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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了看那气息不稳,神情萎缩的女子,心生不忍,却又不敢违背萱君止盛怒中的命令,又向前迈了几步。
猛地摇头,握着滴着鲜血的剑胡乱的比划,大声喊着:“别过来,你们别过来,谁敢过来,我杀了他……”
储烬寒连忙闪到几人身前,心疼地道:“翎儿……”
泪水顺着已干涩的眼角再次滑落,痛彻心扉:“我知道流之快死,五蛛毒无药可解,无人可医,中毒者七七四十九天毒发身亡,死后化为一滩汽水。如今又伤及五脏六腑,想必是活不过今日了。”
“翎儿,跟我走可好?”
摇头:“烬寒,我不恨你,亦不能跟你走。”剑刃横在脖颈上,薄唇咧开明媚的笑容:“流之,我说过让你带我一起走的。”
瞪大鹰眸,储烬寒呼吸一滞,急身掠去。
“小姐……”远处的月人正用惊人的速度飞掠而来。
站在翎曦身前的大兆国的大内侍卫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制止了她的自残行为,长剑咣当一声着地。
雪白的颈项划出浅浅的痕迹,血肉微微外翻,血珠滚落而下。
手腕上的水晶手链银色丝线在慌乱中被划开,晶莹剔透的珠子滚落而下,在阳光下闪着美丽的光泽。
那是她遗忘的记忆……
漂亮的手工水晶手链,是何时得来的呢?
第94章 追梦人,遗留爱
一切的一切,对现在的翎曦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她木讷地靠在萱流之的身边,眼神涣散,毫无焦距。
哀大莫过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心情沮丧、意志消沉到不能自拔,即使人死了也比这种情况要好。萱君止锐利的眼神平和下来,盯着滚落满地的水晶珠子若有所思。
时隔两年半,他依然记得那一串水晶手链颗颗粒粒都是他十五年亲手雕制而成的,每一颗珠子上都刻有不同的花朵,是他打算送给芯儿的。
那一夜醉酒夜闯靖宫,想再见一面日思夜想的女人。
也是那一夜,心已死,不再惦恋已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重伤失血过多,他以为他的命运会终结于此,黑暗中,是一名陌生的女子毫不犹豫地割伤自己,救了毫不相干的他。
接近自杀的自残行为,他着实错愕了一番,心中震撼。
喃喃低语:“她知不知道,如若不是她武功高强,自己身受重伤,她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如此,为什么还要救自己呢?”
不知不觉中,对这个连面容都看不清的女人起了难以言喻的心思,掏出怀里准备焚毁的水晶链子送给了她。
无论何时何地,有人持着信物来找他,提出什么过份的要求,他都会满足那个人。
也曾派人进入靖宫暗中探查让他心心惦念的女子,结果却是他不想要的,“贵妃败坏淑德,护皇嗣不力,贬入冷宫”,最后惨死在冷宫里。
他以为她死了,想着慢慢淡忘这一切,淡忘那个救他性命的女子。
再次见到昔日爱着的芯儿,就在半个月前。她痛哭求自己帮她,他于心不忍,决定帮她最后一次,一道圣旨,除去储烬寒一心爱着的女人上官翎曦。至于那个叛逆、大胆包天的女人是否会违背圣旨,他完全不去关心,他想她是不会答应的。
芯儿爱储烬寒,他忍痛将她送入别的男人怀抱,她说想要天上的星星,他去摘给她。
对她,他已经仁至义尽。
可他并不知道萱流之落入启凌手中,也不知道是温柔如小白花的义妹串通启凌诱捕了皇弟,以此来要挟上官翎曦必须答应这场嫁娶。
如果他知道,还会下旨吗?
