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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冢本社长……”
不约而同的勾头齐喊，震撼着多少警察的心。微微一笑的肖胜，绷直了身子，同样回以理解，嘴里轻喊道：“各位辛苦了。”
从这一天起，冢本大郎的名字，算是真正在东京都打响了。已经无力再恪守地盘的黑手党，纷纷让出了自己所管辖的地盘。早已做好后勤保障的黑龙会一拥而上。此时的歌舞伎町，以及新宿区，有超过百分之二十的场子，都挂着黑龙会的旗号。而作为岛国第一大社团的山口组，也不过二十五左右。极度缩水的黑手党，还抱有自营的场子不足百分之五。这一仗的败北，等同于让黑手党失去了在歌舞伎町的大部分地盘。
“有人说，你在开战前曾大放豪言：让黑手党的地盘上，尽挂黑龙贴？”没有驱车直接回去的山本腾一，带着肖胜沿着新宿区的主道走了一拳。那黑色旗面上的金色龙头，占据着这里五分之一的场子。
面对山本腾一的质问，泯然一笑的肖大官人，轻声道：“战前，总得给他们点信心吗。毕竟单从势力上来讲，我们和黑手党还是有一定的距离。”
“可你做到了。这才是我最欣慰的事情！”山本腾一微笑的扭头回答，使得肖胜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
“怎么样？掌控这一切的感觉如何？当初我也和你一样怀揣着梦想，扎根着野心。然而那份锐利，伴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被磨平。倒是在你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的曾经，让心底这份野心，有了彻底放飞的时候。”
文绉绉的一番话，听的让肖胜鸡皮疙瘩乱蹦。这不会是乱攀亲戚吧？
“社长，你闺女多大？”面对肖胜的这句反问，山本腾一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就连前排的心腹，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笑容。
“你呀你……不扯淡了，国内风声鹤唳，出幺蛾子的山口组，已经利用自己的政治力量在背后施压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上了特工的黑名单，可不是什么好事。出去渡个假，你千万别以为我是在卸磨杀驴，这种事我不屑做，也做不出来。”
边说，山本腾一边从包里掏出了一叠护照及证件，转手交给了身边的肖胜，后者展开端详了下。然后抬头嘀咕道：“阿尔及利亚？渡假去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坦然一笑的山本腾一，随手又给予了他一份资料。低下头的肖胜，会意的翻弄了一下。
“目前社团在财政上，还是过于依靠旗下场子所上交的保护费。一旦出现了似凌晨这种大面积的‘易帜’，想翻身都难。这次承蒙川下家族厚爱，准备在这些生意上，给予他们支持。当然，你到了阿尔及利亚可以有两种选择，穿过地中海直抵摩洛哥或法国，开启你的渡假，亦或者随着川下家族的人南下……”
“你知道我的，闲不住啊。”听到肖胜这话的山本腾一会心一笑的拍了拍他肩膀。
“社团不会让你白跑一趟的，十个点的抽成！回来后，只要你还看的中新宿区，这里还都是你的。”
“那要是回不来呢？”
“乌鸦嘴……”
第2712章但我不是好男人
沿着新宿区兜转了一大圈，待到山本腾一的轿车停靠在一家名为‘唯尚’的西餐厅前时，低头瞄了一眼门牌的肖胜，下意识的反问道：“川下家族的场子？”
神秘一笑的山本腾一微微点了点头。随即推开车门，两人同时下了车。
还未到门口，玻璃大门便被一道倩影慌里慌张的推开。待到肖胜看到川下晴子那气喘吁吁的模样时，少有不吝啬的给予她一个淡然笑容。
干咳了一声的山本腾一主动给川下晴子打了声招呼。在得知川下次郎已经在里面的山本腾一，主动往里走去。倒是肖大官人，则被晴子堵在了大厅里。
“伤着没？有没有……”
一系列急切且关爱的询问。让不少路过这里的人，都不禁把目光投向了肖胜这边。后者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脱口道：“用不用我脱。光衣服让你检查检查？”
