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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叫,起来。”一道低沉的男音传来,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越发浓重,纤细的身子被毫不怜香惜玉的拉起,滴着血珠的长剑抵住白玉般的喉咙。
“我没想叫。”脊背靠在男人的胸膛,温热的血液瞬间染满了翎曦背部的衣衫,男人身上令人做呕的血腥味中丝丝清香萦绕在她的鼻尖,紧拧的秀眉慢慢抚平,淡淡道:“他们追来了。”
殿外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御林军喧哗声响起。
抿了抿唇,翎曦轻声道:“厅中向左拐,是后门,你在不逃,就晚了。”
男子挟持在细长脖颈的长剑抖了一下,割破了她的皮肤,体力不支的瘫倒在翎曦身上,握着长剑的手慢慢的滑了下去,喘着的气息一声比一声粗重。随后用尽全身力气举起挂在翎曦身上的左手,扣住留着血珠的脖颈,力道逐渐收紧。
薄唇微微勾起,翎曦嗤笑:“你还真是不老实。”玉手成刀状,打下企图掐死她的大手。
黑暗中,男子眼中错愕一闪而过,暗道流年不利,高大的身子慢慢滑落在地。
此时西桦宫的殿门被大力的敲打着,发出咚咚的巨响声,粗犷的男人声显得格外焦急:“娘娘,属下奉皇上之命前来捉拿刺客,请娘娘快点开门。”
“娘娘,娘娘,快开门,您不要紧吧。”
厅外闻声的碧雪,手持泛着黯淡光泽的烛火站在寝宫门外,声音里阴阴透着惊慌:“娘娘······!”
咬了咬唇,翎曦眼波一转,像似做了什么重大决定般,顺手在男子宽大的胸膛上点了几下,止住流淌的血液,持起男子滑落在地的长剑,划破胳臂。
割肉声传来,血溅三尺,翎曦微微笑道:“如果你能在御林军闯进来之前,躲到床下,我就救你。”随后单膝跪地,一手捂着不断流血的胳膊,尖叫道:“来人啊,抓刺客······”
瘫倒在地的男子惊讶于翎曦自残,听闻她的话,呆愣瞬间,求生的欲望超越了身体的极限,慢慢移动到床下。
尖锐的求救声刚落,御林军哗啦如流水般冲了进来,数十只火把将整座西桦宫照的如同白昼,寝宫内极为血腥的一幕呈现在众人眼前,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翎曦脸色苍白如鬼,雪白的衣衫上布满猩红的血液,细长的脖颈上细肉微翻,滴落丝丝血珠,下垂的胳膊鲜血如泉涌般外冒,床下片片殷红流成小河。
浑身打着哆嗦的碧雪,哇的一声哭起来,连忙跑到翎曦身前,扶住脆弱的娇躯,泣不成声:“娘娘,娘娘,您怎么样。”随后转头怒吼:“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抓刺客,请太医,娘娘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谁担待的起。”
众人若梦初醒,御林军霎时乱作一团,前门后门乱窜,大大小小的宫女太监大批涌入寝宫内······
正午,偏殿内,躺在床上的翎曦微微眯起眼睛,侧耳倾听太医与三公公的对话。
那个男人终究是没有来,从三公公和御林军只言片语中,翎曦猜测他从昨夜到今日清晨一直守在贤妃身前,他挚爱的芯儿惊吓过度,动了胎气,不难想象,刺客是从贤妃寝宫逃窜而来。
缓缓抬起右手腕,一串剔透的手链闪着晶莹的光泽,那是黑衣刺客在躲进床下后抛出来的水晶手链,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性感:“这个人情我会还给你······”
翎曦突然想笑,她只是和储烬寒斗气,才救了刺客,而刺客居然说要报答她,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储烬寒,你听到了没,他要报答我呢,那么救你命的我,你又回报了我什么,我上官翎曦不是只知道一味地付出,却不求回报的伟人。”
