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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祈求。
天知道他多想立刻飞回异人馆,去看看令扬他们的伤,告诉他们所有的真相,
可是他却不能……
★ ★ ★“二哥——”
“你给我闭嘴,不准再多说一个字。”
“……是……”
风见凌走了两步,突然又道:“你也不希望你的以农再一次离开你对不对?
所以什么都别再多言。”这回,他不再回顾,笔直离去。
呆望着二哥渐行渐远的身影,风见玥不禁陷入沉思。
二哥难道真的没有发现吗?
以农变了!他不再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个以农。
他们知道的以农非常叛逆,像匹脱缰的野马,总是以激烈疯狂的手段四处破
坏、四处寻衅干架,从中获得刺激和快感,以便打发枯燥无趣的日子。
他更是个标准的独行侠,不屑与任何人为伍,也不肯让人跟着他。
唯一能让他拿正眼瞧的人,只有他们风氏三兄妹,还有以农的一位青梅竹马。
即使以农认同他们三兄妹,也从不主动和他们三兄妹亲近,往往都是他们三
兄妹主动找上他、绊住他。
而且她所认识的以农很少笑,也很少开口说话,经常是以冷淡的眼神和不感
兴趣的表情看待周遭的事物,更没有任何弱点,因为他不爱这世上任何人、事、
物。
绝不是像这回她在异人馆前看到他的模样。
他居然和一群她不认识的同伴开开心心地厮混在一起,有说有笑,状甚亲昵,
充满生气又平易近人,而且还为了怕他们受到伤害,毫不反抗地接受二哥的威
胁,这根本不是以农该有的作风,现在的以农根本是另外一个人。
然,思及以农那张她从未见过的灿烂笑颜和热情,她不禁一阵酸楚,用力咬
咬下唇,又折回去找向以农。
“以农——”气喘吁吁地闯入,迎接她的还是向以农不言不语的淡漠,她因
而住了嘴,倍感心酸。
一种不甘心的愤恨,让她脱口嚷道:“二哥又去找你那群同伴的麻烦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向以农杀气腾腾地跳下窗台,神力无穷地掐紧她
的双臂猛晃,大有将她生吞活剥之势。
风见玥被他摇晃得天旋地转,终于忍不住吼嚷:“我是骗你的——骗你的…
…”
“你——”向以农半信半疑,迅速忖量她所言真假,脸上的表情一样恐怖骇
人,只是不再摇晃她。
“这是你三天来第一次响应我的话……”风见玥甚感凄楚,字里行间皆透着
泫然饮泣的自怜与自嘲。
确信她的话只是说说罢了,向以农再度回复沉默。
风见玥见状,心里更是百感交集:“你就这么在乎你那几个同伴?”不该是
这样的,除了他们风氏三兄妹,这世上不该有能羁绊他的人,不该有的!
“你回答我啊——”他的相应不理,对她无异是更深一层的伤害。
“你可恶——”高举右手想掴他,却怎么也挥不下去。
可怜的右手孤孤单单地悬在空中半晌,终于绝望地收回,痛彻心肺的狂喊:
“我恨你——”她终于了解二哥的感受,更明白二哥为什么恨以农!
“见玥——”他唤住了她。
她心头一头,下意识地停下绝尘而去的脚步。
“千万不要和见凌一起对付他们,求你,见玥。 ”向以农沙哑低沉的嗓音透
着毫不掩饰的企求。
“很好……这就是你对我说的第二句话……”风见玥似泣又似嘲地喃喃重复,
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人。
这算什么?
开口闭口都只为他那几个同伴!他们就那么重要?那她和哥哥们算什么?
不甘心的泪水泉涌而下,难以平复的心痛让风见玥更加苦不堪言。
可是这是叛逆孤傲的以农第一次开口求人,要求的对象就是她。
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农信任她?但,以农却是为了别人来求她!
“为什么……”矛盾与爱恨交织,烧灼着她无所适从的心和摇摇欲坠的理智,
将她无情地吞噬、淹没。
独留在房里的向以农,望着空空荡荡的四周,更加茫然无助。
“令扬……你们在哪里……”
“就在你身边啰!”
呃!?
“罗密欧爬上茱莉叶的露台,对茱莉叶说:”亲爱的茱莉叶,我们来看你了。
“”罗密欧一号曲希瑞说。
罗密欧二号南宫烈接着道:“茱莉叶睁大不敢置信的双眼说:”我在做梦吗?