乍然听到这话的川下晴子，一改常态的扭捏推了肖胜一把。那娇滴滴的模样，煞是惹人怜爱。
“装鸡。巴的大灰狼？当初在温泉池里，你不还投怀送抱？”
“我那是学电影上好不好？你，你不会真以为我是那种，那种lang荡不堪的女人吧？”一脸紧张的川下晴子开口询问道。而肖胜的回答，让她半天没有回过神。
“难道你不是？”
“你……我……”正当川下晴子欲哭无泪，手舞足蹈的想要去解释什么之际。一道声音由远至近的传来。
“我可就这一个妹妹，你要是欺负她，我可不愿意。”顺着声音的来源，晴子和肖胜不禁望去。只见一身西装的川下宏仁，大步流星的朝他们走来。
对于这个川下次郎潜心想要培养的‘接班人’，肖胜不说毕恭毕敬，但最少不似面对旁人那般随意。
简单的打了招呼，在一些事上川下晴子也不好开口去解释。一路上再加上川下宏仁和肖胜又相聊甚欢，继而一路沉默的川下晴子，时不时把‘委屈’的眼神投向身边的冢本大郎。
说是西餐厅，这里也充斥着浓郁的岛国色彩。进入包厢后的肖胜，首先看到了为首的川下次郎。坐在他身边的赫然是上次与肖胜有过言语上对峙的贵妇。待到肖胜入屋后，川下次郎虽然没有起身，但还是把赞美声，毫不吝啬的投给了肖胜这位目前在东京都‘大红大紫’的新贵。
“大lang淘沙，留下来的都是真金子。小伙子，不错！”要知道，每天想要一跃过龙门的年轻一代，如同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般。能得到一名上位者的这般称赞，简直可以用‘捧杀’来形容。
但肖胜没有表现出多么做作的‘恐慌’，很简单的客套一番，便坐在了整张桌子的末席。而不知是不是刚刚那句话伤着晴子了，这会她却凑到了自家母亲身边，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
众人看在眼里，都保持着相对心照不宣的沉默。川下宏仁虽然早已帮衬着家里，但还有这少年的热血，提及到凌晨那场‘北山之战’时，仍乐不此疲的询问一番。
肖胜转述的也很简单，毕竟也没什么好炫耀的。靠的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但有一句话，川下次郎却拍手为快。
“四五十号人，抡板砖、铁棍、西瓜刀挤在一起，撩阴腿、黑虎掏心、猴子偷桃，怎么阴损怎么整，只要能赢，最后站着的都是胜利者。但这个过程中，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别忘了把后背留给让人信得过的哥们。否则，就算赢，也是输的一败涂地。在这一点上，我得感谢川下社长和山本会长的栽培，一切尽在酒中。”
说完这话的肖胜，主动端起酒杯。而无论是川下次郎，还是山本腾一都欣然接受的与其一同举杯。就在此时，突然接了通电话的川下晴子，喵了对面的肖胜一眼，随即起身离开。待到她退出房间后，那名贵妇略显造次的开口道：“我们家晴子，不说是万里挑一的姑娘，那也算是大家闺秀，平常人宠都宠不及的。更别说伤她的心了！”
驴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话，着实让现场的气氛有些不愉快。扭头瞪了这名贵妇一眼的川下次郎，随即又意味深长的望向肖胜，随口说道：“女人吗，都有点小家子的气。”一语带过的川下次郎，算是敲打了肖胜。
而山本腾一则略显紧张的补充道：“大郎啊，川下社长可是很宠爱晴子的，而且……”
“有些关系，太早粘上了利益，不是好事，也就不再纯粹。也许一开始看着是赚的，其实是亏，从头到尾的亏。川下社长是生意人，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我在说什么！头挂腰带上过日子，一只脚在医院，一只脚在停尸间。感情这东西太奢侈，最少对于现在我这种，不知道哪天就倒下的人来讲，是这样的。”
“晴子是好姑娘，但我不是好男人……换成旁人负了也就负了，吃亏的不是我。但是……”把话说到这的肖胜，再次主动举起了酒杯。这一次，众人面面相看。直至川下次郎先举杯后，众人才纷纷举起。
然而，不等众人把酒水喝完。猛然拉开包间门的川下晴子，少有挡着众人面‘任性’的哭喊道：“冢本大郎，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本小姐少了你，就不能活了？自作多情，不知道有多少人追我……”
