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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后伤心难过,所以,他选择对她隐瞒,他交待军中所有人对她守口如瓶,可是司马欣这根本不在军营,不了解真相的人却盲目寻仇,伤害了她。
“妙弋,对不起……”是他辜负她的期望,是他累她受罪。
“不……”虞妙弋想摇头,想伸手抚平他纠结的眉宇,可惜浑身早已使不上力,意识恢复的这一会腹部传来的痛更是清楚强烈,痛入骨髓,牵扯每一处神经。她痛呼一声,手无力垂落,人再次昏死过去。
“妙弋!”男人凄惶的惊呼划破苍茫的夜空,楚营上下皆被今晚的骚动惊醒,众人彻夜无眠。
表怪我让妙弋受伤哦,么么~
☆、血光(下)
“住口!”虞妙弋脸色苍白,唇因腹痛而咬出了血,昏暗的光线下,再加上已经凌乱的发丝,她宛如地狱鬼魅,杏目圆睁,她的眼亮起厉光,凶狠地瞪向司马欣,“不准你诅咒他!项郎不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他不会永世不得超生!”
“你!”虞妙弋突然的凶相让司马欣微惊,“哼,”他冷笑,一把用力把虞妙弋摔向身后的床榻,然后欺身上来,压住她的腿和肩膀,将她困在身…下,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所有光线,让虞妙弋陷入无尽黑暗。司马欣粗鲁地抓起她的下巴,嗤笑道,“怎么?到死都要护着他?真是羡煞旁人。”
“司马欣,你以为杀了我你还可以全身而退吗?项郎不会放过你!”既然软的不行,虞妙弋开始恐吓他。然而司马欣仍是冷笑置之,“进来了这我就没想过要全身而退。虞妙弋,我司马欣有自知之明,我杀不了项羽但可以让你死一百次,我要以我的命换你和你们孽种的命,我要项羽孤独痛苦一辈子!”
虞妙弋还想说些什么,但咽喉已经被扼住,她挣扎着,司马欣却给了她肚子一拳,剧烈的腹痛让她身子一阵巨颤,气道被勒住,虞妙弋连痛呼都发不出,只能咽入腹中。还好折磨没有多久,司马欣就放开了他,不是他良心发现,而是他感觉到身后杀气,果然,他转头,利剑在黑暗中啸出寒光,直逼他的胸口。
在一旁蛭伏许久的韩信终于等到最佳时机,虽然没有伤到司马欣,但几招之内已经逼退他。韩信来到虞妙弋的身边,扶起她,“我拖住他,你赶紧出去。”说完放开她,上前和司马欣刀剑相接。
韩信的出现相救让虞妙弋诧异片刻,但也只是片刻,虞妙弋喘息几下立刻动身,下床,想往外求助,然而小腹的绞痛却让她刚走出一步就跪倒在地,虞妙弋想呼喊,却痛得喊不出声,腹中又一阵剧痛,她感觉双腿发软,胯间一热,她的心狠狠一抽,最担心的事恐怕就要发生,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站起,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
“锵”的一声,黑暗中相斗的两人以剑相隔,正面相对,“呵,韩信?”司马欣认出了他,“你自身难保还来多管闲事。”今晚项羽虽然没有大张旗鼓搜捕韩信,但一直潜在军营,伺机接近虞妙弋的司马欣把周围调查得一清二楚,也因为一整晚项羽的全副心神都集中在搜捕韩信上,司马欣才能如此顺利为所欲为。
“不准你伤害她。”振臂将司马欣弹开,韩信挺剑立在司马欣眼前,挡在他与虞妙弋之间,势不让司马欣碰她,司马欣冷冷嗤笑,“你还是怕的,不然你刚刚早开口喊人了。韩信,我们不该是敌人,因为我们同样憎恨项羽。虞妙弋一出去,项羽的大军包围时,就会是你我死期。”
“少罗嗦。”韩信刺剑上前,剑招因心乱而漏洞百出,但司马欣的话似乎点醒了他什么。他的确应该袖手旁观,毕竟他在逃路,但他却无法眼睁睁看到虞妙弋在自己的眼前被人杀害。他出手相救,本该直接喊人,但下意识他却选择缄默。他只想虞妙弋没事,却不想自己陷入包围,所以再次与司马欣隔剑相对,他建议道,“司马欣,收手吧,趁还没有惊动项羽,我们走吧。”
然而司马欣还来不及回应,已然没有力气,开始以四肢在地上匍匐前进的虞妙弋却推倒了几案花瓶。一声巨大的碎响,顷刻间帐外火光如昼。韩信、司马欣俱是一惊,然而韩信下意识地选择躲入暗中,司马欣却趁他撒手不管冲上前拽起地上的虞妙弋。今晚他誓要虞妙弋偿命,哪怕是要同归于尽。
“韩信,看你往哪跑!”项羽带人冲进来时,正见司马欣把虞妙弋揪起,冰冷的剑锋就架在她的脖颈,项羽大惊,亦疑惑不轻,“司马欣,你为何在这?”今晚项羽一直和韩信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最后韩信失踪是在这附近,而他搜遍周围,几乎掘地三尺都搜不到他的身影,最后他才把目标锁定在自己的寝帐。
他的寝帐,他的妙弋还在里面休息!如果韩信敢对他的妙弋心怀不轨,项羽发誓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然而项羽怎么也没想到他的瓮中之鳖是突然失踪又突然出现的司马欣!他居然还以剑挟持着他的妙弋!