我最爱的五个罗密欧居然一齐出现在我眼前?“”
“罗密欧们齐声说:”这是真的,不是梦,亲爱的茱莉叶。“”
罗密欧三号安凯臣、四号雷君凡和五号展令扬同声合奏。
“你……你们……”惊愕与激动剧烈交替起伏,让向以农说不出话来,一双
眼瞪得大大的,瞬也不敢瞬一下,就怕美梦骤醒。
“炸药……伤……”该死,他就不能说得更清楚些吗?
就算只是梦,他还是想确定同伴们安然无恙。
“你说你那丑字署名的礼盒啊?人家小烈烈才看见礼盒上的丑字,第六感就
强力运作,发出警告啰!接着可爱的小扬扬,也就是我,就把那丑字礼盒拿去
做电子扫描,于是乎发现丑字礼盒里有颗炸弹;小臣臣端详了一下说,那是一
个把引爆器装在盒盖里的塑料炸弹,只要一打开盒盖就会立刻爆炸;小瑞瑞说
他想在后院挖个大洞做实验,正愁没人代劳,所以小凡凡就很好心的提出建议,
让那个丑字礼盒物尽其用地当挖洞大臣,在咱们的后院炸出了一个大小正合小
瑞瑞心意的洞来啰!”
展令扬抑扬顿挫的声调中,最突出、最刺耳的莫过于“丑字”一词。
“该死的东西,居然连说了五次”丑字“,我的字哪有那么丑啦!”一向最
不服输的向以农忍无可忍地发出不平之鸣。
这么一吼,居然把连日来的沮丧吼飞光光。
向以农不禁瞪视着展令扬那张牲畜无害的笑脸呆楞不动。
“兄弟们,算钱啰!赌以农一定会忍不住抗议的希瑞、君凡赢,赌不会的凯
臣输。”理所当然的庄家南宫烈非常敬业地和三位庄脚清算筹码。
赌输的安凯臣,不禁迁怒的说:“死以农,你就不能不被令扬激怒啊,害我
输钱,真是不够朋友。”
“喂,是你自己识人不清怪谁啊!以农本来就是很容易被激怒的蠢蛋,只有
你搞不清楚状况而已。”赢钱的曲希瑞洋洋得意地说。
“就是啊,亏你还是和以农从小就认识的青梅竹马,苯哦!果真是一对驴兄
蠢弟。”同样赢钱的雷君凡口德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们这几个混蛋,居然拿我当赌注,我宰了你们——”向以农不由分说就
扑向几个超级损友,也不管身在何处,几个人居然就这么打起混战来。
六个人在黑暗中追逐不一会儿,便有人不小心跌倒,发生骨牌效应,结果变
成六个人全跌成一团,压在最上面的是向以农。
“全给我抓到了吧,你们这几个浑蛋……浑……”
话才说一半,便激动得双眼红热刺痛,喉头也似在瞬间着了火,让他无法再
往下说,只是紧紧地抱住被他压在抖颤身体下面的五个好伙伴。
“嘘,有人来了!”
第三话 背叛 3 默契十足的六个好伙伴,一下子就向四头八方分散。
向以农当然跳回床上装睡,其它五个则各找了优良的藏身处当起隐形人。
然后,门被无声无息地推开。走进来的是闪烁着两道凌厉目光的风见凌。
他悄声地伫立在床边,盯着向以农的睡脸审视了半顷,才又无声无息地带上
门离去。
确定风见凌不会再折返后,五个隐形人才再度现身。
“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和那位酷老兄的关系了吧!”
