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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待得君 作者:羽朱(晋江2012.9.9完结)-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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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贺骁看了她一眼,点头道:“改成流刑了,流放贵州。”
  程砚君忽地松了一口气,她退后一步手撑在桌子上,忍不住抽泣起来。
  魏贺骁欲上前安慰,终是止住脚步,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程砚君稳住了情绪,抬头道:“你知道其中的缘由吗?”
  魏贺骁默然,程砚君看着他,亦没有说话。半晌,魏贺骁道:“你不是向我要过休书吗?我给你。”
  程砚君一怔,心犹如被撕裂一般,不停地淌着血。她扯出一个笑容,道:“好,我就走。”
  她很努力才不让自己哭出来,很努力才让自己的脚步看起来不那么沉重。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为何如此之痛!
  红药在院子里等着她,见她出来了忙上前道:“小姐,是真的吧?”
  程砚君道:“嗯,没事了。”
  红药高兴得双手合十,直念阿弥陀佛。见程砚君一副疲惫的样子,叹道:“小姐最近为了二公子的事寝食难安,这下终于可以放下心了。”
  程砚君道:“红药,把我的衣物收拾一下,我们回程府。”
  红药惊诧道:“不是没事了吗?为何还要回程府住?”
  程砚君道:“以后再说,你照做便是了。我去南苑。”
  红药怔怔地看着程砚君离开,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程砚君进了屋子,见魏夫人坐在太师椅上小憩,小竹正帮她捶着腿。
  程砚君轻轻唤了声“娘”,搬过矮凳在魏夫人身旁坐下,给她按摩腿。魏夫人睁开眼,忙命小竹
  扶程砚君起来。程砚君示意小竹不用,她轻轻揉着魏夫人的腿,道:“娘,这是我最后一次服侍
  您了。”
  魏夫人不解,道:“砚君,这是怎么说?”
  程砚君道:“我已经求贺骁给我下了休书,今天就走。”
  魏夫人拉起程砚君的手,道:“这是怎么回事?”
  程砚君道:“娘,我走了对谁都好。您就恕砚君不孝吧。”
  魏夫人叹了口气道:“你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你?因为你像极了年轻的我。老爷年少时不也一样是个多情种子,也纳了几房妾。你看现在留在魏府的就我一个了。这二十多年来有风有雨的,我还不是这样挺过来了。不管你是因何提出休书一说,我希望你打消这个念头。这些日子经历的这些个事儿,可是毫不怪你啊。”
  程砚君道:“娘,我不像您杀伐决断,处理事情毫不拖泥带水。娘,我通共只求过您这一次,您就成全我和贺骁,好么?”
  魏夫人的手抚过程砚君的脸,终是放了下来,道:“随你们去罢。我老了,管不动了。”
  程砚君已然泣不成声了,离去时不敢再回头看魏夫人一眼。经过西苑时,程砚君还记挂着魏贺武,只是见了面不免更加伤心,索性狠心不去告别。
  她回到屋里,催红药收拾好了,自己到床头拿出那盒小泥人抱在怀里。红药道:“小姐,我们就这么走了吗?”
  程砚君看着满屋的陈设,鼻子又是一酸。如此熟悉,如此温暖,然而此去经年,应无再见时。
  她命红药先出魏府大门等着,自己阖上门,呆呆地望着李瑾儿的屋子好一会儿方离去。
  魏贺骁隔着窗纱隐隐约约看见她站着,看着她离去,眉头紧紧锁起。我是如此忧伤,你大概都不知道吧。
  程砚君回到程府,安安静静地坐着,听家里人商量卖了程府大宅,举家迁到贵州,离开京城这个是非地。
  程济沅道:“砚君,你怎么想的?”