听到项羽的声音,虞妙弋心下一宽,不再害怕,但比起自己的生命,她心里更惦记的是司马欣刚刚所说的事。“项郎,”剑拔弩张的对峙,鸦雀无声的寝帐她羸弱的呼唤让项羽狠狠揪心,“司马欣,这就是你要为我准备的大礼?放开她,否则我定将你碎尸万段!”项羽冷冷警告,赤红的火光下,那一双重瞳之眸已然啸出杀意,幽亮森冷。
司马欣冷笑,毫无惧色,“碎尸万段?我信你项羽做得出。你可以眼都不眨地在一夜间坑杀二十万人,杀我一人又何足挂齿?但我今天就想她死还有你死!以告我二十万将士的在天之灵!”
“住口!”项羽一惊,疾声喝断。
“怎么?敢做不敢认?”司马欣啧啧冷笑,剑又逼近虞妙弋几寸。此时的司马欣已经霍了出去,丝毫不见以往的圆滑世故,胆小怕事。
“不要伤害她!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项羽劝道,上前一步,瞳孔骤缩,清清楚楚地看见鲜红的血珠从虞妙弋雪白的颈项溢出,触目惊心。项羽刚想解释什么,虞妙弋幽弱的声音突然飘来,她问,以尽量平静的语调问他,“项郎,你真的坑杀了二十万秦卒?”
“我……”项羽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眼前的她就那样望着他,她的眼中是满满的期待,让项羽根本无法直视。项羽逃避的眼神让虞妙弋心开始抽痛,“你真的,杀了?你,骗了我?”虞妙弋一字字费力地问着,不敢相信,“不,不会的,你答应过我不会滥杀无辜,不会再造杀孽,你一言九鼎从未对我食言!项郎,告诉我,你没有杀害他们!”
虞妙弋明显接受不了,项羽就是不忍心看她这样才一直隐瞒着她,她这样多让他心痛,“妙弋,你冷静点听我说,那二十万人必须死,因为……”
“够了,我不想听!”虞妙弋喝断他,声音凄厉而尖锐,如一把锋利的锯子,割痛人心,司马欣更是怔怔地看着反应如此过激的她。虞妙弋开始颤抖肩头,但她却是在笑,笑得绝望忧伤,悲戚迷惘。忽地,她收笑敛容,面色冰冷,更是死灰一片。短短片刻,项羽的心已经疼得麻木,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每一次变化都让他慌乱失寸,心如刀割。“妙弋,不要这样,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她何曾又想这样?为了阻止二十万人的悲剧,她大胆出言提点,她明明千叮万嘱,千防万防却仍阻止不了项羽坑杀那二十万秦军……
累,好累。身累,心更累,虞妙弋突感无力,若不是有司马欣这样挟持着,她恐怕已经倒下;痛,好痛。心痛,腹部绞痛,浑身上下每一处无不叫嚣着疼痛。但她喊不出来也哭不出来,似乎连神经都疼得麻木,她什么都感觉不出,也不想再去感觉,任眼神涣散,心神掏空。
心爱之人的痛项羽完全看进眼里,特别当她的裙摆被血水染红而她已然无力地垂下眼帘时,那双重瞳彻底被猩红取代,项羽狠狠地盯着司马欣,无形而强烈的压力让司马欣无所遁形。司马欣瞳孔骤缩,全身瑟瑟发抖,竟眼睁睁地看着身前高大的男人步步逼近。
项羽身后的侍卫们也惊呆了,身为项羽的亲信部队,他们从江东随之起义到巨鹿一起杀出一条血路,他们鲜少看见将军这样,唯一的一次是在将军以一人之力全歼王离大军,活捉王离回营,那时的他就是这样,眼底猩红,宛如地狱幽火;面部含笑,那笑却狰狞诡异;他一头的长发,身后的披风,无风自动,全身上下似有一团黑气萦绕左右,他每前进一步,所见之人都会胆颤心惊。所以侍卫们不怪司马欣吓得浑身哆嗦,动都不敢动一下,因为即使在将军身后,他们亦被将军此刻的肃杀之气慑住,不敢上前。
