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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姓李,是个二十五六的青年,长相一般,只通身的气质一看就知是个读书的,据说学识还不错,就是家境贫寒,考了几次没中,家里也供不起,就只好出来挣点束修。
他只在上半天来,现在只教芯秋一些最基本的识字,每天定好量。
芯秋学的很快,老师并不迂腐,也常带了书来让芯秋自己看,多是些诗词歌赋,闲情时看看尚可,时日一久,就觉得枯燥乏味了。
可是这时代根本也没有那么多的闲书可看,芯秋无法只得天天看老师带来的书本,老师自然不知芯秋原本就识字,只觉得这女娃聪明,到常常向林徽夸赞,林徽喜不自胜,芯秋很无奈,这一来二去,到也真习以为常了。
芯秋甩甩酸痛的胳膊,看看外面的太阳,觉得练的时间也够久了,就起身准备转去后园逛逛。
还没迭的出去,外面就有一人冒冒失失闯进来了,打眼一瞧,却是怀英。
自打上次分别,已是快两月未见,芯秋还以为怀英因为上次的事生气,打算来个不相识了呢,“英哥哥,你怎么来了?”
怀英一看就是一路跑过来的,头冒细汉,头发也稍显凌乱,微微的狼狈也顾不得擦,喘着粗气说:“听你母亲说你在这儿练字,我就过来看看。你已经请了先生了?”
芯秋提壶倒了一杯水亲手端给怀英,“是啊!父亲说我这个年龄,学点东西也好。”
怀英眼睛满含希望的望着芯秋,“那你现在可会写你的名字了?”瞧这形状,显然还没有放弃上次的计划。
芯秋立即警惕,小心回答:“会…会了,有什么事吗?”
“那就把这个重新签一份吧!”边说边往怀里掏啊掏的。
芯秋看见纸影一闪,立时明白那是什么,也不待怀英展开,急忙说道:“英哥哥,我刚才练字累了,正要去后园休息一下,就先走了啊!”
说完不等怀英反应过来,提裙子就跑了。
怀英一愣,赶忙就追上去,边追边喊:“秋妹妹,等等…”并不放弃的一直追在后面。
芯秋一看怀英追了过来,哪还敢停下,一溜烟一会就不见了人影。
伺候两人的一看主子都跑了,也都匆忙跟了过去。
怀英紧追不舍,芯秋用尽力气,速度很快,距离越拉越近,芯秋慌不择路,然后…只觉得自己撞到什么东西上,接着反弹往后摔倒,背部被可能是石头垫了一下,火辣辣的疼,头晕晕的。
听见对面哎哟了两声,然后就有一个人气势汹汹的过来骂了一句,使劲掴了她一巴掌,然后她更晕了,后面的事情隐约就不记得了。
又过上了与床为伴与药为伍的日子,芯秋叹气。
就算真正的芯秋不该存在,可她毕竟是代替芯秋活下来了,老天爷你也不要可着一个人使劲折腾吧!
据她自己清醒以后回忆,她应该是撞到人了,往后倒时背部垫在小路旁的花砑子上,伤的较重,至于打她的人,奶娘“说”了,是刘姨娘。
她跑太快撞倒刘姨娘,刘姨娘带倒了抱着四小姐的奶娘,奶娘又牵连了跟着的丫环,几人摔做一团,到都没大碍,不过刘姨娘的火气上来了,说也没看清是谁就扇了她一个大耳光。
怀英与奶娘赶到,芯秋已经昏了过去,也不敢耽搁,去禀了太太,把芯秋送回她自己的院子,然后就请了太医来看。
众人都害怕,刘姨娘更害怕,她当时正在气头上,是真的没看清是谁就出手了,都知道老爷太太对这个女儿是多么疼爱保护,现在伤成这样,脸上还顶着五指印,恐怕是不能轻易善了了。
怀英是更恨自己,如果他不去追的话,秋妹妹也不会摔成这样,他很后悔,可是也不顶事,一直到他离开林府,芯秋都还没醒过来。
罗氏坐在芯秋床沿,形容憔悴,双眼红肿,眼泪还不停的往下掉,两手紧抓着芯秋的小手,已是六神无主了。
太医已经来过,也开了方子,说这次恐怕又得休养一段时间了,小孩好动,背部又伤的颇重,不能躺着,得大人时刻都注意。
