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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就是说了几句难听的话。」啾下下含煳地应付过去。关于离开梦幻城的事,她不能让雅萱知道,否则她若真下定决心离开,雅萱一定会阻止她的。
「她若对你提出什么奇怪的要求,你可千万不能答应,知道不?」张雅萱不放心地再三叮嘱。她这个好友什么都好,就是在某些时候脑子会转不过弯来,特别是扯上欧阳易的事,下下就会完全失去理智和判断力。
「嗯,我知道了。」啾下下敷衍地点头。
「那你赶快把水喝了,然后我们回教室,早读时间快到了。」
「好。」
啾下下捧着杯子难得温顺地喝了起来。
…
时间过得飞快,一下子就过去两天了。
啾下下口上虽然不说什么,可是潜意识里已经作好了离开的准备。
这两天里,啾下下很乖巧地帮妈妈做饭,给爸爸捶背。她把一部分零用钱拿出来,给张雅萱买了她做梦都想要的限量版系列小说。她也给莫尘白买了礼物,是一盒法国进口颜料。据说用这这种颜料画出来的画色彩很鲜明,只要画者有一定的画画功底,画出来的物品简直和实物无异。最后,她把剩下的所有钱给欧阳易买了一部掌上电脑,熬了两天夜,把欧阳易爱吃的所有菜的做法非常详细地录进掌上电脑里,然后拜託张雅萱在欧阳易出来后,帮她转交给他。
「为什么你不亲手交给他呢?」张雅萱接过掌上电脑,不解地看着她问。
啾下下笑了笑,尽量用若无其事的语气说:「我过几天可能要去旅行,到时可能赶不上阿易出来。」这借口是她昨天想好的,她知道雅萱是一个聪明人,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会引起她的怀疑。
张雅萱眨了眨眼,疑惑地问:「你要去哪儿旅行呢?我咋没听你说起过?」
啾下下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镇定自若地回答:「我还没决定去哪裡呢!因为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所以我想请几天假去散散心。」
张雅萱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瞧了好半晌,然后微笑着说:「嗯,去散散心也不错,不过记得早点回来哦!」
「嗯,呵呵……」啾下下虚弱地干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心虚导致产生错觉,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她老觉得张雅萱话里的「回来」两字好像特别加重了音量。张雅萱不会是已经知道了她和安雪琪的事吧?
晚上,三更时分。
啾家的客厅没有开灯,啾下下就着窗外洒进的月光把一封告别信放在位置显眼的茶几上。她抬头依恋地环视着这间住了18年的屋子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拎着一小袋早已准备好的行李轻轻地走向大门。
小区万籁俱寂,唯一能听到的是晚风吹过树木发出的细微沙沙声。一望无际的天空繁星点点,银白色的月光宛如水银般倾泻而下,幽静地映照着小区的房子,朦胧而静谧。
啾下下缓缓地迈着步子,有些伤感地看着地上和自己一同移动的影子。以前天天在这条道上走着,没发现这里有多好。现在要离开了,却发现即使是这里的空气,也让人留恋不已。
人为什么总是等失去时才知道珍惜呢?啾下下在心里感叹着,忧伤地走出了小区。
顶着微凉的月色,啾下下来到了和安雪琪约定的海之角码头。
海边的风较大,略带咸味的清凉水汽扑在脸上清爽舒服。幽黑深邃的海面微波荡漾,星光倒影在水面上,鳞光闪闪,宽阔的海面宛如镶满了碎鑽。
码头上泊着一艘小船,不起眼的小船在这空旷的码头上显得异常孤寂。
安雪琪站在海边,正背对着她,盯着远处的海面。
安静地走到她身后,啾下下幽幽地说:
「我来了。」
安雪琪静立了片刻,转过身看着她问:
「都收拾好了吗?」
「嗯。」
啾下下看了看手中的行李,点点头,然后抬头平静地看着她,沉声说:「你记得答应过我的事。你明天去警察局帮阿易澄清有关杀人犯的事。」
「我知道。」安雪琪点了点头,指了指停泊在码头上的孤寂小船,说,「小船就在那边,船夫在里头等着你。」
啾下下拎着行李,向前走了几步,依依不舍地回头凝望着街上的霓虹招牌,万家灯火。
往事历历在目,心里一片怅然。
不久前一切都好好的,没想到才过了这么几天,她竟就要离开了……如果不是这次的离开,她说不定一辈子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对这个温馨的城市原来有这么多的留恋。可是现在后悔已经迟了吧?