他想,他不会。
心底深处,是有些在意那个女人的,否则她早已成为他的刀下亡魂了。
想跳下马,抱起那个快昏厥的人,萱君止知道现在不行,环顾一周:“将她一起带回去,宣太医好好诊治诊治。”
储烬寒没有阻止,翎曦性命危在旦夕,宫里有最好的药,最好的太医,只要能救活她,哪里都行。
就这样。
储烬寒和其它两国闹僵了,回皇城行馆整装,起驾回京,临走时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
启凌灰鼻子土脸,躺在华贵的马车上哼哼唧唧地回老家去了。
只有南朝太子闷闷不做声,老好人做到底,和其他三国一一道别后,回了南朝。
闹剧冷冷收场,最后每个人只不过是,呵着白气,缩着脖子,散场回家。几国多年表面的和平也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名叫上官翎曦的女子给搅乱了。
日阳高照。
床上的人儿缓缓睁开眼眸,入目的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俊美面容。
他微翘的睫毛下,细长的桃花眼透着丝丝邪气,眼角下长着颗红色泪痣,蛊惑人的眼球,漂亮的嘴角略微泛白微微向上翘着,光洁的额头上点缀着黑色朱砂印记。
震惊,错愕,不敢相信,表情连续变换,复而杂,最后欣喜,狂喜。
“流之。”翎曦孩子气地哭了出来,猛地直起身抱住床前有些虚弱的男子,小脸摩擦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的存在。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胸膛,不熟悉的是那冰凉的体温。
瞪大眼睛:“流之你……”
“澜儿……”温柔地抚摸着女子的长发,萱流之的眼神柔得好似能滴出水来:“对不起……”
“流之,你什么意思?”轻轻摇晃着头颅,双手抓紧他的长衫。
“澜儿,我们只剩下七日的时间,这七日我将不会再有遗憾。”男子笑了:“现在已经过去一天了哦,难道澜儿打算就这样浪费余下的六日?”
天山雪莲,千年发芽,千年绽放,却无法解去我身上所有的五蛛毒,没想到皇兄会舍出一半,延我七日性命。
如今,能与澜儿厮守短短几日,萱流之今生无悔,不会再有遗憾。
眼睛瞪得大大的,心揪的生疼:“流之。”
“傻瓜,笑一笑。”捏捏她挺翘的小鼻子,宠溺道。
小脸上绽开绝美的笑容,钻进他宽厚且冰冷的怀抱:“七日,足矣。”
失而复得的七日相守,二人满足的闭上双眼,紧紧相拥。
告别皇宫,回到萱流之的后山别宅,翎曦再次换上了嫁衣,在只有三位宾客的情况下与爱人拜堂,成了一对真正的夫妻。
其中包括月人、冰河还有翎曦意想不到的人,萱君止,华贵的嫁袍也是他派人连夜载制的。
那夜萱君止喝得烂醉如泥,眼神却一直很清明,不知是不是翎曦的错觉,感觉他的眼神始终悲恸,总是哀怨地看着自己,如同深闺怨妇。
自己的谪仙楼被他夺了,所有产业全被敲诈个一干二净,为啥这人一脸幽怨的看着她?该怨的应该是自己吧,翎曦有些莫名其妙。
她可不认为额头上坏个疤的自己还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迷倒萱君止。
萱流之只是温和地笑了笑,说道:“我的澜儿是个万人迷呢,能娶到你,是我三世修来的福分。”
就这样他们如同一对平常的小夫妻,温馨的生活着。清晨,男子为爱妻点妆描眉,梳理青丝,绾髻。女子哼着小曲忙碌在厨房里,做些美味的菜肴,精美的小点心。
夫妻间相敬如宾。
有时候也会拌嘴,当然那是翎曦单方面的,萱流之会笑着包容她的一切。
碧波湖上的红木游船里,他们共湖面美景,笑着畅谈初遇时光,那时候的流之是多么贪小便宜,无论她生意经营的好坏都要上交三千担杂粮,狡诈如同一只黑色的九尾狐。
船舱内,他们相拥滚地板,他竟然让小菊花在自己面前绽开。
想到流之漂亮的菊花,翎曦只能眼馋的舔舔嘴角,仰天长叹,自己为啥没有穿越成为男人。
城外的菊花圃内,他们完成了第一次的“约会”。
“‘约会’为何物?”萱流之挑起桃花眼,好奇地问道。
翎曦笑曰:“就是和亲密的爱人,做最亲密的事。”
于是,花丛中,二人第一次打了野战。翎曦扭动着酸疼的腰身欲哭无泪,暗恨萱流之想法龌蹉,全然不怪自己话没说完整。
那天清晨,天很蓝,鸟语花香。
萱流之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伸出日渐消瘦的修长手指,抚上挂着泪痕的小脸,微笑道:“澜儿,今生有你,真好。”
