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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
一直钓到下午,我和徐横舟只收获了两条鱼,有的人收获很多,鱼还很大,我对徐横舟说:“你不行啊,鱼都不上你的钩。”
他不死心,又抛了一杆,把鱼竿架好,他说:“还不是被你吓跑的。”
“我干了什么?”我说。
“你吐得像鬼一样,那条鱼敢上钩?”
上船前,我就吃了晕船药,可还是吐了,刚刚才好一些。
“钓不到鱼你怪我,好,那我走开,你自己钓。”说完我就站了起来。
徐横舟转过头,“哎,别乱跑,当心又晕船,你到哪去?”
我说:“我去看看别人怎么钓。”
“回来。”他喊着,我没理他。
我跑到船尾钓的最多的那个胖大叔那里去看,他这里不时地爆出一阵欢呼,旁边的桶里已经有好几条鱼了,有别的人也来看,几个人还在议论这些鱼要怎么吃。
“这么新鲜的鱼,当然要做生鱼片了。”有一个人说。
我弯着腰也去看那个人桶里的鱼。有一条鱼是金色的,很漂亮,养着做观赏鱼都不错。想看得更仔细些,我把头探得更低,眼睛一瞟,视线却落在了桶旁边丢着的一张报纸上。报纸上三个大字,“徐沅一”,落进了我眼睛里。
我伸手把那张报纸捡了起来,展开,就看到了标题的全部。
“知名画家徐沅一弄虚作假,爆出丑闻。”
下面的小字写着:“据知情人士爆料,知名画家徐沅一引起广泛关注的水墨青铜系列并非出自本人之手,而是由他的儿子,目前在某大学考古系任教的徐横舟所创作。消息传出以后,引起哗然,有专业人士分析比较了徐沅一近期和以前的画作,也得出相似的结论……记者曾联系徐沅一本人和他的助理,但两人手机均关机。据悉,徐沅一已出国,而他儿子徐横舟也行踪不明……”
报道的旁边附了两张照片,一张是徐沅一,一张是徐横舟和我。照片照得挺清楚的,正是那天在徐横舟家的楼下被拍到的,那天太阳很好,下面的小字标注着:“徐横舟和他的女友。”
妈蛋的,我想着,一不当心,我也成了花边新闻的一份子。
正在看,我忽然发现旁边一个男的也凑过头和我一起在看,我心里一慌,别给认出来了,虽然照片很小,但拿着报纸转身就跑,反倒令人怀疑,我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把报纸翻了个面。一翻面,这个人果真就没再看了,我等了一下,就拿着报纸闪人了。
回到徐横舟身边,他还笑着看我,“没晕了吧?”
我把报纸递给他,“快看。”
“看什么?”他说着就接了过去。
把报纸一打开,他就明白了。
我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上了岛以后,我几乎就没看新闻,徐横舟和我一样,这两天我们一直腻在一起,但他心里肯定是有预感的。
“你爸是不是出国了?”我问他。
他点了下头,放下报纸,就看着海面,然后一直没说话。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徐横舟的心情肯定是很复杂的。过了一会儿,他举起自己的右手,前后看着,“有时候,我不想承认自己是他的儿子,但我确实是他生的。”
我也看他的手,徐老师的手很漂亮,是那种标准的书生手,白皙,修长,骨节不明显。
握笔挥毫的就是这只手。
“小时候,都是我妈管我,他也没教过我画画。”
他看着还,说着:“我第一次画画还是在幼儿园,老师发纸和笔给我们,让我们画太阳,画花朵。我画了一个太阳,又画了一朵小花,然后又在花朵旁边画了很多手牵手的小朋友,奇怪的是,这幅画被老师和我们班的小朋友看见以后,大家都能说出那幅画上画得是谁。”
说到这里,他自己也笑了。
“这件事,是我长大以后我妈告诉我的,我太小,记不清了。不过我知道,我那幅画,在幼儿园的橱窗里贴了好几年。”
“那幅画现在还在吗?”我真是没救了,关注的总是这个问题。
“早就没了,我又没把它拿回来。”
“可惜。可惜。”我说。
徐横舟转头看我,笑起来。
“你是天才。”对徐老师,我一向不吝赞美。
“你别给我乱扣帽子,梵高那种才是天才,我只是一个会画两笔画的考古老师。”徐老师很谦虚。
“你要出名了。”我说,“我要找你签点名,以后好卖钱。”
正在和他胡扯,那边又传来欢呼,我立刻趴到船沿去查看他的鱼竿,“你的鱼呢?”我说,“为什么没鱼上你的钩?”
