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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八弟的轿子怎么在这里?”
酒楼外,突然响起一道惊诧中带着讥诮的声音,打破了一室宁静,掌柜的和伙计们纷纷伸长了脖子朝外望去,而楚云赫却陡然眯起了双眸,眼底快速闪过一抹愠色。
段锦初疑惑的探出小脑袋,谁知,却被楚云赫一拉手臂拽到了他身后,并轻摇了下头,嗓音压的极低,“是安平王,你少说话,注意规矩。”
然而,楚云赫话音才落,容不得段锦初作出什么反应,三道身影便大踏步迈了进来,逆光而立,皆玉树临风,俊美不凡!
“八弟!”
一袭紫袍的五皇子安宁王楚云泽一眼瞧见楚云赫,立刻欣喜的绽开了笑容,“八弟,你今日怎么出府了?听说你病了,好些了么?有些日子不见了,五哥很记挂你啊!”
“五哥!”目光交汇,楚云赫微微一怔,余光瞥见楚云澜眸中的深意,唇角露出淡淡的笑容,拱手道:“云赫见过三哥五哥六哥!我还好,多谢五哥记挂,五哥是刚回京吗?”
“呵呵,是啊!刚进宫给父皇请了安,然后就被三哥和六弟抓到这里来了!”楚云泽丰神俊朗的脸上扬着阳光般的笑容,令人心暖如春。
闻言,六皇子安宣王楚云瑆摆摆手,笑道:“哪里是啊,八弟,我们可是先到你府上去了一趟,想先探望你的,哪知管家说你出府了,三哥便说听闻这家望天酒楼里有个貌比潘安的跑堂,相貌俊美不说,还风趣幽默,很得客人的喜欢,所以,我们便来这儿吃些酒菜,顺便见识一下那跑堂,谁知,竟这么巧的碰到了八弟,我们兄弟正好一聚!”
第五十九章 竟然如此关心一个人!
楚云瑆话音一落,楚云赫只感觉贴着他后背的那颗小脑袋一松——
“咚——”
“啊——”
一声脆响,一声惨叫瞬时响起!
“小初子!”
楚云赫立刻回头,只见段锦初双手捂着后脑勺,从柜台边沿上缓缓滑落在地,痛苦的纠着眉,表情泫然欲泣,又极力隐忍……
原本,段锦初是被楚云赫夹在他和柜台之间的,由于她身材偏小,又被按着低下了头,躲在他高大的身体之后,他们都没有一眼发现她,谁知,偏偏楚云瑆又提到了彦二爷他们口中的事,这令她一激动之下,脑袋向后一仰,便磕在了柜台上!
“小初子,你……”楚云赫眉峰紧锁,迟疑片刻,伸手拉段锦初站起来,并拿下她头上的灰布帽子,看向那后脑勺被碰到的地方,用手指轻触了一下,然后轻声道:“好在没磕破,皮肉之痛一会儿就没事了,以后稳重些。”
这动作,是那么的自然,这番关切的话语,说的那么顺畅,竟令段锦初一时怔楞在了那里,直直的看着楚云赫,粉嫩的唇瓣微张,却吐不出一句话来。
而一字排开那三人,皆惊诧的一眼盯着段锦初的脸,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自十六年前,楚云赫生母黎贵妃过逝之后,他们这个原本性子开朗的八弟,便一日日变得沉默寡言,淡漠无情,甚至性子还有些自闭,不论对待何人,不是有礼,便是疏离,或是凉薄,此刻,竟然……如此的关心一个人!
“八弟,他是那天在我面前犯上的太监小初子?”楚云澜突然开口问道,那眼神惊疑中透着几分凌厉。
“太监?”楚云瑆和楚云泽倏的瞪大了眼睛,再盯着段锦初时,眸中多了一层深意。
楚云赫回头,波澜不惊的俊脸上,竟微微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紧不慢的说道:“三哥,那天小初子对三哥无礼,我虽替他说话,却也生气不已,便第二日赶他到望天酒楼当跑堂,想着罚他吃些苦头,谁知这太监竟然弄出了这么大的名声,我便来此想抓他回宫扔给路开明处置,不成想,连三位哥哥也惊动了!”
“跑堂?”三人又惊,将段锦初再次深度打量,瞧着那一身打扮,不可置信的抽动着嘴角,齐声道:“你就是奥特曼?”
“八大爷,我……”段锦初被骇的瑟缩了一下脖子,她不知楚云赫刚才说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明明是她偷跑来酒楼的,怎么就成了他指使的,又想起他刚才的警告之语,便一时不敢贸然答话了。
“三哥!”楚云赫看一眼楚云澜,微一拱手,再瞥向另两人,淡淡的说道:“五哥六哥,既然是来这酒楼用膳的,我们到楼上雅间再说吧!”
