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以为我找不到肯穿这套衣服的人吗?”
风华说:“原来这还是别人不肯穿留下的。”舒韵抱住风华,把头贴在他的胸脯上,说:“亲爱的,你别生气,这套衣服是我刚刚从商场买回来的,绝对没有人试过。你以为我随便什么人都要?长得像你这样的,一万个人里面只有一个。”
四
风华没奈何,只好又穿上衣服。舒韵笑了,说:“这才是我的好情郎。这么一穿,好看得不得了,我可不准你走出门,搞不好被哪个女人抢走了。”风华说:“以后我们还是规规矩矩做人,你是老板,我是员工,我做事,我靠我的本事赚钱,你这套衣服的钱,我以后慢慢还。你以后不要再给我买衣服了,我消费不起。”舒韵说:“好好好,就这么办。”说完,拉着风华的手走了出去。
风华跟着舒韵来到餐厅,餐桌上已摆好了碗碟。舒韵拉风华坐在餐桌边,说:“这些盘子都是名品,景德镇瓷器,全套一千六。”说着给风华盛了汤,说:“这是乳鸽红枣炖汤,极补的,多喝点。你喝酒吗?我这里各色酒都有,我喜欢每天喝点红酒,养颜补血的。”风华端起汤,一饮而尽。舒韵看着他,说:“你这样子喝汤是不对的,要慢慢喝,好好品味。”
厨房里传来一阵煎炸声。舒韵对着厨房说:“刘姨,还有几个菜?快点,我们都饿了。”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应声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了一盘鱼。她把鱼放在桌上,说:“还有一个清炒空心菜,马上就好了。你们先吃吧。”舒韵说:“好吧,你去吧。以后只要张先生在这里,你就回去吃饭,我每天多给你十块钱。”刘姨说:“好啊。那炒好菜我就走了。碗你放在厨房里,我晚上来做饭的时候洗。”舒韵挥挥手说:“可以,你快去炒菜。”接着又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和两个玻璃杯,倒了酒。举起酒杯,对风华说:“来,我们喝交杯酒,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并蒂莲了。”说着举起酒杯朝风华伸出手臂,风华看那红色的液体,在高脚的水晶杯里盛着,煞是诱人,伸手挽住舒韵的手臂,说:“好,喝就喝,一醉方休。”舒韵娇笑一声,说:“好,够劲,一醉方休。刘姨,你把菜送上来,你可以走了。”刘姨应声送上菜,说:“那我走了,你们慢慢吃。”说罢拉开门走了。
风华喝完一杯,自己又倒了几杯,一仰脖喝了。舒韵给他碗里夹了菜,说:“怎么光喝酒,不吃菜,这样子最伤胃了。”风华连着喝了很多杯酒,头有点晕了,结结巴巴地说:“这……这酒好,一醉解千愁。我现在成什么人了?我真混,我有手有脚,做什么不行,现……现在居然做了女人的玩物了。”
舒韵说:“这就是你太迂腐了。别人玩女人要出钱,你玩女人还赚钱。你还想不开,真是的。来,吃菜。”说着,用筷子夹了一片鱼肉送到风华嘴里,说:“这道清蒸鲈鱼是刘姨专门去餐厅里学的。你多吃一点,很贵的。”风华已经喝了很多酒,嘟囔着说:“今朝有酒今朝醉,喝!”一仰脖又倒进一杯酒。舒韵拍拍他的背,说:“慢慢喝,你急什么,今天又不要你上班。”风华有点醉了,说:“是,我跟着你,伺候你,还用得着上班吗?”说完,伏在饭桌上不动了。
舒韵站起身来,扶他起来,往卧室走去。风华拖着沉重的步子,一边走一边嚷着:“我没醉,我还要喝!我没醉,我还要喝!”进了卧室,他倒头便睡。舒韵给他脱掉衣服鞋袜,盖了被子,又在他脸上亲吻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对着穿衣镜细细打量着自己,抿着嘴笑笑。又把头发撩到一边,歪着头,欣赏着自己,自言自语地说:“这么年轻,这么美。”在镜子前面转了个圈儿,左看右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她脱掉自己的衣服,紧挨着风华睡下。刚躺下,手机响了,她对着手机喂了一声,压低声音说:“你那里情况怎么样?还可以,好,想你吗?想,宝贝。”接完电话,她把手机关了,翻过身,抱住风华,得意地笑了。第三章
