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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贺武道:“反正我不喜欢。我喜欢大嫂这种大猫咪一样的女人。”
程砚君睁圆了眼睛,道;“我像大猫咪?亏你想得出来。”
魏贺武道:“是呀。又温柔又乖巧,又有点懒懒的。喜欢自己一人安安静静地在角落里,不会装可爱去讨好别人。”
程砚君一愣,原来小孩子看得比自己还清楚。她抚了抚魏贺武的头,道:“小武这么聪明以后一定要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再娶她。”
魏贺武道:“大哥不喜欢你吗?”
程砚君笑着摇了摇头。魏贺武若有所思,道:“那我也不一定要娶个喜欢的人,娶个像大嫂这么好的人就可以了。”
程砚君鼻子一酸,却笑道:“傻孩子,以后你就明白了。”
无意
翌日常太傅家宴,魏贺骁的意思是只带李瑾儿过去。魏夫人道:“虽说是家宴,到底是比较正式的,魏府少奶奶不去成何体统。”
魏夫人的口气虽总是淡淡的,却有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程砚君很不喜欢这种人多的场合,本来想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不去了,魏夫人这样说她倒不好意思推脱了。
魏贺骁道:“那瑾儿也一起过去,正巧有几个旧识都在。”
魏夫人也没说什么,只道:“早点回来。”
三人坐上车,魏贺骁和李瑾儿两人一路说说笑笑,程砚君干脆闭上眼睛假寐。魏贺骁瞥了她一眼,继续和李瑾儿说话。程砚君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有那么多话说,从老庄谈到程朱,这倒罢了,还从头发聊到手指,这些有什么好聊的。
程砚君睁开眼睛,对上了相扣的十指,顿觉十分碍眼。她把头转过去,掀起帘子往窗外看,一个年轻公子策马徐行,他无意间把头一转,刚好和程砚君四目相对,那公子微微一笑,万千温柔悉堆眼角。程砚君的心倏忽一跳,忙把帘子阖上。回过头来撞上魏贺骁的目光,忙把头低下。
“少爷,常府到了。”
魏贺骁先下去扶着李瑾儿下车,程砚君自己下了车。还未开席,程砚君和李瑾儿便先到内堂与那些女眷见面。李瑾儿的父亲在国子学担任过直讲,加之李瑾儿性格外向,便认识了一些人。程砚君是礼部侍郎之女,亦曾随父亲赴宴认识了一些官家女眷。魏功行还在的时候,魏夫人便在宴席上见过程砚君,当时就很喜欢程砚君,后来听说她长大后更聪慧知礼,便一心要把她娶回魏府。这一节程砚君自然不知。
常夫人和常家两位少奶奶过来请众女眷去就席,程砚君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过去,李瑾儿坐在魏贺骁左手边,魏贺骁右手边空着一个座,程砚君迟疑了一下过去入座。一抬头见对面一人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程砚君想起是今天在车里所见之人。他的眼神依然温柔,只是有些倦意。难道他也厌倦这种聚会?程砚君嘴角一勾,把头别过去。
席间,魏贺骁时不时地帮李瑾儿夹菜,程砚君只是就着面前两三道菜象征性地动了动筷子。
常太傅说了几句话,无非是感谢大家过来捧场云云,大家共同举杯。大家都一饮而尽,程砚君只是抿了一口,又不好意思倒掉,便推到魏贺骁那边。魏贺骁见了便拿起来饮了。旁人只道他们夫妻感情好,惟有程砚君知道他只是不想魏府的人丢面子。
程砚君忽然有种促狭的想法,希望常家的人都多敬几次酒,这样自己就可以故技重施把魏贺骁灌醉。第一杯酒一下肚,话匣子就打开了。众人开始以各种理由互相敬酒。魏贺骁是户部尚书,自然被敬了不少酒。常太傅还拉着好几个人过来敬他酒。这一席没怎么喝的也就包括程砚君在内的四个女眷,还有一个人,就是程砚君在马车上见到的那个公子。大家都不知道他的来历,自然不会主动去敬他酒,况且这边还坐着一个户部尚书,大家都懂得力要往何处使。那个也不去敬别人酒,自己也不自斟自酌。
酒过几巡,众人纷纷起身告辞。魏贺骁虽脸上红红的,看起来却还清醒。等到进了马车,程砚君才知道自己想错了。魏贺骁直接歪倒在李瑾儿身上,李瑾儿一边扶着他,一边嗔他饮太多酒。
程砚君也暗叹,新婚之夜也没见他喝那么多酒。后来想想不禁自嘲,和她成亲时是因为不开心不愿喝酒,和李瑾儿成亲时是因为要入洞房不能喝醉。
魏府马车走后,一人骑着马看着远去的马车,淡淡一笑,道:“户部尚书——的夫人吗?”
