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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士衡先是一愣,随即抚掌大笑:“好,好,这才是我刘士衡的娘子。”
杨柳亦道:“七奶奶英明,就该去安福胡同吃,没得您辛苦赚钱养活一家老小,供他们吃供他们喝,倒头来却要自己去外头吃的道理。”
“那就这样定了,在厨子找到之前,我和七少爷都去安福胡同吃饭,随行的下人也一并在那边吃,至于其他人,就自己开火罢,你们这好 几个人,总有会做饭的。”
杨柳笑着点了点头,道:“我们的手艺,虽说不敢做了菜端上来给七少爷七奶奶用,但自己吃吃还是没有问题的。”说完,便退了下去, 一面使人通知新宅中下人,一面亲自到前面寻了个小厮,叫他去知会安福胡同一声儿。
那小厮去后不久,便骑马飞奔回来,把安福胡同那边的意思告诉了杨柳;杨柳得了信儿,又来回禀苏静姗,道:“七奶奶,老太太听说您 和七少爷这几天要去安福胡同那边吃饭,很是高兴,说才刚得了几样京城里的新鲜点心,正想请你们过去尝尝呢,就算你们不去说,她也是要 叫人来唤的。还说她年纪大了,就怕儿孙不陪在身边,若是新宅这边的厨子不好找,就别找了,天天回安福胡同吃饭正好。”
“谢老太太惦记了。”苏静姗最是个投桃报李的人,见老太太给足了他们面子,便穿戴整齐了,叫刘士衡引路,往离他们新宅最近的铺子 里去。当然,没有忘记戴上京城女眷出门必备的帷帽。
这是一家帽铺,专门卖各式帽子,确切的说,是卖各式男人戴的帽子。至于女帽,因为京城女人出门逛街有种种限制,所以卖得并不好, 因而他们并未涉足。
马车停在了店铺前,但苏静姗并未马上下车,而是挑开车帘,望着那店门,足足望了有两盏茶的功夫。刘士衡觉着奇怪,问道:“姗姐, 你这是作甚么?虽说这是家男帽店,但你戴着帷帽,这会儿人也不多,要进去还是可以的,再说还有我陪着你呢。”
“你也发现人不多了?”苏静姗出声道,“我看了这一会子,也没见几个人进去,看来咱们这店里的生意不算太好呀。”
刘士衡对这家店也不算熟悉,犹豫着道:“或许这时候是淡季?”
苏静姗不同意,道:“此时是冬季,而且马上就要过年了,正是买顶保暖御寒的新帽子好过年的时候,怎么可能是淡季?”说完,朝外面 街道指了一指,道:“你看,这时候街上人来人往,正是热闹的时候,而且有的店亦是顾客盈门,并不存在没人逛街的问题,所以,就是这家 店生意不好,没有别的。”
刘士衡听她说着,眉头皱了起来,遂打开车厢里上了锁的一只小箱,翻出一本账册看了看,道:“你说的没错,这家店的生意的确不怎么 样,不过咱们家经营的重心不在京城,是以京城里的几家店生意都算不得兴隆,不赔钱就算好的了。”
“那是因为我不在京城……”苏静姗嘀咕着,关上车帘,在刘士衡的陪同下,下车进店,看了一看。
那店里有一名掌柜,两名伙计,掌柜的撑在柜台上打瞌睡,伙计则拿了货架上的帽子,相互戴着顽。因为顽得太不亦乐乎,以至于苏静姗 踏进店门时,他们都没有反应,还是刘士衡清咳了两声,才有一伙计漫不经心地上前来招呼,招呼时,手里还不忘转着顶帽子。
苏静姗皱了皱眉,一言不发就朝外走。刘士衡忙问:“怎么,不看了?”
苏静姗道:“瞧他们那样儿,还有甚么可看的,就算卖的是京城最时兴的帽子,生意也好不了。”
这时两人已回到了车上,刘士衡吩咐了车夫一声,叫他直接把车驾到安福胡同去,然后对苏静姗道:“那你就该罚的罚,该解雇的解雇, 好好整顿整顿。”
苏静姗笑着斜瞥他:“如果换作是你,会怎样整顿?”
