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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逑 冷刀邪魅-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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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时刻,正是好眠之时,再加上时至冬日,街上看不到任何人影,大伙全都窝在暖烘烘的被窝里。

  只是这时在郯庄的屋檐上却隐约可见数道黑影快速飞过,往先前再返家的郯庄二少爷院落奔去。

  冷刀静静地坐在房里,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法子想。

  和郯庄里的人越相处下去,他的心就越不能安定下来,总是不断胡思乱想。想着师父跟他说过的话,想着郯庄主感慨地对他长吁短叹,郯夫人总是含泪望着他,想着、想着……

  总之,有太多的思绪集中在他的脑海中,让他心乱如麻,只觉得乱了,这一切全乱了。

  这混乱的一切让他无法按照和师父的约定,在他顺利回到郯庄之后,开始他的复仇大计。

  突然,他神色一凛,面无表情地看向窗口。

  下一瞬间,窗户突然被轻敲了两下之后,两名黑衣人随着窗户开放与合闭,转瞬间已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冷刀依旧是面无表情,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这两人的出现。

  更甚之,他好像已经等了他们许久。

  两名黑衣人拉下蒙在脸上的黑布巾,来者是一男一女。

  其中的女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冷刀,眼神中带着难掩的爱慕之色,“对不起,我们来迟了。”

  冷刀仍旧冷淡,不发一语地为自己倒了杯茶,没有招呼两人的意思。

  今夜之约是他在回郯庄之前和师父约定好的,目的是由他回报在郯庄观察多日的心得。

  上次的失败让师父记取教训,不管他们的调查如何仔细详尽,出乎意料之外冒出的袭魅让他们的计划功亏一蒉。

  是以,这回他郯庄的目的除了要配合师父的大计外,更是为了探探袭魅的底,最好是找到机会将他赶离郯庄。

  “柳雩,我们不用跟他道歉。”另一名黑衣人不高兴的开口。他不是别人,正是那天百般阻止冷刀的鄂魂。

  柳雩没理会他,面对冷刀依旧温柔。“最近郯庄戒备森严许多,我们为了避开守卫,才会多花了点时间。”

  “柳雩,师父交代的正事要紧。”鄂魂勉强隐忍住怒气,咬牙切齿地说。“我们没空说这些无用的话。”

  他恨!

  恨冷刀恨到巴不得能一刀解决他。

  从小到大,他汲汲营力要争取的东西最后总是落到冷刀手里,而且还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修罗刀如此,柳雩的心也是如此。

  他的不平随着冷刀的好运一日一日积深,尤其当他知道柳雩一颗心全在冷刀身上时,更是恨不得一刀杀了他。

  不管是对他或是其他师兄弟,柳雩总是一贯冰冷以对,可是一旦面对冷刀,却像是变个人似的,不仅不再冷漠,言谈更是轻声细语,温柔得像水一般,生怕惹得他不快。

  为什么冷刀总是如此幸运?

  这次本想利用执行师父的苦肉计时,趁冷刀昏迷重伤之际一刀解决他,但最后一刻却被柳雩识破,她还一状告到师父那儿。他背上还隐隐作痛的伤口正是师父的责罚。

  “师父怎么说?”像是听而未闻两人的对话,冷刀只关心师父交代了什么。

  他的冷酷让柳雩难过地轻叹口气,他为什么总是如此冷漠无情?难道他看不见她的心吗?

  “师父交代我们把这个交给你。”她从怀里掏出一个淡绿色的小瓷瓶。

  冷刀伸手接过瓷瓶,终于正眼看向她,“这个做什么用?”

  “下毒。”鄂魂冷冷地开口,故意阻止柳雩和他对话的机会。

  下毒?

  冷刀凝视着手中的小瓷瓶,脑中顿时乱成一片,头一个跃上心头的反应竟是不愿意。

  没注意到他的异样,鄂魂继续说着:“师父要你找机会到郯庄名下经营的米店,把这毒药下在要出售的米粮上。反正你现在的身分是郯庄二少爷,想到自家的米店看看应该不是难事。”“这是什么药?”

  “无色无味、十日命绝的‘十日绝’。”

  闻言,冷刀一阵错愕。

  在对外贩售的白米上下令人十日内丧命的剧毒,和郯庄的仇恨有必要牵涉到无辜的外人吗?