“嗯。”楚云澜点了点头,看向柜台,“掌柜的,赶紧出来侍候,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菜!”
“是是是!几位贵客楼上天字号请!”孙掌柜紧张的全身发抖,讪笑连连。
第六十章 来人,拖出去喂狗!
天字号雅间里,半开的雕花窗子上,淡青色绣着荷花的轻纱随风摇曳,空气中隐隐入鼻的是淡淡的桂花香,很有些诗情画意的味道。
然,如此一间雅致的房里,如此四个极品美男把酒言欢之下,偏偏放置着一个特大的屏风,而半透明的绸布上,又偏偏绣着鸳鸯比翼,你侬我侬……
“都是男人,跟谁双飞呢?”段锦初整个身子挂在屏风上,露出半个脑袋瞧着里面的景像,忍不住煞风景的嘀咕一句,而后,闻着那一大桌的佳肴酒香,肚子很不争气的发出了抗议,“咕噜……”
轻微的细响,自是逃不过那四个练武之人的耳朵,于是,四道目光刷的射过来,段锦初一惊,立刻缩回了脑袋,不敢再偷窥一眼。
“小初子,过来给三位王爷请安!”楚云赫唇角微倾,淡淡的说道。
……屏风后,是一阵静默。
“哦?这太监果真有胆识啊!”楚云瑆一楞,旋即轻笑道。
“呵呵,八弟,看来你罚他当跑堂还是没长规矩啊!”楚云泽失笑间,身子向外倾了倾,饶有兴趣的看向那露在屏风外的一片衣角。
楚云澜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八弟,我有些记不清了,那天是这太监大言不惭的说他稀罕你吧?怎么这会儿连你的话都不听了呢?”
“三哥!”楚云赫低垂的眸,缓缓抬起,眼神平静中夹杂着一分清冷,淡淡的笑,“三哥真可能记错了,我虽是王爷,却无权无势,太监虽是奴才,却哪个不是心明眼亮啊,谁又会稀罕一个这样的主子呢?”
“八弟,你别这样说……”楚云泽立刻说道,并伸手扶住了楚云赫的肩,一扭头厉声道:“大胆小初子!滚出来!”
“我……我滚出来了!”段锦初正犹豫、矛盾、愤怒着,经这一声吼,吓得仓皇奔出,几步走到跟前跪下,怯声道:“奴……奴才小初子给几位王爷请安!”
“跪着!”楚云澜冷厉的说道,“本王那日饶你,全是因为八王爷,你个不知死活的奴才,竟连八王爷的命令也敢不听,本王废了你!来人,拖出去喂狗!”
“是!王爷!”
“啊?什么!”段锦初身子一震,肩上立刻多出了两只手,楚云澜的护卫将她连拉带扯的往外拖去——
猛的想起酒楼后院养的几条大狼狗,段锦初霎时白了小脸,惊骇的大喊道:“不要!不要啊!”
“三哥!”楚云瑆眉目间透出些许的不忍,但因楚云澜脸上的冷意而欲言又止,楚云泽则在楞了几秒钟后,果断的说道:“三哥,还是问问八弟的意思吧!”
“哦?既然五弟开口了,那便听听八弟的想法。”楚云澜扬眉,冷意稍减,朝着护卫面无表情的说道:“等一下!”
“是!”
两护卫应一声,扭着段锦初的胳膊停在了门上,这一声,如绝境中的希望之火,令段锦初心下一松,欣喜的喘着气,扭头,澄净的清眸满怀希冀的看向楚云赫!
第六十一章 绝情之语,拖下去!
生死,似乎就掌握在楚云赫的一念之间!
然而,那一张俊脸却平静如水,那一双墨眸淡漠无情,瞧着她,如瞧着一个陌生人一般,闭口不言。
“你……你也想让狗吃……吃了我?”段锦初涩声问道,眼里的不可置信是那么的明显,唇瓣轻抖着,死死的看着他。
而回答她的,只有沉默……
由希望到失望,再从失望到绝望,这个过程,是那么的难熬,终于,她确定了他不会开口留她一命,心,如被利刃生生的劈成了两半,淌满了刺目的血……
“呵呵……”段锦初突然笑了,那一方笑脸,不及倾国,却也倾城,美的令人心悸……只是,满目凉薄……看着他,亦是一字一句,“八王爷,你说的不错,我就是一个逢迎谄媚的奴才,尽捡高枝的主子攀,又怎会稀罕你?”
