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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玉不是商界中的人,杰雷在里面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她不清楚,但唯一知道的是,似乎跟他作对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冰玉就隐隐地感觉到了他的危险和可怕……
可杰雷却对她很温柔,并且每天晚上都在她睡着的时候静静地看着她。
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直到婚礼的前三天,当冰玉与凤罹镜两人准备去局政局领结婚证时,车子刚绕过公园,一拐弯,一辆白色的科尼塞克就冲了过来,横在他们车前。
车子急刹,冰玉险些撞倒。凤罹镜扶稳她的肩,慌忙问:“有没有事?”
冰玉摇了摇头,受惊未定地看着那个站在他们车前的人——
杰雷。
凤罹镜黑眸一沉,愤然打车门走到他面前,一脸阴恻道:“你就是想要我死也要顾忌下车上的冰玉吧?”
气温微凉,是阴天,一阵冷风吹过公园,杰雷脸色苍白地站在那,留海凌乱地遮着一只眸子,有点狼狈……
对于耳边凤罹镜的话,他像是没听着,空洞的眸子一直望着眼前的车。
查觉到他的视线,凤罹镜沉了沉气,走到他旁边冷冽道:“她为你付出的够多了,如果你还念及你们五六年来的姐弟情份,就不要再来捣乱!”
声音很低很沉,像压制着怒气在警告和斥责。
杰雷一直看着前面的车子,眼神很悲伤。布加迪浑身墨黑,车窗紧闭,冰玉一直没有下车,两人像隔着一个世界……
他睨了旁边的人一眼,说:“我不想跟你说什么,这是我和我姐姐的事。”
“哼。”凤罹镜冷冷地笑了声,“你们的事明显没什么好结果,并且从头到尾你都是在伤害她,你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
杰雷脸色一冰,“你说什么?”
你不要和他结婚
“我说你是个自私的人,你的爱只是一味的占有而以。”凤罹镜转过身,冷峻的脸上黑眸紧逼着他:“既然给不了她幸福,就放手,我能给她。”
杰雷脸色变了一下,半晌,他看着漆黑的车窗唇角牵起一点僵硬的弧度:“笑话,别自以为是了,她根本不爱你,嫁给你又怎么可能会幸福……”
两个男人间的气氛冰冷中有着微妙的紧张。
但对于凤罹镜来讲,这次他绝不会再退让,冰玉是他的,于理于私,他都不会再放手。
对于杰雷的揶揄讽刺,他不怒反笑,往前走近一步,棱角分明的俊容上有着邪魅挑衅的意味,那是对情敌的宣告:“自以为是的人是你,以冰玉的性子,她会和我结婚就表示已经爱上我了,不是吗?”
看着眼前的人脸色渐僵,凤罹镜就知道对方已经动摇了,他微微凑近那张接近惨白的脸,不留任何情面地打击:“你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拿不起放不下是失败者的行为,你做出这种死缠烂打旧情人的事不觉得无聊吗?”
无论冰玉多在乎他,但他不会心软,因为对他来讲,杰雷就是情敌。
排除情敌,是男性维护自己的本能。
杰雷眸锋一冷,狠戾地扫过去……徒是他答应过冰玉会保证这人的生命安全,但也不代表他会对他客气。
二人并着肩,面朝着相反的方向,都冷冽地斜睨着对方。
冰玉在车内,外面人说了什么她不知道,凤罹镜背对着这边,而杰雷突然一记危险的眸锋扫向他,还握了起了拳……
冰玉一惊,不好!杰雷的以色列格斗术和跆拳道黑带九段不是盖的,不还手则以,他若主动攻击谁打得过他?!
