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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又看着那两个丫环,骂道:“你们好大的胆子,主子不懂事胡闹,你们也不知道阻止。是不是都想被赶出去了?”
两个丫环低着头,早吓得哆哆嗦嗦了。
傅雪边哭边拦着他,哽咽地道:“二哥,不关…不关她们的事,是我自己,坚持要出来的。她们…她们又拦不住的。”
傅明恶狠狠地瞪着她,“你自己知道还好意思说。还不快回去把这身湿衣服给换了,这么大的人了,像个什么样子。还有这两个丫头,明天自己去戒堂领罚!”
秋婵冷眼看着他们兄妹情深,她很想走,可是一个少爷在这,他没发话,自己走不了。所以秋婵提着小食盒,规规矩矩地垂着头站在一边,只盼这位少爷能赶紧生完气骂完走人。
反正她从始至终只是凑巧路过而已,这些其实都不关她的事。
秋婵的余光瞟见,周围已经站着不少赶来的家丁了。只是见着这位少爷神速出手,此刻又发脾气骂人,都不敢再上前了,只是远远的候着,看还有什么吩咐。
正文 003 挨打
二少爷傅明看了一眼低着头站在旁边的小丫环,这个丫环眼生得很,不过府里丫头婆子多了去,他不认识正常。他随口说道:“你明天也去戒堂领罚。”说完便转身走了。
秋婵幽怨地瞪了那个白色的背影一眼,边走边忿忿的想,这是迁怒,这绝对是迁怒。自己只不过是碰巧路过而已,遇上了这小小姐落水的场景,居然也要受罚,她从头到尾什么都没有做过。
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们这些权贵人家,什么时候会讲理了,下人们的命,哪里算得了什么命。如果傅雪今晚自己落水溺死在这池里,只怕是她们三人也要跟着陪葬了。
傅明走了几步,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些异样的气息,大概是身为练武之人的敏锐和直觉吧。他回过头,只有那个小丫环迈着小步,渐渐远去的背影。他想可能是自己多心了,便不再多想,回了自己的院子。
秋婵忙完了一天的活计,躺到床上,却心烦意乱的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到明天要去戒堂领罚就让她烦躁不已,她只想安安生生的做好自己的事,所以一直以来都极为谨慎小心,确保不出任何差错。想不到却硬是莫名其妙的被摊上了这样一码子冤枉事,破坏了她要当个老实优质的丫环的计划。
算了算了,不过是去领一顿罚,大不了就是扣些月钱、挨点板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会被戒堂记上一笔,但底下这些人谁没犯过些大错小错的,时间长了谁还会专门记得或在意。总不可能就因为这样一点小事,自己以后就真被记着了,再也入不了内院。
没错,她的最终目的是进入内院,得以近距离的接触那些主子,但又要确保不被任何主子特别留意着。所以她现在力求表现好,不犯错,留下个老实忠良勤快的好口碑,以调去做哪个主子近身伺候的丫环,或是至少得个固定整理房间的丫环也好。
可是现在闹了这么一出,但愿不要影响到她的计划才好。秋婵安慰着自己,其实这也不是多大的事,不用想太多,便强行逼迫着自己入睡了。
第二日一大早天还没亮,秋婵就醒了,毕竟是心里有事,整个晚上迷迷糊糊的都睡不安稳。她起床打点好自己后,又跟管事的大丫环说了一声,就去戒堂领罚了。一路上她不情不愿,走得磨磨蹭蹭的。
她突然又想到,昨晚如果是自己跳下池里救出了那个小小姐,那她现在会不会就可以立马高升了。救了那小姐一命,讲不定她就会把自己要去当丫环了。
不过也不对,自己一个小小的丫环,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胆量和力气,可以从水池里把人给捞上来,那不是要更加惹人注目了。
横竖都是不行,总而言之就是自己倒霉,偏偏要那个时候从那个地方经过。
她正满腹牢骚地想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戒堂,正好看见昨晚傅雪小姐的两个丫环,通红着眼睛、哭丧着脸从里面出来。
哎,该面对的总要去面对的。秋婵叹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走进了戒堂。她收敛起神色,又恢复了一副楚楚可怜怯生生的小丫环模样。
之前学习府中规矩的时候听说过戒堂,那是惩戒犯了过错的下人的地方,想不到自己那么快就来走了一趟。
秋婵低眉顺眼地站在底下,桌案后是一个满脸胡渣的中年男人,正在那里书写着什么。他看也不看她,头也不抬地问道:“犯了什么事?”
