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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乐见烬阳公子如此,脸上的讥笑加深,眸底闪过一丝快意:“这便是男人的守宫砂,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烬阳公子也会为人守身如玉。瞧,这桃花刺得如此栩栩如生,可见帮其上花之人,定是对此如玉的肌肤珍惜得很呢……”
訾槿凑近了脑袋,瞪大双眼看着传说中的守宫砂:男人也能有守宫砂吗?
“今日!我便破了这如玉的身子,看他如何对上花之人交代!”西乐望着那如血般的桃花美目之中溢满仇恨,面目扭曲得厉害。
烬阳公子听到此话,猛地睁开眸子屈辱地望向西乐,眸中显露决绝之色,一屡鲜血从口中溢出。
西乐快步上前,点住其穴位,冷声道:“想死?岂是那么容易。”
訾槿宛如琉璃般的眸中满满的不忍之色,她上前两步拉住西乐,正欲开口。老鸨却再此时推门而入。随老鸨进入的三位姑娘,个个精心打扮,画黛描眉,薄粉敷面,玉瓒螺髻,但其姿色都平平无奇。
“小姐,您要的姑娘给您带来,你看看个个都是如花似玉,若用来给小公子……保准小公子吃了这次想下次啊……”老鸨话毕后,暧昧地瞟了訾槿一眼,那不明的笑容更是让訾槿生生地出了一身冷汗。
訾槿仔细看了看进门的三人,心中不免疑惑。西乐平时虽娇纵跋扈不可一世,但做事总不会太绝。如今为何对一个萍水相逢之人咄咄相逼?难道真的只为一句“貌比郇翔”吗?
西乐将一锭银子,轻放在身边的桌子上,温声道:“谢谢妈妈了,你暂且先下去,若是有事我再唤妈妈。”
老鸨麻利地收起银子,脸上的笑意更浓,暧昧地望了一眼床上的人,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很有职业道德地将门牢牢地关住。
三位姑娘见老鸨出门,立刻笑吟吟地朝訾槿走去。
訾槿胆怯地连连退了两步,一位姑娘快人一步地贴在了她的身上:“公子……”
訾槿尴尬万分地想甩开,未果,脸颊发热,不知如何是好:悲哀……想自己也是堂堂的四有新人,却次次被古代女子调戏得遁逃无门……悲哀!
“放肆!谁准你们动小姐我的人!?”西乐凌厉地扫了一眼已贴在訾槿身上的姑娘,怒声道。
那姑娘立即放开了訾槿,三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所以。
西乐缓缓地回头,扫了一眼绣床之上,脸上露出了妖娆的笑容:“你们要陪的人在那里,若是将他侍候好了,本小姐重重有赏。”
烬阳公子惊恐地睁大双眸,死死盯着正欲过去的三人,清冷的眸子被惊恐占满,欲张口却早已被西乐封了穴道。
三位姑娘乍一看床上的人,侧脸上虽是有几道未干的血迹和一小块伤痕,但丝毫不损他的绝色容颜,个个面露喜色,毫不犹豫地弃訾槿而去。
烬阳公子见三人越走越近,清冷的眸中的惊恐逐渐加深,带着血迹的绝美容颜,露出绝望之色。
“够了!西乐!你想逼死他不成?”訾槿猛地拍着桌子,恼怒地吓道。
西乐的笑容僵在嘴边,三位姑娘一怔,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看看西乐又看看訾槿,不知该如何是好。
訾槿凶狠地瞪了三位姑娘一眼,厉声道:“滚出去!”
三位姑娘同时望向西乐,只见西乐脸色阴沉,眼神复杂,看着訾槿却未出声阻止。三位姑娘均是风月场合的老手,自是明白此时情景最容易惹祸上身,终是心有不甘地退出门外,将门带上。
訾槿知道自己方才的阻止无疑是火上浇油。果然,西乐无暇的面容又黑上三分。
訾槿小心地上前两步,怯怯地拽住西乐的衣襟,温声哄道:“一直赶路,你也该乏了。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你莫要同他人生这无畏的气,我们还是回去吧。”
西乐面色更是阴冷,狠狠地甩了訾槿的手,怒声道:“死哑巴,莫要告诉我,你为他——这个你才见过一次的人心疼了!?”
訾槿被西乐甩得一个趔趄,扶着身后的椅子方才站好。她看着西乐越发扭曲的脸,柔声道:“你我初到此地,何必与人结下仇怨,再说若真有仇恨何不一刀了结,为何要将人逼到此等地步?”