  “怎么,你有问题?”见他迟迟不发一言,鄂魂不禁有些奇怪。

  冷刀迟疑了下,才道出自己的想法。

  鄂魂和柳雩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下一刻,鄂魂突然大笑出声,指着冷刀嘲弄道:“你疯了!”他不是一向冷漠到不近人情,心比千年寒冰还硬,人命在他眼里什么时候这样值钱了?

  “冷刀,你还好吧?”相较鄂魂的冷嘲热讽,柳雩却是一脸的担心。“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身上的伤口还没痊愈,你别太逞强了。”

  两人惊讶的反应让冷刀神情一敛,掩饰自己的异样。

  他是怎么了?

  难道是在郯庄待久了,和一般正常人相处太久,自己也开始像个正常人,心也变成软的了?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像是抓到他的小辫子,鄂魂阴沉的笑了,状似关心的伸手欲拍他的肩膀。“没事吧?”

  侧身避开他的手,冷刀厌恶地轻蹩眉头。相较他的虚情假意,袭魅的表现可爱多了,至少不会让他恶心。

  冷刀自顾自的想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袭魅出现在他思绪里的次数一天多过一天,时间也越来越久。

  看着自己落空的手,鄂魂双眼一眯,阴狠地抿着嘴。冷刀就别落在他手上,不然他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冷刀,你还好吧?!”柳雩见他久久不出声,不禁担忧的低声又问。

  “没事。”冷刀心头一凛,脸色转为冷酷地微一颔首,“师父还交代什么?”

  “师父要你照计划进行,按时回报。”柳雩轻声说,顿了顿还是将心中的担心说出。

  “冷刀,你千万要小心。如果需要我们支援,我会尽快赶来。”

  “你们走吧。”冷刀没回应,只是双手交负在身后,走到窗边。

  “冷刀……”柳雩不舍离去地低喃。她才刚来呀,况且冷刀的伤势她还没看过,那天师父下手那么重,冷刀伤重到丧失意识,身上也不知为何多了好几道伤重见骨的刀伤。

  大概是师父为了取信郯庄人下的手,可是师父那几掌还不够吗?

  “冷刀,我这有上好的金创药,我先帮你上药”

  “柳雩,我们该回去了,师父正等着我们覆命。”鄂魂咬牙打断她的话。

  每看一回她对冷刀轻声细语的柔情样,只让他更加的憎恨冷刀,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可是我……”柳雩恋恋不舍地看着背向她,站在窗边的冷刀。

  “不用。”冷刀冷淡地回道,面若寒冰,对柳雩溢于言表的柔情视而不见。

  “柳雩,我们走了。”

  鄂魂阴狠地瞥了冷刀一眼,一掌打向冷刀站立的窗棂,虽明为打开紧闭的窗户,暗地是希望这阵掌风能让受伤的冷刀伤上加伤。

  冷刀感受到背后凌厉的掌风袭来,嘴角冷冷勾起,一个侧身,脚下暗地使力,身子倏地飘离窗户几尺远。

  见暗算冷刀不成,鄂魂忿忿咬牙冷哼一声,“柳雩,走了。”

  他拉上蒙面的黑巾,动作迅速地自敞开的窗户飞出,一瞬间已到屋脊,随着夜色背失了踪影。

  “冷刀,我也走了。”见鄂魂已离开,柳雩不得不拉上蒙面黑巾。

  “不送。”

  柳雩回眸看了他最后一眼,飞身跃出窗户,不一会儿也消失在黑夜中。

  站在居住院落所属的庭院里,冷刀不由得轻蹙眉头,心头沉甸甸的,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被救回到现在已经七天,郯钧修等人虽然对他的说辞有些怀疑,但仍是真心诚意的对待他,真的把他当成死里逃生的郯肇啸。

  尤其是这几天郯夫人对他的嘘寒问暖,让他这十年来,头一次感受到亲情的温暖。

  好几次,他都注意到郯夫人偷偷拭泪,在以为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望着他。

  “在想什么?”

  冷刀错愕地转过身,怎么他的警觉变得这么差,竟然在他走近自己身后都未曾发觉?

  “有事吗?”没让错愕在脸上停留太久,毕竟一向冷然惯了,他没一会儿就恢复过来。

  “有件小事想来请教你。”不给冷刀开口拒绝的机会,他又续道:“不知道昨晚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像是听到怪声音或是看到怪东西?”