秋婵大致把昨夜的经过说了一遍,还特别强调自己是给大少奶奶送完宵夜,回去的路上遇见的小小姐,最后说是二少爷要自己来领罚的。说完她又低着头,一副委屈乖顺的模样。
那中年男人停下了笔,略略思索了下,这确实也不关这小丫头的事。但是既然二少爷开了口,就只有罚吧。他想了一下,便说道:“扣三个月的月钱,打十五大板。自己去旁边登记一下姓名、院子,就下去执行吧。”
他觉得自己已经够仁慈了,刚刚那两个丫头,可是每人各领三十大板的。对这一个路过的,他已经减半刑量了。
秋婵听了不禁吸了口凉气,虽然猜想到可能是会要挨板子的,但当真听到十五大板时,她还是立马感觉到了身上的肉在痛。
不会被打残吧?月钱她倒不在意,可是挨打,秋婵心里的委屈和恨意突然就不受控制的蔓延开来。好,打她是吧,总有一天她要叫他们全部加倍偿还。
心里虽然恨意滔天,面上却毫无表情。秋婵走过旁边的桌子,在上面摆放的一卷册子里的相应地方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还有自己住的院子。马上就有人上来,拿过册子递去给座上的中年男子了。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随口问道:“你是新来的?”秋婵答道:“是。”
“恩,去吧。”中年男子没再看她,挥挥手叫她下去了。
秋婵出了门后,一个家丁领着她去了一个小院子。
秋婵看着小院子里那个行刑的小矮桌,只觉得一股屈辱冲上了脑门。自己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可是现在却要她在光天化日之下趴在这里给人家打,而且还是在她什么都没有做的情况下。他们傅府,就是这么个蛮不讲理的地方吗!
委屈、愤怒、屈辱、不甘,通通涌上了心头,她恨不得现在立刻就去杀了那个是非不分的纨绔子弟傅明。或许总会有那么一天的吧,可是她现在能做的却只有忍,忍,忍!
俗话说,忍字心头一把刀。
秋婵咬咬牙,趴了上去。还好是隔着衣服打的,不用脱衣服。旁边一个威猛大汉早已拿着长木板等在那里了,此刻见秋婵准备好了,便毫不留情地举着板子打了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秋婵咬着牙,在心里数着。板子每落一下,就发出一声闷哼。
其实真说起来,这大汗看着长得冷酷凶残,下手却不是非常的重。起码没有秋婵想象中的重。大概他们是知道这些小丫环的身子骨的,一个两个娇娇瘦瘦,弱不经风的。真要下大力打下去,十下就可能把人完全打残打废了。
所以他们下手都还是很有分寸的,控制了力度,不至于把人打死。可就算是这样,那木板打在身上还是非常的痛啊。秋婵现在觉得自己整个背都是火辣辣的。
好不容易十五下终于全打完了,秋婵面容扭曲的趴着,已经起不了身了。领她来的家丁见板子打完了,便回去禀报了。行刑的大汉也转身走进了旁边的屋子。
趴了好一会儿,秋婵才慢腾腾地起身,又在地上坐了会儿,才扶着腰一步一步的走出了院子。她想,她此刻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竟然敢打她,这笔账她记下了,将来有一天一定会加倍讨还!
正文 004 朋友
秋婵拖着虚浮的步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心里一片凉薄。
正发着呆,令儿突然进来了,一见她就一脸关切地问:“秋婵姐姐,我听说你今天去了戒堂,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秋婵现在觉得很疲惫,不想再应付她了,便有点不耐烦地说道:“恩,犯了点事。”秋婵表现得很明显,就是现在不想跟她多说话。
可是令儿似乎并没有觉察出,只以为秋婵她是受了责罚才精神不济,便惊呼道:“啊,不会吧,你被打了?到底是什么事啊?打了哪里,严重吗,疼不疼啊?”