“拖下去!”
冷冰冰的三个字,竟是出自一直未开口的楚云赫口中,他突然的出声,突然的命令,最后的绝情,令段锦初心上一颤,脑中有什么东西轰的一声炸开,心神恍惚之下,一个趔趄栽倒向一侧……
楚云赫垂在桌下的大手倏的收紧,且越来越紧,却是闻丝未动,脸上亦无任何表情,眸色依旧淡然……
段锦初没有栽倒,因为有护卫拉住了她,然后,接着被往外拖,耳边,似隐隐已听到了狗叫声,那么清晰,那么响亮……
楚云泽与楚云瑆对视一眼,两人皆惊愕不已,方才楼下时,见楚云赫对段锦初超出异常的关心,使得他们皆以为楚云赫竟然好男风,竟然心里有些变态了,所以,第一时刻想到的,便是要处死这个太监,以矫正楚云赫归入正途,谁知此刻,他竟……如此出乎他们的意料!果真是……阴晴不定啊!
楚云澜的表情高深莫测,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双唇紧闭着,直到段锦初完全被带出去,看不到一片衣角了,才突然间朗声道:“夜星!折回!”
闻言,楚云泽蓦地抬眸,略有些吃惊的看向楚云澜,一时没有明白他怎么又决定饶过那个绝色太监了?
楚云瑆用力抿了一下唇,然后摇摇头,端起面前的酒一口干了。
然,楚云赫的眸中却快捷的闪过一束精光,甚至透着一股深邃的冷意,眨眼间,又恢复到那一脸的淡漠与木然。
重新被带回,段锦初楞楞的看着楚云澜,不知他是何意,眸光余光里选择性的忽视掉了那一张脸,她一眼也不想再看到他!
“小初子,知罪了么?”楚云澜闲适的问道,唇角还扬起一抹胜利者的得意之笑。
“如果安平王爷想要达到让我怕你的效果,那么,恭喜你,你做到了!”段锦初嫣然一笑,平静的道:“王爷生来便是主子,地位高高在上,可以任意主宰奴才的命,而我,既然不幸做了奴才,便认命,但是,让我怕你的,只是你的身份和权利,而并非你这个人!”
第六十二章 验过身了,确实是太监!
这一番不卑不亢之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那桀骜不驯的眼神,澄净清澈的凤凰眸,与男人相比过于娇小的身姿,昂首挺胸的模样,浑然天成的气质,皆令楚云澜,楚云泽,楚云瑆惊愕的扬起了眉,定定的看着段锦初,半天收不回呆楞的目光!
而楚云赫,低垂的眸中则轻悄悄的沾染上了一抹笑意,甚至微微翘起了唇角,为了掩饰他无法隐忍的想发笑,他拿起了筷子,优雅的品起了桌上精致的菜肴。
气场相对了良久,段锦初却站得累了,这些天的劳苦,使得她腿脚酸麻的厉害,脑袋似乎也有些昏昏沉沉的,忍不住开口打破了宁静,“威武的安平王爷,我现在很服气你,很崇拜你了,你可不可以让我蹲下一会儿,又累又饿站不住了!”
三道黑线从额上划落,楚云泽和楚云瑆暗自咽了咽唾沫,直想对段锦初伸出大拇指赞一声,牛!
“嗯?”楚云澜回过了神来,俊脸发黑之际,瞟一眼风清云淡的楚云赫,俊眉不禁深蹙,抿唇问道:“八弟,他真是太监吗?入宫后没有管事太监教过规矩吗?”
“三哥,货真价实,已经验过身了,确实是太监!规矩应是教过,只不过,孺子不可教也!”楚云赫轻抿一口酒,慢条斯理的答道。
此话一出,段锦初眼中立刻喷了火!
什么叫做孺子不可教也?侮辱!赤裸裸的侮辱!楚云赫,本大爷想扒你皮!抽你的筋!想把你先阉后杀大卸八块!想把你五马分尸凌迟处死!想把你……不对,什么叫做货真价实,已经验过身了?
脑中突的一个激灵,段锦初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好几下,然后,一双晶亮的眸子凌厉的射向楚云赫,那凶狠的眼神似要在楚云赫脸上戳出几个洞来!
然,此刻当着那几人,她没办法质问他,虽然她刚才在外面已经发誓,就是做鬼也不放过这个无情无义的死男人,但是,做鬼之前,她还要骂死他!以泄她心、头、之、愤!
然,楚云赫视若无睹,又端起了一杯酒饮下,只是这一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