“流之,如有来世,我们缘能相聚,我希望走在你前头。”
她朦胧的泪眼注视着他,把他的面容深深刻在脑海中,手指摩擦着额头上狰狞的伤疤:“流之,是不是很丑。”
轻轻地摇了摇头:“不会。”
抓起他的手,停留在伤疤处:“流之,请在这,做上你的记号。”
烧红的银针刺入女子刚掉噶的额头,涂抹着颜料,翎曦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只是细细看着爱人的每一寸,每一个表情。
不知过了多久,银针从男子手中缓缓滑落,他慢慢闭上了双眼。
轻轻的声音,余音绕耳,“澜儿,我爱你,但不会独占你,希望你能再次找到一个爱着你的人。”
至此,他再也没有睁开双眼。
第95章 出大兆,报血仇
城外十里杏花村旁的一片小树林内。
垂柳下站立着一名清雅脱俗的男子,闻听到马蹄声,缓缓地转过身来。
他略微单薄的身子站得笔直,如黑色丝绸般的长发与雪白的长衫成鲜明的对比,儒雅却不失英气的脸上有些高深莫测,微微泛白的薄唇弯着浅浅的弧度,漆黑如幽潭的黑瞳内复而杂,好似能将亵渎他的人深深吸进去。
看到远处奔跑而来的女子,威严的表情霎时融化了,笑容暖如三月春风。
这样的他飘渺的宛如仙帝。
意外的人出现在这里,翎曦呼吸一滞,拉紧马栓,薄唇翘起温婉的弧度,翻身下马。
月人冰河识趣的调转了马头,拒绝当电灯泡。
“不能留下来吗?”萱君止的声音轻轻的,淡淡的,却难以掩饰其中的一丝不舍。
“对这里,已恋无再恋,念无再念,余事绕心久久不绝,再待下去只会徒增些伤悲罢了。”悠悠叹了口气,环顾四周,“怕是不会再来了吧。”
“不会再来了吗?”萱君止黑瞳潋滟,修长的手指抚摸着翎曦额角的刺青:“你这样对待自己,又如何不念,不恋,不绕,不伤。如果可以,如果……可以……”
白皙如玉的额头上,绿藤攀爬,翠叶茂密,荆棘而生,盛开着朵朵娇艳如血般的蔷薇花,那是一个“流”字,流之闭上眼前,亲手印上属于他的最后印记,狰狞伤口也巧妙的被掩盖上了。
是嫉妒吗,也羡慕吧,如果可以,他多么想在这里刻上他的印记,告诉世人,这个女子是属于他大兆国帝萱君止的。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依稀记得九年前,他登基不久出使天靖,一名刁蛮任性的小女子偷偷地爬上了他的床,本该忘记的记忆,却在几日前勾起。如今当年的小女孩已蜕变,变得美丽而耀眼,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定会强占只有九岁的她,毫不犹豫的。
这就是错过了。
“你……”翎曦迷茫,愣愣地看着萱君止思绪飘散千里,不知如何言语。
从怀中掏出一串水晶手链,阳光透过叶子洒在珠子上,泛着美丽的光泽,晶莹剔透,如同现在的翎曦,美丽而纯净,剔透而耀眼,让人移不开眼睛,想霸道地独占。
“我……”疑惑地看着男子,再看看修长手掌上的水晶手链:“这是我的,怎么会在你那里。”
显然,翎曦已经忘记这串珠子的由来了,只是宝贝地接过它,惊喜地带在手腕上,微微眯起眼睛,恋慕着发出碰撞声响的链子,开心地笑了。
即使她忘记了,萱君止的心依旧暖暖的,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宝贝着它。
“……是故人送的吗?”试探性的开口,小心翼翼地问道。
想来,萱君止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如此小心地待一个人,说完,眼底还有些期待、希冀,如同渴望得到糖的孩子般。
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翎曦还是老实回答了:“很漂亮啊,每一颗珠子都是雕刻之沥血手笔,光滑而圆润,花蕊精细,是要送给心爱之人的吧。有些羡慕那个被爱着的女子啊!”又懊恼道:“可是我却忘记是从哪里得来的了,注意到它时,已经在行囊里存放了好久。”
“很喜欢它吗?”心情有些清爽。
“很喜欢,谢谢你帮我把它找回来。”
“呵呵,”男子笑了,捏了捏女子挺翘的小鼻子,半真半假地道:“是被我找回来的,就当是我送你的临别礼物,如何?”
摸了摸被捏得泛红的鼻子,她再次想到了流之,他常做这个动作呢。
“好。”
翎曦笑眯了眼,“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