罗氏都答应着,片刻不离芯秋床边,命人去煎药。芯秋迷迷糊糊被灌了药,彻底的进入了黑甜乡。
---以下是刘姨娘心情---
刘姨娘跪在院中,来来去去的也没人理她,她也想打听打听小姐伤势如何了,可所有人都当她是个透明的。
四月的天气,地上的青砖还透着丝丝冷意,仿佛能透进人骨子里,太太不让起来,她不敢随意起来,就算膝盖已经麻木的如针扎似的疼,就算浑身透凉已经没有一丝温度。
从一开始,她进这个门,她就知道太太不会喜欢她,甚至老爷也不会喜欢她,她和张姨娘、陈姨娘不一样,她俩老实本分,一个是从小伺候老爷,一个是太太给的,而她,是上面赐的,还是个不能辞的。
在这个家里,她只能给自己争取,所以,她从不去讨好太太,因为知道,讨好了也没用,能在这府里立足,最重要是什么?是有个孩子。
等真怀孕了,她谁也不说,选在那个日子里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样就有了舆论的力量来保护她和孩子了,正好还有人助她一臂之力,传出了那样的流言。
她知道太太会很生气,可也知道太太拿她没办法,她也知道老爷会怀疑她,可她相信,总有一天会好的,她只是想有自己的孩子,想在这府中安稳的待下去,真的没有别的想法的。
冬儿出生以后,她晨昏定醒,努力伺候太太,从不找事,只努力疼自己的女儿。
芯秋离家远行,她也曾日夜的求神拜佛,祈求芯秋能早点好。
会成这样,她真的不知道该怎样说,那一日,她也是太急了,只知道奶娘摔倒了,冬儿也摔倒了,只觉得怒火上窜,真的没看清是谁就打了下去,本以为如此没规矩这样在府里疯跑,肯定是家里丫环的孩子,谁想到竞是芯秋。
隐隐约约听见太医说芯秋最重的伤是背部,刘姨娘也稍微松下神色,太太现在在气头上,还看不清楚,芯秋晕倒是背部的伤所致,主要并不是她打的那巴掌,虽然她也有错,不该没看清人就打,可她毕竟还是情有可原的不是?
午时的太阳下去,空气中也没有热气了,已经两个多时辰了,太太一次也没出来,太医也走了,来回也端了两次药进去,还没听说芯秋醒来,刘姨娘的心也渐渐发凉。
老爷来了,看也未看跪在那儿的刘姨娘,大步的迈进去,房里又是一片混乱。
又是静谧的半个时辰,天都开始望黑影了,房里才终于有动静了,有个小丫环高兴的叫出来:醒了,小姐醒了。
至此,刘姨娘知道,她的审判终于也要到了。
---姨娘结束,转归正途---
芯秋望着眼前的一大碗苦药,脸上跟抹了墨似的,也能挤出苦水来,当初劝怀英不吃药时也不知道是不是预见到了现在,可怀英那是医生误诊,本也不是大病才能挽救,她现在是外伤加内伤,不知道天天光吃好的能不能行啊!
奶娘端着碗眼也不眨的看着芯秋,罗氏还不停的在旁边劝,“乖秋儿,吃了药我们就好了,不怕啊!吃了药有糖。”月红妈妈就把糖递过来让芯秋看见。
得,牢头盯的这般紧,根本没机会啊!
芯秋无奈试试温度,推开奶娘右手的勺子,捧起碗咕咚咕咚的就喝,一大碗本来就很受罪了,还要她一小勺一小勺的慢慢品吗?
等她喝完,等在那的三人都欢喜,迫不及待的把糖放嘴里,甜甜的冲淡了药的苦味。
罗氏摸着芯秋的头,温柔的眼神溢出水来,“秋儿真乖,母亲好喜欢秋儿。”
芯秋半趴进罗氏怀里,好温暖,这就是母亲的怀抱。
享受的闭上眼睛,用力的吸吸温暖的气息,这才终于感受到了浓郁的母爱。
这个女人因为她的离去放弃了自己,因为她生病劳心劳力,因为她离家感念伤怀,因为她受伤颜容憔悴,她是不是可以再与她近一些?把她…当成真正的母亲。
背很疼,可是有一双手一直温柔的抚摸,芯秋感受到滴在头上的水珠,那是心疼的眼泪,那双手,一直不停的抚摸,一直到她进入梦乡。
罗氏把芯秋放好,让她侧躺着,吩咐奶娘好好看着,等醒了再去叫她。
与月红妈妈出了芯秋的院子,淡淡问月红妈妈:“刘姨娘现在何处?”
