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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逑 冷刀邪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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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袭魅好笑地看着两人一来一往,忍不住开始同情未来的姐夫,什么人不好爱,竟爱上个迷糊蛋。

  “没关系,姐夫若是喜欢,送他也无妨。”他大方地说。

  反正他也觉得那香包丑得紧,当初若非姐姐硬逼他收下,他哪肯要啊。

  “可是……”袭黧一脸愧色地说,“那是你的生日礼物。而且你保护得那么好,我知道你一定很喜欢。”

  “真的没关系。”袭魅安抚地朝她摆摆手,笑道:“那香包是用来睹物思人,我现在都见着你了,有没有那香包也无妨。”

  “既然你这么说,那……好吧。”袭黧轻叹。心里暗自决定等与郯肇亭独处时,非得劝他把香包还给魅儿不可。

  袭魅大难未死的消息在郯庄引起一阵风暴。

  大家误以为早在十年前就丧生的人现下活生生地出现在面前,当然是会好奇得不得了,不住地询问他死里逃生的经过。

  袭魅轻吁口气,到郯庄不到三天的工夫,他见过的人不计其数,什么奶奶、姑母、姥姥、某叔、某伯的一大堆,大伙全受过他爹娘恩惠,急着找他报恩。

  看到这情况,袭魅忍不住怀疑他父亲是否把救人当做终生事业在做?怎么这一大群人全受过他的点滴之恩。

  不过,这也间接地解释清楚当初爹娘携家带眷逃往江南的原由了。这些人的热情连他这相处不到三天的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和他们认识大半辈子的父母。

  不仅如此,郯肇亭的结拜兄弟也对他好奇得不得了,活似他头顶上多生了对角。踏入郯庄不到半天光景,三名自称是郯肇亭好兄弟的男子跑来对他评头论足,好奇他怎么把向来火爆的郯肇亭气得像头被人踩了尾巴的发怒狂狮。

  袭魅轻靠在袭黧的躺椅上,侧脸看着忙得不可对交的袭黧。

  “你在做什么?”

  袭黧从一堆针线中抬起头,双眼因过度疲惫而显得有些红。

  “帮你绣香包啊。”

  “为什么?”他瞟了眼桌上成堆不堪入目的绣品,暗自叹了一声。原以为经过这么些年后,她的女红该多少有些长进,没想到……

  唉!姐姐的女红还真的只能“唉”!

  袭黧拉了张椅子在袭魅一旁坐下,愧疚道:“我跟你姐夫说了好多次,他怎么就是不肯把你的香包还我,我只好再帮你绣一个。魅儿,你不会怪你姐夫吧?”

  夫君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硬是霸着魅儿的香包不放。本来好不容易快说动他了,谁知当她提及那香包是她学女红后第一个作品,夫君更是说什么都不放手了。

  袭魅努力忍住笑意,轻咳了两声。“不会。我早说过了,那香包姐夫若喜欢尽管拿去,我不会介意。”

  “唉!你姐夫年纪比你大上许多,可却没你那么懂事。”

  袭魅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哪有人嘴里边嘟嚷却连眼都笑弯了,这种指责实在不具任何说服力。

  “姐姐,我有事要问你。”

  “什么事?”袭黧纳闷地看着他,只要有关她的事,这三天她不全都告诉他,他还要知道什么?“若不是很重要,你改天再问好不好?我急着想把香包绣好。”要是她能一心二用就好了,既可以练香包又可以和魅儿说话聊天。

  “香包你就先搁着,反正又不急,我也不会跑掉。”最重要的是,他压根就不想要。

  “那……好吧。”袭黧勉强地点了下头,“你要问我什么?”

  袭魅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问:“你为什么告诉大伙我是你弟弟?”

  “因为你是啊!”袭黧一脸莫名其妙,魅儿问这个干什么?“你当然是我弟弟。我们俩都姓袭,这就是最有力的证据。”怎么这几天大伙都怪怪的?就连夫君也是。一阵无力感袭上身,袭魅无奈地长叹口气。两人同姓就是最有力的证据?这证据不会太薄弱了些吧?