太医老脸上溢出不自然的汗珠,强颜欢笑,抖动着双唇:“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是喜脉,娘娘已怀有将近一个半月的身孕了。”
满地忙碌的宫女太监霎时跪倒一大片:“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恭喜娘娘喜得龙脉······”
轰——!翎曦脑袋炸响了,缓缓闭上双眼,嘴角勾起的讽刺弧度越来越深,她有喜了,她至今处子之身,太医诊断她怀了储烬寒的孩子,多么可笑而又滑稽的谎言。
玉手紧紧攥成拳头,翎曦恨得咬牙切齿,储烬寒你为了保护你心爱的芯儿,非要将我推入后宫这万劫不复的火坑吗,储烬寒,你,狠。
三公公甩着浮尘,同情的看了眼床上娇弱的人儿,缓缓摇了摇头,却扯出职业性的笑容:“娘娘,奴才这就回皇上那报喜,奴才告退了。”
戏,还要继续演下去,慢慢睁开充满喜悦的眼眸:“劳烦公公了。”转头威严道:“来人啊,送三公公。”
老太医抹抹额头上的汗珠:“微臣已为娘娘开了些安胎药,娘娘记得按时服用,臣告退。”
太医是一刻钟都呆不下去了,尾随在三公公后离开了西桦宫。
只剩下殿内一群忙碌的宫女太监,他们的喜悦洋溢表面······
第069章 月清冷,夜凄凉
悠悠叹口气,摇了摇头:“女人,何苦难为女人,同是处在深宫内院的可怜人······”
残破的冷宫外,驻足,久久观望那只听说,却未见过的宫妃牢笼,隐约的传出只言片语,疯癫娇笑。
“娘娘,回吧,下雪了。”碧雪轻柔的为翎曦拉了拉披在身上的披风,口中哈着雾气,轻声道。
翎曦收回眸光,修长的手轻抚披在肩上的披风,片片雪花飞落在她的发鬓上,衣衫上慢慢融化,声音淡漠无波:“冬至了,两个多月了。”
一阵清冷的风袭来,带着冰凉而又寂寥的味道,青丝微乱,转身,缓缓朝着回路走去。
走过残败安静的小路,天地之间豁然开朗,雪越下越大,天地之间化为一片亮堂的纯白。
凝神静思后,翎曦脸色一怔,秀眉紧紧拧起,声音焦急而犀利:“快,回宫。”
碧雪觉得自己的腿都快跑断了,不明白为什么始终追不上娘娘的脚步,且距离渐行渐远,不一会儿娘娘那抹艳红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处。
步入西桦宫殿门,凤眸微起,瞳中闪着睿智的光泽,撩起衣摆坐在主位上。
大大小小的宫女太监见翎曦气势汹汹的回来,犀利的面容阴沉的可怕,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里,稀里哗啦的跪倒一大片,伏着身子不做声。
“将整座西桦宫从新打扫一边,边角旮旯通通不放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全部丢到火盆里,快。”玉手攥拳头,声音里透着焦急。
常年混在宫中的奴才们一听,就知道事有蹊跷,事关一杆子人的性命,不敢怠慢,连忙起身‘打扫’整座西桦宫。
快步走向寝宫,翎曦拧眉看着檀木雕花大床,抓起锦被丢了一地。衣柜旁,上好的丝绸衫乱舞飞扬。
一滴血珠子顺着指尖慢慢滑落,翎曦握着的手一顿,慢慢眯起眼睛,红唇紧抿,将扎破手指的罪魁祸首拿了出来。
碧雪一进寝宫内,便看到翎曦手握一只人形娃娃,宫妃着装的身上,扎满了密密麻麻的细针,每一根都带着锐利的冷光,银色小巧的匕首刺入娃娃的头部。
“娘娘······”瞪大眼睛,碧雪吓得一头冷汗。
而此刻,杂乱而无规律的脚步声至殿门外陆续传来。
银牙紧咬,翎曦怒气冲天,不找麻烦,麻烦自来。自从来到这宫墙之内,她就没过过一天安稳的日子,命天天悬在剑头上,总是有人在算计她。
薄唇轻轻勾起,拿起桌边上的毛笔,翎曦将纤灵芯三个字涂黑,大笔一挥,毫不犹豫的加了三个大字‘皇贵妃’,暗暗运气,字迹瞬间干涩。
一只人形娃娃,碧雪险些吓晕了,眼看翎曦在娃娃身上加了自己的封号,碧雪惊恐失声:“娘娘,使不得啊!”