到了魏府,程砚君下车唤人来扶少爷。进东苑后,李瑾儿指着她的屋子道:“往这边扶,小心点。”下人看了看程砚君,程砚君道:“发什么愣,这边比较近,去吧。”
魏夫人已叫人熬了醒酒汤过来,李瑾儿服侍他喝下。程砚君见没自己什么事,便回房休息。果然参加宴席是最累的,程砚君一沾床便昏昏然睡去。
自纳妾以来,魏贺骁上完早朝就回来陪李瑾儿,一天中程砚君总要和他们碰一两次面。程砚君不禁暗叹,以前怎么不觉得东苑小,现在甚至都觉得魏府太小。虽总是这样感叹,好在日子一天一天过得倒也快。
刚入冬,魏贺武愈加勤快练武,这的确是御寒的好方法。
那日,魏贺武偷偷到北苑桥栏上练习轻功,程砚君寻过来,道:“小武,今天不是要练习书法吗?怎么又到北苑来了,叫我好找。”
魏贺武嘿嘿一笑,道:“大嫂,你看我的轻功如何?”
说着飞身到桥栏上疾行,如蜻蜓点水般轻踏一下便又飞起来。他落到程砚君面前道:“大嫂,怎么样?”
程砚君用手暖了暖他的脸,道:“好是好,太危险了。现在湖面尚未结冰,万一掉到湖里,水可是刺骨的冰呀。”
魏贺武笑道:“习武之人这点危险怕什么。”魏贺武见魏贺骁和李瑾儿正走过来,他有意在大哥面前炫耀炫耀,便又飞身上桥栏,岂知踏在第二根栏杆时脚一滑向湖里跌去。
程砚君一惊忙冲过去拉住他,却只抓到袖子,魏贺武依旧往下跌。湖心有个假山,魏贺武这样倒下去估计头会碰到没在水下的石头。程砚君便先跃下去,把他护在上面,她的腰在石头凸起的地方重重一撞,她疼得闷哼了一声。
魏贺骁心急如焚,慌忙赶过来,他跳下水抱起魏贺武,又赶紧下去抱起程砚君。魏贺武吓得大哭起来。李瑾儿仍站在原地吓得半天没回过神。
程砚君忍痛道:“湖水冰,快带小武回去换衣服。”
魏贺骁道:“小武还能走吗?”
小武抽抽噎噎道:“能……大嫂……她……小武……知错了……”
程砚君道:“乖,别哭,走吧。”
魏贺骁一边抱着程砚君往东苑走,一边道:“瑾儿,快命人去请王太医。”
魏贺骁三步作两步奔到东苑,将程砚君放到床上,红药急急忙忙跟进来。程砚君向魏贺骁道:“快带小武去换衣服,他不懂,会得伤寒的。”
魏贺骁抹了抹脸上的水,看了程砚君一眼方走出去。红药帮她褪下衣服,程砚君吃疼喊了一声。红药忙道:“小姐,伤到哪儿了?”
程砚君道:“腰间磕到石头了。”
红药褪下一看,叫道:“我的娘!”即便隔着厚衣服,还是磕破了一层皮,中间红肿得厉害,又青又红,周边都接近淤青。手肘也撞了一下,微微淤青。
红药心疼得说不出话来,她帮程砚君换了套干净衣服。一个丫鬟端着姜茶过来,红药服侍着程砚君饮了,听说王太医来了,忙请进来。
王太医把了把脉,开了药,道:“腰部受伤千万大意不得,若留下后遗症可是一辈子的事情。”红药听了一惊,忙问太医要怎么休养,太医一一交代。
太医出去后,魏夫人方进来。程砚君虚弱地叫了声“娘。”
魏夫人道:“砚君,你受苦了。”
程砚君道:“娘,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小武。”
魏夫人抚着她的头道:“傻孩子,怎么又把错往自己身上揽。小武没事,等明天他就过来看你。”
程砚君笑着点点头。魏夫人帮她掖了掖被子,道:“等会儿让红药给你上药,揉一揉。这几天好好休息,刚才太医也说了,大意不得。”
程砚君道:“娘,我知道了。”
魏夫人吩咐了红药几句方出去。丫鬟也都退下了,红药阖上门给程砚君上药。程砚君忍着不喊出来。
红药道:“小姐,疼就喊出来,不要忍着。”
程砚君道:“我现在才发现东苑太小了。这么点事,何必喊得人尽皆知。”
红药道:“那又如何?小姐你就是太善良了。”
程砚君急道:“丫头你轻点。”
红药笑了笑,道:“知道了。”
魏夫人已吩咐下人将药煎下了,红药不放心,亲自去守着。
喝完药,程砚君沉沉睡去。她只能趴着,睡得很不安稳。半夜醒过来,见红药伏在床沿睡过去了,便把她推醒。
红药揉了揉眼睛,道:“小姐,怎么了?”