  “我是问你为什么说我是你弟弟,而不是……”他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就见袭黧一脸恍然大悟,小手倏地捂住小脸,羞赧地嚷道:“魅儿,连你也知道那件事了!”难怪魅儿会这么问她。魅儿一定是特地来笑话她的。

  “哪件事?”袭魅一头雾水地问。

  没注意到他的反应,袭黧轻叹一声,“其实这也不能全怪我。那时咱们家……还有爹、娘……”她垂下眼,声音有些哽咽,忍不住回想起十年前家破人亡的那一幕。“然后,你又在我面前跌下悬崖。郯伯伯把我带回来之后,我生了一场大病,从前的事有好多都忘了。”

  袭魅握住她发颤的小手,柔声道:“别想了,都过去了。”

  “我知道,夫君也是一直这么劝我。”袭黧用力吸吸鼻子,努力挤出一抹笑容。“我要说的是,我清醒之后一直吵着要找你,不顾所有人的劝阻,一直嚷着要找妹妹袭魅。”

  “然后呢?”

  “夫君突然出现抱着我,要我别再胡思乱想。他说要我坚强点,人死不能复生,他会代替爹娘还有你好好照顾我。后来等我病情好些后,郯伯伯才偷偷提醒我,袭魅是弟弟,不是妹妹。”

  袭魅轻挑了下眉,有些好奇地问:“那你怎么说?”

  “我当然不信,我记得你明明是我妹妹,什么时候变成弟弟了。可是郯伯伯说,那天掉下悬崖的分明是个小男孩,若我坚持那人是你,那么你该是我弟弟才对。”

  “你没有反驳他的话?”这下他更好奇了。

  “我有啊。”袭黧有些羞赧地红脸。“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啊,那场大病之后,我真的忘了很多事,还有一些事也弄得颠三倒四。最后我才知道原来我病胡涂了,竟把你想像成妹妹。”

  袭魅失笑地看着她,无奈轻叹。“你还真是病胡涂了。”

  “你说什么?”没听清楚他的喃喃自语,袭黧连忙开口询问。

  袭魅笑着摇头,“没什么。”她都这么认为了十年,他再多说什么也没用,只能说他这个姐姐着实迷糊得厉害。

  阴暗的屋里,除了一支随时都有可能熄灭的蜡烛外,别无其他光源。

  屋里凸起的高台上端坐着一名蒙面的黑衣人,而台下也站了十多名蒙面黑衣人。

  这十多名黑衣客身上的气息一个冷过一个,尤其是站在高台下方的男子,身上更带着不容忽视的肃杀之气。

  “人全都到齐了吗?”台上的黑衣人看向站在最前头的黑衣男子问道。

  “全都到了。”黑衣男子的声音比人更冷,犹如寒冰的低冷声音听不出半分温暖的人气。

  高台上的黑衣人满意地点了下头,才切入正题,“后天,我要郯庄的喜事变丧事!”

  “是。”十几名黑衣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他狭长的双眼闪过一抹阴森光芒,低头看着那名冷然男子,“冷刀。”阴冷尖锐的声音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被称为冷刀的男子抬头看向他,等着他的指示。

  “这次的行动由你全权负责,我要你亲手摘下所有郯家主子的项上人头。”黑衣人眼底泛着噬血的无情光芒,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二十多年了。

  从郯钧修手中失去的一切,他现在就要从他手中夺回来,让他尝到失去一切的滋味。

  哈哈哈!

  他忍不住想看看郯钧修的表情,当他知道杀他的人是……

  “你们先下去,这两天好好养精蓄锐,我等着看你们的表现。”

  语毕,他朝台下的黑衣人挥袖示意离去。

  等到最后一人离开后,他再也忍不住得意,仰头狂笑,隐约中他已经可以闻到血腥的味了。

  一大早,郯庄一片喜气洋洋,朱红的大门外高高悬着两盏贴有金色双喜字的大红灯笼。

  一阵锣鼓喧天后,身穿新郎服的郯肇亭掩不住得意之色,弯腰将花轿中娇小的新娘扶了出来,领着她往大厅前进。

  远远见着新人朝大厅走来,一旁的总管连忙出声吆喝家丁、丫头,赶快再做最后一次检查。

  拜堂将成,总管的“送入洞房”声一出,观礼来宾还来不及说出贺词,众人只觉眼前黑影一闪,十余名黑衣人突然出现在大厅之中,个个手中握有一把光晃晃的刀剑。登时,大厅乱成一团,所有观礼宾客尖叫声此起彼落,纷纷仿鸟兽散,直到郯钧修大喝一声,才暂时压下混乱的场面。

  原先挂着一脸满足傻笑的郯肇亭眼光一闪,动作迅捷地挡在新婚妻子身前,面色冷凝地看向黑衣人。

  “今天是在下的大喜之日,十分欢迎各位来喝杯水酒。”郯肇亭顿了下,嘲弄道:“不过,麻烦各位壮士将手中的刀剑收起,喜庆之日,实在不宜动刀动剑。”

  十余名黑衣人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始终不发一词。

  带头的黑衣人,手里持着一把似刀似剑的利刃,双眼含冰地看向他,“郯肇亭?”