“一刀了结岂不是太便宜他了,我偏要让他也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西乐面目扭曲咬着牙,尖声叫道。
訾槿偷偷地瞟一眼,床上那已无生机的人,再次走到西乐身边,轻声哄道:“西乐,算了……”
西乐怒极反笑,复杂地扫了一眼訾槿不忍的模样,疾步上前,拿下墙上的鞭子恶狠狠地朝床上的人抽去,厉声尖叫:“我今日就让他这如玉的身子,再无法见人!”
内力十足的一鞭下去,烬阳公子衣襟裂开,衣下皮肉翻飞。
烬阳公子的双眸毫无焦距,仿若这一鞭并非打在他的身上。
訾槿被这一鞭的响声吓得后退了两步,心中暗恨,古代青楼如此变态,连□的工具都准备得如此齐全。
西乐手中的鞭子让訾槿惧怕不已,但身体却不听使唤一般快速上前,伸手接住了西乐欲甩出的第二鞭,牢牢地抓在手中。
西乐面色已冷到了极点:“你为了他与我决绝?”声音理智,冰冷异常。
訾槿望着西乐良久,终是张了张嘴又合上,手也慢慢地将鞭子松开,却见那只手早已血肉模糊。
西乐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将鞭子快速地从訾槿手中抽出,狠狠朝烬阳公子身上抽去。
瞬间,西乐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她愣愣地看着对面。訾槿想也未想俯身挡在烬阳公子的身上,一道血痕从青衣内渗出。
烬阳公子瞪大了眸子,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訾槿,眼中闪过一丝情绪。
西乐手持皮鞭愣在原处,眼中出现不可置信,浑身轻颤:“你……你真为此人与我决绝?还是你……想起了何事?”
訾槿忍着疼痛转过身来,不知该如何面对西乐受伤的眼神,对这莫名的冲动更是惊讶万分。自己本是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此时为何想也未想,就为一个陌生之人挡下这一鞭,但这场景与眼前的一切又似曾相识,熟悉得莫名。
訾槿呆呆地望着满眸伤痛的西乐,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呐呐地道:“我我……我……”
“妖女纳命来!”訾槿话未出口,只见一人影破门而入。
楼烁将被挟持的老鸨扔出门外,与其他三人一起冲了进来,其中一人动作迅速,直奔烬阳床榻将解药喂下。
震惊中的訾槿,愣愣地望着四人:“你们怎会……”
西乐反应虽是比訾槿快上一拍,想要阻止那人喂药也是为时已晚。她绝色的面容从惊转怒,霎时启手一鞭,抽向床边正欲给烬阳解穴的人,转脸怒视訾槿:“你给了他们解药?”
床边的那人狼狈地躲避着西乐的鞭子,怕伤及烬阳公子,惟有躲离绣床。
訾槿迟钝地摸了摸,早已空空如也的衣襟内,随即忆起楼烁拉住自己之时的情景,吃惊地望着楼烁道:“你这小人!那时偷了我的药!”
楼烁目光闪烁:“公子趁人不备药倒众人,可称君子?”楼烁无意的一眼却看到訾槿身后床上的烬阳公子身上的鞭痕,启剑就攻,“妖女!今日便是你是忌日!”
其他三人也朝西乐一起攻去。
訾槿紧张地看着打作一团的五人。楼烁四人剑剑直逼要害,真真地下了杀手,西乐本就有伤在身又怎会是四人的对手。
只见楼烁飞身踏过剑锋一转,直逼西乐脸颊。訾槿惊得往后退了两步,不小心地坐到绣床边上。
西乐险险地躲开这致命的一剑,但左臂却被另一人刺中。西乐连退数步,接近窗口,本想跳窗而去,余光又瞟到了訾槿还愣在原处,犹豫之时,楼烁与其他三人已是看出了她的意图,将去路封死。
眼看西乐已被四人逼至死角,四人的眼中已是露出浓重的杀意。
西乐慢慢地退到死角,美目之中露出不甘之色。她搅动手中的鞭子试图杀出死角,但四人杀意已决,怎会给她机会突围。四人齐攻而去,西乐已是躲避艰难,手中的鞭子已是被楼烁卸去。
“你们还是停手的好。”众人身后,传来訾槿异常清冷的声音。
五人同时朝訾槿望去,只见她手持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指着烬阳公子的脸,缓缓地道。
四人同时一惊,西乐眼中闪烁着一丝快意。
訾槿心中不禁苦笑,未曾想西乐送于防身的匕首会用在此处。
楼烁怒声道:“我们并不想和公子结怨,还望公子放了我家主子。”
西乐嘴角上扬,柔媚地说道:“小哑巴!做得好,你若是亲手杀了他,我便不与你计较你刚才的所为。”
楼烁的剑指向手无寸铁的西乐:“公子三思,楼某见公子与此妖女并非一路,怎会如此地糊涂。此妖女心地歹毒若是不除,将来定会为害四方。公子为此妖女与我纳明楼交恶,值得否?”