啾下下叹息了一声,回过头正要上小船,一声响亮的大喝却突然在静谧的码头响起──
「啾下下,你是不是找死?平时给我胡闹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给我玩不告而别这一套?」
听到熟悉的声音,啾下下一怔,愣愣地回头。
只见朦胧的月色下,穿着白衬衫、黑色休閒裤的欧阳易怒发冲冠地站在不远处,海风吹拂起他略长的刘海,那双黑亮的眼眸里头彷佛有火光在跳动。
他的身后站着的是一脸凝重的莫尘白和满脸担忧的张雅萱。
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啾下下一时惊愕得反应不过来。
看到欧阳易时,安雪琪比啾下下更加震惊。她的眼睛睁得老大地盯着他,不敢置信地问「这时候你不是应该待在警察局吗?你怎么能出来?」
啾下下也紧张地盯着欧阳易。他不会是逃出来的吧?千万不要!上帝保佑!
欧阳易的目光移到安雪琪脸上,怒极反笑:
「安雪琪,你以为就你那点心计可以对付我吗?你以为警察局的警员会单纯地听你的一面之诂吗?你以为你那个校董老爸能掩护你的一切胡闹吗?安雪琪,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已经跟我爸说了,对于你的诬陷行为,我们将保留一切法律追究权!」对于安雪琪诬陷他后,还借此骗啾下下离开这座城市的行为,欧阳易感到极其愤怒,完全没了平日的儒雅风范。
因为他的话,安雪琪更震惊了:「你说你爸爸来了?」欧阳家的企业集团在国内赫赫有名,生意版图更是早已扩展到国外,欧阳爸爸在商界和政界有多高的地位,安雪琪是非常清楚的。也是因为这个,安雪琪才对欧阳易始终不肯放手。毕竟能找出一个她喜欢的,而又能配得上她的男生很不容易。
「对,关于这次的诬陷事件我爸会代我全权处理,你有事找我老爸谈去,请你以后不要纠缠着我。」欧阳易义正词严地对她说完,再转向啾下下说,「下下,你过来,咱们回去。」
「好。」啾下下高兴地应着,快快乐乐地往回走,却没注意到旁边脸色变得苍白的安雪琪,一不小心竟被安雪琪扯了过去。
欧阳易、莫尘白、张雅萱三人脸色大变,不约而同地惊叫:「你想要做什么?」
安雪琪苍白如纸的脸上泛起了一抹哀绝的笑,悲伤的双眼里晁过恶狠狠的光芒:「你们都很喜欢啾下下是吗?既然你们都不让我如愿,那么你们就别想如愿带回啾下下!」
安雪琪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啾下下往海边一推──
啾下下纤瘦的身子笔直地往幽深的大海里掉去。
「下下!」看着啾下下渐渐消失在海平面上,欧阳易、莫尘白、张雅萱三人同时惊慌地大叫起来。
安雪琪疯狂的大笑声在黑夜里迴响…
───────────
头好晕,脑袋好像爆开了一般地痛……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啾下下努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刺眼的日光让她赶忙闭上眼睛,待眼里的微灼感消失后,她才缓缓地再度把眼睛睁开。
这是一个静谧的房间,周围是雪白的墙,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啾下下头微微一侧,可以看见自己的旁边竖立着一个吊滴架,目光再往上一些便是悬挂着的吊滴瓶子,瓶子里的透明液体正沿着导管流进她的体内。
这里是医院?她还没死?