说这话时，早已泪流满面的川下晴子夺门而出。起身的贵妇在川下次郎的授意下，追出了门。现场的气氛因为这件事，而有些尴尬。但川下宏仁在此时，却少有的开口道：“以前对你很有成见，现在看来，你算不上好人。但最少称不上小人。”
“哈哈，男人吗坐在一起，就该谈及些男人事情。来，先喝酒……”一语带过的川下次郎，就此打住了这个话题。喝下这杯酒的肖胜，余光瞥向了川下晴子远去的倩影。这一幕落在众人眼中，又是何其的‘绞心’。
不是不爱，而是不敢爱。
这样的情绪表达，才是最致命的……
第2713章不要迟到
肖胜之所以表现的这般‘决裂’，倒不是全是为了‘演戏’。从人性的角度来讲，他不想去伤害任何一个女人的心。特别是这种不曾染指‘杀戮’的单纯女人。
妇人之仁，也许注定他成就不了‘大事业’。但未曾泯灭的‘人性’，最少让他看起来不是那般的冷冰冰。
这就是肖胜，一个不愿去看到‘战争’，但又在战争的铁铮铮汉子。
关于肖胜到了阿尔及利亚跟谁接头、与谁一同，在饭桌上川下次郎只字未提。这也是肖胜意料中的事情。似他们这种‘老狐狸’，绝不会留下任何话柄出来。
几人‘心照不宣’的聊着其他话题，四个男人两瓶红酒，这期间折回来的贵妇，与几人打完招呼后，便匆匆离开。而以下午有事为由的川下次郎，也并没有待在这里太久。倒是川下宏仁，则是一副‘礼贤下士’的姿态。
从哲学到佛学，‘一瓶子不相伴瓶子咣当’的肖大官人，却尽量让自己保持一个‘虚心’求学的姿态。单就从笼络人心这一块来讲，川下宏仁跟他爹比差多了。饶是山本腾一，在这期间，虽没有表现出‘不耐发’，但双手抱胸的姿态，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三人一同离开了唯尚，只不过各自坐上了轿车一南一北。轿车还未启动，还坐稳的山本腾一，便笑着轻声道：“川下宏仁笼络你的心思很明显啊。”
听到这话的肖胜，为山本腾一点着雪茄的同时，笑着说道：“这不正是你安排的吗？说真的社长，川下次郎只是需要一个帮手，但你需要一个可以享受的晚年。孰轻孰重我清楚！”听到这话，原本低头的山本腾一‘哈哈’大笑了起来。单手拍了拍肖胜的肩膀，那眼神不言而喻。
凌晨先飞里昂的飞机。一宿未睡的肖胜，直接折回酒店准备休息一下。然而当他刚下轿车，就听到耳麦内斥候的声音乍然响起。
“头，你好像被人赖上了。那个川下晴子冲出酒店后，就一直坐在你的酒店房间前，任由旁人怎么劝都不走。”
听到这话的肖胜，长叹了一口气。随即嘀咕道：“确实是个麻烦。”
能混到三井酒店总经理的岂是什么等闲之辈？‘北山一战’，早已在业内传开。本就对肖胜毕恭毕敬的这位中年男子，此时表现的更加谦卑。最为主要的，还是川下次郎最为宠爱的闺女，就待在这位年轻人房间前。
按照酒店的规矩，在未经得客人同意，是不得擅自打开客户的房门。可能是因为等久了的缘故，陪同晴子一直待在这的那名贵妇，仗着自己的身份，在贵宾楼层的经理室里吆五喝六。就差没直接跟三井家族的高层打电话。不过说实话，除了她那些牌友，她还真没这个本事找到更高阶的人。
刚出电梯便听到经理室，‘贵妇’的吵闹声。透过窗台看到了她的身影，同时在走廊的尽头，依稀看到川下晴子蹲在门口，把头埋在双腿之间的倩影。
“我告诉你们，如果……”贵妇的耀武扬威还在继续，直接一脚踢开半掩着房门的肖大官人，瞪了这名贵妇一眼。随后恭谨的向几名工作人员鞠躬致谢。
“给你们添麻烦了。”肖胜的这一姿态，顿时赢得了众人的好感。
“知道川下社长为什么一直不喜欢你吗？因为你不知道什么叫做‘收敛’。人的一切痛苦，本质上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如果不想动辄暴露智商：要么多读书，要么少说话。有时间在家多读读书，我想时间久了，川下社长会乐意把你带出来的。”
“冢本大郎，你就这么跟我说话？”本人指名道姓的肖胜，淡然一笑的摇了摇头。
转身之际，轻声道：“男人希望自己身边的女人是名睿智的贵妇，而非只会演绎的泼辣村妇。你真以为在这里所发生的一切，社长他一概不知？”
说完肖胜大步流星的朝着走廊尽头走去。而此时听到脚步声的川下晴子，缓缓抬起了头。早已哭花了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