  程砚君回过神,道:“听爹的,我没意见。”
  程济沅摇头叹了口气。
  程砚君道:“爹,究竟是谁救了二哥?我想这其中定有些蹊跷。”
  程济沅道:“我也不知道。现在朝中还在抓八党,八王爷仍无下落,我也想不到皇上为何突然改
  变主意。”
  程夫人道:“这个结果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我别无所求了。”
  程砚君过去扶着程夫人的肩膀道:“娘,一切都好了。”程夫人拍着她的手,点了点头。
  程砚觉移了牢房,程砚君和程砚哉去看了他。他瘦了一圈,眼睛深陷进去,不像之前那般精神奕奕。见面第一句话便是:“我害你们受苦了。”
  程砚君眼中早已蓄满泪水,她说不出话,只是摇了摇头。
  程砚哉跟他说了家里的事,程砚觉看了程砚君一眼,眼里满是心事。
  程砚君亦怀着心事。二哥从头到尾都没有问为何自己被免了死刑,说明他知道个中缘由,却又不肯说。听说她也要跟着去贵州时,他眼中有些犹豫之色。她本来想问清楚的,可惜牢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牢头催他们走,程砚君最终没有问出口。程砚君让大哥先回去,自己到柳堤去散心。
  在那里,她邂逅过一个人,明白了一段心事。在那里,往事可以暂时随风。
  不知站了多久,程砚君感到有些疲累,便往回走。半途方发现这是回魏府的路,心中一痛,又折回去。
  未至程府,见到那个熟悉的面容时,程砚君的心中竟是一阵翻涌。
  依旧是那个云淡风轻的笑容,依旧是那张略染风尘的倦颜。只是,一切回不到最初,她便只能怔怔地等待着他开口。
  习青远没有开口,他牵起程砚君的手走向那时相遇的柳堤。没有男女之别的顾忌,没有世俗眼光的束缚,只是单纯地握紧手中的温暖。
  程砚君扶着柳堤的石栏杆,突然轻声笑出来。
  习青远柔声道:“你笑了。笑什么?”
  程砚君吸了一口气,道:“没什么,现在感觉好轻松。”她转身面对习青远,道:“我二哥被流放到贵州,过几天我也要跟他走了。”
  习青远敛眉,道:“今日我如果不来,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是不是?”
  程砚君凝视着他,道:“是你。”
  习青远一怔,默然不语。
  程砚君道:“青远,我们从未过问彼此的事,但是这次我想知道,我二哥是怎么被免去死刑的?”
  习青远沉默了一会儿,方道:“馨远皇后在当上皇后之前诞下了第一个皇子,却无端夭折了。第二年馨远皇后又诞下一子,皇上对之前那个皇子的死耿耿于怀,对他们母子俩百般宠爱,将这个皇子立为太子。那个皇子并没有死,只是被送出了皇宫。他还没有名字就从皇宫消失了。”
  程砚君道:“无处不家,却无处是家。我那时还未想到是这种痛。”
  习青远道:“可是我很庆幸当时被送出来了。否则纵使当时没有成为牺牲品,日后也定会成为牺牲品的。”
  程砚君道:“这个皇上,他会不会对你不好?”
  习青远道:“怎么会呢。母后就我们两个子嗣,皇上性格虽隐忍果决,但其实还是心软。”他揉了揉额头,道:“他还弄了个太子太傅给我当。”
  程砚君低头道:“这就是代价么?救我二哥的代价。”
  习青远笑道:“其实对我来说倒没什么损失,我何乐而不为。”
  程砚君道:“不。你本可以不用被束缚的,你不适合那里。”
  习青远目光飘向远处,淡淡道:“或许我开始眷念那种家的感觉了。”
  程砚君低声道:“如果我不问你,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
  习青远道:“自此别后,终不能再相见,何谈瞒你呢。”
  程砚君道:“所以你是来跟我告别的?”
  习青远道:“上次是你的告别,这次才是我的。会不会太晚了?”
  程砚君仰头道:“我不接受你的告别。我不会离开京城的。”她抚着小腹,柔声道:“我没信心带着他奔波到贵州。我还想让他见见青远叔叔。我跟他说过你,我还说过也许有一天能和你不期而遇。可是以后我们唯一能相见的地方就是京城了,不是吗?”
  习青远的手覆上她的手,久久没有说话。良久方道:“我似乎没有哪一次说得过你。”
  程砚君笑道:“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会让着我。”
  习青远笑了笑。那一刻,尘埃尽逝。

  共泪

  程砚哉和方慈静帮程砚君在井儿胡同找了一个小院落,虽小倒也干净清幽。程砚君找了个绣坊的活计,开始新的生活。
  程家人已经离开京城了,不知道能否习惯贵州的风土人情。程砚君的心空落落的。过去至今,她从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只是每次面临选择的时候,她的心终会告诉她往哪儿走。
  离开了魏贺骁,离开了家人,离开了习青远。程砚君甚至不知道做这些决定是为了谁。生活大概就是这样,当你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它也会逼着你做决定。无论如何,都是伤痕累累,何不随心所欲。只是这样依然很累,很累。
  “娘,娘。”
  程砚君睁开眼睛,笑着将孩子抱入怀中。“孝轩,怎么了?”