“什么使不得!”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带领一群宫妃浩浩荡荡的闯了进来,言词犀利,一双狭长且闪着精光的丹凤眼上下打量着翎曦。
收敛怒气,神色平静且淡漠,翎曦缓缓俯身跪在地上:“臣妾见过太后,太后福寿安康。”
翎曦暗叹自己回来的是时候,如若在晚一步后果不堪设想,没想到连不过问后宫之事,成天吃斋念佛的太后都惊动了,亲自驾临她这西桦宫,这也是她入宫两个多月来第一次见储烬寒的生母。
近在咫尺的妇人怒气越来越盛,犀利的眼神恨不得在翎曦身上穿出几百个洞来,续而又看了看这乱的不像话的寝宫,喝叱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算翎曦现在低着脑袋,也知道太后是何等的震怒,那群跟在身后的妃子是如何的幸灾乐祸。
深吸一口气,翎曦慢慢抬起头颅,声音不亢不卑:“回太后,有人想暗害您的皇孙儿。”慢慢举起手中的布娃娃:“请太后过目。”
扎满银针的布偶,出现在眼前,太后气的浑身颤抖,稳了稳摇摇欲坠的身子,冷冷道:“呈上来。”
扶着太后手臂的俊俏宫女,连忙小跑过来,接过翎曦手中的布偶,诧异的看了镇定的她一眼。
眼底深处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讽刺而凌厉,让你们失望了吧,如若我上官翎曦轻易被你们这群深宅大院的女子搬到,岂不是白活两世。
清幽的声音略显疲惫,翎曦慢慢道:“臣妾近日小腹痛的厉害,头痛欲碎,四肢无力疲惫不堪,谁知却在寝宫里搜出这等脏东西,臣妾,臣······”两眼一翻,慢慢栽倒在地。
红唇抿成一条直线,怀疑的看了看那脸色瞬间苍白晕倒在地的女子,太后怒道:“这群奴才是怎么伺候主子的,还不快扶你们主子到床上休息,请太医。”握着小布人的手紧了紧:“摆驾回宫!”
太后是后宫中的老人精,转过头的瞬间那依旧美丽的脸上微微弯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一场闹剧,如何开头,如何结束,在她见到翎曦的第一眼就已心知肚明,这样聪明的女人,配得上皇贵妃这个位子。
雪,依旧飘着。
夜,是那样的清冷。
月,是那样的凄凉。
风肆虐着她的长发,幽幽无波的眼眸呆呆的注视着残破的冷宫。
“女人,何苦难为女人,深宫中又有几人逃脱的了残酷的命运。”
残破的冷宫内,低低呜咽之声,有如鬼夜哭,红唇开合:“碧雪,如若我住进去,一切是不是结束了?”
扑腾,膝盖着地声:“娘娘您在说什么,您······”
握了握拳头,不再理跪在地上的碧雪,翎曦转身向回路走去······
第070章 梦宫冷,静而冷
“贵妃失序,淑德败坏,护皇嗣不力,贬入冷宫。”尖锐刺耳的声音响彻整座西华宫,毫不留情的宣判着她的罪行。
面露震惊,脸色灰白,昔日雍容华贵的皇贵妃无力瘫痪在地,象征着贵妃的金步摇至发间慢慢滑落,摔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三千青丝散落而下,长长的睫毛下,空洞的眼睛无一丝神采。
可那漂亮的薄唇上却弯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嘲笑。
殿内霎时乱成一团,数十名官兵鱼贯而入,将宫内那些已成惊弓之鸟的宫女宦官押走,几名宫女失去理智反抗,嚎啕大哭声此起彼伏。
“娘娘,娘娘,奴婢跟您走,娘娘,救救奴婢······”碧雪紧紧抓着翎曦的长衫不肯松手,任由拽着她的侍卫拳打脚踢,恐慌的大眼里溢满委屈,不甘,不舍,一瞬不瞬的盯着那瘫痪在地的女人。
一名士兵一个一个掰着她的手指,将她拖走······
“住手——!”翎曦突地起身,伸手拽出侍卫腰间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恶狠狠道:“去告诉褚烬寒,碧雪我带走了,谁敢动他,我娶他狗头。”
侍卫眼露惊恐,条件反射的双膝着地。
“咣当——!”丢下手中的长刀,拉起跪在地上的碧雪,冷冷道:“不用劳驾,我知道冷宫在哪。”
望着那冰凉而残破的红漆大门,翎曦笑了,真没想到一句玩笑话,没几天的功夫,她真的住进来了。
门,在她踏入残破不堪的院落时缓缓合上,传来哗啦啦的铁链声响,似乎是在锁门。站定门口,院内清冷阴森的气息迎面扑来,如刀割般刮在脸上,生疼。
举目四望,这就是历代嫔妃最畏惧的残破牢笼,如废墟一般的残破砖房,入目的大院狼藉不堪。
数名眼神空洞的女子坐在石台上,她们身着粗布单衣,凌乱的长发披在脑后,却依然掩饰不掉原有的美丽,听到关门声响后,缓缓转过头来,看清来人,又转了过去。
伸手摘掉肩上的狐裘披风,翎曦微微一笑,将她披在碧雪那瑟瑟发抖的身上,轻柔道:“去找处僻静的屋子收拾出来,这地方就是清冷了点,也没什么不好。”
碧雪鼻子一酸,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在脸颊上:“娘娘,奴婢不冷,倒是您,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