令儿做作的大惊小怪让秋婵本就烦闷的心更加烦躁起来,她觉得令儿在她耳边大呼小叫的,吵得她耳朵都疼,真想赶她出去。
秋婵不再出声,只盼令儿能自动发现她不想理她,然后觉得没趣,自觉离开。
可惜令儿偏偏就没有这种自知之明,她打开自己的衣柜,在里面翻找了一下,然后拿着一盒药膏过来,满脸真诚地对秋婵说道:“秋婵姐姐,你需不需要上些药啊,我这里有些从家里带出的药膏。我娘怕我在外面伤着什么的,给我备着的。我帮你上点吧。”说着就直接坐在了秋婵的床边。
令儿的热忱倒让秋婵有点不好意思了,小声推辞道:“你娘给你的药,我哪好意思用啊。”
“没事。”令儿满不在乎地说道:“大不了放探亲假的时候我再回家去拿些来好了。你伤在哪里啊,我看看。”
秋婵犹豫着说道:“背上……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过几天就没事了。我看,也不必上什么药了吧,没那么严重的。”
其实,是她不习惯与人身体太接近,也不习惯自己赤裸于人前,哪怕对方也是个小姑娘。
令儿边走去关门边说道:“那怎么行啊,不上药的话万一一直不好不但会影响做工,要是留下什么长期症状可就惨了。”说话的同时还配上她那副夸张的表情。
可是秋婵现在却不觉得她做作了,反而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自己一直以来对她都是冷淡应付的,可是这小姑娘却是个真心热心的人,在自己受伤时毫不计较的就来伸出援手照顾。
之前在令儿结识了府里更多的丫环姐妹,对她不再像最开始那么亲近时,秋婵心里还觉得这丫头圆滑、会笼络人。现在想来,其实是她自己妒忌令儿她那惹人喜爱的活波开朗,和随之而来的好人缘吧。试想有谁会喜欢一个总是沉闷木讷的丫环呢?
令儿将秋婵的衣服解开一部分,让她趴在床上,撩开了背上的衣裳。一见秋婵的背,令儿就惊呼道:“啊,都青紫红肿了一片!”
说着她立刻打开装药膏的铁盒子,用手指沾了些药膏轻轻地涂抹到秋婵的背上。边涂还边小心地问道:“疼吗?”
“不疼。你今天不用做工吗?”其实还是有点疼的,火辣辣的,不过秋婵还能忍得住。
令儿飞快地答道:“早上的都已经做完了,晚上还要跟着去伺候柳姨娘就寝吧。对了,你这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啊?”
令儿对她的真心相待,不是不让秋婵感动的,她对令儿也因此打开了心防,把这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令儿听了后,愤愤不平地道:“这都什么嘛,明明你什么错都没有,就是路过也要被罚,真是太不公平了。”
秋婵幽幽地道:“可不是嘛,在这些权贵人家眼里,哪有什么公平可言。”
“哎。”令儿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了,只是手上上着药,灵动的大眼睛里多了一丝落寞。
帮秋婵上完药后,令儿替她整好衣服,说道:“我看你要几天不能洗澡了。”
秋婵苦笑一下道:“就是啊。”
令儿又有点担心地问:“那你这样子,还干得了活吗?”
秋婵想了一下,说道:“我也不知道,应该还行吧。”
令儿马上道:“待会儿我去管事丫头那帮你问问,看你受伤了是不是能休养几天或是干些什么轻松点的活。”
秋婵朝她笑道:“谢谢。”这是真心的感激,想不到进了丞相府为婢,居然还能交上一个朋友。秋婵沉重了大半天的心此刻总算是有了些轻松的感觉。她原先是想把她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不与这里的一切发生任何无关紧要的纠葛。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多个伙伴也不错。
管事丫头知道秋婵挨了板子后,倒也关照了下她,让她休息了两天后,才开始派些轻松的活计给她做。
秋婵的身子本就不弱,在令儿药膏的作用下,小半个月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这其间,令儿虽然还跟她住同一间房,但她已经被分派到柳姬的院子了,固定负责收拾柳姬的房间和端茶倒水。柳姬是大少爷傅云和小小姐傅雪的亲娘,虽然地位远不及正房傅夫人,但因育有一儿一女,在丞相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