徐横舟一把把我拖回来,“别太靠边,小心掉下去。”
我一点都不担心。上午我趴在船沿吐得不像人的时候,他在身后紧紧地抱着我,我都怀疑,就是因为他抱得太紧,我才会吐了一个多小时。
“要返航了吧。”他看了看天色,船老大已经在那边喊了,叫大家收鱼竿。
徐横舟还是把我搂在怀里,我说:“你低调点,小心被人认出来。”
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墨镜,架在了鼻梁上,“这样就行了。”
我伸手把他的墨镜取了下来,徐老师的智商,有时候也堪忧,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戴了墨镜以后有多招眼。这不等于告诉别人,快来看我啊,我就是报纸上那个人。还好,和我们一起钓鱼的这些人注意力都在鱼身上。
虽然没钓到什么鱼,但晚上我们还是吃了一顿丰盛的海鲜宴。一大盆皮皮虾,吃的我手指都累了。同学的哥哥很热情,收了我们的旅馆费,他好像过意不去似的,一直拉着徐横舟劝酒,我见义勇为地替徐老师代了两杯,最后我是被徐老师连拖带抱,弄上楼的。
趁着酒劲进门我就骚扰他,徐老师试图把我的两条胳膊从他的脖子上拿下来。但是,你不可能叫醒一个装醉的人,虽然我的脑子有点晕,但我很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想吃了徐老师,一口一口的吃,最好是连皮带骨都吞进肚子里。
我就这样吻他的。
我们从门口一直吻到床上,我们俩都喝了酒,血液里的酒精分子在蒸腾,我全身发热。摸着徐老师那里都是硬的,胸膛像推不倒的墙壁,胳膊也像铁钳一样箍得我肋骨都疼痛,只有他的脸和舌头是柔软的。
他罩下来,笼住我。像两个完美的零件一样,我们契合在一起。
上帝造人,就是要给我们这种生理快乐。当爱不能用言语表达,那就用身体来表述。性为什么是占有,我觉得在我和徐老师这里,性就是一场爱的和弦。
我们用身体弹奏,如痴如醉。
海风从窗户里吹进来,海岛的夏天,晚上没有那么热,我们没开空调,窗帘被吹得鼓起来。一曲奏完,我们又来一曲。最后在这种风里,我们疲惫地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上午十点还有。
☆、第六十章 (看过的再看一下)
手机进来电话的时候,我一下就醒了。仿佛我的某根神经一直是警惕的,我一直在等待着某件事情的发生。徐沅一丑闻的曝光,只是这件事情的一部分。我知道袁琳在行动,就像她说的;她付出自由;就会要我付出爱情。我预感到她会找我。
徐横舟动了一下,他睡得有点沉,喔;毕竟睡前的那一场运动他消耗的力气太多。手机继续叫,再叫就会把徐老师吵醒了,我抓起电话就把它按掉了,徐横舟口齿含混地嘟囔了一句;“谁的电话?”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都没睁开。
我赶紧说:“没什么事;你睡吧。”
徐横舟翻了个身;浑然不觉地继续睡了过去,我爬起来进了卫生间。刚刚把门关好;电话又响了,我用最快的速度接了起来。
刚才我已经看见了,这个电话是袁琳打来的,现在是凌晨五点十分,我在很靠东边的一个海岛上,即使天已经快亮了,但现在也应该还是睡觉的时间。
我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喂”了一声。
“把这个电话给徐横舟接。”袁琳第一句话竟然是这句。
“你说什么?” 我不可避免地怔了一下。
“我说,把这个电话给徐横舟接。”她重复了一遍。
过了几秒我才意识到,她是想试探我和徐横舟是不是在一起,明白过来这一点,我就说:“你既然想找徐横舟,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打他的电话?”