“放了我们!”訾槿的匕首又近了一分道,此时的烬阳公子一直紧闭双眸。
楼烁望着訾槿微笑:“楼某不会看错,公子与妖女并非同路人,怎会真的忍心下手呢?”
訾槿见楼烁笃定的笑容,知他并无放过西乐之意,当即狠下心来,猛地抬起手朝烬阳公子的身上刺去。
风驰电掣间,烬阳公子突然睁开眸子,一个闪身脱离訾槿的攻击范围。他伸出手将訾槿的手中匕首夺去,轻轻地抛出:“还于你!”烬阳冷洌的声音让空气寒了三分。
訾槿闷哼一声,滚下床去。
西乐略微担忧地看了一眼訾槿,见那匕首掉在地上,訾槿咬着下唇捂着胸口,脸色苍白的骇人,但依然可看出那烬阳公子避开了訾槿的要害,故而并无性命之忧,不知为何,笑意却爬上了西乐绝色的脸上。
烬阳公子踱步走到屋内的铜镜之前,一点点地擦拭着脸上的血迹,静静地凝视着铜镜中,自己那张绝美的脸庞,良久,他满满的伸手抚过那小拇指大小的伤痕,眼中闪过浓重的杀意,缓缓地回头对楼烁吐出了一字:“杀。”
楼烁早已看出烬阳公子冲开穴道,本想放訾槿一马,却不知自己的几句忠言,与那笃定的态度却激得訾槿真真地对烬阳公子下了手。
其他三人一步步地紧逼着西乐,楼烁手持长剑慢慢地走近訾槿。
訾槿面色异常的苍白,捂着胸口嘴唇哆嗦着,剧烈的疼痛拍打着脆弱的神经。她心中暗恨,农夫与蛇的故事,看了何止十遍?为何就是不长记性?
訾槿感觉眼前的视线慢慢地模糊,耳边一阵阵的耳鸣。她一点点地朝后挪着,却被身后的绣床挡住。
楼烁自是知道此事中最无辜的人便是訾槿,从方才诸多的情形看,訾槿并非歹毒之辈。那边四人又开始动手了,但楼烁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
“杀!”烬阳公子似是看出楼烁的犹豫,依然手持铜镜,头都未回,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西乐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微笑,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一丝痛快,还有一丝复杂:“她自小体质赢弱,如今你又给她这一掌,就算你不杀她,她也活不了多久。”三人牢牢地将西乐困在死角,等待着烬阳公子的命令。
烬阳公子侧脸淡淡地瞟了西乐一眼,道:“你同我说这些,是想救他吗?”
西乐嘴角带笑一字一句地媚声道:“呵……呵……比起救她,我倒想看着你,如何亲手杀了她。”
訾槿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呻吟,这一掌他到底用了多少功力,怎会蛀骨钻心地疼?她看着西乐的嘴一张一合,却听不到半分的声响,周围一切静得可怕,蛀骨钻心的痛和阵阵的耳鸣让她恐惧万分。
烬阳公子深深地看了西乐一眼,抚摸着脸上的伤痕,轻轻地道:“这世上与我有仇之人,不到三个。你既自诩与我深仇似海,那我便帮我的仇人完成心愿……如何?”
西乐美目闪烁,笑容僵硬在嘴边。
烬阳公子嘴角露出讥笑,踱步到楼烁身边,从其手中接过宝剑,如那时西乐拿起破碎的翡翠时一般,剑梢轻轻划过訾槿的面颊,风轻云淡地说:“若是我先毁了这张平凡的脸,再亲手将他杀死,仇人更满意否?”
訾槿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她努力地朝后缩着,抬眸看向烬阳公子,哀求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西乐侧开脸,玩弄着鬓角的长发,妩媚一笑:“你若愿折磨她,那也是她欠你的……”话未说完,只见她迅速的伸手拔出头上的黄金步摇,朝烬阳公子射去,烬阳公子起剑就挡,西乐飞身与烬阳公子过起招来。
西乐招招直取要害,眼底燃烧着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