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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胡说。”袭黧气嘟了脸,以着自认严厉的目光瞪了他一眼,才把注意力转向早已打成一团的人。
袭魅轻挑了下眉,不置一词地站在她身边。
像是早先套好一般,大部分的黑衣人集中围攻郯氏父子、郯肇亭的三位好友,以及郯府护院,另外两名黑衣人则在伙伴的掩护下,缓缓接近殷莲儿和今天的新娘子。
郯肇亭见状,连忙摆脱带头黑衣人的纠缠,急忙飞身上前及时拦阻正想擒住殷莲儿及袭黧的黑衣人。
看着情况越来越混乱,袭黧又惊又怕,脑中不断浮现多年前袭家灭门时的景象。她紧捂住双唇,深怕她过于害怕不安而惊叫出声,进而影响郯肇亭。
她抖着手拉着袭魅的衣袖,踮起脚,在他耳边颤声叮咛道:“魅儿,你快躲到姐姐身后来。”
袭魅侧脸看着她抖得如秋风落叶的小手,不由得于心不忍,知道她脑里回想起什么。
“姐,我不会有事的。”他将袭黧拉到身后,自己挺身站到她与殷莲儿身前,首当其冲成为黑衣人的目标。
袭黧倒抽了口气。急声道:“魅儿!你在做什么?还不赶快道姐姐身后躲好!”刀枪无眼,要是伤了魅儿怎么办?
“是啊,魅儿,郯伯母懂些拳脚的,你快到郯伯母身后躲着。”殷莲儿也跟着附和出声。袭魅有这心意她是很感动,可是他一介书生,怎么禁得起这些黑衣人的一拳一掌。袭魅轻挑了下眉,顿时觉得好笑极了,要不是现在情况不准许,再加上若是他失笑出声可能难逃被痛宰的命运,他真的很想大笑出声,他真的看来那么没用吗?怎么一堆人急着保护他?
现在除了郯夫人和袭黧挡在他身前外,连同来参加婚宴的人,也有不少人挺身护在他身前。
他无奈的轻叹一声,看来爹娘以前做人实在是太成功了,要不,现在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不顾已身安全,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打定主意要护住他?
这时,正在与郯肇亭缠斗的带头黑衣人乘隙观了下四周,赫然发现大伙保护的人竟然不是殷莲儿,也不是今天的新娘子,而是刚才那个白面书生。
他迅速朝几名黑衣人以眼神示意。
几名原本和郯彦人等三人缠斗的黑衣人突然从怀里掏出几根细如寒毛却有半尺余长的银针,对准被众人护在中间的袭魅射去。
众人惊呼声不断,等到有人回过神欲飞身抢救时,却为时已晚,银针已经射至袭魅身前……
袭黧惊叫出声,不及细想使挺身上前,护在袭魅身前,闭眼咬牙等着银针刺入的疼痛。
“黧儿!”
郯肇亭只觉心神俱裂,惨白着脸,焦急的想要飞身过去救人,却陷入带头黑衣人的苦缠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袭黧陷入危险。
就在众人焦急的惊叫声中,出人意料地,袭黧的身子突然被人往后一拉,而原先飞往她的银针竟全数吸入一支雪白的玉笛之中。
连同黑衣人在内,所有人睁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瞪向玉笛的主人“魅儿……”袭黧猛眨双眼,难以相信的看着护在她身前的袭魅。“你怎么会……”
袭魅朝她一笑,“我不是说过不用担心我。”
“你怎么会……”
“我怎会武功,是吧?”
袭黧用力点头,整个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我会不会武功不是重点吧。”袭魅好笑的伸手替她阖上微张的双唇。“现在该讨论的不是我会不会武功的事,而是怎么解决眼前的情况才是。”
袭黧连忙用力点头,双眼崇拜地看着他。魅儿真……真的是太聪明了,连这么重要的事都注意到了。
带头的黑衣人一双冰眸难掩惊讶的看着袭魅,他究竟是谁?竟然单以一支玉笛便破了师门独传的寒冰银针。
“黑衣兄,你净看着我做啥?”对上他错愕的黑瞳,袭魅诡谲地朝他挑眉一笑,还抛了记邪恶得可以的媚眼给他,“你该不会忘了今天到这儿的目的吧?”