刘士衡先笑道:“我是门外汉,别问我。别看我也做生意,其实都是赚的自家人的钱,真正的生意经,我不大懂的。”他虽然这样说,但 还是认真思考了一番,然后苦笑着道:“还真是不好整顿,得花一番大功夫。你看,去那店里的客人已经是很少了,可见大家对它的印象都不 好,这样就算你整顿得再好,也难以扭转客人的看法了。所以得想个法子,吸引客人到店里来才好。”
“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咱们还真是心有灵犀!”苏静姗高兴起来,道,“所以我想啊,以其花大力气去扭转客人对那店里的印象,还 不如将铺子改头换面,至少让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觉才好。”
“改头换面?”刘士衡疑惑道,“你的意思是……换个招牌?”
苏静姗想了想,道:“也许换个招牌,也许改行也不定。等我多逛几家帽铺再作决定罢。”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刘士衡深以为然,对她的想法很是支持,并主动提出,只要一有空,就陪她一起去,就算没空,也会派松烟带 上几个会拳脚功夫的小厮跟着她去。
苏静姗可不愿因为做生意而耽误了刘士衡的学业,连忙婉拒他的好意,道:“你就算有空,也还是在家背书罢,毕竟你才是我一辈子的依 靠,生意算的了甚么。”
他是娘子一辈子的依靠呢!刘士衡心内甜蜜异常,将苏静姗紧紧搂了过来,俯身就亲。苏静姗看了车窗一眼,见两边的帘子都拉得紧紧的 ,便随他去了。
两人今早才识个中滋味,自是容易兴奋,亲了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恨不能扯了衣裳,立时就行动起来。但考虑到这是在大街上,而且前 面还有个驾车的车夫,就只好放弃了这个打算。不过刘士衡还是把头探出去,大声地吩咐车夫:“马上掉头,回香椿胡同!”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失踪
车夫很茫然,不知刘士衡怎么突然改了主意,不过他马上认为是主人家落了东西在家里,要返回去拿,于是高高挥了一鞭,以最快的速度 回到了香椿胡同,并指挥着小厮们卸下了门槛,把马车直接驶到了二门前。
刘士衡对他的服务态度非常满意,拉着苏静姗下车时,不忘打赏了他一大块银子,乐得他跪下就磕头,把额头碰得砰砰响。
刘士衡紧紧拉着苏静姗的手,飞快地越过垂花门的台阶,穿过抄手游廊,钻进随墙小门,风一般地冲进卧房,反手锁上门,抱起苏静姗就 抛到了床上,随后一个鱼跃,扑了上去。
苏静姗跌进软绵绵的锦褥堆里,咯咯直笑,但很快就被饿虎下山似的刘士衡封住了嘴,只能发出嗯嗯唔唔的呻吟之声。
新手上路,干柴烈火,两人好一番翻来覆去,你侬我侬,足足折腾了个把时辰方才恋恋不舍地从床上爬起来,重新梳洗打扮,收拾自己。
苏静姗很庆幸他们有个全天有热水供应的温水池,而且和卧房相通,不然这大天白日地唤丫鬟提水进来沐浴更衣,可真有些难为情的。
待得两人穿戴整齐再次出门时,早过了平常用点心的时间,苏静姗生恐因此惹来席夫人等人笑话,急急拉着刘士衡奔往二门,跳上马车, 连声催促车夫赶紧朝安福胡同赶。
尽管他们的车夫经验丰富,专门挑了一条人迹稀少的道路,一路飞驰,但等他们到达安福胡同时,还是迟了,而且迟了很久。这从大家面 前摆成梅花形状但已零零落落的糕点中可以看出来。
满屋子的人都在看着他们,席夫人含笑,甄氏忐忑不安,乐氏严肃,刘士雁瞪眼,而贾氏则是一脸过来人的了然。
众人都以为他们会面带尴尬地进来道歉,苏静姗大概还会羞愧得不敢抬头,但她们全猜错了。刘士衡夫妻何许人也,不但脸不红心不跳, 而且还把腰杆挺得笔直。苏静姗更是出声道:“来时顺路,就下车去咱们家的帽铺看了一眼,没想到耽误了时辰,害得大家久等,实在是过意 不去。”
刘士衡随声附和:“那店里的生意还真是有问题,姗姐待会儿给老太太好好说说。”
苏静姗脆生应着。从席夫人脸上的表情来看,她对他们表现十分满意。而其他人也都纷纷收起了各自迥异的情绪,换出亲切的笑容来,招 呼他二人坐下。
刘士衡见屋里坐的都是女人,便只陪着略坐了坐,就出去找王秀才去了。
席夫人惦记着帽铺的事,有些心不在焉,但苏静姗才来,又不好遣散众人,于是只得同二房的几个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刘士雁趁众人都没搭理她们,低声向乐氏抱怨:“他们都开府另过了,怎么还回来吃饭?这下他们可里外都如意了!”