月红妈妈轻扶着罗氏,“给关到柴房里了。”
罗氏冷哼一声,眼底一片冰冷,“她还敢打秋儿,等秋儿好了,禀明了老爷,看我能让她好过。”两人往罗氏院子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没什么好说了~
16
16、第十六章 。。。
不过三天,芯秋脾气也开始暴躁,有点向怀英当初那模样靠拢,现在想来当初真的不怪怀英会那样,连她这个内里换了芯的大人都受不了这种整天躺在床上的日子,何况一个真正的小孩子了。
大大梨木床上垫着一层、两层、三层、四层褥子,全是新棉花,而且每床都很厚,松松软软的,估计在下面撒一把黄豆也感觉不出来。
可芯秋还是觉得疼,她觉得她的问题根本就不在于铺了几床褥子,而是她根本就不能用背部去接触任何东西,腰部以下都是半酸麻的,感觉不太明显,芯秋都不敢想自己现在的状况。
是人都知道背部的重要,如果是脊椎骨出了问题,那真是瘫痪都有可能,现在这里的医疗条件如此落后,万一治不好,那她这一辈子有可能就要在床上渡过了。
从宫里请来的太医换成了治跌打损伤专科的,据说是整个太医院的灵魂人物,院判鲁大人。
屋里都是人,凡家里稍微有点地位的都在这儿了,父亲母亲,三个哥哥,两个姐姐,两位姨娘,还有离的最远,似进非进被奶娘抱着的四小姐,美丽的大眼蒙着泪水,泫然欲泣却无一丝声音,看来这两天也受了委屈。
鲁太医慢条斯理的检查了一番,脸上并未显露出多严重的表情,正偷看的芯秋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不可救就行。
鲁太医向林徽罗氏示意,三人出了芯秋所在的内室。
三人刚站定脚,还不及让小丫环上茶,林徽就急切的问:“鲁大人,小女可有大碍?”
鲁太医捋捋花白的胡子,“三小姐伤势颇重啊!”
林徽罗氏一听这话,都吓白了脸,那鲁太医却又接着说道:“不过大人夫妻两人也无须太过伤神,只要好好休养,应该是无大碍的。只是三小姐伤到了背部,就怕触动了骨头,初时下半身可能会有酸麻的感觉,伤好了就会恢复了。”
林徽向鲁太医行礼,“如此那就多谢鲁大人了。”
鲁太医摆摆手,“林大人不必客气,我会按时来给小姐复诊的。”
三人又行礼相送,待鲁太医出了院子,夫妻二人也都进了内室。
下午时分,芯秋趴床上睡的正香,忽听外面吵吵嚷嚷的。
叫了丫环进来问了,她细节说不清楚,可有一个主题到能抓住,而芯秋听了是晴天霹雳。
事情是这样:镇南王府的怀英小世子,感念林大人府上三小姐救命之恩,并细心的照顾,当下,忽闻三小姐受伤卧床,世子心痛,本着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原则,世子觉得自己应舍身以报恩人。
简单点一句话就是怀英收拾包袱不顾家人阻拦要来林府亲自照顾芯秋。
芯秋能不晴天霹雳吗?说实话,自从认识怀英,她就没过过好日子。
镇南王府一帮子人都拦不住,当然也不用指望林府了,怀英理所当然的住了下来。
芯秋每天睁开眼见的第一个人永远是怀英,喂药、喂饭他一人全包,满屋的丫环、奶娘、罗氏只要有他在谁也不用插手,芯秋洗脸他递毛巾,芯秋如厕他站屏风外等着,芯秋悲催的表示,这种日子真TMD不是人过的。
为了争取早日把怀英送走,芯秋拿出了她从未有过的毅力,每天按时吃药、吃饭,背不疼就多活动,补品来什么吃什么,隔三差五的配合太医治疗,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健康。
十八天以后,芯秋挥着小手绢傻笑着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