雪肤给自己的诗集取名为《青杏》。雪肤小时候在家里吃过青杏,从树上摘下来,皮也不剥,直接塞进嘴里,酸酸的,涩涩的,勉强咽了下去,口里却有一股清凉的味儿,令人久久回味。现在雪肤居住的城市里只有成熟的杏子卖,皮是黄黄的,肉是烂烂的,没有一点嚼劲。雪肤很想再吃一枚青杏,那种酸酸涩涩的感觉,是什么味道?是初恋的味道。雪肤在情感上是一片荒芜,她这一辈子还没有经历一次真正的恋爱,但是她懂得恋爱的味道。她在心里怀念着那个暮色里站在小道旁默默注视她的男孩。她为他写了很多诗,很多次,她泪眼滂沱地低声吟诵着这些诗歌,幻想着某一个时候,这个男孩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温存地拥抱她,抚慰她。应当说,雪肤的眼力的确不错,风华的确是一个值得她爱的男子,不仅外形俊朗,而且心地善良。雪肤这么多年没有获得爱情,多少和风华有关。她的心中充满对风华的思念和爱恋,根本无法容纳第二者。
五
雪肤和丈夫的婚姻,平淡至极。她和丈夫在一起的时候,常常恍恍惚惚,让他不知所措。不过几天,久经风月的丈夫就明白了,每每雪肤恍惚的时候,她就在思念另一个男人。他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但是从雪肤的迷离中,他读到了她的痛苦和无奈。他丝毫不动声色,也许那时候他就下定了离开雪肤的决心。
从未涉足风月的雪肤毫无提防地和他住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她不知道这个男人身体在她身边,心却一寸寸地挪移了。
在一个半夜里,雪肤梦里叫出了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躺在她枕边的香港男人,冷冷地注视她,平心静气地说了一句:“你会为这一声后悔的。”雪肤没有在意,她不知道,就在那一刻,男人下定了离开她的决心。
蜜月之后,他说回港做生意,从此完完全全地消失了。雪肤在第一年还对丈夫抱了幻想,想着他会回来,三年过去,雪肤绝望了。所幸的是,男人给她留了一笔不小的财产,可以让她一辈子衣食无忧。雪肤是那种在文学上有点天赋的人,这种人往往对感情非常敏感,要么冷若冰霜,要么热情似火。她很想火一把,可是找不到感觉。十几年过去了,她从一个婀娜多姿的少女,变成了一个臃肿不堪的少妇,随着马路上回头率的绝迹,雪肤对自己的爱情也死了心。她的事业却蒸蒸日上,她不断地发表作品,成了名家,许多青年文学爱好者登门求见,恭敬地尊称她为“雪肤老师”,其中不乏一些英俊可爱的小伙子。
雪肤在情感上虽然极度忠实于她心中的恋人,她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对那些健壮优美的男子生出一些幻想。每逢这时候,她就羡慕那些男人,无论多老多丑,只要有钱,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去追求自己钟情的女子。不管这个女子是多么年轻,多么幼稚。女人就不行,雪肤有钱,可是要她花钱找男人,她从心里感到羞耻。
雪肤知道,凭她的年龄和姿色,她很难再找到一个令她倾心的男子。她的标准很高,对男人百般挑剔,她认为只有非常优秀的男人才能配她,但是优秀的男人往往把眼光停留在比她年轻、比她漂亮许多倍的女孩子身上。很多热心的朋友为她做媒,在未见面之前,雪肤常常推迟跟对方见面的时间,在电话里尽情聊天,甚至调情。根据她的经验,只要对方见了她的人,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她深深地为自己悲哀。
雪肤经过许多次难言的煎熬后,终于放弃了传统的道德观念,决定不追求爱情,屈从于欲望,潇洒走一回。李帅的出现,正适得其时。李帅用他刚劲有力的躯体彻底征服了呆板老实的雪肤。经过一次亲密接触后,雪肤对李帅的身体产生了依恋,李帅年轻富有活力的躯体给雪肤带来全新的感受,雪肤开始对镜理红妆了。她站在镜子前,细细地研究自己的每一个表情,每一条皱纹。她还买了许多美容方面的书,决心修理自己,塑造出一个全新的自我。每天睡觉前,她都要在脸上敷鸡蛋清,过半小时再洗掉,自己也觉得脸上的皱纹减少了,心里很是宽慰。