带头的黑衣人双颊涨红,所幸脸上正围着黑巾,是以外人无法看到他面红耳赤的模样。
他先冷冷的瞪了袭魅一眼,才转向一样因错愕而停住手的郯肇亭。
“他是谁?”黑衣人冷冷地又逼问了一次。
郯肇亭冷笑一声,不回答他的话。
既然母亲和妻子有袭魅照顾,他就没有后顾之忧,可以放手对付眼前的黑衣人。只是没想到他这个突然蹦出来的小舅子竟身怀绝技,武功高深莫测,而他们和他相处那么多天,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得出来。
带头黑衣人也没打算从他那儿得到任何答案,在开口的同时,已经恶狠狠的朝他攻了过去。
“太卑鄙了!”袭黧气愤的大叫,看着自己的未婚夫再次陷入苦战,她紧张的抓住袭魅的手,急声道:“魅儿,你快去帮你姐夫!那个黑衣人好卑鄙喔,怎么可以趁说话的时候攻击人。”
袭魅拉下她的手,无奈的叹息道:“兵不厌诈,你没听说过吗?”知道她蠢,但没想到会蠢成这样。
“可是也不能这样!”袭黧不满的轻嚷。“他至少该先跟你姐夫打声招呼再动手才对,怎么可以闷声不响就动手。”这样很不君子的呢。
袭魅无奈的仰天长叹,知道自己多说无用,就算是说干了嘴,她也不会接受“兵不厌诈”这简单的四个字。
“你放心,姐夫他们会没事的。”黑衣人武功虽高,但有他在一旁照顾郯家妇孺,少了后顾之忧,郯家人足以对付黑衣人。
情况也确如他所说的,少了后顾之忧后,郯家人开始全力对付黑衣人。
带头的黑衣人见情势超出预料,攻势更为猛烈,眼前这个白衣书生完全在他们的意料之外,让情况变得棘手,和之前计划的完全不同。
没了后顾之忧,郯肇亭得以全力发挥,不一会儿工夫,带头的黑衣人便和他陷入苦战。
先前出声的另一名黑衣人观察了下眼前的情势,在那名白衣书生出手后,情况似乎对他们十分不利。
他目光扫了下四周,不着痕迹地示意其他黑衣人准备趁混乱离去,无视正和郯肇亭陷入困战的同伴。
下一刻,所有黑衣人开始发动猛烈攻势,并趁着混乱时乘机离去,让大伙将注意力转向正与郯肇亭继斗的带头黑衣人身上。
为了怕伤及来观礼的来宾,黑品东等三人只得任由黑衣人离去。随后,他们开始转攻唯一还在场的黑衣人。
身处四大高手围攻之中,带头黑衣人起初仍是游刃有余的还手,但时间一久,再加上其余黑以人已经先行离开,他开始有些捉襟见肘,渐渐招架不住。
“唰”的一声,他蒙在脸上的黑巾让郯肇亭一把拉下霎时,全场安静无声,只能呆愣愣的盯着他那张和郯肇亭一模一样的俊脸看。
若非郯肇亭今天身着新郎倌的红蟒袍和黑衣人的衣着明显不同,再加上黑衣人酷若寒冰的冷峻表情及眉头上一道长有寸余的伤痕,他和郯肇亭犹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在众人的错愕之中,殷莲儿突然大叫出声,若非郯钧修及时阻止,她早已经泪流满面的扑到黑衣人身上。
“啸儿!”她拉着丈夫、神情激动的朝黑衣人叫着。
趁着大伙有又激动又错愕的时候,黑衣人见机不可失,举刀往郯肇亭的胸口划去“铿”的一声,黑衣人的尖刀在空中与一支玉笛互击。
“黑衣兄,你这样未免太小人了吧?”袭魅突然出手,及时挡住他致命的一击。
虽然他与郯肇亭的相似让他着实呆愣了下,但却不如其他人错愕到忘了周遭一切。
毕竟他才初来乍到,对背后的缘故并不清楚。
黑衣人冷哼一声,左手快速的舞动黑色兵刃,如流水般绵延不绝的朝袭魅攻去。
黑衣人的凶狠让所有人惊呼出声,终于从乍见到他真面目的错愕中恢复过来。
郯肇亭见他攻势凌厉,虽然对这个一身邪气的小舅子有些意见,但一想到待会儿新婚妻子对他的见死不救会有的怨言,即使不想出手,也非得出手不可。
但只是黑衣人的攻势连绵不绝,他实在找不到机会出手,只能在一旁伺机而动。
看着黑衣人一副不杀了他誓不罢休,想和他同归于尽的狠样,袭魅轻挑了下眉,突然朝他轻吹了口气。
黑衣人愣了下,还来不及反应便觉得一阵香气扑鼻而来。
他心下一惊,一阵酸麻的痛感由手臂往全身散去,双臂渐渐不听使唤。
“你……竟然……”黑衣人恶狠狠地瞪着眼前邪笑得意无比的白衣少年。
袭魅得意的点点头,也不隐瞒的诚实说:“没错。我是下毒了。”他是没大师兄耐打,不过实力也不算太差,认真和他打起来,他也不见得会输,只是他实在没啥耐心和对方再纠缠下去。