  “我练完字了,可以去找石头他们玩吗?”
  程砚君笑道:“去吧。记得天黑前回来。”
  孝轩答应着跑出去了。
  石头是红药的儿子,比孝轩小一岁。程砚君搬到井儿胡同那年给红药寻了婆家,正是胡同另一头的面铺张家。隔年就生了儿子,沿了孝轩的轩字,取名石轩。井儿胡同的孩子经常在一起玩,都十分要好,孝轩和石轩更如亲兄弟一般。
  习青远偶尔过来看他们,每次都给孝轩带来很多东西。孝轩总缠着他,让他讲各个地方的故事。
  程砚君做了一会儿绣活,便到厨房里烧火做晚饭。过了一会儿,听见孝轩在院子唤她,便道:“孝轩,再等会儿就好了,先把手洗干净了。”
  孝轩跑进厨房拉着程砚君的袖子,程砚君回身笑道:“你——”却再也接不下去。她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一时手足无措。
  孝轩指着门口的人,道:“这个叔叔说认识娘,跟着我回来。”
  程砚君用手在脸上轻轻一拭,向孝轩道:“肚子饿了吧,先去洗手,马上就吃饭。”
  孝轩晃了晃手,冲门口那人一笑,便跑出去。
  “砚君。”一如既往低缓的声音。
  程砚君笑了笑,道:“贺骁,好久不见。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魏贺骁道:“他叫孝轩?”
  程砚君点点头。
  魏贺骁沉默了一会儿,方道:“我在街上看到了他。他长得很像我,眉毛,鼻子,嘴。眼睛像你。”
  程砚君回身把菜盛到盘里,道:“要一起吃吗?”
  她端着菜出来,魏贺骁侧身让过。经过身边的时候,魏贺骁低声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程砚君顿住身子,道:“这几年他过得很好。”
  魏贺骁默然。他跟着程砚君到屋里,孝轩已摆好了三副碗筷。三人默默吃饭,魏贺骁给孝轩夹菜,孝轩笑道:“谢谢叔叔。”
  魏贺骁笑了笑,眼里满是宠爱。程砚君心微微一动,却只是低头吃饭。
  一筷子菜落到程砚君碗里,魏贺骁淡淡道:“你也多吃点。”
  程砚君抬头看了他一眼,心中五味难陈。
  饭余,魏贺骁和孝轩坐在石凳上,看着程砚君忙碌的身影。
  孝轩忽然道:“你是不是喜欢我娘?”
  魏贺骁摸着下巴,道“谁跟你说的?”
  孝轩得意地笑道:“我就知道。你看娘的眼神和青远叔叔看娘的眼神一样。”
  魏贺骁眉头一皱,道:“习青远?”
  孝轩道:“你也认识青远叔叔?”
  魏贺骁道:“他和你娘是什么关系?”
  孝轩道:“他是我娘的好朋友,不过我知道他很喜欢娘。可惜了。”
  魏贺骁道:“可惜什么?”
  孝轩乜斜着眼,道:“你不知道吧,我娘可喜欢我爹爹了。”
  魏贺骁的心猛地一跳,道:“你爹?”
  孝轩道:“我娘有个盒子,里面装着四个小泥人。其中一个就是我爹爹。我娘总是抚着泥人发呆。盒子里还有一张纸,里面好像抄着一句诗,有‘君’呀‘花’呀这些字,我猜是爹爹写给娘的情诗。”
  魏贺骁道;“你想不想知道你爹写了什么?”
  孝轩点头道:“想呀。”
  魏贺骁低声道:“那你把那张纸拿过来,我念给你听。”
  孝轩转着眼珠子想了一会儿,方下定决心似的,道:“好吧。不过你不能跟娘说。”
  魏贺骁点点头,孝轩便到屋子里取了那张纸过来,见程砚君还忙着,便把纸递给魏贺骁。
  魏贺骁慢慢打开纸。孝轩在旁瞧着奇怪,为什么他的手在抖着,为什么他的情绪看起来那么激动。孝轩奇道:“叔叔,里面写了什么?”
  魏贺骁长叹一声,道:“那是一句词,是说美人和花一样很孤独,等到美人来到花丛中,持酒对着花竟不忍再看,眼泪和飞花一样簌簌落下。”
  孝轩道:“听起来倒像是娘在思念我爹爹。”
  魏贺骁望着程砚君,道:“也许吧。”见程砚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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