“住手!!”她冲下车,猛喝一声。
她仓惶地跑过去抱着凤罹镜,趴在他胸膛上满脸愧疚地望着他:“对不起,你在这先我一下,我跟他说……”
凤罹镜没有说话,给了她一个淡淡地笑。
冰玉松开他,生气地横了旁边那人一眼,怒道,“你,给我过来!”说完便悻悻地走向旁边的公园……
花海公园。
这个公园四季都有鲜花盛开,因此总是清香四溢,花海成片,“花海”因此得名。
春天是海棠花盛开的季节。从进公园那一刻,道路两旁似乎就只有成群成片的白海棠树。花朵和花蕾顺着枝叶垂下来,只要有微风吹过,就会有大片的洁白花瓣翻卷在潮湿的空气中,乍一眼看去,就像是初冬的第一场大雪。
冰玉和杰雷一前一后,静静地走在这片落英缤纷的海堂树下,宛如一对精灵在花间穿梭,情景如梦似幻……
“你到底想怎样?”前方,冰玉停下了脚步。
她扯了扯披在肩上的外套,缓缓地回过身来看着后面的人。
杰雷双手自然地插在裤袋中,他就这么看着冰玉,没有说话。两人面对着面,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直到一场带着花香的风卷过,又一次地拂落了海棠树上的花瓣,它们落在杰雷的肩头,杰雷才向前走了一步,说:“我不会让你们结婚。”
冰玉愣了愣,微微起眯子,恼怒道,“这是我的婚姻,你无权干涉。”
“我就要干涉。”随着杰雷的脸色一阴,他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冰玉说:“无论你喜欢的是谁,但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为了将你留下,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哪怕让你恨我……”
说这话时,他脸上呈现出一种可怕的决然。
冰玉定定地看了他一会,突然侧过身笑了:“你在开玩笑吧,我说过我们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我比他爱你。”他又逼近了一步,说着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垂垂头说:“你如果介意别人的眼光,我可以离开古家……”
看着他飘忽不定的眸子,冰玉又不置可否地苦笑:“你何必自欺欺人,就算离开古家你也不可能娶我,不是吗?”
杰雷猛地睁大了眸子,怔了会,然后又马上摇头,“不,不是的……”
只是,他这么说也许也是安慰自己。
以前冰玉曾一度天真的以为,只要他们的姐弟关系变了,彼此就有可能,那时是因为杰雷外婆的一句话她心怀过希望。现在才知道那些长辈一个个都不简单,几乎每个人都知道他们绝不可能,连夭夭都知道,只是她自己太幼稚没考虑到杰雷背后那个庞大的家族……
而古氏跟斯格顿家族比起来,是芝麻与磐石的差别。
杰雷有着欧洲王子般高贵的身份,她在他面前,还不够资格称公主。
“过几天是我的婚礼,你如果不想祝福我,就不要再打扰。”冰玉说着一时感伤,眼中泛起了水雾,她敛敛神走过他身边,“我话就说到这了,镜子在等我,先走了……”
这时,杰雷突然大步走上来,抓住她手腕,急道:
“姐姐。”
“你……你,居然又喝酒了……”冰玉近距离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不由蹙眉,使劲往外抽自己的手,“放开我。”
“姐姐,你不要和他结婚,给我一点时间,我们的事我会想办法的。”杰雷抬起她的手背,重重地吻了一下,“……相信我好吗?”
冰玉从未见过他这样说话,那么谦卑弱势,这让冰玉的心不由地刺痛起来。
我爱你,可你却爱着她
可是,她的肚子不会等人,会逐渐大起来。
到时她要怎么面对社会公众,怎么面对家里,怎么向他们解释这孩子是哪来的?