“司马欣你在做什么?那二十万人身染瘟疫,非死不可!”帐帘被掀开,范增和章邯匆忙而至,而喊出这话的是司马欣昔日的顶头上司章邯。
章邯怕司马欣做出任何大逆不道的事,所以人未进来,话先喊出,但这一进来,他不由得和范增双双震愕,因眼前这局势和说不出的诡异气氛。
“啊!”眼前如恶魔般的男人刚刚来到一步之遥,司马欣就吓得尖叫一声,恐惧让他激起求生意识,而他一恢复身体知觉,就立刻推出虞妙弋,自己则趁机往后大退好几步,离项羽远远。项羽杀意已起,本想将司马欣大卸八块,但当虚弱的娇躯撞入怀里,所有凛冽的煞气瞬间消散无形,“妙弋!”猩红的眼亦血色退散,狰狞的面部为惊惶取代。
“瘟……疫。”惨白一片的唇瓣轻轻嚅动,虞妙弋几不可闻地念出这两字,紧合的眼才慢慢睁开一条细缝,无望的心,涣散的意识因这两个字而挣扎醒来。
“对,是瘟疫。”项羽把她侧着抱在怀里,手摩挲她湿润的眼角,心疼不已,“还记得我让你喝的那碗药草汤吗?那就是防治这场瘟疫的药,可惜药效不够,这味药做得了预防,却根治不了,所以,我没有办法保住他们,对不起,我信守不了对你的承诺……”
自从章邯帅军归降,虞妙弋对这二十万秦兵的特别关注让项羽不敢怠慢。她说要避免各国降臣暗地里发生冲突,他就亲自下到军营和将士们把酒言欢,打成一片;她说秦军二十万,人数众多,收服他们的心比收降他们的人更为重要,所以他多番犒赏他们,其他诸侯国的降臣为难他们时,他也出面维护。
虽然不知道虞妙弋为何要对这二十万秦军特别照顾,但项羽不想她为此闷闷不乐,做得极为用心。可惜事与愿违,偏偏他特地犒赏他们的那次盛宴上猪肉出了差错,他对他们的赏赐成了他们致命的毒药!
项羽不想的,真的不想亲自活埋这二十万的性命,但瘟疫肆虐,军营人多,怕疫情蔓延他才会出此下策。虽说他是无可奈何,但他不是罪魁祸首却是间接导致,他无言面对她,更不想让她知道后伤心难过,所以,他选择对她隐瞒,他交待军中所有人对她守口如瓶,可是司马欣这根本不在军营,不了解真相的人却盲目寻仇,伤害了她。
“妙弋,对不起……”是他辜负她的期望,是他累她受罪。
“不……”虞妙弋想摇头,想伸手抚平他纠结的眉宇,可惜浑身早已使不上力,意识恢复的这一会腹部传来的痛更是清楚强烈,痛入骨髓,牵扯每一处神经。她痛呼一声,手无力垂落,人再次昏死过去。
“妙弋!”男人凄惶的惊呼划破苍茫的夜空,楚营上下皆被今晚的骚动惊醒,众人彻夜无眠。
☆、痛失
虞子期、项庄无声叹息,后看向一旁的老者范增。几丝华发从老者的斑白的鬓角垂落,让已是古稀之龄的范增在一夜之间又老去好多。
虽不大乐意瞧见项羽太过宠爱虞妙弋,但自从被项羽认作亚父,范增对他视如己出,他们夫妻的骨肉也就是他的小孙儿,他人虽顽固刻板但心里却是由衷地期待这个孩子的问世。可惜皇天无眼,竟如此狠心让孩子胎死腹中。
怎么办?一向运筹帷幄的老者也有一瞬间的茫然,但很快他就平复心绪。帐内的大夫都是项羽从各国精挑细选的良医,他们都束手无策恐怕事态真的无可挽回,如今,孩子不保,能保住大人也是万幸。催生也许是唯一的残酷办法。
“范亚父?”项庄唤唤失神中的老者,虞子期亦上前轻声询问,“真的无能为力了吗?”
范增抬起疲惫的眼,无力地摇了摇头,痛苦让他面额上的皱纹加深。大夫们知道范亚父深明大义,不敢直面向项羽建议,他们鼓起勇气向范增寻求帮助,“范亚父,您劝劝项将军,催生宜快,否则夫人也会有危险。”
“嗯。”范增沉重叹息,来到项羽的身后,心怜地望了昏迷中的虞妙弋一眼,对着项羽挺立的背影欲言又止,一时之间,