”柴素锦扬声说道,并加快脚步,穿过过堂。
瑄哥儿挠了挠头,心觉哪里有些奇怪。
小伙计伸手拉他坐下,玩笑着岔开了话题。
“知道是什么人么?”马文昭点亮了诊室里的灯烛。
柴素锦摇了摇头。
“我以为我会给你们带来危险,却不曾想,你也不简单。”马文昭似笑非笑的说道。
柴素锦垂眸思量,她如今不过是一个乡野孤女,并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了不得的亲族。不过是有点儿医术,但也不至于会引得人下这般杀手。
适才那黑衣人,下手都是杀招。对付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乡野孤女,没有必要如此吧?
且能在那条巷子里出手,应当是已经深入的了解过她,了解过柴家,并且盯过她了。
“是为了什么?”柴素锦喃喃道。
马文昭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侧脸看她,“你藏了什么秘密?”
柴素锦闻言抬头,她最大的秘密,不可能有人知道她不是柴妧妧。
身边人尚且不知,旁人就更无从知晓。这黑衣人,必定是冲着柴妧妧来的。可柴妧妧藏有什么秘密?
她皱紧了眉头,“我不知道。”
“认识这个么?”马文昭见她眼眸凝重,不似隐瞒。便伸手从袖管中抖出一枚暗器来。
咣当一声,暗器落在桌案上。
烛光之下,暗器反射幽兰的冷光。
柴素锦俯身眯眼,细看那暗器。
梅花形,只是边角并不圆润,皆是凌厉的勾刺。
“好生眼熟。”柴素锦低声道。
马文昭看着她,“在哪里见过?”
柴素锦皱眉回忆,是她尚为长公主的时候见过?还是柴妧妧见过?她的脑袋里有两个人的记忆,一时间更加重了回忆的难度。
“唔,我想起来了!”柴素锦猛的抬头。
马文昭同时低头,不经意间,她的头顶恰磕在他的下巴上。
她疼的吸了口气。
马文昭却笑着抬手,轻柔她头顶的发。
“就不会躲开么?”柴素锦皱了皱眉,以他的反应岂会躲不开?分明就是故意。
“想起什么了?”
“母亲为父亲和爷爷整理遗物的时候,曾在父亲的怀中发现过这枚暗器!我只瞧见一眼,母亲像是知道什么,很快就将那枚暗器藏了起来,再没拿出来过。”柴素锦凝眸说道。
马文昭眼眸深深的望着她,“你们柴家,如今看来,倒真有了不得的秘密呀?”
柴素锦哼笑一声,“如今知道怕了?别出了狼窝却误入了虎穴,尽早脱身,才是最好。”
马文昭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摇头,“遇见你,就注定不能脱身了。”
柴素锦伸手要拿那枚暗器。
马文昭猛的伸手握住她的手。
她手指柔软,他手掌温热。
她一惊,要缩手回来,他却不由将她的手收紧在手掌。
“小心,淬了毒。”
柴素锦看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冷冷道:“那你,可以放开了吧?”
第四十六章 抉择
马文昭轻笑着松了手上力气。
柴素锦背着手俯身重新打量那枚暗器,眉宇轻蹙间,她更细细回忆柴妧妧的记忆中,爷爷和爹爹的死状。
母亲说,他们乃是上山采药,不幸从山崖上滑落,身上已经被山石蹭的面目全非。
可如今看来……
“我爹和爷爷,并非摔死,乃是被人加害而死?”柴素锦低声道,“母亲故意藏起那枚暗器,且什么都没有说,很有可能说明她也是知情的,只是要瞒着我。”
“如此说来,她不堪受辱而死,有没有可能是故意带着秘密而死,希望从而能留下你们姐弟二人的性命?”马文昭顺着她的话说道。
柴素锦瞪眼看向马文昭,竟不由点了点头,“你说的有理。她明知瑄哥儿的情况,又知道我脸上胎记受人歧视,这种情形之下,还能选择去死……说明有更重要的事情,让她不得不做出这样的抉择……”
“如果是为了瞒住秘密,保留你们姐弟二人的性命,这么选择,倒也可以理解。”马文昭点头,“那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
下部《药典》忽然间就出现在柴素锦的脑海中。
只要寻到了下部的《药典》,这个秘密是不是也就会被揭开了?
爷爷,爹爹以及母亲的死,都是因为那个不可告人的秘密?是因为所谓的“当年的事”?当年的事,究竟是什么事?
柴素锦缓缓摇头,“我想不起来,一点都想不起来啊……”
“你若知道,你的母亲就不会选择去死,而是会留下来,守护你们。正因为你不知,她才会……”马文昭抬手按住她的肩膀。
“那为什么这些人一开始不来,母亲已经走了这么久,他们现在会突然出现?”柴素锦的目光落在那枚暗器之上。
马文昭看着她,叹了口气,“倘若你一直还是那个因为胎记而抬不起头,被人欺压歧视的小小孤女,瑄哥儿还是个是非不分,不能照顾自己的小傻子……也许,这些人真的能够放过你们。你母亲当初的设想,也就能够达成。”
柴素锦抬头看他,顺势抖开他按在她肩头的手,“是,因为我治好了弟弟的病,也治好了自己脸上的胎记,又有医名传出。所以……”
所以他们以为,她得了爷爷和父亲的真传,他们会忌惮她,害怕她获得真传的同时,也获悉了当年的事。
或者,他们根本就知道下部《药典》之事,知道《药典》里藏了他们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害怕她已经得到药典。所以才要杀她灭口。
“所以他们如今出现了!”马文昭沉声道。
柴素锦皱眉,“你守着瑄哥儿,我去寻个东西。”
“你要找什么?”马文昭问出口的同时,她已经端着灯台出了诊室。
她要找到《药典》,在那些人杀了他们姐弟灭口之前,弄清楚爹爹爷爷,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丧命。
弄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如今想要她的命。
敌暗我明也就罢了,她连敌人是什么人,因为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也太过于被动了。
瑄哥儿用罢饭,同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