但我的反应还是慢了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已经猜到了。
“你果然和他在一起。”袁琳说。
我心里的一簇怒火砰地被她点燃了,用了很大的力气,我才克制住自己。我说:“你等一等,我换个地方和你说话。”
“怕被徐横舟听见,是不是?”她在说。
我没有回答,直接挂掉了她的电话。夏天的衣服好穿,没用一分钟,我就穿好了衣服,然后我轻轻关上房门从屋里走了出来。
来到楼下,一大早,农家乐的门已经打开了。我同学的父母也在帮儿子打理这家私人旅店,阿姨在门前拿一个大木盆洗衣服,看见我下来,就笑吟吟地说:“这么早,你就醒了。”
我叫了一声阿姨早,然后说:“我去沙滩走一走。”
阿姨以为我是看去日出的,并没有太惊讶。
天已经蒙蒙白,我走到沙滩上,才拨通了袁琳的电话。
“喂。”我说了一声。
“左晨,你不讲信用。”她的声音也很冷。或许她也看见了那张报纸,我知道那张报纸要是落进了她眼睛里,肯定会刺激到她。
“你他妈的。”我直接开骂,走这么远,我就是想大声地骂她。“唐人杰出来了吗?你要我给你讲信用,你先把他弄出来再说。”
“这样有意思吗?口舌之争,像在玩过家家一样。”袁琳说,“你知道我需要多少勇气,才能下这个决心,你不讲信用,我也正好反悔。”
“你怎么不去死呢?”我心里的怒火已经绷不住了,也用最恶毒的话骂着她,“你把你那个禽兽继父推下去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跟着他一起跳下去,他进了地狱,你也不能放过他啊,你为什么不跟着他一起下地狱?”
“让你和徐横舟分手,你就这么恨我。”她说。
“我还想问你呢。”我说,“你为什么这么恨我,你自己良心过不去,你为什么要扯上我?”
“我没有多恨你,我一直当你是朋友,那天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想你太快乐。让你和徐横舟都痛苦,我会有一种活下去的力量。”
“活不下去,你可以去死啊。”我对她喊。
“死那么容易吗?要那么容易,我早就死了。”
“你怎么可能去死?”我对她说,“临死你都要找个垫背的,你这种人怎么可能去死?”
“你是不是反悔了?”她说。
我喘着气,沉默了一下,“是的。”我说。
“那就让唐人杰在里面呆着吧。”她仿佛在冷笑,“你都能狠心不管他,何况是我。”
“你他妈的还是人么?你这么早给我打电话,你是不是睡不着?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你以后还能睡得着吗?”
“就算睡不着,我也能活着,我就是这样活过来的。对你来说,这个世界可能是彩色的,但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一直是灰色的,以后不过是灰得更厉害一点罢了,对我来说,没有区别。”
我胸口剧烈的起伏,浑身像要炸开一样。但我输了。你永远辩不赢一个比你更无耻的人。我和袁琳的这场拉锯战,就像古代的那个判案故事一样。两个女人争一个孩子,一人拉住孩子的一个手臂,先放手的那一个肯定是亲妈,因为她更爱孩子,她怕孩子疼。
唐人杰就是那个孩子,我更怕他疼,更怕他出不来。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跟徐横舟分手。”我对袁琳说,“你去自首,还像我们约定的那样。”
她却在那边不说话了。我连喂了两声,她还是不说话。
我对着海,握着手机喊:“袁琳你他妈的说话啊,我答应你和徐横舟分手了,你他妈的不说话又想干什么?”
连喊几声,我才听见袁琳的声音,像是有一点异样,“我在哭,你信吗?”不等我回答,她又说,“你能做到吗?”
清晨空旷的沙滩上,回荡着我喊叫的声音,“我已经答应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这句话一喊完,我就感觉到身后有人。转过身,我就看见徐横舟在我身后几米远的地方站着。他双手插在裤兜里,不知道已经站了多长时间,我喘着气,和他对视着,完全没听见袁琳在对我说什。
也许她在说,你不要再出尔反尔,也许她在说,我只有这一次的勇气。
她的勇气需要我的爱情为它殉葬,拯救的只是她自己不安的灵魂,虽然她的灵魂与我毫无关系。
我不知道和徐横舟对视了多久,我只是感觉到太阳在我身后升了起来,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