另一方面,雪肤和李帅在工作上的合作也开始了。《青杏》的第一首诗名为《萌》,是这样写的:
那个幽幽的傍晚,
虫儿也在草中低吟,
有个柔柔的少女,
在茫茫的夜色中踽踽独行。
寂静的小路,
弯弯向前延伸,
少女的旅途,
漫漫永无止境。
月儿淡淡,
照亮少女迷惘的心,
风儿轻轻,
琴房里传来悠扬的乐音。
花园里,
含羞草偷偷绽放,
树林边,
小伙子默默钟情。
六
雪肤的创意是要再现这首诗的情境。这里面的少女当然是由她自己粉墨登场,小伙子最好是由风华本人来担当。但是,雪肤给她所能联系的所有大学同学打电话,拐弯抹角地打听风华的行踪,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无奈之下,雪肤决定由李帅担任男主角。事情又来了,李帅不能自己给自己照相,所以李帅建议请他的师姐来给他们拍摄,雪肤同意了。拍摄的地点就选在郊区一个小林子里。
这天早上,雪肤和李帅吃完早餐,带了照相器材,相拥着出了门。李帅说:“雪姐,你为什么不买一辆车呢?现在有钱的人谁不买车,自己有车多方便。”雪肤说:“买车干什么,我又不会开。”李帅说:“我会开车,你买了车,我就是你的车夫,随叫随到。”雪肤说:“你会开车,你拿到驾照了吗?”李帅说:“当然,五年前我就拿到了驾照,我还开了三年的出租车,赚了钱,就开了一个照相馆。”雪肤说:“你自己有照相馆?那你出来了,谁为你照应?”李帅说:“我哪有那么多钱开一个照相馆,我的意思是我自己买了一套照相器材,可以随时给人照相。”雪肤说:“好,这件事你让我想一想。”李帅抱住雪肤,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雪姐,你一定要答应我。”雪肤说:“帅弟,只要你对我好,我什么都舍得给你。”
两人招手叫了车,雪肤对司机说:“枫树岭。”出租车司机说:“去那里做什么,又不是风景区。几丛小灌木,一条小河,里面一条鱼都没有。”雪肤说:“你说这个就俗了。我喜欢的地方,跟一般人的喜好怎能相同呢?”李帅说:“叫你开你就开,讲这么多做什么?”司机不再做声,加大油门疾驰而去。
不到半小时,他们来到枫树岭。不依山,却傍水,是一条清澈的小河,水深大约两三米。水边是一片沙滩,沙滩上遍生着青草、灌木,还有一片小林子,树木并不高,可是很秀气,树叶密密的,林中有一条小径。雪肤穿了一件天蓝色衬衣,一条白色大摆裙,还把衣服扎进裙子里,把她的粗腰暴露无遗。手里撑了一把油纸阳伞,上面绘着花花草草的图案。她这身装束是她十八岁时风靡一时的,现在早已不流行了。十八岁时,她用同样的装扮吸引了多少男人的眼球,现在她毫不自知地做了同样式样而尺码不同的衣服穿上,不仅仅是落伍,说实在的,确实丑到极处。
她却洋洋自得,自以为再现了自己的青春风采。雪肤手举阳伞从小径那头来回走了几趟,对李帅说:“我们可以拍了吗?据说,早上七八点钟是拍摄的最佳时机。”李帅说:“我在等我师姐。她不来,光拍你一个人,出不了效果,你从小径那头走过来,我站在这头含情脉脉地看着你,这样你才会有感觉,才能拍出好照片。”雪肤说:“你说得有道理,就等等吧。要不,你打电话催催你师姐。”李帅说:“不好意思,我的手机坏了,现在我没有钱买手机。”雪肤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李帅,说:“你用这个打吧。”李帅接过手机,拨通了,说:“舒韵,你出门了没有,我们在枫树岭等你呢。”又听对方说了几句,挂了机,李帅:“雪姐,她马上就到了,已经在路上了。”雪肤说:“好,就等她来了再拍吧。”
李帅把雪肤的手机放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玩弄着,说:“这个手机真不错,还能摄像,很贵吧?”雪肤说:“六千多元,才买一个多月。原来的手机也很好,后来看别人用这种可以摄像的,觉得好玩,就买回来了,玩了一个多星期,就厌倦了,再也不想玩了。”李帅说:“雪姐,你反正玩厌了,不如送给我。”雪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