  “正是在下。”郯肇亭神色一如往常地点头,右手在身后轻轻握住妻子微颤的小手。

  那名黑衣人状似满意地轻点下头,把视线调往郯钧修,“郯庄庄主郯钧修?”

  郯钧修朝他点点头,不着痕迹地把妻子推往郯庄护卫圈中。

  黑衣人对他的动作只是冷冷一笑,改把眼光移向站在郯肇亭身后的三名俊郎男子。

  “郯彦人、赵司云、黑品东。”

  三人因他准确无误的点名愣了下。

  郯彦人最先收起错愕,沉稳的朝他微微一笑。“看来你们是事先做了调查才来的。”敢在他好友的婚宴上搞乱,说什么他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挡人姻缘可是会倒楣三辈子。”赵司云示意另外两人往前一步,同时护在郯肇亭身边。“黑衣人兄台,阁下没听过这句话吗?”

  黑衣人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再把眼光在大厅中扫视一圈,确定他待会儿动手的对象。

  蓦地,他双眼一眯,冷冷地看着慵懒地坐在椅上喝茶的白衣少年。

  “你是谁?”虽是意料之外的人物,黑衣男子低冷似冰的声音却丝毫听不出任何讶异的成分。

  他们派出的探子并没有提过这名白衣儒生。

  听到他的问话,白衣少年起身朝他挑眉一笑。“看来阁下的调查似乎是没做齐喔。”

  “你是谁?”没理会他的挑衅嘲弄,黑衣人依旧一副冷峻无情的模样。

  “袭魅。”

  “谁?”黑衣人冷声喝问,显然对他的答案并不满意。

  “和你一样,来观礼的人。”袭魅耸耸肩,对眼前一触即发的情势一点也不在意。黑衣人黑眸似冰地扫了他一眼,冷声喝道:“滚!”

  “要是我不呢?”似笑非笑地睨了眼他手中的利刃,袭魅依旧是一副慵懒模样。“我倒不知道来参加喜筵还会把命给送了。”

  黑衣人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直接把眼光转向今天的新郎倌。

  “有什么遗言?”黑衣人冷冷地问。

  郯肇亭勉强忍住气,沉声道,“今天是在下的大喜之日,兄台开口闭口净是些不吉利的话,不觉有些过分?”

  “休与他罗唆。”

  此时,站在黑衣人身侧的另一名黑衣人突然冷声开口,口气中含有明显的教训意味。

  带头的黑衣人侧首冷扫了他一眼,没理会他。

  “起内哄?”这倒有趣。袭魅轻笑出声,挑眉看向那两名黑衣人。

  先前出声教训人的黑衣人双眼一眯,事前没有任何徵兆,突然出手攻向袭魅。

  众人见状,不由得惊呼一声。

  距离袭魅最近的郯钧修连忙出手,及时挡去他凶残的攻势。

  “魅儿,你没事吧?”他担忧地看问袭魅,示意他躲到郯庄护卫群后。

  魅儿一介白面书生,哪躲得开黑衣人的一剑?

  袭魅朝他摇头,依旧而带微笑。“世伯,我没事。”

  “魅儿,你快过来。”

  终于反应过来的袭黧连忙掀开红巾,见到袭魅险些遭到攻击,差点昏了过去。见他脱险后,急忙出声唤他。

  眼前这一幕,让她不由自主回想起十年前家破人亡的那一日……

  “我没事,你别担心。”袭魅朝她摇头。不过看亲姐娇容惨白,仍旧缓步走到她身边,安抚地朝她轻轻一笑。

  “你就当在看戏就行了,你的夫婿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你放心当你的新娘子就行了。”

  袭黧轻皱柳眉,不安道:“魅儿,你别胡说,现在的情势很危险呢。”都什么时候了,魅儿竟然还有心思谈笑?

  “怎么,不相信你的夫君?”袭魅有些故意地说,原先的低语突然大声了起来。

  “你又胡说。”袭黧气嘟了脸,以着自认严厉的目光瞪了他一眼,才把注意力转向早已打成一团的人。

  袭魅轻挑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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