展令扬不知什么时候跳上人家的床,大剌剌地侧躺在人家身边,右手支着额
际,态度悠哉极了。
另外四个也如法炮制,全挤上人家的床,向以农险些给压成肉饼,不过他却
甘之如饴,心中一片暖意。
“过去的我,并不是你们现在看到的样子。凯臣和我虽因为两家是世交的关
系,从小就是好朋友,但凯臣知道的也只是我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一面,除
此之外,凯臣也没有机会看到我在其它人面前的模样。”
向以农开始侃侃而谈。
“在大部份的人眼里,我是个叛逆孤傲、不好相处的独行侠,除了凯臣之外,
在我周遭只有两种人:怕我的人和看我不顺眼的人。风家三兄妹是唯一的例外。
他们兄妹三人不知道为什么十分维护我、喜欢靠近我。老大风见烨还会为了保
护我而在左颊留下一道伤疤;老二风见凌在一次车祸中,为了救我远离已着火
燃烧的车中,整个背遭火灼伤。他们兄弟两人都从未怪过我,连么妹风见玥也
未曾责备过我。
一直把我视为自家人,无论我态度如何冷漠、行为如何叛逆,他们三兄妹始
终都不曾疏远过我。“
正是这份恩情、这份义气让他无法对风家三兄妹刀剑相向。
“我们在一起共度了四个寒暑,虽然在那四年间,我心里一直很清楚,那样
的生活并无法令我心动,也不是我想要的。但是我知道见凌他们希望我一直待
在他们身边,反正我也无意追求其它的生活方式,所以便一直和他们走下去;
直到一年多前,我和凯臣结伴到美国去小住一阵子,偶然遇见你们,我的世界
才起了重大的变化——”
他相信今天的一切,早在一年前便已种下了无法改变的因。
“和你们的相遇让我深信我终于找到真正的同伴和真正想过的生活,于是我
便不顾一切地跑到美国求学,一心只想和你们凑在一块儿。那时的我,压根就
没想到见凌他们,更遑论去体会他们的感受,连一句道别的话也没有,便拍拍
屁股走人了。接下来的一年,我更没有想过见凌他们,每天都有太多新鲜好玩
的事等着我去发掘,我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想起见凌他们。直到前几天,令扬
提及黑十字,我才赫然想起曾和我交往四年的他们……我很无情是不是?……”
也是因为这份愧疚,让他面对风见凌的憎恨无言以对。
“风家兄妹认为你的行为是一种背叛,而且背叛的原因就是我们,所以就以
伤害我们来胁迫你和他们回德国来。你一方面怕他们真的会对我们不利,一方
面又无法对他们干戈相向,所以只好妥协,选择离开我们;可是又怕我们追上
来,所以故意藉题发挥,和我们决裂出走,认定这么一来一切就得以顺理成章
的搞定,是不是?”展令扬真不愧是长舌公,话匣子一打开就叽哩呱啦一大串。
南宫烈接着说:“本来你还担心我们会看穿你假装决裂的企图又追上来,这
时风见凌要你签下退学申请书,又以你的名义送来炸弹,想藉此彻底断绝我们
之间的关系。你一开始很震惊,之后却又认为这样最好,我们绝对不会再追来
了。没想到我们还是追来啦!”
曲希瑞敲敲向以农的呆头,佯怒地说:“我说老兄,你少瞧扁人了,就那么
一点雕虫小技就想吓走我们?”
“就是嘛!你以为我们会上你那种蹩脚演技和可笑炸弹的当啊?想骗过我们,
劝你还是再修练个几百年吧!”安凯臣像在拉橡皮筋似地用力捏拉向以农的两
颊,以示小惩。
“你听清楚,现在我们人都来了,你别想再逃开我们,更别有那种自我牺牲
的驴想法,你该知道我们可是不吃那一套的,难道你忘了朋友是干什么用的?”
雷君凡把他的耳朵当成麦克风,大力放送。
“可是——”
“再可是下去,我们就自己跑去给风家兄妹痛宰,那你可就要哭得更大声了
哦!”展令扬最喜欢用可爱的表情说着威胁人的话。
“你们这几个浑蛋——可恶……”向以农激动得当场落泪。
这几个混球总是轻易地就完全摸透他的心思,明白他的用心和苦处,又轻易
地原谅他对他们造成的伤害;无论他多任性,说了多恶毒的狠话,干了多过份
的坏事,他们总是完全的包容他,一点也没放在心上,更不会记恨、产生心结。
所以,他才会如此在乎他们,对这份难得的情谊,如此地割舍不下。
“我很无情对不对?对于有恩于我,又相交四年的人,我居然可以说忘就忘,
我真的太无情了……”
“是很无情没错,所以被人家怨恨也就无可厚非了。不过也不能全怪你啦,
人这种动物本来就是很自私的,只有面对自己真正在意的人事物时,才会时时
刻刻为他们牵挂。当然圣人例外,不过你又不是圣人,会忠于自己真正的感情
是很正常的。”展令扬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