“你放开我啊!”冰玉心一横,又试图地挣开他的手。
“我做不到。”杰雷反倒握得更紧了些,“我没有办法看着你们结婚……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
他的声音带着痛苦和难受。
冰玉不敢看他此时的脸,只是咬着唇一个劲地抽自己的手。
她终于使出全力抽出手,踉跄了几步,颤声道:“我说过我们无法在一起,你要再像这样,我从今以后都不认你这个弟弟了。”
她握着发抖的手,想要逃掉。
但刚一转身,就听见身后就传来东西碰地的一声。
冰玉下意识地转过身去,却惊诧得无法动弹。
——杰雷竟跪在地上。
那高大的身躯竟然就这样跪下了,他微微垂着头,维持这个低微的姿态很久。
风夹杂着雨点,卷下树上一批又一批的海棠花瓣,甚至冷酷得吹下了密密麻麻的白色花朵,整朵整朵的落在地上,无声,却有着碎骨一般的残忍。
终于,杰雷张了张口。
“姐姐,请不要离开我。”他的声音充满绝望,“因为我爱你……我只有你了……”
“杰雷,你在做什么,起来!”冰玉背着他大喊道。
她不敢去看他,她害怕自己一个不忍便会跑过去抱着他,告诉他,她也爱他。
“姐姐,我求你,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我愿意做任何事……”身后,杰雷不停地哀求,他说着又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道:“我,我可以原谅你爸爸和你哥哥,我可以一辈子留在古家帮他们打理公司……”
他越说头便慢慢地垂低,痛心疾首地将手握在胸前,内心苦苦地在挣扎,“你相信我,我可以的,我可以做到的……”
冰玉的眼泪雨点般掉了下来,她捂着嘴不敢回身。这时身后又再次响起了东西磕地的声音,一下一下,那么的沉重。
“姐姐,我求求你,你不要离开我,我求你,求求你……”
最后,冰玉仓惶地逃离了花海公园。
杰雷是那么骄傲自负的一个人,他的优秀让他连美国总统都不放在眼里,纵然是一把刀架在脖子上也不可能从他口中听到乞求的话,可是,他刚才竟然跪下了,低下他不可一世高傲的头去求她……
冰玉从不知道自己竟会把他打击到这种程度,当时她脑子里甚至有了一种想法:就这么死在那里,也许都比继续活下去好受。
*
天空下起了雨,越下越大,好似漫天的泪在倾洒。
杰雷垂着头跪在潮湿的地上,在他身后落了一世界的白色的海棠花瓣,安静的,悲伤的,像被撕碎的心……
他眸子空洞地看着地面,喃喃地道,“姐姐,你太狠心了。”
雨中,一双黑色的平底芭蕾鞋走近。
夏美洛撑着伞走到杰雷身边,满目温柔地看着眼前的人。与平素时尚靓丽的妆容和穿着相比,她今天甚是简素,黑色的雪纺衫,窄脚牛仔裤,与衣衫相呼应的黑色平底芭蕾鞋……这样休闲化的穿着让她多了份清丽温婉,美得自然。
她蹲了下来,在雨中与杰雷共撑于伞下。
杰雷没有动,依然是跪在地上,垂着头。雨水湿透了他的头发,滑过那张白玉脸庞从鼻尖滴落,整个画面无声,静美。
像一幅悠久的黑白画卷。
“杰雷……”她低唤了声,拿出纸巾轻轻地擦他脸上的雨水。
杰雷唇角溢出一抹苦笑,要是来的人是他姐姐该有多好,可是,她没有回来……一阵冷风吹来,伴着树枝整朵的海棠花脱落,周围仿佛是世界在凋零的声音。
而杰雷查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冷,这种冷叫无依无靠。
“抱我。”他说。
夏美洛的手滞了下,没有说什么,直了直身子,温柔地将他拥入怀中。
只是抱着胸前这个浑身湿透的男人,心中却泛起苦涩和不甘,自己可以卸下所有的自尊,那么低卑地仰望他。可他却能卸下所有的自尊,那么低卑地去乞求别人……
夏美洛相信,如果刚刚那个女人让杰雷去死,为了她,杰雷也绝不会皱下眉头。
而她一名流千金,却甘愿成为他的棋子。
这是为什么?
只因她爱杰雷,正如杰雷爱那个女人?
那么,杰雷绝不只有那个女人而以……
夏美洛低了低头,将脸枕着他湿漉漉的头发,柔声说:“杰雷,你不是只有她,你还有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不要名份,只求能留在你身边……”
“你来这里做什么?”杰雷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打断了她的温声细语。
然后抬起头离开了那个温暖柔软的身体。
听着他一如既往淡漠的声音,夏美洛的心不由得一涩,唇畔边泛起苦笑……他只是想要一个拥抱,一点温暖而以,不是劝慰,他永远都有自己的主张和打算。
并且在他温和的面容下,冷得坚不可摧,即使在最失意无助的时候,你都不会有趋虚而入的机会。
见夏美洛垂下头不出声,杰雷拿纸巾擦了擦颈间的水,问她,“龙辉的情况呢?”
(喵了个咪的,终于要写到楔子那了……)
盛世婚礼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