“你……”黑衣人又惊又怒的瞪着他,费尽气力地想握住手上的黑刀。
“对,我卑鄙。”袭魅又朝他点头微笑,只消一眼就知道黑衣人想的是什么。“是个无耻的小人,竟然使出这么下三滥的招数。”
黑衣人狰狞的死瞪着他,若不是现在双手不听使唤,恐怕早已冲上前将这个不停贼笑的年轻男子大卸八块。
见黑衣人忽红双眼,额头青筋激动的浮现,郯钧修连忙上前,快速的点了他身上几处大穴。
待黑衣人咬牙切齿地昏迷过去后,他转身交代郯总管将已昏迷的黑衣人带到后院的厢房并要人严加看管。
等到黑衣人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眼底后,大家才恍然回过神,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袭魅好笑的看着和大伙热烈讨论的胞姐,她似乎没注意到一旁的夫婿已经黑了脸,竟然还不怕死的和人聊着。
终于,郯肇亭再也按不住性子,又气又闷的大喝了一声,在大家错愕的注视下,恶狠狠的开口“我、可、以、入、洞、房、了、吗?”
郝逑《冷刀邪魅》 馆林见晴扫描 苦寒梅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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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逑《冷刀邪魅》
第四章
一千多年来,他从不觉得在仙界的日子苦闷无聊。
一直以来,他以为这就是他所追求的,平静、无味得像水一样的日子。只是没想到这样的日子是如此令人烦闷,无聊得令人想仰天大叫。
他后悔了!
就如恋凡所说的,他真的后悔了;后悔到恨不得一刀砍了自己。但就算他真的这么做,顶多只是折损一把好刀罢了,他还不是会好好的在这儿继续埋怨自个儿。
“恋凡……?”
口中喃喃念着“恋凡”两字,花子墨出神地瞪着手中的水仙花,没注意到向来厌恶花花草草的自己会破天荒地对着一朵白花发愣。
闻着花朵的清香,让他不由自主又想起另一朵“水仙花”。
以往,他总是抱怨她身上粉味太重,老是散发着花香味,没想到时日一久,他也习惯了,甚至渐渐迷上了这独特的香味。
后来知道她的真实身分后,他才知道原来那不是她爱打扮。而是她 与生俱来的香气。
“恋凡啊……”
他真的想她,好想、好想她……
“唉!”花子墨长叹一声,忍不住自问:“我该不该去找她?”
才下了决定,不到片刻他又后悔了。
以恋凡的个性是绝不会轻易原谅他,从那天她离去时撂下的狠话就知道她是气炸了。
他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你到底要在那走来走去多久?!”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花子墨愣了下,但这熟悉的语调让他又不由得心一跳,一阵喜悦上心头,开心地望向来人。
“恋凡……你怎么来了?”
白恋凡冷哼一声,“请你搞清楚一点,这里是本姑娘的地盘,不是你的。”
嘎?花子墨愣了下,下意识地看看四周,错愕地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走到白恋凡的居处。
“我……恋凡……”他支吾地说不出话来,更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
她双手叉腰,没好气地说:“做什么?”
“我……呃……我是来……”
“来做什么?”支支吾吾,谁知道他说些什么。“没事的话你可以请了。”
“恋凡,你听我说。”见她转身欲走,他忘情地伸手拉住她。“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道歉?”她诧异地转过身子,不敢相信耳朵所听到的。“你跟我道歉?”要下红雨了吗?
“对。”他用力点头,深怕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