她之所以这样抱怨,有个缘故。昨日刘士衡和苏静姗才刚去了新宅,她就拉着乐氏撒娇,说也要和七哥七嫂一样出去住;乐氏当时跟她说 :“别看他们表面上好像占了好处,其实是吃亏的。去了新宅,一应吃喝用度,就花的是自己的钱了,公中的好处,从此一点儿都得不到了。 他们这会儿才去,自是兴奋得很,等到这阵新鲜劲儿过了,只怕要哭着喊着要回来住呢。”
刘士雁就是听了她的这番话,才打消了出去住的念头,而且还从心底里暗暗地笑话着刘士衡和苏静姗。可这才过了一个晚上,他们就又回 来吃饭了,这叫人怎能不生气!这样一来,他们岂不是既能在外独自住着不受拘束,又能占到公中的好处?
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刘士雁越想越恼火,站起身就要嚷嚷,乐氏手疾眼快,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回凳子上,急速地道:“昨 天娘是怎么跟你说的?不是叫你不要再生事的么?若是你又胡闹,害得娘丢了管家的差事,那可怎生是好?咱们房里大大小小数十口人,全指 着娘这份差事呢,就靠你爹那店子俸禄,养得活谁?”
乐氏因生怕刘士雁闹事,害得她丢了差事,因此语气在不知不觉间就重了些,带上了训斥人的意味。虽说刘士雁的行径本就该训斥训斥, 但她一惯被乐氏好言好语地哄着,哪里受得了这个,当即便眼泪汪汪地把手一甩,哭着跑出去了。
满屋子的人都诧异地朝这边望来。乐氏紧张起来,赶紧编织扯谎的内容,称刘士雁想要一条新裙子,她不给做,所以生气跑出去了。刘士 雁自从见过苏静姗的衣橱,就对各种裙子表现出极度的热情,这是阖府都知道的事,不过因为一条裙子就和母亲哭闹,可真够小家子气的,众 人的脸上都露出鄙夷的表情来。席夫人更是道:“可怜见的,不就是一条裙子么,她要做,就让她做去,若是府里针线上的人做不好,就拿到 外头请专门的裁缝做。”
乐氏见状,深深自责,埋怨自己没寻个更好的理由出来。这样一闹,她就忘了叫自己跟前得力的大丫鬟追着刘士雁出去看看,直等到刘士 雁身边的丫鬟偷偷来报,称到处都找不到刘士雁,她这才着起急来,偏又不好说出口,只得寻了个有媳妇子来回话的借口,领着自己房里的大 小丫鬟退了下去,悄悄地布置人手,分头找刘士雁去了。
席夫人这边不知刘士雁不见了,只庆幸乐氏告退开了好头,趁机让甄氏和贾氏也都散了,只留了苏静姗说话。苏静姗知道席夫人是想知道 帽铺的事,便不等她问,就一五一十地说开了。席夫人听着听着,渐渐皱起了眉头,道:“咱们再京城里,共有八家铺子,可每年的收益,还 赶不上苏州一家店铺的。而且这其中,还有两家接连两年都在亏损。我老了,不像你们年轻人这样有干劲儿了,我总想着再看看,再看看,兴 许再过两年就好了。现在既然你到了京城,又管着铺子,就大刀阔斧地去干罢,该关门的关门,该整顿的整顿,不管怎么做,我都给你撑腰。 ”
苏静姗站起身来,冲席夫人福了一福,笑道:“老太太,那我可就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席夫人哈哈大笑,道:“那可得好好干,别给我丢脸。”
“得令!”苏静姗笑着应了,重新坐下,又告诉席夫人,她准备先拿帽铺做试验,好好改造一番;并准备从明日起,就开始去逛京城大大 小小的店铺,希望能从中找到新的商机。
席夫人很高兴她有这样的劲头和决心,但又劝她不用这样的急,要想生意兴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还是好好歇息两天再出门。
苏静姗谢过席夫人关爱,同她商讨了一会儿具体的事项,便使人到外院找来刘士衡,同他一起向席夫人告辞,回香椿胡同去了。
当晚,两人上了床,又是好一番折腾,而且完事之后还不想睡,头挨着头地讨论细节,以期下次有进一步的提高。半夜时,夫妻俩正说得 起劲,忽闻外头有杨柳和墨兰的声音,遂出声问道:“可有事?”
杨柳一见惊动了刘士衡夫妻,马上责备墨兰:“叫你小声些,偏不听,看,吵醒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