啾下下眨了眨眼,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一声细微的打呼声。她侧过头,看到了正伏在床沿酣睡的欧阳易。
他侧头而睡,一头浓密的黑发被阳光照得闪闪发亮。白皙的脸上,饱满的额,浓密的剑眉,长长的眼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扇子般的阴影。他睡得这般安宁,孩子般的睡颜在淡金色的阳光中显得圣洁而稚气。
啾下下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触上他光洁饱满的额。
她的动作惊动了他,那长长的羽睫微颤了一下,蓦地张开了。他眨了眨眼,坐起身。看见她醒后,他的眼裡掠过一抹惊喜。
「下下,你醒了!」欧阳易惊喜得手足无措地看着她。
「嗯。」啾下下微笑着点头。
他站起来,急切地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觉得还算正常后,才稍稍平静地对她说:「我去找医生。」
「不用了,我没事。」啾下下连忙伸出手把他拉住,「你坐下来,我们聊聊。」
欧阳易端详了她好一会儿,觉得她确实没什么大碍,才坐在床沿看着她。
「阿易!」啾下下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严肃地说,「我接下来问你的话,你得老实回答我,不准说谎哦!」
「嗯。」欧阳易揉揉她的发,点头应允。
啾下下拍开他的手,嘟着嘴娇责道:「你认真点听啦!不准开小差,我问的问题可是很严肃的!」
「好,女王殿下,小的遵命!」欧阳易做了个敬礼动作,毕恭毕敬地坐直了身子。
可惜他难得的幽默并没得到啾下下的赞赏。
她白了他一眼,一脸正经地问:「你爸爸打算怎样处理安雪琪的事?」
「没有意外的话,应该会起诉她。」欧阳易气愤地说,眼里闪过愤怒的锐光,「本来我想看在我和她过去的关系上,这事就这么算了。可是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会威胁你离开,还把你推进海里。她可以诬陷我,可是我能容忍她伤害你,所以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至少得让她进拘留所里住几天,让她吸取教训。」
「嗯,只要让她受点小教训就好,毕竟她是因为太喜欢你才会变成这样的,不要太为难她。」啾下下点头说着。
欧阳易凝望着她,调侃道:「你不会是只想问我这个吧?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关心安雪琪?」
「我……」
啾下下害羞地低头绞着衣角,脸悄悄红了。
犹豫了几秒后,她才羞怯地问:「你之前给我写的那封信是出自你的本意吗?」
「当然!」欧阳易一本雪经地回答。
啾下下一愣,心跳停顿了一拍。他不是被安雪琪威胁的?他是真的想和她分手?
她的眼眶渐渐泛红,就在她的眼泪将要滑出来时,欧阳易连忙补充:「当然不是!」
啾下下因他的话一怔,反应过来后红着眼眶往他的胸口乱捶。
「莫尘白那小子说你喜欢这个调调……看来我让他骗了……这小子果然不能信!」欧阳易轻轻地握着她的手,怜惜地把她拥进怀里,「你别伤心,我看着心痛。」
「下次不能开这种玩笑哦!」啾下下扁着嘴说。
「嗯。」他轻轻地应着,声音温柔得如春天里的第一缕风,「你以后也不要随便相信别人的话,知道吗?你出了事,我的心会很痛很痛……」
欧阳易低头温柔地凝望着怀里的她,她娇俏的脸庞在金色的晨光中美丽如天使。
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红扑扑的脸颊,幽黑眼瞳里的温柔深情彷如魔咒,渐渐地把她的心神吸进去……
两人的脑袋越靠越近……
在两人的唇瓣即将碰到一块的时候,病房的门蓦地打开了……
紧接着传来的是啾爸爸的怒吼──
「欧阳易!你这死小子在对我的女儿做什么?」
尾声──抱得美男归
「下下,我在你家的后门外。」
「嗯,我让老妈引开老爸,然后来给你开门,你小心点,千万别让老爸发现!」
「好!」
啾下下挂了电话,就急急地往外蹦,谁知道门一开,啾爸爸的大头就阴恻恻地从门旁探了出来。
「是不是欧阳易那小子又来找你了?」
啾下下吓了一跳,然后不满地抗议道:「爸爸,你干吗又偷听我说电话?」
「咳!」啾爸爸红着脸干咳了一下,然后又恢复父威,粗着嗓子大声说,「你别想转移话题!你立刻拨电话给那小子,让他立刻滚出我们的房子十里外去!不然我拿扫把赶他!」
以上的情景在这个月里连续不断地重眩涎葑牛蚓褪亲源由细鲈屡费粢妆话惭╃魑芟萁艘惶司炀郑毕孪虏畹阋虼吮话惭╃鞴兆吆螅卑职志驮俣劝燕毕孪氯斫鹄础A礁鋈攘抵械娜艘惶觳患妫途醯没肷聿欢跃ⅰS谑桥费粢滋焯炫艿洁奔液竺牛卩甭杪璧陌镏峦奠纸春袜毕孪录妗8湛嫉氖焙颍馐禄顾闼忱墒羌柑旌缶腿绵卑职址⑾至恕S谑青卑职志吞焯焓卦卩毕孪碌拿磐猓乃酪颜舛钥嗝а觳鹕ⅲ
「爸!你太不讲理了!」啾下下小脸气得通红,对自家老爸的絛理行为非常不满。
「你这臭丫头认识了男人就不要老爸了是不是?」啾爸爸气呼呼地大吼,为自己有这么一个没良心的女儿感到无限悲痛。
「发生什么事了?有事慢慢说,别吵!」闻声而来的啖妈妈连忙站在两人中间,把两人隔开。
「孩子她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