程砚君道:“我没事,你回去睡吧。不然我也睡得不安稳。”
红药道:“不行,我得守着小姐。”
程砚君笑道:“我又不跑了,守着我做什么。快回屋里休息,我也睡了。”
红药答应着出去了。
柔荑
在屋子里呆了十来天,程砚君终于忍无可忍了,自己踱步到北苑。腰伤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太久没走动了,就这么一段路竟感觉到累了。程砚君坐在亭子里倚着栏杆小憩。
冬天的阳光果然舒服,程砚君不由得眯了眯眼。才睁开眼,迎上了一个冷冷的眼神,程砚君吓了一跳。她压了压惊,道:“散步呢。妹妹呢?”
魏贺骁道:“看你的样子好得差不多了。”
程砚君道:“是呀。恢复得挺快的。”
魏贺骁嘴角一阵抽搐。“躺了十几天叫恢复得挺快,我倒闻所未闻。”
程砚君瞥了他一眼,心道,一次都没来看过我的人有什么立场来嘲笑我。
魏贺骁道:“以后不要带小武做那么危险的事。伤了他你担当得起吗?”
程砚君一脸愧疚,道:“是我的疏忽,以后不会了。”
魏贺骁狠狠瞪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程砚君心道,原来他还在怪我没照顾好小武。
“蠢女人。”魏贺骁低低地骂了一声。为什么她从一嫁进魏府就不断惹他生气。
“姑爷。”红药很不喜欢魏贺骁,但怕得罪了他反而让小姐难做人,还是恭恭敬敬叫了一声。
魏贺骁见是程砚君的陪嫁丫鬟,嗯了一声,道:“什么事?”
红药道:“药煎好了,找小姐回去喝药。”
魏贺骁道:“她在北苑。”说着便走了。
坏姑爷。黑面公。红药不知在心里骂了多少句。殊不知魏贺骁对她说了这么几句话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他基本上没跟丫鬟说过几句话。
一个月来,魏夫人命膳房给程砚君熬各种补腰和壮骨的汤,晨起一盅,中午一盅,晚上一盅,以至于程砚君见到瓦罐就饱了。一个冬天过来,程砚君整个人都变圆润了。魏夫人越看越喜欢,禁不住笑道:“可以养个胖小子了。”
饶是对此事毫不在意,程砚君乍一听还是红了脸。
魏贺武道:“大嫂的孩子是不是叫我叔叔?”
魏夫人笑道:“可不是。”
魏贺武道:“那我要当叔叔。”
程砚君道:“小武,你还小。”
魏贺武道:“可是大嫂不小了。”
程砚君的嘴角抽了抽。小武和魏贺骁果然是两兄弟,说话都带针。好在小武是童言无忌。正想着,抬头见魏夫人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忙把目光移到外面,假装看风景。
魏贺骁天天住李瑾儿那儿,魏夫人自己也清楚。想来魏夫人也就开开玩笑,不会拿这个为难她。只是不孝之中,无后为首。程砚君心中也有了打算,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说。
自从受伤以来,程砚君养成了起夜的习惯。这天夜里迷迷糊糊起来,觉得浑身燥热,便到屋外走走。听见万福儿在书房门口唤“少爷”,唤了好几声都没人答应。万福儿急得团团转。
程砚君这才想起来,今天不知为何魏贺骁和李瑾儿两人拌嘴,李瑾儿把门扣起来,魏贺骁只好到书房去睡。
程砚君走过去,道:“万福儿,怎么了?”
万福儿道:“小的唤少爷上早朝,可是没人答应。少爷平常最警醒的,不可能听不到。”
程砚君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里面没有什么动静,便推开门进去。万福儿点上油灯,程砚君走到藤椅旁一看,魏贺骁正缩着身子,被子裹得紧紧的。程砚君忙把手伸到他额上,滚烫滚烫的。
程砚君吃了一惊,向万福儿道:“少爷烧得厉害,去宫里给少爷告个假。”
万福儿答应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