  “没有。”冷淡又简洁地回了这句话,冷刀转身就走。

  “请留步。”

  袭魅往前跨了一步,拦阻在他身前。

  冷刀停下脚步,不满地看向他,“若没什么要事,请自便。”

  “我当然会自便。”故意弄拧他的意思,袭魅点头附和道:“你们一家人待我像亲人一样,我老早就把这儿当成自个儿的家。我一直都很自便,世兄就别担心了。”

  寡廉鲜耻!

  “我没担心。”冷淡地撂下话,他又跨步欲走。

  “肇啸世兄,请留步。”袭魅又开口留人。

  “有事?”眯眼看向他,冷刀连压下不耐烦的意愿都没有,摆明的不欢迎他。

  袭魅用力点头,一脸无辜。

  “肇啸世兄,事情是这样的,昨几个晚上,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没有。”连招呼都没有,闪过他的身子,冷刀转身就走。

  袭魅夸张地“咦”了好大一声,一脸讶异。

  “可……那声音是由你院里传出来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冷刀倏地停下脚步,转身怒道:“你在指控我什么?”

  “我哪有?”他大声喊冤。“我不过是问个问题而且,世兄有需要反应这么大吗?昨儿个晚上有两只奇怪的黑猫在屋顶上跳来跳去,整晚地叫个不停,三更半夜也不知把音量降低,吵得人睡不着觉。”

  着冷刀一脸不善,他连忙补充解释。“也不知那两只猫怎么想的,以为三更半夜就可以出来乱逛。”

  冷刀淡漠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可心底却是讶异不已。

  这死书生知道什么了?

  杀人灭口?

  冷刀眯起眼,阴狠地看向他,“灭口”的念头登时涌上心头。

  袭魅状似苦恼地低下头,刚好避开他的目光,也顺道掩饰了眼底的得意之色。

  “你昨晚到底听到什么?”

  “听到什么?”他纳闷地抬起脸。“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就听到两只猫在屋顶上跳来跳去。不过,说也奇怪……”

  “奇怪什么?”冷刀追问。

  “现在又不是春天,怎么今年猫儿思春得特别早?”

  冷刀定定地看着他,想从他他无辜的表情上看出一点端倪,也好像在斟酌他话里的虚实。

  “我的院落离你住的地方有段距离,三更半夜你怎会听到什么?”

  “唉!”袭魅长叹了口气。“还不是郯伯母担心你,怕你三更半夜内伤又加重,所以我自告奋勇去照顾你,昨晚还住在你院里的客房。”

  “你昨晚睡在这儿?”冷刀一惊,怒道:“怎么没人告诉我!”更该死的是他昨晚到底听到了什么?又听到了多少?

  袭魅缩了缩身子,一脸不安。“郯总管没跟你提吗?”

  “他见鬼的当然没有。”冷刀因不安而大声了起来。“为什么你到我院里过夜,我这个做主人竟然不知道?”该死!

  他到底听到多少?

  “这……”当然是他要大家别提,不过他可不会白痴的自首。

  冷刀突然冷笑一声,“看来压根没人把我当主人看,毕竟我都失踪十年,大伙不把我放在心底也是正常。”

  虽然他表面上气愤不已,但心里却是暗自盘算不管这死书生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他是绝不能让他再继续在郯庄待下来,免得日后又因他而计划生变。

  只是以这死书生的身手,跟他硬碰硬,他是绝对得不到好处,更别提是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灭口。

  再加上他一身的毒,毒杀他这一招似乎也行不通。

  看来,唯今之计只有使计让众人误会他,进而将他赶出郯庄。

  不一会儿工夫,冷刀思绪千回百转,对付他的计策已胸有成竹,只待时机。

  打定主意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对他一无所知,仅知道他姓袭,单名一个魅字。

  除此之外,连最基本这家伙和郯庄的关系他都还没弄清楚怕引起不必要的臆测,也怕郯庄人对他不是完全信任,是以不方便在庄内向人打听他的事。

  “你的功夫好像和‘莫敌剑客’是同一路的?”婚宴那天他露的身手,他前后想了许久,也只能推测出这点。

  “我都忘了我们是不打不相识。”袭魅以玉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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